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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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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辛解的日子不好过。公司不止在资金上周转困难,还即将面临着违约的风险。
五个月前,公司的经营就开始陷入了困境。大客户单全部流失,能接到的广告单子就只有几个小客户,从中赚取的利润还不够维持公司一个月的费用开销。陷入如此境地,人才流失是一部分,继萧以琪离开后不久蓬时因随同父母一起移民加拿大也离开了公司,可最大的流失因素还是出现在自己身上——她被曲蘭盯上了!
一开始一个大单子的流失,她以为是公司的创意迎合不了客户的需求,紧接着又出现了第二个大单的流失,她这才留心了起来,详细了解后她发现了一个与之前第一大单流失所出现的共同点——两个客户的单子最后都落于DO这一家大广告公司手上,而DO公司的幕后执行人赫然竟是曲蘭。
在调查小直身份那时辛解知道曲家很有钱,知道曲氏集团是由曲蘭接管,知道DO公司不属于曲氏,可曾经的这些知道此刻让她震愕了,DO是什么时候被曲蘭暗中接管过去了?或许她该探究的不是此事,而是曲蘭的城俯之深。
与曲蘭往后的广告竞争上,新客户抢夺不了她,老客户自己也无法挽住,这番惨淡的竞况下,半个月前终于让自己胜上一回取了一个大单子,原以为这次公司有救了,却在两天前意外地出了状况——公司的创意总监刘姿出了车祸在医院昏迷着。
初时,辛解真的以为这车祸是意外的,可在昨晚忙到8点半下完班去到医院探望人时却让她意外惊愕地看到曲蘭出现在了病房里,而自己以为还在病床中昏迷着的刘姿则坐在床上与对方谈笑着。
一切一切,原来曲蘭你早就谋算好了。先将公司逼迫到快撑不下去的地步,再给个大甜头以为撑过了就有救了,诸不知这所谓的大甜头却是你对我公司最致命的一击。利用刘姿对我情感上的非分之想及得不到的扭曲怨恨心理来出卖我出卖公司,这一招你绝得我无话可说。
当初聘进刘姿没几天后,我就察觉出她对我投瞥而来的眼神中有着想占有的欲望,后来她的表白也证实了此。我拒绝她但没把她从公司辞退走,因为公司那时这岗位急缺着人,而她还是有些实力的,或许在我心里是我认为她的性格极像我,是我所能控制的所以才留下了她。只是,她终究不是我,我做事是狠绝,但我不会对别人做出“出卖”二字的事,因为我不屑。
所以,对于这次被设计的事,我认栽了,谁让我自己识人不清。
曲蘭,我知道你做这么多无非是想打击我让我知难而退自动放弃小直的,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是不会放弃的,尽管如今小直的心还不全在我身上。
对于发生的这些事,辛解都没告诉小直。曲家在小直心上烙下太多的伤痕,她不想再因自己让小直承受更多。而曲蘭一直只是暗中来的低调行径也让她心底明确曲蘭也是不想让小直知道的,纵然她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是什么,但只要能让小直少点忧愁她才不管曲蘭那女人是基于什么样心态着。
辛解的自以为隐藏得好,并不代表着小直的没察觉。敏感如她的早就从辛解偶尔不经意间眼神流露出的倦意察觉出有事态着。不是家里的事,那就是工作上的事喽。她去默默地了解了下情况,把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都看在了眼里,她的不动声色瓦解在昨天晚上。
昨晚,辛解在已经很晚的时间还来到她的租房。一进屋,她什么也没说地就只是将她搂在了怀里,紧紧的长长的。她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说只是突然很想她很想闻闻她身上的气息所以就来了,然后她坐下来喝了杯椰汁就又走了。
那一夜,小直没睡好。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她就打了电话给曲蘭要约她见面,被打搅了睡意的曲蘭非但不生气,还笑笑地主动地提出去浣花公园见面。
在小直到去时,曲蘭早在那儿等她了,她正坐在秋千上一人好生荡晃着。瞧着走来站于旁的小直,她停下了秋千,微微的笑意在脸上露出,向对方伸出了一只手,邀请着:“上来坐。”
小直眼神缓慢地由下往上地斜瞥了她一眼,在唇角处一个似有似无的笑挂上她将手放于对方的掌上,在曲蘭挪移出来的空位坐着。
两人只是坐着并没有摇动着秋千,曲蘭把头枕在秋千的绳索上感慨地说着:“好怀念我们以前一起在这秋千上的日子呀!”
小直侧过头看着她,脑海中不由得浮出两人往日的片断。与曲蘭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这个公园的这个秋千上。
那是在高一学期开学的前一天,刚与母亲骆焰搬来J市没几天的她对这个新环境满有兴趣着,天天到城市的各个位置去走动走动感受着新的气息,那天她溜达溜达着就来了这公园,看到这边的秋千有人在荡着很快乐的样子心也痒了,看到还有个空位就是现在这位置就赶紧冲跑去坐了上去,正当她一人自我轻荡晃着好生快乐时,一只手看抓握住她秋千上的绳索阻止了它的飞扬,这人就是曲蘭。曲蘭是这样自我邀请着坐进她的秋千上的——“没有空位了,我们一起。”见她是一人又渴望荡秋千的样子她就欣然同意了,那次两人玩得还是满开心的。后来,在第二天开学的同一个班级上,视线相遇的两人都为这一巧合在相视一笑后较班上其他新生快地先熟识了起来。
若不是后来……
小直把自己从过去的回忆中快速抽离出。已经过去了,不想想了。曲蘭瞧着她的表情似是将她的内心看了个通透,这样同她说了一句“我过去其实讨厌荡秋千的”,在得到小直瞟来的一个狐疑眼神她才把心中未说完的话又续上“因为我小学二年级时从秋千上摔下来过,后来我就再也不碰秋千了,直到那次看你自己一人摇晃着秋千,被你那种自得其乐的单纯小快乐吸引住,才忍不住上前去占了你一半的位置,”她突把头倾靠近小直这边,呢喃地轻说着:“我想你把快乐分享给我。”
“你太近了。”小直本想把身子往后拉退,意识到这是在秋千上索性一手掌轻抵盖住曲蘭越附越近的脸隔开着两人的距离。这时心底有个声音在嘿说着,也幸亏你曲蘭人高腿长,要不就你这坐姿也许我真能补看到你当年从秋千上摔下的英姿。
曲蘭把她的手从嘴上脸上拿下,有点怨念的笑说道:“我想亲嘴又不是要亲手。”后想了下又占便宜地说着:“亲嘴不成亲手也是补偿。”
小直气得真想一巴掌再盖下去,是那种“有带力道”的盖,不过想想又理智地提醒自己别冲动。她今天可是来谈事的。左右扫眼了下自己所在的地势,斟酌了下她还是从秋千板上下了来,往边上的大树走了去。
仍坐于秋千上的曲蘭瞟了眼她以背抵靠着树干而站的姿态,眼利了下,出声嘲笑道,“摆这样自我保护式的站姿,是想强调我是强者你是弱者吗?”
小直当没听见她的嘲讽,开始问着自己想知道的事。“你何时才会停手?”
“在说什么呀?”一开始曲蘭没反应过来,随至脑筋一闪明白了何事。带着不屑的语气问了回去:“她告诉你的?”哼——还以为那个辛解是个个性硬的人啦。
“我自己查的。”
曲蘭一听倒意外着。“以为你都是被人调查惯的份,原来你也有主动的时候。”瞧着小直没被她激出脾气,她无趣地结束这个自己提起的闷话题。这人不管是该沉住气的时候还是不该沉住气的时候她总是自己逼着自己沉住气的冷静待事。能这样也倒好,她宁可看到她自得内伤的压抑也不愿看到她失了理智的那种疯狂。那种疯狂次次是差点自我结束生命着。
“小路子,我们去吃黑森林蛋糕吧?”现在她连曲路想问的话题也不想继续了。因为注定是个伤害。
“给我答案。”小直却坚持着。
曲蘭被她的固执惹得涌出火气。可想着对方心脏的承受力,虽然小路已换了颗好心脏,可自己还是无法抹去小路曾经在心脏病发作时自己心中涌出的要失去对方的恐惧阴影。她尽量缓平着自己的情绪说道:“再半年后如果姓辛的公司还坚持得下去的话,我就对她的公司停手。现在你可以跟我去吃蛋糕了吧?”她又一次耐心地问着。
小直点了头,静默地随在她身后。
她是来找答案的,并不奢求曲蘭会为了她而停手,事实上,若是自己真求了曲蘭,反倒会让曲蘭真把辛解的公司逼往死路。虽说依目前的状况,辛解想撑过违约的此关就已很难,更别说是再撑半年了。可能怎样,不能撑也要强撑死撑。
公司垮了辛解会不会也垮下来?这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也许她该去求求那人帮帮辛解度过眼前的这第一道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