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随诗意起》摘月的虫子

123、最后一个任务

　　路上遇见一个脚步匆匆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打招呼：“潘老师、施老师。”
　　秦随朝他点了点头：“你好。”
　　施意带着满头的问号：“你好。”
　　工作人员走开后，施意眨眨眼看向旁边的秦随，没有变化啊。
　　施意：“你……”
　　秦随：“在他们眼中，我就是潘成亮。”
　　施意想起了秦随之前的“能力”。
　　施意：“是这次来才获得的能力？”
　　秦随：“不是，是之前的。”
　　施意：“那这次呢？”
　　秦随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时间暂停。不过试了，只有七秒。”
　　施意：“你什么时候试了？”
　　施意忽然想到刚刚潘成亮推门，但又没有立刻进来。
　　施意：“是刚刚……”
　　秦随：“嗯。”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
　　房间被布置得和宾馆很像，昏黄的灯光，带着褶皱的被子，增添一种压抑的氛围。
　　火导见到两个人过来，打完招呼就立刻开始讲戏，一点也不耽误，生怕这场雷阵雨过去了。
　　这场戏讲的是妹妹周小月，以害怕打雷为借口，测试渣男对她的心思。
　　结果渣男真的赶过来了，过来的时候头发都已经淋湿，站在门外，喘着粗气，一副着急赶过来的模样。
　　周小月深受感动，不加防备就让他进来了。
　　渣男一进来就动手动脚，发现周小月有点抗拒，当即一顿PUA，搞得周小月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渣男作势要离开。
　　周小月害怕他生气，下意识拦住他，然后就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窗外雷声大作，两个人脱衣服的环节用停电掩盖，借着闪电的亮光，忽明忽暗地窥视床上两个模糊的身形。闪电更是突出了这段关系的禁忌感，也暗示了周小月之后悲惨的命运。
　　导演讲完戏，让他们自己练一下，然后下令清场，正式开拍。
　　施意在拍摄过程中，因为没经验，看了镜头，NG了几次，不过也总算是顺利拍完了她的第一场戏。
　　导演破天荒地夸了她一句：“这两天学习有点效果，就是经验不足。”
　　施意受宠若惊：“谢谢导演，导演辛苦了！我会继续努力的！”
　　秦随送她回了酒店，然后自己开车走了。
　　施意想叫住他，但不知道用什么理由。
　　施意自嘲地想：总不能也说我怕打雷吧？
　　施意回房卸妆，然后冲了个澡，正吹头发呢，隐隐约约听到门铃响。
　　施意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吹头，结果又听见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她关掉吹风机，仔细听了一下，发现确实有人敲门。
　　酒店门上的猫眼被堵上了，施意看不到外面。
　　施意隔着门问：“谁呀？”
　　秦随：“是我。”
　　施意立刻开门。
　　秦随拎着打包盒站在门外，他把打包盒递到施意面前。
　　施意没接，只是让开身子。
　　秦随没有进去，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趁热吃，我还有事。”
　　施意：“你不是也还没吃？”
　　秦随晃晃另一只手上拎的东西：“我吃这一份。”
　　施意：“一起吃吧，我今天不想一个人吃饭。”
　　秦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施意莫名觉得现在两个人之间有点尴尬。
　　秦随：“你在吹头发？”
　　施意：“哦，没事，已经半干了。正是夏天，这样晾着一会儿就干了。”
　　秦随找到吹风机：“过来。”
　　施意走过去，本来想接过吹风机的，发现秦随没打算给她。
　　秦随给她吹干头发，然后打开打包盒，把筷子拆好递给施意。
　　施意忽然觉得她之前享受着秦随的照顾，不知不觉间已经习以为常了。
　　施意：“你是不是怕我遇到危险才不让我过来？”
　　秦随：“嗯。”
　　施意：“其实你不用瞒我的。上次你们谈论向明的来历时，我都听见了。”
　　秦随：“你怎么会……”
　　施意：“去睡觉之前，向明拉了我一下。我就大概猜到你们可能要说什么事，就返回待在了楼梯那里。我知道任务完成可以复活你，就是小桃的一场骗局，也知道随着任务的进行，我可能会越来越危险。我一直在等你告诉我，但你一直都不说。”
　　秦随：“你可能再也回去不去现实世界了。”
　　施意：“但也有可能会回去，不是吗？”
　　秦随：“我不知道你在任务当中遇到危险之后，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我不想赌。”
　　施意：“这一切都是未知的，不要提前焦虑。即使不是为了任务，不知道就罢了，既然知道姜堰会遇到不开心的事，而我们还有机会阻止，我又怎么会袖手旁观？”
　　秦随：“是啊，你一直都是这样。你没变，变得是我，我变得更胆小了。”
　　施意：“这已经是倒数第二个任务了，还有接下来的任务，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秦随摇摇头：“不是倒数第二个。”
　　施意：“什么？”
　　秦随：“进门前，小桃告诉我，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任务了。”
　　施意：“为什么？”
　　秦随：“其实，仔细想想，这已经是我跳楼之后的第七个星期了。临出发前，我回头看见向明，它也已经长出6片花瓣了。”
　　施意：“还差一片，真正的向明就会回来，所以也就没有下一个任务了？”
　　秦随：“或许第一个任务完不完成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时间。”
　　施意：“怎么会这样？也就是说，周日之后，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
　　秦随：“所以我不想赌，我只想你平安度过这周。他最后就算还是想自杀，我也会拼命把他给拖回来。”
　　施意：“我们都知道，那样是不算数的。”
　　秦随：“有没有用，试了才知道。”
　　施意：“秦随，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如果好好告别的话……我们完成任务之后，好好告别吧！”
　　秦随：“那只是骗你的，我自己都不相信。”
　　施意：“有没有用，试了才知道。”
　　秦随看着施意执拗的眼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秦随：“如果遇到危险，立刻报位置。”
　　施意：“还说呢，你这都多少天没有找过我了？还口口声声说，担心我有危险。”
　　秦随：“你怎么知道，我没找你？”
　　施意：“你找过我？胡说！我都没见到你。”
　　秦随：“哦！原来你一直在找我？”
　　施意：“对呀！我一直在找你，可你没有出现过。”
　　秦随：“送你去中学的出租车是我开的；送你来这个酒店的司机小刘是我；合影时挡住那个东西不让他靠过去的人是我；还有在片场，我是其中一个工作人员，那晚带你回酒店的还是我。”
　　施意：“啊？”
　　秦随：“我一直在你身边。”
　　施意：“你不是说要24小时在姜堰身边吗？我就没往那方面想。”
　　秦随：“嗯，可是保镖也是需要休息的，刚好我会瞬移。”
　　施意：“你这是作弊！作弊！”
　　秦随：“没办法，想见你。”
　　施意被突如其来的情话击中，一时说不出话，只能低头假装认真吃饭，脑海又不可抑制地回放着在化妆间的一幕。
　　施意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秦随看着施意吃饭吃着吃着把自己给煮熟了，偏过头偷笑。
　　秦随起身：“好了，多吃点，我先走了。”
　　施意忽然想到一件事：“你说，向明真的只是一颗种子吗？”
　　秦随：“你觉得呢？”
　　施意：“好吧，我怎么觉得不重要，小桃是怎么觉得的，才重要。”
　　秦随：“这是属于他们的考验。”
　　施意：“知道了，我们也加油！你不许再冷暴力！”
　　秦随指指施意，再指指自己的手腕：“不会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