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双生的紫罗兰》猫猫小豆泥

17、圣诞（上）

　　“奥萝拉！我说了多少遍了！你不要没经过我同意就进我房间！”德拉科嘴张的大大的，他喊出了声，一头金发都炸了起来。

　　天知道为什么他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奥萝拉！

　　“恩……对……德拉科……”奥萝拉像是在说呓语，她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把他紧紧的勒在怀里，“德拉科……不哭……”

　　她抱的很紧，德拉科被勒到感觉不舒服，但是她只是不安的一直抱住他，固执的不肯松手，像是陷入一场梦魇之中，奥萝拉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她听到了园长妈妈在为她念那本睡前读物。

　　“盥洗室里杀人啦！杀人啦！”

　　“哭泣的桃金娘惊慌失措的尖叫着。”

　　“德拉科·马尔福的伤口血如泉涌，他软弱的倒在地上，魔杖掉在了地上。”

　　“红花般的血迹混合着污水。”

　　“救世主浑身颤栗，跪在他的身边。”

　　救世主？德拉科？

　　她有些听不明白园长妈妈在说什么，年幼的她没有办法在脑海里想象出那样的画面。

　　园长妈妈慈善的摸着她的头发说：“你看到的才是真的。”

　　等她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恍惚，德拉科被她搂在怀里，他狠狠地瞪着她，灰色的眸子像火炉一样燃烧着，奥萝拉看着他。

　　“德拉科……”她张嘴，说出的却是德拉科听不懂的语言，“德拉科，黑魔法，我被黑魔法攻击了？”

　　奥萝拉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了，可是她说的每一个字，德拉科都从来没有听到过，他脸上的陌生让她更加紧张了起来。

　　“你有事吗，德拉科，你受伤了吗？”她紧张的掀开被子，跨坐在他身上。

　　德拉科的长袖睡衣被她撩起，从手臂看到到胸口，毫发无伤，德拉科已经脸红的像煮熟的虾了，他狠狠地把奥萝拉推倒在一边的床上。

　　“奥萝拉！你冷静一点。”他慌张的把衣服拉好，满眼的无措。

　　奥萝拉呆滞的看着他，她听不懂德拉科说的话了，为什么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那么陌生。

　　她是谁？她为什么在这里？

　　从这个问题开始，她忽然又觉得头疼欲裂，一种剧烈的困意席卷着她的神经。

　　德拉科听不懂奥萝拉在说什么，但他直觉，奥萝拉一定也没听懂他说的话，因为她此刻看起来很奇怪，有一种和世界隔绝的绝望感。

　　算了。

　　德拉科烦躁的叹了口气，他坐回了床上，不自然的把她搂进了怀里。

　　“My name’s Draco. Draco Malfoy.”他轻声对她自我介绍。

　　“My name’s Malfoy. Draco Malfoy.”奥萝拉轻声复读着，这是她第一句德拉科能够听懂的话，但那是他第一次学会自我介绍的时候。

　　德拉科忽然想逗逗她，他继续说道：“You name’s Aurora Malfoy.”

　　奥萝拉的表情是说不出的惊恐，她摇着头捂住自己的耳朵，抗拒着德拉科的话，仿佛那些话是一种诅咒。她的反应让德拉科愣住了，他没想到她会如此抗拒自己的名字，德拉科疑惑地看着她，试图理解她的恐惧。

　　但是奥萝拉又说出了一长串他无法理解的语言，她昨天说的话出现在了德拉科的脑子里：“我和克罗莉丝都遭遇了黑魔法攻击……陷入恐惧……无法正常思考……”

　　黑魔法？德拉科环顾四周，他房间里不可能有黑魔法相关的东西。

　　可是面前奥萝拉的状态明显不正常，她面色苍白，一直在瑟瑟发抖，还一直在说那种他没法听懂的语言。

　　德拉科思考了一下，咬咬牙干脆把窗户关上，窗帘拉上，房门也被他反锁。

　　房间里黑暗模糊，只有他们两个人彼此依靠。

　　“Aurora.” 德拉科用缓慢而清晰的声音说，希望能让她平静下来，他握住了奥萝拉捂住双耳的手，“Listen to me carefully.”（仔细听我说）

　　“I am here with you, and everything will be okay.”（我和你在一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德拉科用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温柔语气安慰着她，“I will protect you. You don't need to be afraid.”（我会保护你，你不用觉得害怕）

　　黑暗里两个人靠的很近，冬季的寒冷悄无声息的潜入房间，他靠近了些奥萝拉，厚重温暖的被子把两个人笼罩在内，带着安心的温暖。

　　“在很久以前，姐姐和我说，只要待在被窝里就不会被任何东西攻击。”奥萝拉的语气带着一种飘忽不定的意味，她自言自语道，“我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奥萝拉……如果那是一个刑场你也会往前走吗？你错了……你什么都没做到……”

　　德拉科听不懂，但是他听到了她似乎提到了自己的名字，他问：“Aurora？”

　　奥萝拉无助又不安的贴近德拉科，又是那个他睡醒时的紧紧拥抱，似乎这样才能让她安心。德拉科被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起码不让自己被勒的那么难受。她温热的呼吸与他身上的青苹果香水混合在一起，可可的苦香混合其中。

　　“Sweet dreams.”德拉科轻声说着，他们就这样靠在一起睡着了。

　　——睡眠分割线——

　　直至中午，他是被母亲温柔的声音叫醒的。

　　“德拉科，马上要和吃午饭了。”纳西莎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颊。

　　一旁坐起来的奥萝拉也是一脸睡眼惺忪，原本编好的长发已经散开了，她满脸无辜，显然完全没记起前面发生的事情。

　　“甜心，你也要下楼吃饭。”纳西莎绕到了另外一边，替奥萝拉整理好了头发，将她轻轻抱到了床边。

　　“好的，西茜阿姨。”奥萝拉显然还没有睡醒，她抱着纳西莎的胳膊坐在床边，脚上套着一双毛茸茸的灰色兔子拖鞋。

　　德拉科奇怪的看了她好几眼，她现在说的话他又能够听明白了，真奇怪。但他还是没有告诉妈妈，等奥萝拉清醒一点再说吧。

　　最后奥萝拉下楼时，她左手挽着纳西莎的胳膊，右手牵着德拉科，她看起来有点恹恹的。尤兰达远远的就看到了她，她快步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脸蛋，又用额头测量了一下她的体温，似乎有点低热。

　　“宝贝，你还好吗？”尤兰达不放心的问她，“你身上有提神剂吗？”

　　“妈妈，我还好。”奥萝拉乖巧的把自己埋入进妈妈的怀里，她只是莫名的困倦。

　　“晚上的圣诞晚宴你还想参加吗？”尤兰达皱着眉问她，纳西莎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了一旁德拉科身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德拉科的反应。

　　“我和德拉科约好了……”这时奥萝拉忽然清醒了，她扭头看向德拉科，“你还没有给我邀请函？”

　　“没关系，奥萝拉。”纳西莎的手按住了德拉科的肩膀，制止他说那些口是心非的话，“只要你想参加，德拉科身边的位置只会留给你。”

　　德拉科的脸又红起来了，他别扭的绕到一边，为她拉开凳子。

　　“谢谢你，德拉科。”奥萝拉坐在位子上，笑眯眯的对他道谢，狡黠的神情像足了只猫咪。

　　德拉科没说话，把吃饭的优雅姿态贯彻到底，除了他被她盯着越来越红的脸颊。最后他瞪了她一眼，奥萝拉这才收敛了自己的视线，纳西莎和尤兰达相视一笑。

　　用餐完毕后她们俩便让孩子去自由活动了，因为是圣诞节，德拉科的课程也会放一天假。

　　——视角分割线——

　　克罗莉丝醒的和平时一样早，她正坐在一楼的火炉旁看书，温暖的炉火把她脸烘的红彤彤的，她在心中默背着魔药的配方。耳钉叮的提示音，是奥萝拉与她的通讯提示。

　　“早安。”

　　“早安~姐姐~”

　　奥萝拉的语气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克罗莉丝扫了一眼时钟，才早上七点。

　　“妈妈这么早就叫你起床了吗？”

　　“是的，她说已经和西茜阿姨约好了……我好困。”

　　“吃个早饭会让你清醒一点。”

　　“完全吃不下去，我感觉我的脑子正在像果冻一样旋转。”

　　“你得打起精神。”

　　“喔……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和马尔福成为朋友是你的荣耀！离那些蠢货远一点，不要让他们影响到你的脑袋。你管那种叫房子？”

　　“你好，奥萝拉·马尔福。”

　　“……”

　　尖叫让克罗莉丝稍微晃了晃脑袋。

　　“我还以为我永远是你最爱的甜心。”

　　“妹妹，你是的。”

　　“糟了，妈妈在喊我了，我晚点给你打电话。”

　　“好。”

　　随着通话的中断，她抬头看见了勾肩搭背下楼的弗雷德和乔治。

　　“吵醒你们了吗？”克罗莉丝问道，她的话语里听不出歉意，然后又翻了一页魔药书。

　　“早安。”

　　他们俩异口同声的说着，显然也是没睡醒的模样。

　　“来得正好，把你们的圣诞装扮挂起来。”莫丽夫人推门进来，她身后的鸡正在咯咯叫着。

　　“哦，妈妈，你怎么不叫查理做这些。”

　　“还有你亲爱的守规矩的麻烦珀西。”

　　他们俩又开始围着莫丽夫人嘟囔起来。

　　“你们就该学学他的样子！” 韦斯莱夫人戳着弗雷德的胸口嚷道，“他们早就下楼来帮忙了，而不像你们几个，才刚起床！”

　　“我也来帮忙。”克罗莉丝从沙发上探出脑袋，她还是一头红发，湛蓝的眼睛像天空一样清澈。

　　“不用，亲爱的，你好好享受这个圣诞假期就好。”莫丽安抚的摸了摸克罗莉丝的脑袋，转头又瞪了两个儿子一眼，“快去！”

　　等到弗雷德和乔治把房子外面的装饰挂的差不多后，他们回来，看到爸爸正在一个劲的和克罗莉丝聊那些关于麻瓜的生活。克罗莉丝已经将手里的草药书收起来了，她一本正经的与他一问一答着，而妈妈则在一旁用魔法准备着早餐，烤面包的香气已经弥漫了整个一楼。

　　克罗莉丝翻找了一下卢卡给她的那份相册，成功找到了在麻瓜世界旅行时拍摄的一叠照片，她挨个为他介绍着，照片上时不时还会闪过她与奥萝拉的身影。

　　“克罗莉丝，你觉得麻瓜的生活有趣吗？”亚瑟问道。

　　“是的，我觉得非常有趣。”克罗莉丝思考了一下回答，“虽然他们没有魔法，但他们的生活充满了奇妙和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们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创造力解决问题，这非常值得尊敬。”

　　“爸爸，你们在聊什么呢？”弗雷德和乔治走了过来，加入了他们的对话，他们俩一左一右的将克罗莉丝夹在了沙发中间。

　　“我们在聊麻瓜的生活。”亚瑟笑着回答，“克罗莉丝和我想的一样，都觉得他们的生活非常有趣。”

　　“哦，那我们也可以试试看。”乔治兴致勃勃地说。

　　“我们可以假装自己是麻瓜，然后过一天没有魔法的生活。”弗雷德附议道。

　　“好主意！”乔治拍手赞同。

　　“那我们该怎么开始呢？”弗雷德看向了克罗莉丝。

　　“首先，你要学会用麻瓜的方式做事情。”克罗莉丝提议，“比如，你可以先试着用炉火做饭，而不是用魔法。”

　　“恩……我觉得下次可以尝试，不如让他们两个先从铲雪开始吧？”亚瑟瞄了一眼正在做饭的莫丽，委婉的提出另外一个提议。

　　“太狡猾了！”

　　“爸爸居然只是喊我们去铲雪。”

　　“不如来一场刺激的打雪仗吧！”

　　弗雷德和乔治眼睛亮了起来，他们匆匆跑到了屋外，抱着一块巨大的雪球回来，匆匆上楼。

　　克罗莉丝在楼下也听到了罗恩的尖叫声，接着是珀西怒气冲冲的下楼，他和莫丽斥责着乔治和弗雷德是如何把雪灌进他的衣领云云。

　　不过罗恩很快就被哄好了——一块粘嘴太妃糖，以及弗雷德答应了他，一会带他和金妮一起打雪仗。

　　——视角分割线——

　　“你记得早上发生了什么吗？”德拉科坐在沙发上盯着奥萝拉问道，他成功地捕捉到了她一脸疑惑的表情。

　　“我不记得了，德拉科，我早上说了什么吗？” 奥萝拉困惑地摇摇头，她的眼神充满了迷茫。

　　“你说，你叫奥萝拉·马尔福。” 德拉科语气中带着一丝讥笑，故意强调了她的名字。

　　奥萝拉闻言，瞪大了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哦，别误会，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德拉科轻描淡写地解释，接着他又露出那种讥笑，“不过，既然你这么主动说了，我也就允许你留在我的房间睡觉了。”

　　察觉出了德拉科的语气中的调侃，奥萝拉顿时明白了，她怎么可能说这种话，但她故意顺着他的话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

　　“放心吧，奥萝拉，我不会乱说的。”德拉科看到她的反应，心中得意一笑，接着补充道，“不过，你最好还是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醒来，这可是会引起误会的。”

　　德拉科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仿佛在故意逗弄奥萝拉。

　　“因为我来的时候，某个人还没有起床……实在是没办法。”奥萝拉抬头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解释道，“我只好上楼去喊他起床，没想到等到我睡着了，他还没起床。”

　　“我明明跟你说过，不许随便进我房间的！”德拉科不满的说道，不过他的脸又红起来了。

　　“是嘛？”奥萝拉狡黠的笑了，她已经猜到了只是德拉科的恶作剧，“不过既然你都说了，我是奥萝拉·马尔福，想必马尔福少爷已经准备好和他的未婚妻一个房间了吧？”

　　“你！”德拉科闻言，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奥萝拉会如此回应。他的脸颊再次红了起来，显得尴尬又可爱。德拉科胡乱地抓了抓头发，没好气地说：“就算我们一起长大，你也不能随便闯进别人的房间！”

　　“哦？”奥萝拉眉毛一挑，故意激将道：“那么马尔福少爷，你是要我离开你的房间吗？毕竟，我们现在可是‘熟人’了，你不会真的对我这么无情吧？”

　　德拉科一愣，看着奥萝拉那副挑衅的表情，到底还是打算和她说正事，他轻咳一声说道：“你那会睡着了，醒来之后一直说我听不懂的语言。你还……”

　　他顿了顿，到底还是没有把奥萝拉撩她衣服的事情说出来，他继续说：“被黑魔法攻击？”

　　奥萝拉笑容彻底消失了，她脸色惨白了起来，早上那些碎片记忆又再一次涌了上来。园长妈妈温柔的念书声，炽热的火焰吞噬她的疼痛，还有关于德拉科的事情，他受伤了……还是濒临死亡？

　　她下意识陷入了那种解不开的回忆情绪里，她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她开始陷入分不清现实和幻境的区别。

　　“你看到的才是真的。”园长妈妈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打破了她没有出路的思绪。

　　她缓缓睁开眼，眼前是放大的德拉科的脸，他神情紧张，焦急地问着她怎么了，甚至掏出了自己的手帕，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奥萝拉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只是因为有克罗莉丝的存在，她得以在艰难中坚持前行。

　　可她的内心一直都充满恐惧，自从想起过去的那些不知道真假的记忆碎片，她一直都很害怕。六岁前的奥萝拉，真的是她吗？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该存在的，或许是她夺走了其他人能够存在的机会。

　　世界上有很多传说，美好的，悲伤的，各种各样的故事。真的有那种幸福得仿佛不真实的人生会降临在她头上吗？奥萝拉满心质疑，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如她所看到的那样。

　　“姐姐……”奥萝拉低声说，她想见克罗莉丝，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德拉科的手帕，她抽噎着说道：“我不知道我是谁……我好害怕……我怕我不再是我自己。”

　　奥萝拉沉浸在悲伤与恐惧之中，她的泪水湿透了德拉科的手帕。看到她这个样子，德拉科知道他并不能为她做什么，他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边，给她提供一个安全的港湾。奥萝拉的哭泣声渐渐变得微弱，直至陷入沉睡。

　　她看起来分外无助和脆弱，德拉科轻叹了声，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继续完成他的作业。房间里的气氛渐渐变得宁静，只有奥萝拉微弱的呼吸声和笔尖在纸上摩擦的声音。

　　德拉科时不时抬头看看奥萝拉，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她的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她所说的黑魔法攻击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到这四年来石沉大海的信件，可是她又足够上心和珍贵的信件和礼物，他猜奥萝拉或许是真的没说谎，她确实过得不太好。

　　房间门被敲响，他抬头，看见了进来的尤兰达。她目光落在睡着的奥萝拉身上，担忧的皱眉，示意德拉科跟她出去一下。

　　——时间分割线——

　　奥萝拉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妈妈提醒她即将要准备参与圣诞舞会了。

　　尤兰达早就替她拿来了晚宴要穿的礼裙，白色的裙摆上点缀着用金线勾勒出的孔雀，她半披编发上点缀着漂亮的水晶花头饰，同款项链。

　　银色的克罗莉丝吊坠被尤兰达藏到了衣服最里面的地方，她蹲下身来看着奥萝拉，问出了她之前问过的问题。

　　“奥萝拉，你愿意和德拉科一起过一生吗？彼此依靠。”奥萝拉看着眼前的母亲，她表情严肃，那双漂亮的紫罗兰色眼睛和克罗莉丝如出一辙。

　　“亲爱的，你要知道，你是最珍贵的存在。无论你的过去是如何，都不能否定你现在的生活。你的人生，是由你自己来书写的。”尤兰达抚摸着奥萝拉的头发，轻声地对她说，“你是独一无二的，你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如果……未来我做错了呢？”奥萝拉不确定的问道，她语气里有着小心翼翼和不知所措。

　　“那我们会付出一切，只要能保护你。”尤兰达的眼圈泛红，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挥了挥手，走进来的德拉科穿着黑色西装，背后是与她相同的金丝孔雀，“德拉科，之前那些话我也与你说了，请你告诉奥萝拉，你的选择。”

　　德拉科也看着她，灰色瞳孔里闪过犹豫与挣扎，但很快，奥萝拉看见他低下了头，对她行礼：“我同意，奥萝拉·博克，请你，成为我的未婚妻。”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德拉科。”奥萝拉问他。

　　“意味着，我愿意接纳你的一切，包容你的过去，与你共度未来。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我们都将互相扶持。”德拉科望着她，一字一句说着。“未来，我会永远陪伴你，支持你，无论对错，我都永远站在你身边。我和你一起长大，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幸福。”

　　奥萝拉沉默了，她觉得德拉科太年轻，根本不懂这些话代表的意义。她猜不到母亲今天这么做的原因，是博克要与马尔福合作吗？什么合作需要两家联姻才能够稳定到一条船上，她无法想象。

　　这件事克罗莉丝知道吗？父亲也做出了他的选择吗。

　　“这件事与利益有关，但更多是保护，亲爱的，我和卢卡都真心实意的爱着你和克罗莉丝。”尤兰达似乎明白她心中的纠结，她出声解释，尽管这一句话听起来有些苍白。

　　“我明白了……”奥萝拉低下了头。

　　她觉得这样挺好的，一直以来担心的幸福，如果是有筹码的，那失去的时候也不会更痛苦了。

　　“我愿意，德拉科。”她将自己的手覆盖在了他的手心中，两个人互相握住了对方的右手。

　　尤兰达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她眼神决绝，紧紧盯着他们交握的手。

　　“德拉科，即便奥萝拉遇见的未来是虚假的，你也愿意尽你最大的能力，去保护她，支持她，对吗？”尤兰达说道。

　　“我愿意。”德拉科说。

　　一道细细的、耀眼的火舌从魔杖里喷了出来，就像一根又红又热的金属丝，缠绕在他们相握的两只手上。

　　奥萝拉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却被德拉科死死的握住。

　　“德拉科，如果你在保护奥萝拉的过程中，发现她所面临的危险来自于你自己，你也会把她放在第一位，对吗？”

　　第二道火舌从魔杖里喷了出来，与第一道缠绕在一起，构成一根细细的、闪着红光的链条。

　　“我愿意。”德拉科说。

　　“最后一个问题，德拉科·马尔福。”尤兰达声音低沉，像是带着无尽的疲惫，“如果奥萝拉有一天，真的分不清虚幻与现实，分不清过去与未来，你仍可以永远爱着她，守护在她身边，对吗？”

　　“我愿意。”德拉科说。

　　三道火舌从魔杖里喷出，与前面那两道交织在一起，紧密地缠绕在他们相握的两只手周围，像一根绳索，像一条喷火的蛇。

　　纳西莎恰到好处的推门进来，她按住了奥萝拉的肩膀，制止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她弯腰，温和的在她耳边说：“亲爱的，握住德拉科的手。”

　　“妈妈，奥萝拉不需要立下牢不可破誓言……”德拉科求助的视线望向了纳西莎，他哀求她。

　　“抱歉，小龙。”纳西莎对他摇了摇头，她的魔杖对准了他们俩交握的手。

　　“奥萝拉，你永远不会伤害我儿子德拉科，绝不会以爱为名义，诱导他和你走上同一方向——即便你们的立场和方向是不一致的，对吗。”纳西莎轻声问道，她的手还放在奥萝拉的肩膀上，紧握的力度让她微微皱眉。

　　“我愿意。”奥萝拉低头承诺。

　　“奥萝拉，你会在德拉科遇到危险时，尽你所能提供帮助，哪怕并非你所愿，对吗？”纳西莎问。

　　“我愿意。”奥萝拉说。

　　“奥萝拉，你愿意为了德拉科，付出一切必要的努力和牺牲，哪怕这意味着你要背离自己的初衷，都在所不惜，对吗？”纳西莎的问题过于尖锐，她感觉自己被德拉科攥的更紧了，几乎传来了疼痛感。

　　“……我愿意。”奥萝拉的声音缥缈又虚弱。

　　牢不可破誓言生效，火舌交织，编成了锁链，堵住了她和德拉科的所有退路。

　　从此刻开始，与她宿命相连的不再是克罗莉丝，而是被强制剥开灵魂，互相捆绑在一起的德拉科了。

　　奥萝拉死死的盯着德拉科，她已明白他的真心，但是自己的心意被这种方式强硬的剥开，展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她只觉得所有的害羞全都如潮水退却了——只剩下耻辱。

　　德拉科也愣住了，他未曾预料到局势会发展到这一步，两人的视线交汇，彼此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困惑和痛苦。

　　前路崎岖，而他们不再是携手共进的伙伴，是被束缚在一起的囚徒，生死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