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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廷尉府的酷刑(友情提示:有些虐) ...

  •   廷尉府的大牢里阴森昏暗。壁上的牛油灯冒着徐徐青烟,炉里烧红的炭火不时发出劈啪声响。

      刑役立于两旁虎视眈眈,冰块融化偶尔发出“滴答”水声。

      一块一尺见方的冰块上陷进去一寸来深的脚窝,里面踩着一双皙白纤瘦的赤足,足踝上钉着一副十斤的重枷。

      肖琪被绑着发髻和两只拇指悬吊在天平架上,脚下冰寒彻骨,锥心的疼痛,已经被折磨得昏迷过去一次;此时肖琪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最初如猫咬鼠啮般的疼痛也已经感觉不到了,一双赤脚只剩麻木,肖琪只觉得眼前发白,跟那次手术台上过劳休克一样渐渐失去意识……

      “大人,差不多了,半个多时辰了。”

      就在肖琪又将失去意识的时候,脚下的冰块被陡然撤了下去。

      肖琪的意识从冰窟里浮了上来,然而瞬间头顶和手指传来一阵剧痛,肖琪止不住叫了一声,彻底清醒过来!

      “快些供来!”廷尉卿问的是肖琪的真实身份以及长公主的下落。

      肖琪一咬嘴唇,把身上的疼痛和一肚子的话都憋了回去。可没过片刻,麻绳拽得头顶一片如万点针刺;两只拇指欲脱未脱,简直痛不欲生,疼得肖琪禁不住地呻|吟起来……

      “还不快招!你是什么来历?长公主现在下落何处?!”廷尉卿褚俅大声喝道。

      “我……”肖琪紧紧皱眉,只觉得头皮要被人生揭了去,两只手指要被活活扯断……肖琪哪里受得过这种痛楚,眼前一黑,便又昏死过去。

      廷尉见状吩咐松了麻绳,将肖琪从天平架上解了下来,差人取来冷水,将肖琪喷醒。

      肖琪悠悠转醒,才一醒来,就觉得头皮和手指如万蚁钻心,疼得肖琪“嗳”了一声。

      肖琪伏在地上沉沉喘息着,总算领教了什么叫“酷刑”。她抬起眼珠往墙上、地上环视了一周,皮鞭铁镣、棍棒枷杻……各式各样叫上名的、叫不上名的刑具,肖琪的心里一暗:怕是不能活着从这个廷尉府衙门出去了。
      可是跟死相比,更让人恐惧的是那些非人的折磨。

      肖琪知道,在尚未证实“长公主”身份的真伪之前,廷尉卿对她还算客气,刚刚不过是开胃小菜。踩冰、吊拷,连半点伤痕都不会留下。

      正想着,就听廷尉掾(廷尉副使)崔维在旁提醒道:“像褚大人这般温和问案,几时能得真相?”
      褚俅沉吟一声,只见地上的女犯嘴唇青紫、脸色煞白与死人相似,皱了皱眉。
      “大人,冒认皇亲,充当细作,招认了就是凌迟死罪,她自然不认。”崔维鼓动道,“可是圣上那里,总要有个交待。”
      “嗯。”褚俅点点头,对两旁道:“来啊,拶起来——”

      话音刚落,几个刑役如狼似虎将肖琪拖至长凳上缚紧,给肖琪双脚十趾套上拶子。
      天啊……肖琪心里猛地一颤,她怎么受得住!
      还未等她挣扎,刑役便发起力来,两边麻绳一拽,肖琪一声惨叫,一颗心疼得突突直跳!
      两个刑役哪管她痛与不痛,只顾渐渐加力。
      “啊——啊——”肖琪痛苦的嘶喊起来,狠命的咬住嘴唇,又放开,全然不觉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牙齿上挂着血丝……

      “还不快将你如何冒认皇亲、充当细作、残害公主、私放质子的实情如数讲来!少受皮肉之苦!”崔维逼问道。

      “我不是……不是细作!”肖琪摇头,疼得浑身直颤,冷汗涟涟,瞬间前后衣襟都给湿透了。

      “再收!”

      拶子收了又收,夹得十根脚趾咯咯作响,十趾连心更甚于双手,肖琪挺熬不过,痛声连连,不多时昏厥了过去。

      刑役提来一只盛满冷水的木桶,舀了一瓢,照肖琪面上泼了上去,肖琪“嗳”了一声,醒活过来。刚一苏醒,崔维立刻上来又问一遍,招是不招,肖琪只顾喘着,避而不答。见仍无供,又令用刑,拶子再度收紧,撕心裂肺,要了肖琪半条命去,肖琪长长哀嚎一声,再度昏厥过去。

      刑役又将冷水向肖琪脸上泼了几瓢,水珠滴滴答答顺着肖琪的脸颊、下巴和散乱的青丝滴落下来,过了好一会,肖琪的嘴唇动了动,才又明白过来。

      众人看去,肖琪几度昏厥,已经是面无人色。

      “有供无供!”崔维逼问,指了指肖琪的双脚,道:“无供再拶!”随着话音,拶子“咯噔”一声,真似夹在心尖肉上一样——
      “不!不——”肖琪猛的摇头,沙哑着嗓子连声低喊,“不要!不要……”
      肖琪低眼看去,双脚被拶得血洗一般……肖琪一闭眼,露出痛苦的神色。

      “呵呵!”崔维冷笑一声,“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招吧,把你是如何冒认皇亲、充当细作的,如实讲来!”有狱官早备下了纸笔准备录供。

      “我……我不是细作……”肖琪虚弱的动着嘴唇,崔维闻听怒不可遏!刚待发作,肖琪急说道:“我也不是公主!我不是……不是公主。”肖琪连连摇头,“我是……我是被误当成公主,带回宫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崔维揪起肖琪的头发,强迫肖琪仰起脸;肖琪双目失神的看着崔维的眼睛,虚弱地说:“我是一名医者。我是一个郎中。我不是北齐的细作。我不是。”

      肖琪熬不过“拶趾”酷刑,只得把那一日在金鸡岭小王家村如何被当做“萧祺儿”误领回宫的经过讲述了一遍。肖琪只招认了自己并非长公主萧祺儿,而是一名医者,除此之外,一概矢口否认。肖琪把心一横,任崔维再如何逼问,也一口咬死——肖琪心里清清楚楚,一旦承认了“北齐细作”的身份,只有十倍的酷刑严讯在后面等着她……

      “公主现下何处?你还有同党几人,藏身何处?”
      “血洗尚书府的柳丹赋和那名通缉要犯,是什么来历?与穆云洛是何关系?”
      崔维揪着肖琪的长发,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问得肖琪耳鼓嗡嗡作响。
      肖琪摇摇头,虚弱的答道:“我当真不知情。就是拶死我,我也供不出半个字来。”

      气得崔维咬牙切齿。

      不多时,狱官将录好的供词递与廷尉掾,上面这样写道:

      犯妇肖氏,南梁宛城人。自幼习医,悬壶为生。因其贪荣慕利,且容貌酷似长山公主,故而冒认皇亲,伪姓瞒名,欺君罔上。后徒慕北齐质子英姿丰美,与其结为鸾凤,扰乱宫廷。直至质子北逃,东窗事发。期间有无党羽私通之细末有待查祥。

      崔维端着这张供词看了一遍,递给了廷尉卿褚俅,烦言道:“褚大人,恕下官多言,您觉得这份供词,能过得了圣上这一关么?”
      褚俅将供词拿在手中,又看了看刑凳上几度昏厥的肖琪,斟酌道:“让她画供。人犯虚弱,暂且收监,改日再审。”

      隔日清晨,天光刚亮,就听大牢外窸窸窣窣脚步嘈杂,两个狱卒打开牢门,去了肖琪手脚上的枷镣,架起她来在外间的刑室。
      几个虎狼一般的刑役上前来,捆缚起肖琪的两只手腕,又将她吊起在天平架上。

      肖琪心里一苦,前日审讯时遭的罪还历历在目,方才双脚只在地上蹭了几步,已经疼得她背上一层冷汗。这下又要提审,可让她怎么熬啊……

      不大一刻,只听人呼着“圣上驾到”,萧祯玘由内侍总管黄瑾和廷尉正副史左右两边陪着,大步流星来在跟前。

      萧祯玘听廷尉卿简要讲述了几句,拿起桌案上的供词浏览了一遍,冷笑一声。
      萧祯玘来在刑架前,抬眼看了看肖琪,语带讥讽的问道:“皇姐,这两日别来无恙啊?”见肖琪蹙着眉闭目不语,萧祯玘鼻端一哼,“呵!朕忘记了,朕好像应该改口了,应该叫你——肖医师?”

      肖琪最听不得别人阴阳怪气的反讽,眉头皱得更深了。只听萧祯玘继续挖苦道:
      “皇姐,今日是替父皇操办水陆法会的正日子,因此朕特地前来探望于你。父皇生前如此疼爱你,你总该给先皇一个交代吧?”萧祯玘说着把供词在肖琪眼前抖了抖。

      被吊着的双臂开始阵阵酸痛,肖琪睁开眼睛,虚弱的回答道:“我又不曾作奸犯科,有什么好交代的。”

      萧祯玘闻听怒气上涌,对肖琪低吼道:“你们把长公主怎样了?她人在哪里!”

      肖琪苦笑了下,她怎么知道萧祺儿人在哪里!肖琪看着萧祯玘发怒的眼睛,试图替自己辩白一二:“我若是害她之人,怎会任由随身之物流落坊间,平白授人以口实?”
      看得出萧祯玘对萧祺儿十分记挂。

      萧祯玘一怔。他看着刑架上发髻散乱、形容憔悴的肖琪,胸膛起起伏伏,反问道:“如此说来,是朕冤枉你了?”

      肖琪只是闭口不答。

      萧祯玘望着肖琪,无计可施。只听“唰”的一声,萧祯玘将手中的供词往空中一掷,那张供词如风吹树叶般飘落在地上,瞬时被一层血水染污成了红色。“朕想看的不是这些。”
      萧祯玘冷冷一甩袍袖离开了大牢。
      只听身后响起恶狠狠的逼问声:“好个犯妇,你胆敢暧昧其辞,妄图翻供!”随即是一阵刑具响动,皮鞭挥动呼呼带风,刑室里传出来一声声低沉压抑的痛苦呻|吟……

      萧祯玘的脚步一顿,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廷尉府。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廷尉府的酷刑(友情提示:有些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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