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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秘闻 ...

  •   “听说大宅子里做事就是规矩多,或许你只是不习惯人大户人家那阵仗吧…不过话说回来,咱家准备要添置自己的新渔船啦!我以后也不至于去给大户人家当丫头,索性当个船长,自由自在,以后我来带你出海如何嘻嘻…”

      阿星拍了拍胖虎的肩膀潇洒一笑,傲娇的样子就像一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野鹿,有时候我觉得她比胖虎更多几分飒气。

      “我可不想出海,我还打算去南陆赶考呢,至于你,就安心等着嫁人吧…”

      胖虎打趣到,这番话就像是戳中了阿星的死穴,她忽然双颊泛红,顿时没了气势:

      “瞎说八道,我以后想干嘛才不要你管呢!”

      阿星又羞又恼,细碎的拳头争先恐后地砸在胖虎身上。

      “行了行了,海吉星大船长,小弟知错了知错了…”

      胖虎赶紧摆手求饶,大笑不止,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不知阿星在恼什么,更不晓得他们说的“嫁人”究竟是何意思,当下的我还沉浸在王麻子家的怪事里,急于想知道那些事最终怎么和我扯上关系的。

      “咱们还是继续讲王家的事吧…”

      我小声提醒道,胖虎随即收敛起笑容往我的方向瞄了瞄冲阿星使眼色,阿星很快反应过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慌忙收起拳头,看样子方才情急之下她已经忘记我的存在了,这让我感到有些沮丧。

      “抱歉…方才唐突了仙君…”

      阿星微微颔首,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看来,她还是怕我。我没有回应,反正即便回应了她也听不见,只是莫名有些失落,好在胖虎并没有注意到我在那一瞬间的微妙变化。

      “还是说回王麻子吧。星儿,你还记得去年秋天我偷了爹藏在酒窖的两壶好酒,一夜未归,结果第二天被爹打了一顿的事儿吗?”

      胖虎揉了揉鼻子继续方才的话题。

      “嗯嗯,怎么,这事儿跟王麻子还有关系?”

      阿星点了点头,明显比之前拘谨。

      “那天其实是王麻子十五岁生辰,我们哥儿几个约好在他家聚会,于是我偷了爹的老酒带去了他家助兴。

      “那天我们玩得很开心,只是没想到咱爹那两坛酒居然这么烈,我们很快就不胜酒力了,我中途为了找茅房稀里糊涂跑了出去,也不知是在哪儿醉倒了,总之当我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尽,庭院回廊都点起了也灯笼,我借着幽暗的火光四下查看,发现自己倒在一处花园里,直到看见不远处的一排高墙我才意识到,原来我竟一路穿过中堂跑到了后院附近。

      “当我逐渐清醒过来,发现周围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就连白天一直值守后院大门的家仆也不见了,诺大的王家大宅没有一点人气儿,简直安静得可怕。

      “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些沉闷的怪声,那声音是从后院传来的,咣咣、咣咣…很是诡异,就像什么东西在躁动,慢慢地,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就像有许多只手在胡乱拍打着瓷器,但要比那要更低沉有力。

      “我心生好奇,便想过去一探究竟,于是蹑手蹑脚朝后院走去。当时后院的门是关着的,墙太高我也爬不上去,于是只好走到门前把眼睛贴在门缝上往里看,里面虽隐隐有烛光,但还是很暗,就在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里面景象的时候,忽然,一只飞快地从我身后伸出来,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胖虎说到此处猛地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阿星的肩膀,吓得阿星惊声尖叫,反手就是一拳锤在他的腰上。

      “你抽什么疯呢!快说快说,到底是谁的手?!”

      阿星瞪大眼睛呵斥着,急切地想知道后续。胖虎龇牙咧嘴揉着痛处,顺了顺气儿接着说道:

      “当时要不是被那手给捂住,我铁定叫出声来了,赶忙转身一看,原来身后之人竟是王麻子。他黑着一张脸,眉头压得很低,没有说话,只是举起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放在嘴前示意我别吱声,我点了点头,随即被他拽着胳膊一路狂奔朝前院跑。

      “匆忙中我回头张望,就在即将拐角的时候,我看见鲜味斋的门稀开了一条空隙,门内站着个一身玄袍的人,光线太暗再加上他戴着连帽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是一扫而过瞧见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着实将我惊出一身冷汗。”

      看胖虎依然心有余悸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口中那眼泛红光之人立刻引起了我的警觉,我忽然想起苍渊说过,有些使用红色灵元驱动术法的炼气士,下手格外狠厉残暴、极其危险,也不知胖虎看见的这个人和他们有没有关系。

      “他发现你了?!”

      我赶紧追问,一想到日月岛上可能真的危机四伏,而我还一直不以为然、胆大妄为,就顿觉背脊发凉,深感后怕。

      “没没,只是一闪而过,很快王麻子就带着我跑回他房间去了。回到房里后,王麻子没顾不上和我说话就立即将房门紧闭插上门栓,又趴在门上听了听,见外面没有动静才算松了口气。他从一个柜子里掏出一卷画挂在门上,随后转身冲我一顿数落。

      “原来,王家前几年突然开始执行宵禁,每天只要日落之后至子时三更,所有家眷和仆人都不许擅自到屋外走动,之前有违反规定的家奴一经发现无一例外全都被卖到了北疆再也没回日月岛。

      “至于王家人,若有违反也要被关进柴房思过数日,一点儿不含糊。那天因为王麻子也喝多了酒,迷迷糊糊送走了其他几个兄弟,却把我给忘了,直到一觉醒来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忽然想起我可能还留在宅子里,便赶紧出去找,这才发生了先前那一出。”

      “嗯…听你这么一说,这王家确实有些古怪,竟会制定如此严格的宵禁…可是…图啥呢?再说如果所有人都不许出门,那是谁在监督大家呢?”

      “我也是这么问王麻子的,本来起初王麻子还不愿意说,奈何一晚上都得跟我呆在一起,免不了被我再三盘问,最后迫于无奈才向我透露了一些,还千叮万嘱叫我切莫外传。

      “他说在他出生前,父亲就得了一个怪病,刚开始只是身体疲累,有些畏光,一直靠着花重金请南陆的名医诊治,才保住了性命。

      “虽然命是保住了,但时间越久,性格也越来越古怪,特别是近几年来性情大变,本来性格温和的一个人忽然变得暴戾无常,完全不能与他人亲近,就连两个儿子也不行,而且从那时起,王父就不喜阳光,白天萎靡不振,只在晚上才出来活动,所以为了避免碰上其他人,大家都只能呆在房间里。

      “王府为了执行宵禁,还特地从北疆带回几只似狼非狼似狗非狗的凶兽,一入夜就狂躁不止,被放出来在宅子里到处巡视,见人就咬,要不是王麻子及时赶到,估计当时我就被这些东西给缠上了。”

      “难道虐待王麻子的人真是他父亲?”阿星追问到,她应该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显得很是震惊。

      胖虎顿了顿,皱了皱鼻子摇头道:

      “我看不像,王麻子说他只有在每月王府议会上才能见到他父亲,而且每次都是在白天,所有人都只能候在院子里,唯独他父亲一人独坐高堂,身前还隔着一层薄薄的乌纱,看上去非常虚弱,只会应和些只言片语,所以我想那件事应该不是他父亲所为。

      “不过,既然王父已经病重如此,自然也顾不上王麻子的安危,他若暗中被什么人欺负算计倒也说得通了…”

      听完胖虎说的这些事,我开始隐隐觉得不安,那些原本被我当做危言耸听的长辈们的告诫似乎在逐渐变得真实起来。

      “王府位于何处?”

      我问胖虎,其实是为了以后能够避开那里。

      “就在西南方向的雁归镇,离码头村不远,只隔着一座观潮山。”他答道。

      我不由心中一紧,忽然想起那里似乎就是方仪姐采集梦灵珠的地方,心中莫名涌起一种不好的感觉,但转念一想,王家这些事虽听起来诡异,却也不代表那里就藏着炼气士,何况方仪姐如此聪慧睿智,修为也远在我之上,便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啧啧啧,真是没想到表面上风光无限的王家,暗里却藏着这么多见不得光的诡事…”

      阿星止不住感叹,看来不止是精灵不了解人类,人与人之间也相互藏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不过,王家这些事情跟仙君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呢?”她接着问道。

      “别急,这便是我接下来要说到的关键之处了。

      其实我之所以带翎兄弟去见王麻子,起因就是那天晚上在王麻子房间里看到的画。”

      “画?什么画?”阿星眨巴着眼睛连连追问,看来方才胖虎讲的那些事已经强烈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哎呀你这记性,就是方才我说王麻子进屋之后挂在门上的那副画啊!”

      胖虎瘪了瘪嘴,对阿星短暂的记忆力略感无奈,阿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才继续说道:

      “那副画上画的是一个银发碧眼的绝美仙子,她的腿不是腿,而是一条大鱼的尾巴,她悬浮在雨雾之中,蓦然回首,眼底满是淡淡的哀愁。

      “那画中之仙虽是女子,但长得却与兰翎极为神似,再加上我曾亲眼见过兰翎幻化为鱼驾雨而行,又听父亲讲过海神的故事,自然而然就将这一切都联系在了一起。”

      胖虎边说边怯怯地看我,似乎在寻求我的谅解。

      “你是说,王麻子也知道海神的故事?不对呀,我记得爹不是告诉咱们这只是海家世代口耳相传的传说吗?”阿星问道。

      “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便问王麻子这画是从哪里来的,又为何要将其挂在门上?估计他也没把这当作秘密,就没卖关子直接告诉我了。他说他们王家有一副祖传的千年古画,一直在祠堂里供着,上面画的就是这位大鱼仙子,而伴随古画流传下来的还有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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