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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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声流泪呼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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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学堂的教书先生，有一天我的课堂上出现了一个女学生，她一切都显得很正常，知书达理，勤学好问，虽然基础薄弱，但有一颗求知的心，我很欣赏这位学生，希望她的未来一片光明。
但是那天我的叔叔来找我，我的叔叔叫付灵端，他在国外学精神方面的医学，这次回到家乡探亲，我们在教室外聊了些生活和工作上的琐事，他看见我的学生里有张熟悉的面孔，于是感慨道：“那位女学生多么像我之前的一位病人，那位女学生从小受到刺激，并不愿意开口说话，她的父母曾在我家中做事，知道我在一年前从国外回家修养一段时间，于是恳请我为她看病。我知道这样的孩子不能强迫她接受治疗，于是常常在她经过的破庙里待着，等她过来主动接触我这个怪人。”
后来的事情，就是他为她治病的时间结束了，他要回到国外继续研究自己的项目，晚上去了她家里，和她父母洽谈过后都无奈的接受了她不能说话的事实。
“临走前，我到底还存着一分为病人着想的心思，我问她为什么不说话。她终于奇迹般的开口能言了，还问我以后会再见吗，我想是不能了，我如实回答她，她当时呆呆的，不过她一向这样我也不在意了，后来我就回到国外了，真是不可思议，这位学生竟然和我的那位病人如此想象，但是他们家在山坳子中，不会送她来这里上学的。”
我的叔叔走了。
那位学生找到我，说了奇怪的话。
我想了想，把照片掏出来给她看。
然后我发现，她是疯子，我几乎肯定她就是叔叔当年的那个病人。
后来，女学生许久不来上学了，听说被关在家里请了医生照顾，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她是真的疯了。
我的叔叔因为曾经治疗过她的缘故，听说了这个病人不幸的事迹后，再次登门拜访她的家。
在那次登门拜访中，被女子用偷藏的针管刺穿脖子动脉失血过多而死。
我叔叔的爹娘知道了这件事，动了怒气，他们的曾经的一对双胞胎儿子，走丢了一个，又死了一个，或许走丢的那个也死了，现在真是孤老无依了。
精神病学生的爹娘为了让名门付家息怒，主动请求让学生为叔叔陪葬。
期间我看过女学生一次，发现她已无可救药，一个疯了的人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
后来女学生也自杀了。
正好配成一对阴婚下葬。
既是葬礼又是婚礼的那天，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到来。
他长着如同叔叔一样的面容，但比叔叔看起来更加风神俊朗，面上散发着似有若无的洁白的光辉，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似凡人的仙气飘逸在他的周身。
枣儿的爹娘还有叔叔的爹娘都看得呆住了。
“爹，娘，我是灵端，孩儿不孝，走丢多年，现在才来找你们。”那个自称灵端的男子跪在那对年迈的男女面前。
双胞胎儿子中，大哥哥叫灵端，小的那个叫灵川。
可是现在躺在棺材中的那个才是其中的哥哥灵端啊，我不解的看向他们。
叔叔的爹娘哭着说：“端儿你终于回来了。”
后来我才听说，其实在哥哥灵端走丢后，他们的父母思念不已，故让弟弟灵川改叫哥哥的名字，聊以慰藉。
可怜我这么多年一直以为曾经走丢的是双胞胎中的弟弟，哎，世事难料啊。
当时的我不知道这些，不过也接受了又一个灵端的出现。
“爹娘，孩儿走丢后去了山中，被一老道所救，孩儿便跟着他修习道法，这些年下来也略有所成，一年多前，已经度过天雷劫，此次出现，本不想多惊扰他人，但孩儿曾许诺见这棺中女子一面，所以才在这个时候登门。”
男子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众人包括我都面面相觑。
“这名叫枣儿的女子，我的师父本看中她有修学的资质，派我下山来考教她，可惜慧命深的同时孽障也深，她与我的哥哥有这一劫，师傅与我合计，若她度过此劫，便收她为我的师妹，现在看来，她没有度过命中的劫难啊。”男子灵端慨叹。
“一面既然见过，我的承诺便已兑现，爹娘，来日若有缘自会相见，孩儿去了。”
男子说完，顿时不见。
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奇于所见。
而我也脱去身上的文人长衫，穿起了褴褛衣衫，终日游走在大街小巷，我相信，人生造化实在是多，不必拘泥那些枷枷锁锁，只是早堪破，才知放下与拿起本无二样。
我曾经的学生枣儿，只懂得拿起，不知放下是何物，终日困顿在自己制造的泥潭中，若是明白镜花水月一场空，就不会弄得这般物是人非。
后来我在一次渡江的时候与灵端恰巧坐在同一条船上。
我又讲起那往事，说到枣儿讲过度雷劫的事情时，我感叹自己当时是井底之蛙。
灵端笑笑，看着水里乍现的游鱼，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我懂得了，随着灵端去拜访他的师父。
才两年未见，灵端的师父就又收了两个徒弟。
这两个徒弟是在雪中出现在山门前的，师父替他们取名，女婴就叫离是，男婴叫离非。
灵端一手抱着一个孩子逗弄他们：“世人只知是与非，却难得不问是非，如今你一对前世冤家，倒也在今生做一对是非之外的人了。”
我拜别他们，离开了此处山门，天地广阔，还有更深更远的路要去走，或许在某一时某一刻，我能把是非阅尽，做一本文集，流传当时，文中是横竖撇捺点折勾做成的话语。
此梦一醒，来日再梦。梦中相会终有期。这是枣儿与灵川，也即离是与离非的造化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