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南飞》从未消失的屋檐

3、对峙

　　高考前的时间就是生命，躲在被子里为失恋痛哭的时间只有一个晚上。

　　陈奕今在和付叶分开的一个月后突然梦到表白那天晚自习，醒来发现枕巾湿湿的。

　　前几天，付叶私下找了陈奕今的好友问她的近况，好友本着不管闲事的优良品德直接把付叶拉到陈奕今面前，让他自己问。没有心理建设的两个人面面相觑，退化成了哑巴。

　　在一个班级里刻意避开某个人比制造偶遇还难，他俩已经心照不宣装了很久的陌生人。蹩脚的面具突然被旁人戳穿，只留下尴尬与无所适从。

　　陈奕今觉得和前任做朋友的行为太扯淡了。两个灼烧过彼此灵魂的人，是无法用理性再建关系的，也不甘于后退一步。

　　付叶清了清嗓子，欲言又止。

　　“恭喜啊。又拿下了班级第一。”陈奕今偏了偏头，避开了可能会相汇的目光。
　　付叶没接话。

　　“听说你去问了x，觉得是x导致我们分手？”
　　“是。”

　　“你觉得我很容易受别人影响吗？”陈奕今有点恼怒地将自己的疑问脱口而出。
　　付叶不语。

　　“你认为我对我们的关系没有自己的想法？以及我会允许旁人对我的恋爱指指点？”
　　…

　　“付叶。”终是愤怒压倒内疚，敢于直视他的眼睛。“你做的很好，我们在一起的经历也很好，是我的问题，我害怕退缩了。对不起。”
　　她知道道歉是一句无用的废话，解释也是弥补不了任何伤害的废话。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付叶如此无助，想在破碎关系里找到一颗救命稻草。
　　陈亦今摇了摇头。

　　“对不起。对不起。”陈亦今不断重复着。声音越来越小，带着颤抖和呜咽。她知道再多的道歉也无济于事，但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们之间没有别的可能了吗？”付叶追问。

　　陈亦今鬼使神差地说出那句她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我们做朋友吧。”

　　可能她真的想要打破自己留住喜欢的人，可能是她看不得眼前的人如此难过，只好用蜜糖一般的谎言搪塞。

　　“好。那就试试能不能做朋友吧。”付叶温声答应，转头回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