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味事记》丝丝荧

3、柠檬香

　　每次月考之后，都会根据成绩排名换座位。
　　篮球赛结束的一周后，便是月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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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头渗出薄薄的汗，橘子抬起头来，重重呼了一口气—
　　练习册上是努力的痕迹
　　写的密密麻麻的草稿纸落到了地上
　　橘子暂时顾不上它了
　　她急着用手扇走脸上的燥热

　　有风
　　橘子转头，窗子开着
　　树叶簌簌地响
　　橘子拢了拢头发，舒服的闭上眼，享受这片刻的清爽
　　如麻的思绪被渐渐抚平，心中的烦闷暂时缓解

　　明天是按例的月考，橘子看起来比平时更加的认真
　　橘子想要考好
　　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太难的事
　　可是这次她想要的是更好
　　要更好……
　　至少
　　和他一样

　　橘子睁开眼睛，看了眼孤零零躺在地上的草稿纸
　　圆圆的眼中露出一抹坚定
　　弯腰

　　眼前突然出现一双手先她伸向草稿纸
　　橘子愕然，开口习惯性地说了声谢谢
　　抬头竟发现是他
　　他听到了，微微摇了摇头

　　头顶的风扇发出规律的吱呀声
　　走廊上远远传来说笑声
　　他轻皱着眉，似乎在认真研究纸上的内容
　　橘子僵僵直起身，心跳紊乱
　　眼睛紧紧盯着他手中的草稿纸
　　是草稿纸吗？
　　好像不是，橘子的目光稍稍偏移

　　橘子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
　　准确地说，是他的手——
　　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很干净

　　橘子恍了神
　　她喜欢指甲修剪干净的人

　　终于，他的视线从草稿纸上转移
　　他看到她呆呆的表情，又看了看桌子上摊开的练习题
　　了然的笑了笑
　　他伸手——

　　他突然地动作让橘子意外
　　猛地抬头看他
　　他似乎也被橘子的反应吓到，手停顿了一下
　　随后像是安抚般地，歪头笑了笑
　　橘子愣住，手中失防——
　　他将笔从她的手中抽走

　　然后，走了
　　留下一脸疑惑的橘子
　　橘子看着他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他在写着什么，橘子回正身，心莫名提了起来
　　她很好奇、也很紧张他要做什么

　　他停笔抬头，起身
　　他的动作在她眼里自动慢速放大——
　　窗外风吹树影晃动，在他身上映下闪烁的斑驳
　　橘子眨了眨眼
　　他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直到她的桌前

　　距离很近
　　橘子仿佛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是淡淡的柠檬香
　　应该是洗衣液的味道
　　橘子并不讨厌这个味道

　　他轻敲了一下桌面，然后转身
　　橘子低头，桌子上是新的草稿纸和她的笔
　　是完整的解题步骤，甚至每一步还在旁边作了图解
　　橘子仔细地看着、想着
　　直至目光停留在最后一行的小字上——
　　“笔很好用”旁边还画了一个笑脸橘子

　　笔很好用吗
　　橘子被逗笑了
　　她盯着草稿纸，拿起笔，似乎还能感受到笔上他的余温

　　将草稿纸夹进书的尾页
　　橘子抬起头，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嘴角浅浅扬起弧度

　　好像也没有很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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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外，男生和女生分别排成一列，等着被叫名字
　　橘子站在队列中，前面只有一个人
　　橘子的心砰砰跳，她从来没有对换座位这件事情这么紧张过
　　她默默深呼吸，自己会被分到哪个座位呢

　　终于，到橘子了
　　橘子慢慢挪进教室，几乎是第一眼
　　她看到了左边靠窗的他
　　是第三排，旁边是空的
　　察觉到他看过来，橘子匆匆收回视线，看向老师

　　顺着老师手指向的方向
　　橘子有一瞬忘记了呼吸
　　她抿抿唇，走向那个位置，轻轻坐下

　　橘子心里忐忑，她好像又闻到了淡淡的柠檬香
　　她挺直背，悄悄将凳子往右边移了一点
　　摸摸鼻子，味道还在
　　有风吹进来，味道更加明显

　　是从旁边传来的
　　明明是清新的味道，橘子却感觉头脑发胀
　　心跳加快
　　橘子感觉
　　自己好像也挺喜欢这个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