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Chapter 52：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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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好像陷入了一个梦。
一个意外的美好的梦。
他在梦的第一和第三视角间切换，目之所及之处都有些朦胧。
在梦里，他好像拉着一个人的手，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孔，但是他依稀记得那只手的触感。
那是一双指腹有着薄茧的手，不算细腻，但是奇犽握得很紧。
他知道自己一直渴望这样做。
他抬头，能感觉到被拉着的人对他轻声笑了笑。
那人提手想要摸他的头，顿了顿，转而带着些许情意的微微摩挲着他的脸庞。
梦里的他伸手覆在那只手上，轻轻握住。
随后，他将她拥入怀抱，他们亲吻着。
他碰到了梦寐以求的柔软。
还没等少年细细品味，下一秒，他猛地醒了过来。
他靠狭小的单人病床上，眼睛的焦距慢慢聚集起来，看到了灰黄色的斑驳天花板。
他有些呆愣，努力伸手，摸到了裹着额间的纱布。
他意识到，这是纱布，鼻间的消毒水味和嘈杂的交流声告诉他，这是一间人员流动很大的医院，还很破旧。
但是，他怎么会在这呢？
“我...没死？”少年痴痴自问着。
“还有，失去意识前，我好像看到了莉莉。”他转动脑袋，却没看到希望看到的人。
一时间，心里有些毫无缘由的失望。
毕竟，此时的莉莉不可能出现在东果陀。
这时，一旁的章鱼注意到了他的苏醒：“噢？你感觉怎么样？”
奇犽有些焦急的问：“章鱼？？这里是哪？我睡了多久？”
章鱼大吼一声：“不许叫我章鱼！”
“你足足昏睡了两天。这里是专收边缘人士的地下医院，反zf人士和地痞流氓斗湖来这里看病。”
听到“两天”，少年有些坐不住了，他想到了作战计划，不顾章鱼的阻拦，连忙从床上爬下来。
在病房里巡逻的胖护士注意到奇犽的起身，她走了过来：“你醒啦？太好了。”
“这几天已经有人帮你结过账了，你可以直接走了。”胖护士笑眯眯的说。
奇犽好像反应过来了，他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心脏怦怦直跳。
这时，他看到，一道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
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孩。
他意识到这一点，刚刚的失望一扫而空，只留下满腔欢喜，心里仿佛吃了最甜的巧克力一样。
刚刚被护士拖去缴费的莉莉回到病房，看到奇犽站在不远处，她有些惊喜。
“小奇，你醒——”她这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冲来的少年抱了满怀。
少年将头放到她的颈窝，双手紧紧抱着。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明显的喜悦：“你真的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莉莉脑海中闪过少年毫无生气的倒在血泊中的模样，心中全是后怕和被压抑下的崩溃。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拍拍少年的头，而是和他一样，抱住了他，发自内心的为能拥抱他而庆幸。
她不敢想没有他的世界她会怎样。
莉莉突然很想哭，她忍住了，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
在一次次失去中，她以为自己早已变得坚强，但是投入了真心哪能不在意。
尽管如此，她还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眼前这个银发的少年，她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
她将眼前的人抱得更紧了，任由自己的脆弱暴露。
奇犽仿佛感受到了她手臂的颤抖，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似在安慰她：“没事，我现在很好。”
这一刻，他们两人的形象调换了过来，以往安慰少年的女人变成了被宽慰的人。
莉莉从他身上感到了安心。
她忽的意识到，原来从小看到大的男孩，已经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想到这，她有些不好意思，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她想起奇犽的伤势，皱着眉头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少年脱下穿着的病号服，没有衣服遮挡，他结实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由于常年锻炼的缘故，少年的胳膊肌肉轮廓鲜明，虽称不上魁梧，但也可以说得上一句精壮有力。
紧实的腰腹，具有力量感的腿部线条，挺拔的身姿都说明了他日复一日的锻炼成果。
他抻了抻胳膊，感受着身体的状况，关节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虽然手臂和身上有念鱼带来的伤口还没好，但已经可以愈合了大半。
最严重的伤应该就是腹部的刺穿伤，但是所幸没有伤到内脏，皮肉伤不影响少年的活动。
看到他的样子，莉莉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
她松了口气：“还好，恢复的挺好的。”
她又想到比斯姬说的话，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少年没多想，态度坚决：“我要接着完成作战。”
“好。”莉莉不做任何阻拦，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事。
对于他的决定，她不会有任何说词。
“不过，我要和你一起去，我不想再让你死在任何我看不到的地方了。”她接着说。
“哪怕固有一死，在这之前，我也会尽我的全力。”
奇犽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他知道本次作战的九死一生，也知道他们所面对的敌人的强大，但是这又怎样呢？
为了小杰，他自会拼尽全力，哪怕之后即将分离。
而莉莉的一番真心，他也不会辜负。
这个世界再严苛，他们早已习惯用生命做赌注，徘徊在生死边缘，存活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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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里，他们带着章鱼紧赶慢赶，和小杰、拿酷戮、秀托等人集合。
利用诺布的【四次元空间】，他们八人要在两天后的【挑选】时混进王宫，打蚂蚁个措手不及。
在一片混乱之中，莉莉跟着他们潜入王宫。
她看到奇犽因小杰的爆发而痛苦，看到小杰被彼多保护受伤的小麦的模样而刺激到。
一心想要为凯特报仇的少年不能接受一个杀人野兽做出这样的姿态，他心中全是凯特被杀死、被改造的样子，他在心中全力说服自己，这不是真的，那个受伤的少女也是野兽的一员。
但一旁的奇犽已经渐渐察觉到了真相，那个女人应该是对王来说很重要的人，在刚刚的进攻中受了重伤，彼多奉王之命要治疗好她。
面对宁可卸去双手来求得无害的彼多，小杰则表示出了强烈的崩溃。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事。
这种事，太狡猾了。
明明对凯特做了那么残忍的事，为什么会这样。
他绝望的将气聚集在手部，想要发起绝招。
但是奇犽冷静的知道，如果一怒之下杀了彼多，就没人能复原凯特了，这不是小杰真正想要的结果。
他出口阻止道：“你要是杀了他，凯特就再也无法复原了。”
面对奇犽的劝阻，盛怒之下的小杰在无意之中说出了那句话。
“奇犽你可以这么冷静，因为，与你无关。”
一旁的莉莉看到了，奇犽脸上露出了一副随时都要破碎的表情。
“他被伤到了。”她深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有时候，来自最好的朋友的一句话比外人的千万言语都具有杀伤力，更何况是不加思考的心里话。
可能，奇犽想要的就只有小杰简单的一句话：“我们一起去打倒他。”
他可以不顾及自己的性命，他只在乎“朋友”。
而现在，他和小杰之间的关系变得不再对等。
他不禁怀疑，这句话究竟是从任务的角度出发，还是以朋友的身份。
哪怕小杰在冷静下来后会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对于奇犽来说，他发自内心的再一次认识到，他和小杰的生活方式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一旁的莉莉有些不忍心。
她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让少年一个人来处理。
奇犽狠狠心，他沉声对小杰说：“你被愤怒冲昏了头，我才好心提醒你。你别忘了自己曾说的话。”
他的声音很大：“你不是想要凯特复原吗？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过了片刻，僵持在那里的小杰响应道：“嗯......我知道了。”
他收起了攻势，坐在一旁等着彼多治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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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就这样进行着，那真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没有人是赢家。
莉莉回想起这段经历，鼻子里全是血腥的味道，不管是蚂蚁还是人类方，都有太多生物死去。
个体的力量很难改变如此庞大的局势。
奇犽为了小杰四处战斗，他和改造后的庞姆下跪祈求，他不愿让小杰崩溃。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为了获得和彼多战斗的力量，小杰付出了他从未想过的代价。
大量的气，无法变回原样的身体，断裂的右臂。
这样可怕的力量究竟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奇犽见识到了这样的力量，也见识到了战斗后，身体形如枯槁、仿佛随时都要化为飞灰的昏迷的小杰。
他沉默的坐在ICU门口，思考着什么。
过了许久，他仿佛终于想通了什么，带着决绝站起身来，对身边的莉莉说：
“我要回家一趟，我要，治好小杰。”
莉莉隐约感觉到，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为了小杰拼命。
而他也势必要付出某些沉重的代价。
莉莉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不论你怎么打算的，我和你一起。”
“嗯。”少年紧紧回握住她。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Chapter 52：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