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手机 ...
-
因为记得程敬远说过要一起去，我叫姜梦雪叫上他，我则去5班找周慧希。谁知我跟周慧希到了集合的地方，偌大的B中门口，只看到姜梦雪一个人。
“不好意思啊，小末，”姜梦雪抱歉地对我说，“阿远不在教室，手机也欠费了，我怕去晚了，就没等他。不如我们先走吧。”
“嗯，也行。”我点了点头。没有手机的年代还真的是不方便啊。
没去过印刷厂的周慧希一路上都兴致勃勃，问东问西。一张嘴讲了不停，简直是个话唠。
我坐在出租车上安静地看着路边的风景，这已经是我的习惯，看着郁郁葱葱的树木一闪而过，吹着温润的风，只觉得心情也轻松很多。最近的事情很多，多到已经完全没有安静的空暇，就连出租车外的风景，都是宝贵的。
终于赶到混杂着油墨味道的印刷厂，见到初稿的那一刻，我的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插图幼稚，版面一成不变不说，满篇的错别字，简直是用满目疮痍形容都不为过。
“这就是初稿？”我瞠目结舌地对打字员说，这与我心里完美的想象实在出入太大。
“对，回去把错别字都拿显眼一点的笔标出来，把正确的字写旁边，再给我就行了。”
“我……”我一句话呛在嗓子眼里，“我记得我当时跟文件夹一起带过来的图片呢？怎么没有插在里面？”
“图片？什么图片？”打字女翻着白眼看着我。
“就在那个文件夹里面，我一起都给你了啊！”我有点急了。
“哦，你说那个啊。”打字女瞅瞅我，“你又没标明哪张图插在哪，我也不知道是要干嘛用的。”
“好，”多说无益，我抱着东西转身就走，“我改好了就过来。”
刚走到门口，就差点跟一个人撞了满怀，手里的东西差点掉了一地，幸亏来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小末？你没事吧？”一个清澈的声音。
“程敬远？你来了？”我抬起头。
“是啊，我课间回来听彭哥说你们已经走了，交了电话费问过姜梦雪地址就赶过来了。”他有些微喘，显然是走得急了。“杂志怎么样？”
“唔……还好，回去改过再送回来就行，”我嘴上说着还好，实际上却给程敬远打个眼色，示意他跟着我们撤。
许是看出来我脸色不善，他什么也没问，跟着我走了出来。我把那一摞初稿分成了四份，每人一份带回去修改。秦凝不干了的消息大家都知道了，人手明显不够用。我已经有意无意地跟姜梦雪透露想拉几个人进来的想法，她没有什么异议。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如果真能有小鱼跟李傻子进来一起干，应该会有意思得多。我想开了很多，只要能把那两个家伙弄进来，挣不挣领头的位置，就不重要了。
时间看看还早着，不急着打车回去，于是一行人在市中心逛了起来。S市虽然不大，市中心还算繁华。高楼林立，商场很多。虽然不是节假日，街上逛街的人仍然很多。倒是我们这几个穿着校服的孩子，走在人群中极其扎眼，一看就知道是逃课出来的。可能是少有这么刺激的时候，大家的情绪都有些激动，尤其是周慧希，一路上拽着姜梦雪专挑大商场逛。我跟程敬远默默地走在后面。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天我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柜台里的手机价签在看。现在的手机还很低级，连彩屏都很少。那种叫做小灵通的手机才刚刚推出，基本上只能打电话跟发短信，价钱很便宜，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的时候信号不好。我心里暗想，如果杂志大卖，不如用赚的钱买一个最便宜的手机吧。
“想买手机？”程敬远在我耳边说道。
“才没有呢，我就是随便看看。”我有点心虚。
“买一个也好，总是联系不上是挺不方便的。”他低下头看看柜台，像是在仔细研究款式，半晌，指了个银灰色的给我，“这个怎么样？看起来蛮适合你的。”
手机很小巧，通体银色，线条很圆润，简朴而不花哨，倒真的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看看价签，一千多，倒抽了一口凉气，“走了，我不喜欢。”
走了几步回过头，程敬远还在原地站着，若有所思地望着我笑着。
他的目光让我有点不自在，我脱口而出，“你傻了？走啊！”
他叹了口气，这才随我走了。
回到学校，李傻子还是一副活不起的样子：一直低着头在读书，读累了就睡觉。有次我趁他睡着了，偷偷瞄了眼他的封面，我了个去，只见立立整整的书皮上面清晰地写着两个大字：“语文”！这家伙居然真的会学习？！我不甘心地又看了眼内容：《诛仙》……这让我情何以堪……
他醒了以后，我尝试着跟他进行沟通。
“喂，你活不起了？”噗，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不来了，这个沟通方式会不会太不温柔？
李傻子悲情地瞥了我一眼，“你才活不起。”
“额，你这几天都惜字如金了，”我说。
“白痴呼呼的，好好办你的杂志。”李傻子笑了笑，“我没事，最近媳妇老跟我别扭，有点郁闷。”
“怎么了？是不是因为班里……最近……嗯……嗯哼……算了，你懂的。”我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下去，“那个，你别误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白痴，不是因为那个，别瞎合计了。”他有点好笑地转过头，忽然凑了过来，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眉目疏朗，眼神清亮，一字一句地说道，“苏小末，你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啊？”我吓了一跳，“瞎扯什么？！”
“傻……”他慵懒地又弹了一下我的小辫子，“我看书去了。”说着又一本正经地看他的“语文”书去了。
我愣愣地坐在那，不知怎的，竟觉得有种心事被拆穿的感觉。
晚上，经过奶茶店的时候，我居然心血来潮地进去跟奶茶店主唠了会磕。谁知我刚刚简略讲完最近的工作，并透露了一点当社长的意愿的时候。他上来扔给了我一个烫手山芋，他说：“没问题，你要是想当社长，哥肯定帮你，这都没说的。对了，下次你再去印刷厂的时候，记得加上一个奶茶店广告的页面，帮我好好设计设计，完了拿来看看哈。”
“额……”我有些微囧，这么快就开始为自己谋利了么？“嗯，我回去问问，因为杂志的赞助跟广告这块暂时还不是我负责，很多事情我也不懂。”在杂志上打广告是一定要出广告费的，我虽然没有明说，但也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暂时还不用告诉他们这个事，你先去做，剩下的事情我们再商量。”奶茶店主不动声色地回答。
“嗯……”我沉吟着，如果我不告诉大家，那么这就是赤果果的内幕交易了吧？“那哥我先走了，我回去再想想。”
我有点尴尬地从奶茶店出来，果然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看他的意思，应该是打算私下里通过我给他继续广告宣传，并且是心甘情愿尽心尽力的。而且就算我够聪明，他也完全可以单独给我一笔小钱。其实这也无可厚非，天下无奸不商。可是，不得不说，我这颗棋子，他似乎没有选对。我不是非要假正经，也不是非要跟钱过不去，我就是不喜欢被当成傻子。我这个拧巴性格已经不止一次被家人批评，也让我在职场摔过很多跟头，可惜我就是不想改掉。
我想了想，奶茶店的事情还是暂时压下不提，设计广告页面的事情，也先当作压根没有听过。回到家一笔一划地改校对稿子，又一张张对比插图，表上注解。直到最后连文章都快背下来，一看到就想吐。等到另外三个人的稿件也都搞定，我都收了回来加插图。都弄好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了。
再去印刷厂的路上，程敬远递给我一个小盒子。我没当回事地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那款银灰色的手机！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手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