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入骨》麹钬涵

2、跟哥学习

　　路何上楼问的第一句便是“你爸妈不知道你很优秀吗？”
　　许丈面无表情：“他们不知道的多了。”
　　我的哥耶！现在的你……你为什么这么冷漠？
　　企图转移话题的路何在绞尽脑汁想摆脱尬局。
　　“你——许丈哥，有发生什么事吗？哥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讲给我听的，我保证不告诉别人。”路何一脸都是信誓旦旦，三根手指头在“出风头”。
　　“没事儿。嗯，对了。你屋里跟你家的布置差不多，还有床头放的有糖果，拖鞋在进门左手边的鞋柜里，淋浴用的东西都是备齐的。有时候会缺水，因为你屋那个水管不太稳定，你也可以来我屋洗，”
　　“真的？任何时候都可以吗？”对许丈充满好奇的路何表现的过余热情。
　　许丈帮他对齐卫衣的绳子，似有似无的点点头。
　　“你亲自布置我的房间的吗？”路何大抵是猜不透学霸的脑回路。
　　“是我爸找人布置的。我呢～就负责告知一下。”他靠着墙，懒洋洋的样子有点帅。
　　路何准备开门，忽然轻飘飘地问了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事呢！”
　　见许丈深不见底的表情，估计也问不出来个所以然。
　　“唉！你……等等，我还是觉得……”
　　许丈手指放唇上，“嘘——”他的睫毛直直的，有点像假的。
　　“路何，进去吧！”他推着路何进去。
　　进去之后的路何，安安静静地趴在软绵绵的沙发上。
　　路何想到自己的作业还没写完，满脸痛苦的打开书包，拿出令其痛不欲生的数学作业。
　　1小时之后……
　　他翻着白眼，要是有道具话，大概可以表演一下口吐白沫。
　　“不会。这平行咋证明呀？辅助线没选错呀～啊……”马上发疯的路何心里一堆问号。
　　咦！
　　“对了！”
　　“可以问问许丈呀！”
　　“我怎么这么聪明呢？”他闪着“十瓦”的大眼睛。
　　待来到许丈门口，他秒怂了。
　　“万一他现在有点忙咋办？”心里的疑虑在增加。
　　“不管了！”
　　他敲了敲门，喊了句“哥，我来跟着你学习了。”
　　没动静。
　　好家伙，许丈是在午睡吗？
　　有点糟糕呢！没一点声音。
　　路何心里默念“开门”。
　　“不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吗？”路何目不转睛地盯着门柄说。
　　门突然开了，“有事？”许丈满头冒汗。
　　路何一脸惊恐，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你屋里没空调吗？”
　　“有。但是我在锻炼，出了点汗。进来吧！”
　　锻炼？健身？处于“卡顿”状态的路何见到屋里的器材有点缺氧，“哥，你真的好厉害！这么多东西不怕误伤自己吗？”说完还不忘擦擦自己的爪爪，摸着那冰凉的器材。
　　“我屋里谁都没来过。”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击路何心脏。
　　“意思就是这屋里所有东西只有我一个人见过？”路何的脑子里有一万句回声：我屋里谁都没来过。
　　“嗯。对了，你是——来请教题目的吧！”早就注意到路何手里的卷子了。
　　“拿来给我看看。”
　　路何乖乖的双手奉上，许丈先是一怔，随后笑道：“看来你真的不会呀！”
　　他就大致读一下题目后，手拿着笔将关键信息圈起来，仔细地讲给路何听。
　　路何听得很认真，理解能力也很强。
　　“悟性挺高，就是要多多练习啊。”
　　“好的，谢谢哥。”不经意一瞥，“哥哥哥，那是什么呀？”他指着许丈床头柜上放着一个“张牙舞爪”的盆栽。
　　许丈望着那长得不太曼妙的蟹爪兰，它那凌乱又有序的翠色叶片中稀疏地捧着些红色花苞，可能是开过一次花，所以现在犹如一位身经百战的勇士。
　　“蟹爪兰。我妈非要放我床头柜上，说是寓意非凡，似乎指鸿运当头、运转乾坤。这小家伙娇的很，10℃以下就生存危机了，夏天又要休眠，秋天要孕蕾，冬天才开花。开不了几次花就又快蔫了，估计缺点磷钾肥。”
　　路何走到那盆绿植前，用手小心翼翼地摸着它的叶片，“哥哥，它的叶子尖端为什么发红啊？你看，这个叶片好红，似乎害羞了呢！”
　　路何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像被剪了的叶片。
　　“它是仙人掌科附生肉质植物，倒是挺耐旱的，我妈会抽空提醒我除虫松土、剪腐根烂叶。这花最好看的莫过于粉红色和白色了，虽然它总是耷拉着一头秀发，但我保证……”
　　“保证我一定会喜欢它开花后的样子？”路何抢先一步开口。
　　“哥，你涉猎范围挺广，这么了解花呀！”竖着大姆指的路何悄悄地靠近许丈。
　　“在有限的花期中绽放自己，胜过无数朵被禁锢在装饰盒里的花。路何，你不觉得这是一种难以言状的浪漫吗？”许丈说着便放空大脑，张开双臂，全身深陷在床上。
　　许丈闭着眼，睫毛下浅浅的阴影在加重，上扬的嘴角让人如沐春风，不知情地乍一看说不定就当成美男子了。
　　“可是，哥！是盛开的那种浪漫吗？不对啊！哥哥，你在想什么呢？”路何的脑子正在短路中。
　　路何见他一脸放松地躺在那，心里有无数声呐喊“哥耶！不是给我讲题的吗？哥，您没开玩笑吗？要睡着了？”
　　他不由自主地拉着许丈的衣角，轻轻叫了声“哥。”
　　“怎么了？来来来，躺我旁边体验一下这种顶级浪漫。”他拽着路何手腕，替他认真地整理发型。
　　路何只能顺势平躺在哥的旁边，“哥，那道题咋办？”
　　“唉！忘了。来，接着给你讲。其实，这个思路很简单，辅助线需要与所求的线段有间接关系就行了……”他拿起卷子便开始滔滔不绝，将路何的注意力从花引到了题中。
　　于是，路何又要马不停蹄地记一下解题技巧、解题思路、切入点等等。
　　整个上午，两人在屋里硬是将所有空的题目都一一填补，路何出门那一刻简直累得头晕目眩，手里的三张稿纸记满了来自哥哥的苦心。
　　许丈除了喉咙有些干，看起来倒是没那么疲劳。
　　“路何，你脑袋挺聪明的，要多练点题才行。哥今天不吃午饭你跟我妈说一下。”他关门的时候摸摸路何毛绒绒的头。
　　“好的。”路何真的累得说句话都难受。
　　见路何乖乖回自己房间后，许丈关上门，看了一眼蟹爪兰“小家伙还挺喜欢你呀！”说完一头扑进床上，果然还是白天睡的舒服自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