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寒假不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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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轩听见明显一顿，随后跟着黎璐一起进去了。
客厅里。宁若溪和张妍面对面坐着，像在对峙，但她们面上是带笑的。
黎璐坐在张妍身旁，轻声问道：“妈妈，您怎么在这？”
张妍握着黎璐的双手放在自己腿上，解释说：“妈妈特地来接你去法国。”
“啊？”
“啊？”
客厅里的两个小年轻同时震惊。
黎璐抽出手，看了一眼顾凌轩。他的脸色有点不好，手一直是握拳的状态。
“不是，妈妈，怎么这么突然？”
张妍开口道：“妈妈没提前跟你说也是事发突然。你不是一直想学设计嘛，我也支持你。正好巴黎高等时装设计学院的一个导师看了你的作品想培养你，我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黎璐听后，大脑只剩下一片震惊的空白。
反应过来后，抓住了张妍的手臂，详细问道：“为什么他会赏识我？”
张妍：“他也算是你爸爸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机缘巧合下就看见了，觉得你有潜力。”
“可是……”
黎璐看着这半年来细心照顾自己的宁若溪和心系的顾凌轩，有些纠结。
这时，顾凌轩开口了。
“如果……这是你想走的那条路，那就大胆去走吧。”
说完，他就独自上了楼。
宁若溪不舍的看着黎璐，对张妍说：“璐璐她很乖，很懂事。这突然要走，我……还有点舍不得。”
她说话时声音颤抖，感觉下一秒眼泪就要出来了。
“什么时候？几点的飞机？”宁若溪问。
张妍：“明天九点。”
宁若溪捂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对张妍说：“刘妈收拾出了一间房，你就在那间房睡一晚吧！明天我叫司机送你们去机场。”
说完，她也起身上了楼。黎璐看在眼里，心里也不是滋味。
顾凌轩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着他这次的成绩。
“考生：顾凌轩，语文：126，数学：148，英语：130，物理：94，化学：91，生物：89。”
像是自嘲一样，他直勾勾地盯着，“呵”了一声。
有什么用？英语红分了，又有什么用？你还是食言了。
门不合时宜的响起，顾凌轩起身去开门。
黎璐为难的看着顾凌轩，艰难开口：“顾凌轩…如果你不想我去，我可以不去的。”
顾凌轩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
他的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我有什么资格让你止步不前？”
“我……”黎璐不知道该怎么说。
“黎璐你给我听好了！你心中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当设计师。以你的性格，当设计师就是要当最好的。现在就有一条路摆在你面前，难道你要放弃吗？”顾凌轩严肃地说着，后又带着淡淡的忧伤开口：“我不想成为让你两难的其中一个选项。”
“砰”一声，门被关上了。而站在门前的黎璐还没有反应过来。
是啊，她应该去追求自己的梦想的。
手机振动，顾凌轩拿起一看：
【死心眼（璐）：明天九点的飞机，你会送我吗？】
顾凌轩不知道该怎么回，他怕自己送她的话，她会动摇，自己也是。
【死心眼（璐）：不用很远，你家门口目送就行。】
……
在房间的黎璐一直没等到回信。
*
第二天早上八点，顾家大门门口停着一辆车，黎璐和张妍站在车前，顾家门口站着宁若溪和刘妈。
黎璐望了望。
他没来……
宁若溪走上前，一直握着黎璐的手不撒开，眼泪已经是止不住的流。
“璐璐，在国外要好好的。不要忘了你还有个宁阿姨。记得有空多回来看看。”
黎璐鼻尖酸酸的，眼泪也大颗大颗掉，但还是捣蒜似的点头。
宁若溪擦掉了黎璐的眼泪，说：“好了，不哭了，快上车吧。”
黎璐将手里的一盒星星罐递给宁若溪，嘱咐道：“等我走远了，您就把这个给顾凌轩，麻烦您了。”
“好，跟我不用讲客气。”
递出去的那一刻，黎璐转身上了车，手腕上的铃铛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清脆的响了一声。
车渐行渐远，殊不知顾家楼上的落地窗内，他已经目送了她。
宁若溪上楼声使顾凌轩收回了目光。
原来已经走远了。
他抹掉了眼泪，转身看向了刚好上楼的宁若溪。
她把黎璐交代的东西递给了顾凌轩，说道：“璐璐给你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里面是满罐的星星。这一大罐，至少得折一个星期。
顾凌轩晃了晃，发现里面有张纸条，很明显，和里面五彩斑斓的星星格格不入。
顾凌轩用镊子把纸条取了出来。
打开后，上面写道：
“相遇即是缘分，离别是为了让我们以更好的方式再次相遇。
愿我们在顶峰相见！”
最下面还有一句小小的“不要忘了我。”
顾凌轩极力抑制眼眶里的泪水不留下来。他走到窗边望着天，在想，他会不会和黎璐望着同一片天呢？
寒假快乐吗？
一点都不快乐。
*
刚刚收到消息的胡敏赶忙赶了过来，她焦急的上楼，却发现顾凌轩隔壁的房间东西都还在，只是带走了他们送她的生日礼物还有几件衣服，就连她宝贵的钢琴也依然放在这里。
与其说是放，不如说是留。
她走向顾凌轩房间，他的房间门是开着的。
“为什么不挽留？”胡敏一进去就质问顾凌轩。
顾凌轩没说话。
胡敏的一双杏眼已经泛红，眼泪在眼眶里就差落下来了。
“只要你肯劝她，她就可以不用走。国内设计专业好的学校一大把，为什么偏偏要去国外？”胡敏并没有大吼大叫，她只是伤心，只是难过。
顾凌轩终于开口了：“你知道法国巴黎是什么地方吗？那是著名的时尚之都。她既然有这个机会可以去，我们为什么要拦她呢？在那儿，她会发展的更好。”
胡敏默默抽泣，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家的。
没事的，高中半年而已，挺一挺就过去了。胡敏坐在床沿，宽慰自己。
之前在一起的种种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可是……黎璐你这个大骗子！说好了上了大学也不断联系的，现在你去国外了，我们还怎么联系，怎么见面？
她在脑海里批判黎璐，可是自己提出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
胡敏：璐璐，我想你给我补课了……
*
高中下半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连带着高考，晃眼就过去了。
上学期胡敏并肩的短发也留长了，发尾因为天生的原因有些卷。
沈燃这半年变化也大，那头蓬松的头发硬是和胡敏的发型成了情侣款。
要说变化最大的还得是顾凌轩。顾凌轩也越来越成熟，与沈燃那仍然少年感十足的人形成了对比。因为过度用眼佩戴了眼睛，但因是轻微近视，所以日常生活中不用戴。身材比例也更好，肌肉线条堪称完美。
此时，他们正坐在紫水公园亭下的石凳上讨论第一志愿填哪。
胡敏手指卷着头发玩，说道：“我成绩虽然在普通班算是名列前茅，但我还是不想走文化科技这条路，我打算去京都读艺术学校。”
说完，胡敏看向沈燃，问道：“沈燃，你呢？”
沈燃有些纠结，“我文化分肯定去不了京都，我准备就在本省读。高考前我看了下，准备填H大。”
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顾凌轩，顾凌轩喝水仰起的头一顿，说道：“庆大。”
胡敏瞪大了眼珠子，直接趴在桌上八卦，“庆大？庆都大学？璐璐开始想读的那个学校？”
三连问结果人家只回了个“嗯”。
沈燃把胡敏拽回了凳子上。
“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八卦。”
胡敏嘟了嘟嘴，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啊？那我们岂不是要各奔东西了？”
沈燃沉默，然后来了句“你才知道？”
胡敏一下耷拉在石桌上。突然想到了黎璐，问道：“你说现在璐璐在干什么？”
三人陷入了沉思。
法国巴黎。
黎璐没怎么变，只是五官更立体了些，使得她的长相更加明艳。
此时她正在导师Luc商讨她的设计稿。
Luc：“Je pense que le design est génial, mais il faut le changer un peu. C’est trop accrocheur pour ajouter tant de décorations ici.（我觉得这个设计挺好的，但还要稍稍改一下，这里添加这么多装饰太扎眼了）。”
黎璐看了看自己的，又看向四周导师的，确实有很多不足之处。
“Ok merci Professeur（好的，谢谢老师）。”黎璐用着只学了半年的法语交流着。
她最近为了一个竞赛焦头烂额，主题是《光明》，她总是把握不住中心点，以至于设计出来的成品每次都不合人意。
Luc很有耐心，黎璐一直很尊敬他。他看着陷入焦虑的黎璐，说道：“Rien, vous avez encore beaucoup de temps pour vous promener et vous sentir inspiré par l’environnement naturel（没事，你还有大把的时间，你可以四处走走，感受自然环境带给你的灵感）。”
黎璐微笑着点头。
*
三人回过神，现在早已物是人非。
胡敏丢掉伤感，继续八卦：“哎，顾凌轩。听说下学期刚转来的富家千金孟芩热烈追求你诶。”
顾凌轩：“嗯。”
胡敏急火攻心：“什么叫‘嗯’？我告诉你，你可得为璐璐守身洁玉，不然我就代表她灭掉你这个渣男。”
沈燃敲了下胡敏的头，道：“什么渣男，人家还没喜欢呢，你就给凌轩扣帽子。”
顾凌轩对此只是淡淡回应：“你不灭我，我自己也会灭了我自己。”
胡敏放心了：“这还差不多。”
话题不知不觉又扯到了黎璐，好像他们之间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而这个话题显然都是关于黎璐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寒假不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