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po文里做个正常人》沙雕演员一花

46、风波之前

　　项目刚成立通过，我就戴上坏女人的面具登门讨要盛葭葭的抚养权。
　　还得挑盛老三跟周郡生出门约会的时候。
　　该说不说，自打葛芸云怀孕起，除了小妈和她爹还算态度照旧，其余人都让小炮仗精活成小苦瓜了。
　　“可以。”
　　得知我来意的葛芸云捧着茶斜斜靠在沙发上，手里的银匙有意刮过陶瓷的杯壁，发出的“吱嘎”声听得我牙酸。
　　“告辞。”
　　什么都不打算帮小苦瓜收拾，反正她妈我现在有钱了，大不了买。
　　“虽然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但医生说汲叙确实是因为那场车祸造成的短暂失忆，到时候他再想起你……”
　　她掀起眼皮看向我，眼里明晃晃的嘲笑。
　　“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是啊，你不过想找个好拿捏的控制盛汲叙，这不合二嫂心意？”
　　“嗯，等我生完孩子，不管你们愿不愿意，这个家只能有我一个女主人。”
　　多么可怕的人啊，我点点头起身准备走人。
　　几乎是逃难，冲到学校门口夹起盛葭葭就买了回B市的动车票，其他问题，小妈说我放心离这个朝秦慕楚，朝三暮四的渣男去，剩下的交给她和曾女士处理。
　　盛汲叙朝秦暮楚，朝三暮四，这里面有我50％的助力，这些我可是一个字没敢透露，回程路上小王一直在跟葭葭讲话，小团子情绪不佳，提不起劲儿来跟王阿姨交流。
　　“葭葭。”
　　手指屈起顶开墨镜，我看向坐在对面的气鼓鼓的团子。
　　“你是不是不想跟妈妈一起生活。”
　　“……”她还是鼓着脸颊看向窗外，小王哄哄她又叮嘱我几句。
　　“我知道，要是我妈两年对我不问不管，别说跟她走，我转手就报警了。”
　　小王干笑两声，正色道：“那你不早点管她。”
　　拉回墨镜挡住自己快成熊猫一样的脸。
　　“我也没空管她。”
　　盛葭葭气了一路，在看到来接我们的周冉时才展露笑颜。
　　“舅舅！”
　　“你要跟舅舅一起生活了，开心吗开心吗？”
　　看着轻而易举托起葭葭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的大网红，我无力吐槽。
　　明明是他比较开心！
　　有周冉陪着，盛葭葭的情绪很快就被疏导了，晚上她钻进我怀里，肉乎乎的小手努力搂着我的腰。
　　“妈妈，我不是不想跟你一起生活。”
　　“那是为什么呢？”
　　“因为爸爸不记得你了，葭葭因为这个很生气。”
　　我说没关系，以后我们都见不到爸爸了，他马上要跟别的阿姨生活在一起，那个阿姨很喜欢你爸爸，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喜欢。
　　小团子扭扭身体不说话了，久到我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盛葭葭从怀里钻出来，两只手贴住我的脸颊，万分认真地道：
　　“世界上没有人比我和奶奶还有妈妈更喜欢爸爸。”
　　我笑了笑，反驳她纯洁的思想。
　　“你爹长得好看，谁谁都喜欢他，我可不喜欢他。”
　　小孩大大的眼睛装满疑惑，她揪着自己的衣角要来擦我的脸。
　　“那妈妈为什么哭？”
　　因为妈妈有五千万，卖你爹买来的，妈妈的良心晚上都会痛，这些烂话就让它烂在肚子里。
　　擦干眼泪缩回被窝，小团子紧紧依偎着我。
　　周总果然是行事比较雷厉风行，前脚拐了盛葭葭，后脚周总女儿有喜的消息传遍整个公司，小王和点心双双前来八卦，我扒开二人专注自己面上的工作。
　　只是这些消息不止落在同事耳朵里，还落在卫婷婷耳朵里。
　　她抱着手臂站在门口，想必是来瞧好戏。
　　可以了，白走一遭，没看到失魂落魄的我。
　　“小姨！”盛葭葭回到我身边又野得跟个小猴子一样，手脚并用攀上婷婷，她边弯腰抱孩子，边干巴巴撂下一句：
　　“三姨家吃饭。”
　　“好。”
　　方跟上她的步伐，婷婷突然又停住了，她侧过身用发红的眼看我。
　　“你还觉得这是个故事吗？”
　　我点点头，一副任她说什么，茶米油盐通通不进的混账模样。
　　“不是的，故事没有那么残忍。”婷婷张开嘴，声音却轻轻地飘落在地上。
　　“所以这是真实模拟故事，也可以说是实名剧本杀。”
　　王八蛋想着通过洗脑盛汲叙我就会失望到求死，可我不会。
　　不仅不会还赚了五千万。
　　坚韧的贼人卫汾汾依旧没有走上它规划好的路线，所以它对我动手了，回到B市之后我三天两头出现一些难以解释的遭遇。
　　比如差点被疾驰的车撞到，或者是在过马路时候，明明是绿灯，等身后有人拉我的时候，再看却变成了红灯。
　　楼上的住户煤气泄漏，楼下的电瓶车自燃。
　　每一步都想要我的命，一开始还挺害怕的，逐渐发现这个主神只能威胁威胁，并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的时候，那颗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
　　它操作任它骚，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及财产并未得到威胁就好。
　　“哇，三姨奶奶有那么多好吃的，我要吃这个！”
　　葭葭踮脚站在桌子边伸长脖子望着三姨准备的菜，婷婷在楼下守铺子，正好到放学时间，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三姨关掉火拉开灶台前的柜子，从里面拿出大碗来夹了些菜让我给卫婷婷送去。
　　端着碗快步下楼，卫婷婷杵着下巴算账。
　　轻轻放在她面前，我转身去找上次吃外卖剩下的一次性筷子，从学校出来的小家伙们涌进店里，我低头寻找东西，背后忽然被人戳了戳。
　　“什么事？”
　　带黄帽子的小豆丁吓了一跳，她又深吸一口气，朝蹲着的我靠近，小声道：
　　“阿姨，那边有个人盯着我看了很久，我有点害怕，能借你的手机给我妈妈打个电话吗？”
　　“没问题，你……”我的话一下子堵在喉咙里，站在接对面的人貌似发现自己被发现，慌忙压低帽檐转身钻进与之方向相反的人群之中。
　　此地无银三百两，他看的不是小豆丁，是卫婷婷。
　　那个小豆丁站在卫婷婷身后，她背对着低头吃着碗里的食物，才没发现对面的人，我捏紧兜里的手机拍拍小豆丁的肩膀。
　　“你找那个阿姨借手机，我没带。”
　　“好！”
　　小豆丁拉拉卫婷婷的衣角问她能不能借手机给自己，正要与她说对面有人的时候，小豆丁惊诧的“啊”了一声。
　　“怎么？”
　　“那个人，那个人不见了。”
　　趁着两人说话的功夫，我转身出了小店追上刚在才街对面直愣愣盯着卫婷婷看的家伙，他也很熟悉这里的地形，连续拐了两个弯之后人就跑没影了。
　　我站在原地努力平复呼吸，脑海里都是那双惶恐不安的眼睛。
　　内心无端生出一股焦躁，我抬手狠狠扒了扒头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阿良哥带卫婷婷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我接她出来也没通知过谁，为什么会有人还会盯着她不放。
　　“成郢，帮我查个事。”
　　得到答复之后我扫了个共享车就往回走，忽然觉得后背一凉，猛然回头，熙攘的人群中并没有刚才的那个身影。
　　啧，麻烦怎么一个接着一个来。
　　“最后你别看店了，在家好好呆着。”
　　斜靠在沙发上看手机的卫婷婷疑惑地看过来
　　“为什么？”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就下午来借手机的小孩，险些没被你吓哭。”
　　她皱起鼻头努力回忆一下我说的小孩，然后一骨碌坐起，急忙把脚钻进人字拖里“啪嗒啪嗒”走过来。
　　“说这个我差点忘了，下午你跑什么呢？”
　　“见到老情人了不行，要不要跟你讲一讲我那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
　　婷婷立即捂上耳朵，争抢着道：“不听，你跟盛汲叙已经够烦人了。”
　　我白她一眼，抓起菜板上的蔬果往榨汁杯里扔，摁下启动键后没几秒，大步向前的人又踩着“啪嗒啪嗒”的专属音乐折返回来。
　　“你要死啊卫汾汾，大晚上榨什么果汁！”
　　“卫婷婷你胆敢过来舔一指头，就是狗。”
　　狗，我身边都是狗。
　　卫婷婷捧着果汁和盛葭葭一大一小站在原地咕嘟咕嘟灌，喝完两人同时用手背抹去嘴角的痕迹，我回收杯子在水龙头底下冲洗干净放回架子。
　　成郢速度很快，下午拜托他做的事，晚上就有回音。
　　下午站在街对面偷窥卫婷婷的家伙就是我心里猜想的那个人。
　　宋风之前被送回老家交给宋家的长辈们看管，据宋芷说她也不是随时想见就能见到，捅了那么大篓子，家里长辈没把他撵出家就算大度，更是严加管教不放他自由。
　　今天这一出，看来宋风并非宋芷所言不自由，而且看上去他还很熟悉地形，在这里蹲守很久了也说不定。
　　保险起见，我到数码街找了个师傅回来装监控，还要装在比较隐蔽的地方。
　　师傅拍着胸普遍保证，这个位置绝对隐蔽，除了知道的人，其余的家伙不可能发现摄像头在哪里。
　　我也没告诉三姨和卫婷婷，上班时候抽空看两眼。
　　小老鼠夹起尾巴钻进人群里，宋风还是来，但不会再大喇喇地站在街对面进行自以为的偷窥，他基本都是踏着放学的点来，装作家长站在远处瞧卫婷婷。
　　“他想干什么？”
　　周冉拧起眉毛，手指戳在屏幕上的宋风身上。
　　“不知道，成郢说找人盯着他呢。”
　　“搞得我心里毛毛的，很恐怖啊跟踪狂！”
　　小周握着自己手臂的手来回滑动摩擦，似是要抹下一身的鸡皮疙瘩。
　　“真的很恐怖，我也摸不准他想做什么，只能是先静观其变。”
　　摁着鼠标拉动进度条，白日和黑夜来回交替，周冉倏地摁住我的手，画面停在三天前的零时。
　　小虫在监控前挥动翅膀飞舞，周冉覆在我手背上方的手微微打颤，清瘦身影顿在店面前，来人仰起头困惑地注视着店面招牌，风流的眼眸中倒映泠泠月色，他抬手推推眼镜，目光“簌”一下投向监控所在的位置。
　　泛着寒意的眼神瞬间就穿破屏幕没入我与周冉内心。
　　“他……来干什么？”
　　显然比起宋风，现在屏幕里的人更令周冉心惊，我舔舔干裂的嘴唇，嗓子发紧难以发出声音，只能在心底呼唤庆纣。
　　奇怪的是，我的呼唤并未被人应答。
　　突然出现的宋风和盛汲叙，还有突然才发现已经消失许久的庆纣，我内心难免惴惴不安，不由得反握住周冉的手。
　　“下午咱去存点钱买点金子放着吧，总觉得这五千万快打水漂了。”
　　“确实，走走走。”
　　钱，还是要看得见摸得着，到时候跑路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