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前程》文上签

3、第三章

　　生性如此嘛。只是沉默了些，放心好啦，心细点的都能发现公子还是挺温柔的。”
　　鱼藻轻言浅笑道。
　　二位姑娘走在院外通往沐洁房的长廊上，随着方向在前面两米处拐了个弯继续走。
　　此将军府邸为重檐庑殿顶。庑殿顶外有围后墙，上下轩敞却直入风雪，而池雪尽的院子在府正东，院式为歇山顶。
　　府中的园林大多在池雪尽院子附近，那池楠尽的院子则在正西，也是歇山屋顶。
　　府内女眷都属拿俸禄的婢女，没有女主人。
　　烟汀听完叹出口气，“可就是那种气氛……有点压抑，我这人天生对这样气氛相反，可不给我喘的。好啦好啦，随便咯，咱们能跟到公子也是好气运！”
　　“嗯，那我们赶紧吧，公子看起来虚虚的。”
　　时至未久，两位丫头重回到院子禀报池雪尽热水已备好，便退下了。
　　池雪尽从椅子起身，他绕卧房至后，有屏风隔断，他沐浴的地方便是此地。
　　这里立有庋橱，衣裳就安放橱中，沐浴起来换衣也便。
　　池雪尽洗的速度快，虽说也要时间，但这会他出浴了，换了干净的服饰。
　　今晚他所换大抵可用‘鸢尾蝴蝶，紫烟燃心语，留香后人寻’形容，此衣主体为紫，阴明暗面层次分明。
　　出屏风后他直奔床榻，池雪尽掀起帘帐，只见被掀开的帘帐榻上躺着个人，是池楠尽。
　　池雪尽在看到自己床上不仅躺了人还是池楠尽时怒不露面地盯着榻上熟睡的人。
　　池楠尽呼出的气能隐隐闻到酒味，很是浓稠。
　　池雪尽再瞥了眼床下，池楠尽的靴子已然脱在地面，就差没盖被子了。
　　他未再多看，转身走向桌台，桌台背靠墙，而墙侧挂有一鞭。
　　池雪尽握住鞭柄重重甩在空气中，长鞭垂落发出咻声，此声在此夜意外危险。
　　他拿到鞭子便往回走，至床边。
　　只听啪地一声，池雪尽将鞭子对准榻上的人毫不怜惜地抽上，顿时池楠尽血红颜色流露出来，榻上的人因此一震，总归是吃痛醒了。
　　池楠尽暴跳如雷，捂着新伤口盛怒道：“池雪尽！！你TM你有病！你真以为小爷不敢对付你？！睡个觉又怎么你了！！”
　　池楠尽秒喊池雪尽，看来是装睡装醉，故意的。
　　池雪尽一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了，但不挑明。
　　“哼。楠尽弟弟所说的对付莫不是出卖色相，你也太将兄长贬低了。”
　　池雪尽说话一点不在意榻上的人，他凝神静气地擦拭鞭上染的那抹红颜。
　　池楠尽看他如此自生出一股恼火劲，当场夺过鞭子反对付。
　　池雪尽只是惊地挑了挑眉，欲夺回边厉声咬字道：“看来弟弟很喜欢犯罪啊。”
　　池楠尽则坐撑在榻面，丝毫不受影响。
　　见池雪尽勾起唇，眼里仿佛都是主宰胜利。
　　他腕下的短剑鞘在夜里闪入池楠尽眼眸，是危险的刀光。
　　池雪尽握出了藏于琵琶袖中的匕首。
　　匕首眼看朝池楠尽刺去，池楠尽心是有些慌的，只见池楠尽忙伸出只腿抵在池雪尽的胸脯，左手支撑着身体，利用右手的鞭子缠住了池雪尽腰身。
　　池雪尽怒火中烧，低眸看着自己胸膛的脚，怒气满腹。
　　那匕首因而无语地停在半空，离刺池楠尽有十厘米距离。
　　池雪尽：“……”
　　池楠尽还泰若自然：“就是如兄长所说，我就是出卖色相了兄长你买吗。”
　　“……”
　　池雪尽沉默不言，最后将匕首收回紧盯着他也把玩笑陪演下去：“想来楠尽弟弟是免费献送的，那兄长我要了。”
　　“哎～确实将兄长高估了。”
　　池楠尽一副不在意模样，他说着也将鞭子收回、腿也慢慢缩回，下一秒他忽然就暴跳，原要缩回的腿再度伸展出去往池雪尽身上一蹬，将池雪尽踢出距离。
　　池楠尽蹬时还附话：“小爷我清汤寡淡。”
　　池楠尽趁这之际起了身，赤足走向池雪尽，脸很是阴沉。
　　面对的池雪尽支棱起身形，他不前也不退，他倒要看看池楠尽又想干什么。
　　眼看池楠尽阴着脸步步紧逼，池雪尽更是安然双手抱胸等着他挑衅。
　　听池楠尽急促地脚步声，他加快了速度，然而看池雪尽，他不带一丝慌意，他肯定池楠尽不敢做他方才做的那样危险。
　　没有人说话的空气中，噗声在池楠尽一把将池雪尽拥入怀中响起，他扑上去目的就是将人圈入怀。
　　这惹得池雪尽思绪一片空白，仿若与世界失联，只有一颗心脏孤独而强烈的拨动，他愣在原地，一时急促他忘了要推开。
　　池雪尽只觉莫名其妙，他一边没事找茬，一边又这样，真是颠了。
　　暗夜里，此不算晚，只是冷意侵袭。
　　池楠尽拥的紧，下巴蹭着池雪尽锁骨处恨不得整个脸都往下埋。
　　池雪尽动了下，微转头，自己的下巴便促成在池楠尽的头旋摩擦。
　　窝在池雪尽锁骨处的青年闷哼着声：“是我……不、、、嗯……”
　　“……”不成他是真醉？
　　“你才是我的人……”
　　青年酒味甚浓，如此在池雪尽身上一蹭好似他间接也喝酒了般。
　　“……”
　　池雪尽回神再次勾起了唇，将池楠尽轻手推开挽回安全距离，谄笑道：“跟我走。”
　　不等某人回答了什么池雪尽便拉着他来到自己沐浴的地方，池雪尽没想干什么，就是醉着的人好欺负。
　　池雪尽放话让池楠尽安分地待在一旁，待他将衣裳翻出来。
　　“你、在干什么……”池楠尽在旁嘀咕。
　　嘀咕不到多久池雪尽就将翻出的衣裳扔去他一脸。
　　池楠尽：“……”暗吸一口，好香。
　　池雪尽命令道：“现在立刻换上。”
　　某人醉起来倒是听话，蒙住脸的衣裳他就一直顶着，这会听到命令木纳地点了点头开始换。
　　他即将解开腰带的手却在这时停了，池楠尽抬眸小心翼翼地看着正盯自己的池雪尽慌忙转过脸，红了耳根。
　　池雪尽看此不由哼笑，便转过身去并提醒池楠尽：“现在可以快点。”
　　池楠尽见池雪尽转身不再赤裸裸地看自己便暗松一口气，低眸看了眼手中衣裳。不，是衣裙。忽然这件服饰很烫手。
　　靠！给小爷穿女装！！把小爷当什么了！！！
　　不对，池雪尽为什么会有女装，他！她！他他他不会是女扮男装来的吧？！
　　池楠尽暗自震惊、不可置否道。
　　池楠尽是装醉，他就是故意的，没成想装过头了。
　　而池雪尽并不是池楠尽想的那般女扮男装，他有女装只是方便任务。
　　池楠尽虽然心里咒骂却还是乖依地换上，既然装就装到底。此外，他好奇了，好奇池雪尽是男是女。
　　现天色尚早，才戌时。
　　长安的夜景可谓一睹人间盛世颜，灯火璀璨，纵繁华落尽也依旧诗意盎然。
　　此时二人身在不夜城。
　　城中的皮影正在进行时，不少楼阁灯火通明，亭角高挂的灯笼火红金辉，街道车水马龙。
　　池楠尽看此烟火人间也会眼眸闪亮，他感觉池雪尽不会是要带他去游街？
　　然则眼前一座瞧着就很猥琐的楼阁立在前他笑容复杂又僵硬，再瞅了眼阁名——媾春坊。
　　“……”现在坦白小爷是装醉还来得及吧。
　　池楠尽回身看某个领头人，池雪尽竟然在一本正经地笑，很是奸笑。
　　他什么时候这般猥琐了？？
　　夜风微微吹拂，偕上了池雪尽鸢尾紫外披一同飘荡空中。
　　池雪尽光是站着就像芝兰和玉树那样挺拔傲然，笑起来就像明朗的月光是那样让人舒服。
　　看他被冷风月下拂面，披肩的发丝吹起凌乱，又时而垂落，眉眼间的一小点红胎记因而让丝发掩住，近距离会知道，那是心形的。
　　“楠尽弟弟既是出卖色相，那我要如何都是顺从，跟我进去吧。”
　　说着，池雪尽勾起池楠尽的衣领携走。
　　拼命忍住怒意的池楠尽为了继续装下去还得挤出木纳来，心中还寻思：他若是女子，那就不会来这，那他为什么有女装的啊？！癖好？？
　　他被池雪尽硬生生拽去了包间，池楠尽还暗嘁笑了声，这家伙莫不是常来，熟门熟路的还反来教训小爷，也忒能装。
　　“都退下。”池雪尽命令此包间内的闲杂人等，顺手向为首的老鸨手里别有意思的放下锭金银。
　　“是是是，我们就不打扰贵公子雅兴了。都出去干活去。”
　　老鸨与众人退出此包间，只存了他们二人。
　　包间里挂有许多轻飘的细长白帘，池楠尽在白帘后，随它飘摇隐隐露出五官。
　　“楠尽弟弟没有醉就别装了，怪愚蠢的。”池雪尽一语道破，站于池楠尽身前对立。
　　池楠尽听此只是眉目有反应，他反倒闷哼浅笑，慵懒地出声附话：“哎呀～识破了呢。
　　“所以兄长这是带弟弟逛花街柳巷啊，这罪名成立的可不轻。”
　　“……”
　　池雪尽在池楠尽说话之际便步步上前，谁人都不知这明亮的包间中近在眼前的是危险物，池雪尽袖里一直都藏有弑人的匕首。
　　池楠尽看他紧逼的步伐总觉心里复杂不对。他瞥见了池雪尽袖下的刀，原来池雪尽自始都是要将他杀死。
　　他在躲，他在杀，灯光所照的两两孤鸿影如今夜中只有你死我活、我活你死。
　　挂着的白帘随他们交打中翼翼飘然，其一烛火被熄灭，二人对战无一言语，当真是一点不饶。
　　池雪尽的剑不会都落空，至少他刺了池楠尽两剑，左右两肩各一剑，现在已经浸出血了。
　　王八蛋，他认真的？真是毒蝎，现在该如何，打不过那跑吧，小爷真是后悔没有认真学武，不然他迟早给小爷我压倒……
　　池楠尽算是在临终前将话想完，他最后没选择跑，不管两处的伤口，直向池雪尽走去。
　　“为什么不直接刺穿弟弟的心脏。”
　　再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