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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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流浪猫的侦探事务所还是热闹非凡。
“欸欸欸，别打架！”丁若禹看着已经做好打架姿势的两只奶牛猫喊道。
“还有你们！”他转向已经长得胖乎乎的橘猫嚷着，“你们不能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吃东西！”
“喵！”
“说了不用管它们也行的。”已经变成人形的黑猫一边说着，一边避开了正在打架的奶牛猫。
“不分伯仲啊。”
他站在不远处观看着，还时不时点评几句。
这两只奶牛猫像是受到了鼓舞，打得更加起劲。
丁若禹还是不太习惯黑猫的模样，但是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倒是让他找回了熟悉的感觉。
“哎。”
“你叹气干什么？”黑猫将头抬起，疑惑地问道。
丁若禹摇摇头：“你说你能变成人，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啊？”
“难不成觉得我会说出去？”
少年的表情一瞬间变得不自然。
丁若禹扶了扶眼镜，眸中划过一丝了然之色：“看来是被我说对了。”
不过这也是常情，他并没有想要继续为难的意思，却在黑猫下意识恢复猫的形态感到意外。
黑猫很灵活地绕过一切，来到丁若禹的面前，仰头蹭了蹭他的腿。
“喵~”
他像是知道这样可以让人心软，还故意放轻音调，说着那个毫无意义但意味明显的单音字。
丁若禹蹲了下来，将手放在膝盖处，眉梢也洋溢着笑容。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这个装乖卖巧的黑猫，嘀咕道。
“你这眼力见真是没谁了。”
“对了，既然店长家的白猫有名字。”丁若禹顿了顿说道，“那你叫什么啊？”
黑猫身体一僵，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
“我没有名字。”
他抬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丁若禹的表情，却出乎意料地看见他顿时变得欣喜的目光。
“那我来帮你取名字吧！”丁若禹兴奋地说着。
被丁若禹的愉快感染，黑猫也不自觉的将耳朵竖了起来，眼睛亮了亮。
“其实我看到你的瞬间，就觉得你的眼睛像一个琥珀一样。”
“琥珀？”黑猫歪了歪头。
丁若禹摸了摸黑猫的头说着：“对，一些植物的树脂，掉到地上，被深埋在土地中。”
“那些树脂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石化成现在金黄璀璨的模样。”
他笑着看着黑猫听得仔细，透亮放光的眼睛：“琥珀很久以前曾经被叫做遗玉。”
“黑遗玉，这就是我那一刹那想出来的名字。”
“黑遗玉？”黑猫学着丁若禹的语调翻来覆去地念着，“黑遗玉。”
“你喜欢吗？”丁若禹眼睛亮亮地问着。
“咳，还不错。”黑遗玉重新变成少年的样子，叉着腰不自然地说着，“那我就叫做黑遗玉吧。”
“好。”丁若禹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他看着别别扭扭的少年笑着揽过他的肩。
“那我们就是朋友了，还是相当于赐名的重要朋友。”
“嗯。”黑遗玉不太习惯这样的接触，但是并没有躲开，学着丁若禹的模样抬起胳膊。
感受到黑遗玉同样的接触，丁若禹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既然是朋友了，帮我将这些吵闹的猫咪弄安静吧。”
黑遗玉：“……”
刚才那副温馨的感觉荡然无存。
黑遗玉叹了一口气，但仍然走向还打得热火朝天的奶牛猫面前，一手提一只将它们分开。
看着在手中还不安静的猫，黑遗玉冷声道：“再吵就赶出去。”
两只奶牛猫挣扎的动作一顿。
“喵。”
开始伸爪言和。
接着丁若禹就这么旁观着黑遗玉整顿猫猫职场。
很快所有的猫咪变得乖巧，流浪猫的侦探事务所终于迎来了清净。
丁若禹很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了。”
“明天你们还要工作的，早点休息。”
“喵！”
随着一声声猫叫，灯光熄灭了。
丁若禹踩着上楼的台阶，突然想起程奕宸那只白猫，他垂眸看着变成猫的黑遗玉问道。
“店长家的白猫你之前就认识吗？”
黑遗玉点点头：“很久之前曾经见过，不过因为一些事情就分开了。”
“没有想到它失忆了。”
黑遗玉回想着白疏熙和程奕宸之间的奇怪氛围，眸光闪了闪。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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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浪猫的侦探事务所告辞后，程奕宸将白疏熙带到了车上。
“那个……”白疏熙犹豫地说着。
蓦地程奕宸英俊的脸在他面前放大，让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系安全带。”程奕宸感受到面前的人像是突然被吓到一样，气息都乱了几分，笑了笑。
“怎么这么紧张？”
白疏熙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瓣。
“没什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狭小昏暗的空间中，心跳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随着安全带插入扣环发出的“咔哒”声响，程奕宸毫不犹豫地直起身。
气息陡然消失，白疏熙回过神来，他的手已经放在将要离开的程奕宸的衣袖上。
程奕宸望着那只骨节分明，纤长白皙的手愣了愣，恍如对他的举动感到意外。
“你……”
他踌躇地开口。
白疏熙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了手，手指放在大腿上不自然地蜷缩着。
许是白疏熙这副奇怪的模样，唤醒了程奕宸封存许久的记忆。
他不由得紧张了几分。
就听白疏熙轻声地说着：“我、那天、晚上……”
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来组织语言，他的声音一顿一顿的。
也正因为这样，让程奕宸的心跳跟着他吐字时嗓音扯动的声音同频共振。
这方寸之地，温度升高，空气都莫名焦灼几分。
两人对此时的沉默心知肚明。
白疏熙张了张嘴，又不自在地闭上。
其实他脑子一热说了几个字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所有的一切他都没有印象。
从黑猫口中听到的，和那一瞬间僵硬的程奕宸，答案彰明较著。
他就是发情了。
那天之后的一切不正常就是因为他发情了。
他还忘了。
头顶传来轻声的叹息，白疏熙愣了一瞬慌乱地抬眼。
就见程奕宸已经转过身，熟练地启动了引擎，只留给他昏暗的路灯照射下，那个异常冷峻的侧脸。
也对，白疏熙默默地想着，大拇指不由自主地紧扣着。
他也曾经见过路边发情的猫。
随时随地地狂蹭着，叫喊着。
所以他那天晚上也是以这副样子在程奕宸面前展现。
一个被生理欲望控制的难堪的自己。
第二天还恬不知耻地靠近，触碰。
明明程奕宸都躲开了，他却仗着他的礼貌和绅士不断地在他的面前纠缠，打扰。
食指的指尖已经被掐出了血，但是白疏熙浑然不觉。
汽车已经驶出了小道，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喧闹。
与之相反的，在这安静无比的空间中，白疏熙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坐着。
“怎么出血了？”
“嗯？”
白疏熙愣愣地回答着，这才惊觉车已经停了下来，抬头对上程奕宸担忧的目光。
“没什么……”
没什么？
程奕宸眉头一皱，刚才就注意到白疏熙直愣愣地瞧着前方，像是失神般抠弄着已经冒红的指尖。
真的没什么吗？
他伸手将白疏熙的指尖解放了出来，却在触碰的那一刹那眼中划过诧异。
很冰，很冰。
与那天晚上第一次触碰的温度截然不同。
“程奕宸。”
就听男生声音颤抖地叫他。
“你讨厌我了吗？”
“所以才会躲着我，因为发情的样子太……”
那两个字白疏熙无法顺利地吐出，他顿了顿低声道。
“难以接受吗？”
程奕宸马上听懂了白疏熙未明说的意思。
他没有想到白疏熙在刚才一片寂静中想了这么多。
也没有想到他得知的第一反应是害怕他讨厌他。
明明他才是那个趁人之危的人。
程奕宸静了一瞬，像是在确定什么，又像是在下定什么决心似的。
奋不顾身，孤注一掷。
昏暗的汽车中，他哑声地问：“你反感吗？”
白疏熙猛地抬头，撞进那双幽暗的眸子中。
“不讨厌，我怎么会讨厌呢？”
他还渴望着呢。
但是这句话被白疏熙咽了下去，他不安地望着程奕宸。
就听程奕宸接着说道：“那你喜欢吗？”
白疏熙瞳孔微微一缩，像是想要支撑般，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一旁的坐垫。
“所以你喜欢吗？”
程奕宸逼得很紧，仿佛在这一刻，强势的性格才疯狂滋长，淋漓尽致地展现。
他直勾勾地盯着白疏熙，等待着他的回答。
其实白疏熙只要说一句“不喜欢”，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
无论是这步步紧逼的氛围，抑或者是其他。
但是白疏熙并没有，仿佛犹豫很久思考着这个问题。
又或者足够珍贵，才前思后想。
最后，在程奕宸等得几乎发狂的时候，他面前的男生才传来那呢喃细语般的声音。
“喜欢。”
“我很喜欢。”
程奕宸的心脏霎那骤停，接着如雷鸣般轰鸣鼓动，瞬间震撼着全身。
他喉咙发紧。
“真的吗？”
他不断地凑近白疏熙，声音暗哑：“这样呢？”
一切发生得出乎白疏熙的意料，但他不愿欺骗程奕宸，只能愣愣地，凭着本能回答着。
“喜欢。”
接着一片柔软触碰到他的唇瓣。
“这样呢？”
“喜欢吗？”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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