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眠》子胥

4、故人

　　落星雨在送去医务室的路上，还是有点担心其他留下来考试的同学。
　　“你刚才怎么不拒绝，其他人怎么办。”落星雨说话结结巴巴地。
　　但这么好的同桌怎么能放在别人手里。
　　“班主任叫的，像我这种好学生向来听老师的话，我也不能拒绝，你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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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好学生。
　　但他说的也没错。
　　落星雨看到过的好学生，不是很努力，很听话，就是天赋问题。
　　“你还是别说话了，你看看现在成什么样了。”
　　虽然表情很冷漠，但话语里透露着几丝温柔。
　　-
　　学校医务室处。
　　医生简单看了一下落星雨的状况，脸上表情有些微妙。
　　医生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经验丰富，随便看几眼就知道病情，当校医可能是退休了闲的，在这里安享晚年。
　　“同学，你是不是饮食不规律？”
　　“嗯，有点。”
　　“会出现上腹隐痛、食欲下降或餐后饱胀的现象。”
　　“嗯，会有。”
　　医生在那里干着急，病人却满不在乎。
　　“嗯，是这样，你可能得了慢性胃炎。这样，我先拿点药给你吃，你在这里休息一两个小时，在这里观察一下。”
　　医生还叮嘱“这个周回去有时间的话，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严重吗”
　　“还是有点严重”
　　“能不能不留下来，我们还要考试。”落星雨还在担心考场上还在挥洒汗水的考生们。
　　“这可不行，要是在出什么事，那怎么办。”
　　医生在医药柜里拿出几粒药，白色和红色的胶囊，声手拿在落星雨面前。
　　落星雨接下医生手里的药，一把吞下去。
　　落星雨还想讨价还价一番，可是刚刚的剧痛感再次袭来。
　　“哎，同学，别逞强，你这胃疼还是有点严重的，你父母知道吗？”
　　“不知道”
　　也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父母就更不要说了。
　　落星雨没有正脸看他，就像一个爱吃糖的乖孩子，戏弄他一番，不给他糖吃，自己生闷气的样子。
　　然而，转头就看见陆无为做在床上，一直望着他的“神经病。
　　陆无为脸色写满了担忧，眼睛温柔有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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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怎么把身后这位忘了。
　　“喂，你现在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够了，还有，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看着好像那个……”
　　落星雨说不下去了。
　　“好像什么”陆无为沙哑的声音想起。
　　虽然不在耳边，但这声音让落星雨起了鸡皮疙瘩。
　　“没什么”，落星雨努力辩解，你快点回去了，你总不想考个倒数吧。”
　　“哦，你是在关心我，让我受宠若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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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宠若惊个屁。
　　老子只想让你滚。
　　落星雨努力压制心中怒火。
　　“既然你这么想让我走，那……”陆无为的语速越来越慢，像开盲盒一样，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是什么。
　　“那我就不走了。”
　　-
　　操。
　　我谢谢你。
　　给我能滚多远滚多远。
　　落星雨起身让陆无为让座。
　　“请你让一让，我要休息。”
　　出于对病人的尊重，陆无为也是自觉的让座。
　　陆无为刚刚躺下，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总感觉有人在旁边看着他。
　　他两手撑着床板，艰难的爬起身，就见陆无为一直站在他床后面，两手插兜，靠在墙边看着他。
　　“你能不能出去，别打扰我休息，谢谢。”
　　出于礼貌，落星雨还在后面补了“谢谢”。
　　“我没打扰到阁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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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星雨现在就像刚才的陆无为一样，怼人都变了困难，已经无话可说了。才说几句话，就无语了。
　　-
　　等等，阁下，他刚刚叫阁下。
　　“阁下”落星雨疑惑地看向这位叫“阁下”的怪人。
　　“嗯，没什么，口误，应该是你。”
　　这是哪跟哪啊。
　　陆无为陷入沉思。
　　陆无为来到这个世界，但以前的口语还是完全没有该，有些时候不小心就会口误。
　　其实，陆无为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是一个平行时空，由多个世界组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平行时空中，有些方法可以让人们来回穿梭，比如玄学之类。
　　在这个世界死去者的灵魂，可能会来到另一个世界，这是随机的，直到他从这个世界死亡为止。
　　陆无为就是其中一个。
　　他原本是晋国的帝王，他所统治的国家百姓安居乐业，政治清明，他和陆河宣两人相爱甚佳。
　　就是这样的一个国家，却在一次战争中，痛失所爱之人。
　　陆无为便专门寻找所谓的“仙人”，教他玄学之法，穿梭于平行世界之中。
　　落星雨想了半天，终于问出了想问的问题，“你…上次说的，什么意思。”
　　“
　　“上次说的什么”陆无为有点懵，在脑子里努力回想。
　　“你…说我们是不是认识，什么意思。”
　　“哦，我随口一说，只是觉得你很像我以前的一位故人。”
　　“故人？”
　　“嗯，故人”，陆无为给出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这么说”，落星雨想问个明白。
　　“我们现在还不熟，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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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么欠揍，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说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听，请你出去。”
　　落星雨说着就要起身把陆无为赶出去。
　　但是这起身还是有些艰难的，落星雨脸上露出难看的表情，显然很难受。
　　“哎，你还是别起来了”
　　陆无为见落星雨这副病殃殃的样子，还是有些心疼。
　　“那你又不走，我能怎么办。”
　　这可能是落星雨第一次这么绝望过，明明可以赶走自己讨厌的人，但还是无能为力。
　　“其实……我还是可以说的，起
　　其实你的背影很想他，行为举止也像。”
　　落星雨不听白不听，靠在床旁边的墙上听这神经病怎么“瞎扯”。
　　“你和他一样，遇见陌生人就会很冷漠，但遇见认识的人，就很……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对，社牛。”
　　社牛可能是陆无为在这里学得最潮的词之一。
　　“哦，还有，”陆无为继续说道“你的眼睛和他的一样好看，眼里有光。”
　　陆无为边说还边凑在落星雨耳边。
　　落星雨感觉哪里不对劲，耳边感受到一丝温热的气息。
　　他的那句“眼睛一样好看传入落星雨的耳边。
　　“滚”落星雨推开了陆无为，陆无为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幸好校医务室的床比较高，陆无为扒在床的边角处。
　　这时，校医走进来，指了指陆无为说：“你怎么不出去，现在病人需要休息。”
　　“好好好，我出去，这脾气怎么这么“大。”
　　“嗯，你说谁呢？”
　　“没说你。”陆无为朝校医挥了挥手，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落星雨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在想陆无为说的话。
　　谁会这么像他，还有，为什么要说阁下。
　　落星雨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可能是昨天睡得太晚，落星雨没过几分钟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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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再次醒来，已经过去两个半小时。
　　落星雨的胃总算是好一点了，起床也没有刚刚那么费力。
　　他起身是，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就连校医也不在。
　　终于走了，应该是去考场了。
　　他托着沉重的身体去开门，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见两个人在外面交谈。
　　好像是落星雨和校医。
　　-
　　什么。
　　他俩还聊上了。
　　落星雨按下门把手，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倒熟不熟的背影，看来应该就是他俩。
　　校医听见开门的声音，便小跑过去询问落星雨现在的情况。
　　“同学，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我现在应该可以去考试了吧。”
　　“当然，真是个好学生，生病还想着考试。但是啊，你记住了，成绩不重要，身体才是第一位。还有啊，以后每个星期都来一次，反正我都在，可以不定时……”这校医唠叨了好几句，落星雨实在听不下去了。
　　因为还有几十个人还在等着他呢。
　　“嗯，谢谢，再见。”
　　这时，陆无为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好了？”
　　“嗯”
　　陆无为一过来，落星雨的好心情就都没了，落星雨只是不在意的回答一句。
　　其实刚刚校医的那些话，他自己的家长都不一定会说那么多，他是第一个。
　　结果陆无为的到来，让他无语，他怎么还不走。
　　“嗯，好了，那我们走吧”
　　“你怎么不先回去，你不知道他们需要你吗。”落星雨用质问的眼神看着他。
　　“没关系，他们能应付。”陆无为下意识的回避了他的眼神。
　　“他们怎么应对。”落星雨的声音越来越大。
　　虽然他们才认识了不到一天，但毕竟答应别人的是还是要做到的。
　　“我怎么知道，但我觉得你更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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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什么鬼，我怎么可能需要你，就算我家破人亡，我也不会需要你。
　　落星雨不知道该对神经病说什么，他怎么开学一来就遇到神经病，这三年该怎么活。
　　但他一想到班主任说反正这个班只待3个月，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我根本不是你的那位故人，虽然长得像，但这也很正常，所以，我们就当做普通同学，行吗？”
　　“嗯，行。”
　　落星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陆无为对落星雨邪魅的笑了笑，好像没把他说的话当回事。
　　两人一起走在回教室的路上，因为入秋，道路两旁的树叶散落满地，踩上去沙沙作响。
　　他们来到考场，已经是下午了。
　　还好，他们在考化学，但只有15分钟了。
　　他们刚刚进门，就伴随着广播的声音。
　　【同学们，距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请同学们将试卷上的答案填涂到答题卡上，填写在试卷和草稿纸上的答案视为无效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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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得真及时。
　　陆无为和落星雨两人迅速地回到位置上答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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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场考试结束，请监考员收交答题卡和草稿纸，监考老师清理好答题卡后，学生方可离开考场。】
　　他们刚好做完了选择题，真可谓神速。
　　“哥，你好点没。”班里众多人围着落星雨，关心的询问。
　　这次没人关心考试的问题，因为学霸的身体比考试还重要。
　　落星雨喜欢清净，太嘈杂的环境他一刻也待不下去。
　　“嗯，你们别围着了，还有下一场考试。”
　　其他人这才放心的离开。
　　两天的考试一眨眼的功夫，学生们已经累得像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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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多多关照，谢谢。
今天不忙，凌晨还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