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同人文》籽喃

5、第 5 章

　　回到研究院，正值饭点。将菜品重新装盘，再配上红酒，开饭。
　　“观音先生，佛陀先生，我这次代表政府来，是为了了解项目进展，请两位如实汇报。”
　　一张木桌，我和佛陀坐在一边，丁先生坐在另一边。他向我们出示了政府文书，正襟危坐地向我们询问。
　　“我们每周都会如实汇报进度，政府是信不过我们吗？”我起身给丁先生斟了一杯红酒。
　　“我知道您的意思，现在政局混乱，没来由的到访确实不可信，但批准文书我已经给你们看过了，再怀疑就是你们的失敬了。”
　　我拿起佛陀的酒杯，替他斟了半杯，刚要拿起我的酒杯，却被佛陀掩住了杯口，只好作罢。重新坐下，我在等佛陀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到访，多半是为了他，我可没做什么亏心事。
　　“您也知道我们这个项目的保密程度，政府内乱，觊觎它的人也不在少数。我们不能轻易相信您，这是对政府的负责。如果想要询问进度，请指示我们的院长。光靠政府基层的文书不作数。”佛陀微笑着，在终端上显示出院长办公室的位置：“得请您走一趟了。”
　　丁先生不愧是政府专员，心理素质很好，微笑着离开了。
　　佛陀也收起了微笑，坐姿变得松散下来。我拿起他的红酒杯，在摇晃的酒液里看着脸部变形的他：“什么事？”
　　“帮帮我。”佛陀头一次用如此恳切的话语说。
　　红酒液摇啊摇，扭曲着蓝白色的墙壁，给一切带上暧昧的粉色调，虚幻又疯狂。在这摇晃的醉意中，我想起了那个眼睛如书中蓝天的人造人，想起了在福利院门口恳求我帮助他的样子。
　　“好。”
　　丁先生很快回来了，他的笑里多一份骄傲，笑也更真了。
　　院长亲自打来了电话，在电话铃响的那一刻，专员笑得更加肆意，示意我们接电话。
　　院长在电话中言简意赅地表明同意。虚假的政府慰问活动正式开始。
　　佛陀依旧微笑着，在自己的终端中输入一串密码。“叮咚”一声，我的终端跳转一个蓝色的窗口，输入密码的条框中已经有了六位数，我继续输入剩下的密码。
　　回车键按下，页面飞速跳转，调整设置到透明后，页面膨胀展开。
　　丁先生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惊呼出来。
　　佛陀微笑着解说：“刚刚的是一级密码，用于展示我们的工作成果。”
　　丁先生重归到镇静状态，微笑着点头，从公文包中翻出老式的录音笔和文件夹：“政府派我来是为了着重了解几个方面，下面我就开始提问了。”
　　我也挤出微笑，看看丁先生，又抬头看看监控。
　　丁先生一副了然的表情：“已经事先安排过了，自从我坐在这，政府就掐停了监控。”
　　果然是这样……
　　“好，您继续。”
　　丁先生拔出钢笔盖：“第一个问题，请问您两位对这个项目的看法是什么？”
　　佛陀抢先回答：“我作为初代人造人，被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好地服务社会，我相信政府的判断，因此我对这个项目是绝对谨慎的。”
　　我微笑着应和：“我相信这个项目有远大前程。”
　　丁先生在纸上快速地下笔，随即提出第二个问题：“实验后期需要使用活体实验，请问二位对此是否予以同意？”
　　佛陀皱起眉毛，语气中多了一丝不善：“是用人造人还是人？”
　　丁先生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现在的实验不过是初期，对于实验成果的应用也停留在机械方面，首要实验人群肯定是人造人。”
　　“如果受试者自愿参加，我对此没有异议。”我敲击桌面，试图将注意力吸引到我这方。
　　专员不买单，继续盯着佛陀：“佛陀先生，您觉得呢？”
　　“我不同意。”佛陀冷静片刻，出声。
　　专员继续微笑：“没关系，接下来……”
　　几个问题问完，桌上的菜也吃得差不多，佛陀以监测数据为由先行离席。餐桌上只剩下我和丁先生。就在我准备离开时，丁先生叫住了我。
　　“观音先生，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要单独问你。”
　　我没有停下离开的步伐。身体转向另一个方向：“那我先去找佛陀进入展示权限。”
　　丁先生的声音不急不缓：“跟项目无关。”
　　我佯装感兴趣，坐了回去。丁先生重新掏出一份协议，上面有政府高层的盖印，乙方后面空着等着我来签名。
　　“您先看一遍协议。”丁先生做出请的手势。
　　协议上的条约无非是不能泄密等等，迅速浏览完协约，我在“乙方”的字样下签了名。
　　丁先生满意地收回协约，放入公文包的夹层中，缓缓开口：“最近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泄密事件，关于治安管理，也关于你们的这个项目。”
　　“也关于佛陀？”我试探开口。
　　“嗯，他作为初代人造人，主机与都市的运行设备相连接，又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他的嫌疑很大。”丁先生喝了一口红酒，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关系特殊，但想摆脱他的嫌疑，也请您配合调查。”
　　呀……佛陀，你通的篓子不小啊……回头该要什么补偿呢？
　　我佯装思索，最后点点头：“好。”
　　丁先生每到得势时，便总露出这样的笑，他清清喉咙：“我们要求对佛陀过去一周的记忆进行检索，望您配合。”
　　嗯……知道佛陀最高行动权限在我手上的人可不多，真是大篓子。
　　“好，不过我要求先检索掉关于工作的内容，事关政府的未来。”
　　“好，上级派我来之前也是这样吩咐的，我先出去，您请便。”丁先生爽朗地起身。
　　在确认他走后，我打开终端，输入密码，连载佛陀的记忆模版，锁定确切时间范围。
　　时间有限，高倍速的回放很消耗脑力，震惊之于，我剔除掉了一切□□。顺便将有些记忆的原模板移出，做到双重保证。
　　最后，在终端上生成了一份剪辑后的记忆拷贝。
　　按下“确定转移”的按键，我头痛欲裂，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假笑的政府官员的脸上也好似被泼上红油，热辣辣地闪着光，就像明目张胆地说着：“我就是杀人犯。”我来不及想，我不能想。
　　丁先生很快告辞回到房间，我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被谁抱回床上。早晨醒来，一切都是那么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