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随诗意起》摘月的虫子

56、空荡的阳台

　　宋怡然走在小区里，到自家那一栋的楼下时，习惯性地抬头看向自家阳台。
　　宋母平常这个时间点会抱着妹妹，在阳台等她。双方对视的时候，会招招手，然后看着她回家。
　　宋怡然已经习惯了。
　　今天抬头没看见妈妈，心里空落落的。
　　宋怡然盯着那个位置愣了一会儿。
　　想着也许是忽然忙起来了，妈妈一会儿就来了。
　　3分钟过去了。
　　她期待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再低头时，地上零星有了几滴水渍。
　　宋怡然抹掉眼泪，尽力让自己没有任何失落的神情，进门按电梯。
　　回到家，妈妈没有等她，已经和妹妹吃上饭了。
　　桌上仍然不像平时一样，摆放着她的碗筷。
　　宋悠然看见她很高兴：“姐姐！妈妈，姐姐回来了！”
　　宋母依旧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只顾着给宋悠然夹菜。
　　宋怡然自嘲地微扬嘴角，直接回房间了。
　　早餐和午餐都没吃，宋怡然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忽然想起来书包里还放着施意给的芒果干。
　　宋怡然掏出来看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放进了书桌抽屉里。
　　她自己趴到床上：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宋怡然到点出门准备上学时，发现餐桌上的菜没有收，厨房的电饭煲还是保温模式。
　　她眼眶湿润，没有犹豫，直接冲出了家门。
　　她怕再犹豫一秒，自己就会经不住饭菜的诱惑。
　　她坚信，只要自己吃了，就会收获一大波冷嘲热讽。
　　施意下午过来，发现宋怡然脸色不太对。
　　施意：“怡然，你不舒服吗？
　　”宋怡然：“哦！没有！就是坐公交过来，有一点晕车。”
　　施意掏出上次买的糖果递给她：“哦，那你吃点糖吧。会好受一点的。”
　　宋怡然：“不用了，我不能总是拿你的东西。”
　　施意：“嗯……这样吧，你把这个拿着，然后周六放假，你出来陪我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宋怡然：“真的不用了。我会出来的，我也很想跟你一起玩。”
　　施意：“那好吧，我就放桌上，你要是想吃的话就自己拿。”
　　宋怡然：“谢谢。”
　　张梓文不明意味地：“哼哼。”
　　施意：“你想吃？你不是不爱吃糖吗？”
　　张梓文：“出去玩啊～”
　　施意了然地笑了：“文文，你当然一起去啊！你在想什么啊？”
　　张梓文：“某人又没有跟我说。”
　　施意：“还用说吗？不是已经默认了？你不来我也会杀到你家去，把你拖起来！”
　　张梓文：“哼哼。”
　　施意看向裴鸣：“看什么看，你也得来！”
　　施意已经做好了裴鸣会直接趴下睡觉的准备。
　　但出乎意料，裴鸣点点头：“可以。”
　　施意问张梓文：“他又被魂穿了？”
　　张梓文：“是……吧？”
　　下午第一节课刚开始，秦随来到班里，把宋怡然叫去了办公室。
　　秦随递给宋怡然一袋面包和一瓶牛奶。
　　宋怡然：“这是？”
　　秦随：“是不是没吃午饭？”
　　宋怡然点点头。
　　秦随：“我一看你脸色就知道。这是买多了的，拿去吃吧。”
　　宋怡然：“谢谢老师！这个多少钱？我明天还你。”
　　秦随：“怎么？老师穷到收学生钱啊？这是买多了的，再不吃就过期了。你也是帮老师的忙，不要浪费粮食！好了，回去吧，还上课呢。”
　　宋怡然：“谢谢秦老师！”
　　晚上回家，宋怡然控制自己不抬头去看阳台。
　　但还是没忍住，心里抱有一丝期待。
　　抬头后发现阳台上依旧没有人。
　　宋怡然进门后发现她的奶奶回来了。
　　宋怡然：“奶奶，你回来了。”
　　宋奶奶：“怡然放学回来啦？肚子饿不饿？奶奶跟妈妈在做饭呢！”
　　宋怡然：“不饿，我先回房写作业了。”
　　“怡然，等一下，”宋奶奶走进厨房，拿了一个包子，“这是奶奶估摸着时间，刚热好的包子。听你妈说，你一天没吃饭了，先吃点包子垫垫。等你爸回来一起吃晚饭。”
　　宋母就站在厨房里，她们之间的话可以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
　　宋怡然：“不用了奶奶，我先写作业了。”
　　宋奶奶拦住宋怡然：“怡然，一天不吃饭对身体不好，饿坏了奶奶该心疼了，你把包子拿着吃了。”
　　宋怡然：“真的不用，我不想吃！”
　　宋奶奶：“怡然，奶奶知道妈妈伤你心了，但你也不能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啊！身体才是本钱，你听奶奶话，把这个先吃了，你平时最乖了，啊！”
　　宋怡然看见老人拥住自己，一个劲儿地哄她。
　　宋怡然也心软了，接过了包子。
　　刚咬了一小口，眼泪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
　　宋奶奶说：“哎，这才对嘛！无论怎么样，不能饿着身体！”
　　宋怡然被包子彻底勾起了馋虫，又咬了一大口。
　　宋奶奶这才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意图。
　　宋奶奶：“怡然啊，你别跟你妈置气啊！你妈也是为了你好！打你是她不对，但你也伤她心了不是？你还不知道你妈？嘴硬心软，嘴上这样说，但心里是想着你的！你要学会感恩，不要惹她生气。她十月怀胎，生你下来不容易！你听奶奶话，乖乖的，别让她操心！”
　　宋怡然顿时胃口全无。
　　她知道奶奶说的都是对的，但就是耐不住内心的烦躁。
　　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让她窒息的氛围。
　　宋怡然直接把剩下的半个包子硬塞进嘴里，进房间了。
　　锁上门，包子在嘴里味同嚼蜡。
　　宋怡然做了几个深呼吸，逼回眼泪。
　　打开书包强迫自己专注，开始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