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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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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小直爸爸的生日。下午她向单位请了假从L市回了J市的曲家。
小直每年回家的次数很少,每次在家中逗留的时间也很短。不是因为工作的地点离家中有多远。虽然从L市车站出发到J市车站走高速公路需要花上三个小时,可这已是五年前的事了。如今坐上动车只需一个小时就能抵达。
依然少回家的原因,只是——找不到需要常回的理由。
从J市的动车站出来后,小直拦了一辆计程车直接回家。计程车去到郊外的一片别墅区,在还没到自家的门口她就让司机把车停了,付了钱下车来。每次回来这里,她都习惯了不让车子直接开到家门口,而是让这段距离家门口还要十来分钟的路程自个儿徒步过去。
习惯性地抬头望了眼上头的天空,在轻轻地呼了口气后她终把归家的步伐迈了出。
今天的步伐,似乎比以往走得还缓慢些。走了估摸二十分钟了,这脚步与家门口的距离还有五十来米着。
嗯——似乎是越来越感觉累了。
神色有些倦意的她,眼看着距离越近走得却越是缓慢。给人一种似乎不希望到达目的地的错觉。然而当一抹蓝色身影进入瞳眸里,先前什么倦意的神色缓慢的动作全换了个调。此刻的她脸色焕亮着,步伐跨大着,很快她站于那抹蓝色身影的面前,笑喘着气地打着招呼:“柃子,真的是你?”
相较于小直眼中的惊喜,身着蓝色连衣裙的欧阳柃子的眼神不止显得有些幽冷,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带着质问:“你喜欢我是吗?吴成宇说你喜欢着我是吗?”
“你……我……”小直就那样毫无防备的震愕于她质问的眼神中,而衣袖下正颤抖着的手指与脸上那抹苍白的无助都在泄露着内心的情绪。
不该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不该会有这质问的一天的,不该的。不该吗?早在迷茫的开头她就该意识了总会有这一刻的到来。走到今天,已经没有该与不该了。
她的许久不出声让情绪本就在压抑中浮躁着的欧阳柃子这情绪更是激动了起来。“回答我呀?你回答我呀!你可知道,今天接到你要回来的消息我有多高兴着。我们可是又有好几个月没见了,我心中盘算着等你晚上庆祝好你爸的生日再把你约出来,你、我、成宇我们三人一块乐聚到天乐的。可……为什么……为什么我才刚向成宇提起你的名时,成宇他就冲我发起了脾气?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明知曲路你喜欢我,可已成婚的我却还一直让你纠缠不清着,这算把他当什么来着?不明白……我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呀?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怎么会与曲路你纠缠不清呢?我又怎会知道你喜欢着我呢?你喜欢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为什么……为什么要喜欢我?你说呀!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一句一句的哭诉,一句一句的为什么,小直觉得自己快被这些窒息了!可她又不能被允许着就这般轻易的可以得到了结。心中悲伤的笑着,缓缓地,深吸了口气,她终于出了声。“你想知道答案想听我说是吗?好,这一刻我通通告诉给你。”
累了的心,就到此为止吧!
一阵莫名其妙的笑声后,她的脸上是厌烦着的表情。“欧阳柃子,别自以为是了!我怎么会喜欢你,我怎么会去喜欢我所喜欢的人他的妻子你呢?不知道吧你,我心里真正喜欢的那个人是吴成宇是你老公!很困惑是吗,完全不知道是吗?”仰空苍凉地笑上一声,她的眼神又凌人射视向对方:“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啦!我喜欢吴成宇,我讨厌你,我期待你被吴成宇不爱摒弃你的那一天,我迫切地想看到你凄惨的样子,我”
“曲路你给我够了!别让我想打女人。”
这一声怒吼的是不知从何时出现在了欧阳柃子身后的吴成宇。他厌恶地瞪着小直,疼惜地将已被对方言语击中得伤痕累累的妻子搂护在了怀中,满脸愧疚的道歉着:“柃子,对不起!我不该被妒忌冲昏了头地冲你发脾气,不该让已挺着4个月身孕的你还伤心地跑出了家门。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不会再让你伤心了!原谅我好吗?”
“成宇!”
满腹的委屈令欧阳柃子埋首在他怀里大声地哭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我会心疼的!”他温柔地抬起她的脸,为她把脸上的泪水轻拭抹掉。“走,我们回家吧!”
挽搂着欧阳柃子的肩,临走前吴成宇愤激的瞪着凉凉的看着他们二人的小直。“曲路,我明确地告诉你,我吴成宇是永不会喜欢上你这样恶毒的女人的!从今天起,你别再出现在我与柃子的面前!”
人走了,戏暮了。
目送着欧阳柃子与吴成宇两人离去的背影许久后,一朵绝望的笑花在小直的唇边悲凉安静的绽开……
柃子,我们十年的感情,不管——之前对你的是之于哪一种情感,此后,一切无牵连了。
“想哭就哭吧!”
背后一道温柔的怜惜声响起,小直转过身去,没有情绪的静视着来人。好久,在那人轻轻地叹了口气向她走了近,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她没有反抗,默然地把头靠伏在对方的肩上,没有哭,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想回L市自己的小窝喝点酒。”
辛解静静地任其靠着,没有出言相问也没有举手安慰,淡淡地回了句。“好。你愿意的话,我陪你喝。”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在她们暗处背后那道一直追随着小直身影的目光,都被她们无心的忽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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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L市的那一天,小直口中的喝点酒成了实际的喝了很多点很多点的酒,而陪酒的辛解也因此陪喝了很多的很多。
在这很多之后第二天醒来的早上,床上光裸着身子的小直静静地倦坐着,一直静静的,静静的……
一滴、两滴……当成串的泪水在脸上无声地滑落着时,同在床上也裸着身子的辛解用手指轻柔地为她擦拭去。“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们开始我们的生活,可以吗?”
小直收住了泪,却仍无声着。抬起眼眸,她静静地凝视着从辛解瞳眸里映射出的影像。在这里面的她,就是现在的她吗?
一个静想着,一个静等着。在一道刺耳的门响声,一切的静被打了破。
“我去开。”
辛解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套穿起来。
“我开!”
小直动作比她更快地把衣服穿上,去开了门。
门开后,她却一声也没坑地默许着门外那个一身淑雅的女子进了门,然后继续默许着对方在进门后不拿正眼地先扫量了眼正扣着衣服钮扣的辛解再把嘲讽的目光全投注在她这身上。“我倒不知你好上这种治愈方式?”
辛解一听眉打得死死的,要开口护人的话却在小直一句“辛解,请你离开。”遣人的话硬生生地被堵上。“你在说什么?”她真的怀疑刚自己所听到的。
“请你离开!”
小直面无表情地把话又重复了遍。
“这就是你要对我的回答?”辛解受伤地回视她。
“我不想重复第三遍。”
淡淡地说了这句后,小直再走向门口,手抓握在室内这边的门把上,视线对着门外。
“不重复第三遍?”一旁的淑雅女子对此掩嘴轻笑了起来,“挺仁慈的曲路呀!”她眼神突地非常犀利地直射向小直背对着她的后背。
辛解望着那边小直直挺挺的不见动一下的后背,无言地做了妥协,拿上包走出了门口。在小直眼不见瞅地要直接关上门前,她柔柔地给了一句:“我不会放弃你的。”
眼眸一垂,小直将木门关上。转身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女子。“有什么话,尽快说完!我还要上班去。”
淑雅女子柳眉一挑,语势利了起来。“这就是你对姐姐的态度?”
“那你希望你眼中的这妹妹给你什么态度,曲蘭?”小直回她一脸的不以为然。
“很好!”曲蘭为她鼓了一掌,话题却突地一转:“剪刀在哪?”
小直懒懒地回瞥了她一眼。“做啥?自己找!”
曲蘭双眼危险地一眯。“你就不怕,我刻意地找出你的秘密?”
“书桌左边抽屉最后一个!”
曲蘭听了满足的一笑。“一直就这么乖顺着不就好了。”
在指定的抽屉将剪刀翻了出拿起,她阴笑地走向门边的小直,拿着剪刀的手一点点地举高,再举高,最后终于贴向了想要的位置——对方颈脖上的动脉处。“你说,我这刺,你会怎样?”脸上的表情显得是那么的诡异着。
小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一下。这一动,她不晓得自己这个BT的姐姐会做出什么BT的事来。
“想当哑吧呀?”曲蘭喃喃地呢笑着,“我说,要是高考填志愿那时,你也能这么默许我的意愿,你猜这会儿我们的关系是如何?”
小直依旧保持着不言不动的沉静应万变的措施。可,内心里却全不如表面来的这风平浪静着。一颗心正抖颤的跳动着:若这一刀刺下她的颈动脉,她的血在喷射流干后,是不是她就与这个世界永别了?
瞧着她固执的继续沉默,曲蘭手中剪刀指对的位置朝旁边位置移了移,突地微微一下使力那剪刀上尖尖的利处就那样轻易的刺进了小直肌肤里。
虽然只是刺得浅浅的,却还是痛得让小直不由得贝齿轻咬着下唇。然后,继续着沉默的沉默。
“真够倔强呀!”曲蘭的笑似透着丝凄凉。“想你当初以高出我一分的成绩进读了L市那所三流大学,不愿与我一起在一流大学J大进读,也是这幅倔强的性子使的反叛呢!不过——”手下的力道突又加重了一分,“这反判的下场你到现在还没尝够吗?”她愉悦地瞧着面前倔强的脸上又多了一分苍白。
虽然下唇已从轻咬到了紧咬再到已咬出了血,但小直就是不愿吭上一声。
将她这一过程欣赏个够的曲蘭,眼神却逐渐地一分一分黯淡了下去。下一刻,已刺入肌肤1公分深的剪刀被她突地拔了起再扬高,在小直以为这下她会狠狠地刺下来着时,却让她愕然地瞅到曲蘭突把剪刀倒指向她自己本人,然后,周边的声音除了静然就只剩“咔嚓咔嚓”的声响在独奏着……
散落于一地的乌黑长发,令小直在震撼过后,对已打开门欲离去的曲蘭怒吼地吼出心中的恐惶:“曲蘭!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曲蘭面无表情地低瞅着小直脚下那些被自己剪掉的自己的头发,再抬眼时眼眸里闪着小直看不懂的神色。“我只是丢弃掉不属于我的大家闺秀形象而已。现在——”她右手从额中心处往后拂顺了下已变齐耳短的头发,“去找个发型师让它更加彰显出,我的本性!”
甩门而去的她心中立了誓:你逃不开我身边的,骆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