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可以原谅》落花浅笑

17、必须放手

　　我突然觉得自己所谓的爱情是如此可笑，我突然间厌倦了一切。
　　“恋恋，你没事吧？”释立刻担心地俯下身问我。
　　“恋恋，我对不起你。”子若的声音听上去那样伤感而无奈，“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所以离开的这三年来才一直没有联系你，因为我怕给你和我的家人带来麻烦。”
　　子翼也走到我面前，缓缓地说：“恋恋，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那些钱，我会还你……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恨我……”
　　“你们都不要再说了！！！”我一下子跌坐在草地上，崩溃地痛哭失声。清晨的草地是这样的凉，我更是感到透心彻骨的寒冷。
　　我坐在地上拼命哭闹着，发泄似地踢打着周围的草，像个孩子一样耍赖撒泼，我眼里的泪水模糊了周围的一切。
　　子若上前想拉我，却被释挡住：“她是我女朋友。”
　　说完，释想把我扶起来。
　　可我根本没有起身的力气，我全身发软，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着闹着，我也不知道我想要怎么样。
　　（刘恋恋：“后妈！你个死后妈！我恨后妈！我要代表月亮，代表群众，消灭你！”
　　落花浅笑：“那个那个……青春可以原谅，青春可以原谅啊……要知道，这篇文是人家三年零九个月前写的嘛……不！好像是五年半之前写的！不对！由于时间太久了，我也不记得这篇文的正文是什么时候写的了。我只知道，根据邮箱上的存稿时间，这篇文的番外是2005年5月写的，呜呜呜……但是我又隐约记得，这篇文我好像是先写的番外，然后在2006年12月才写的正文……⊙﹏⊙b汗，但是按理说，应该是先写正文再写番外啊，我晕了，真的不记得了……”）
　　“天要亮了，你们先回去吧，被人发现就糟了。” 释对子若子翼说，“等会儿我送恋恋回去，她现在精神受到刺激，情绪很不稳定。”
　　“这样也好。哥，我们先回去。要是被人发现你还活着，大家都要受连累，铁男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子翼无奈地说，“乘现在天色还有点黑，我们快走吧！”
　　“那我回去后给你打电话。恋恋，不要哭了，乖。” 子若迟疑地看着我，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到我手里，“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说完，子若对释说：“照顾好恋恋，我们先走了。天要亮了，为了所有人的安全，我已经躲了三年，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

　　我恍恍惚惚地和释回到家里，心乱如麻。
　　我打开子若刚才塞到我手里的那个粉红色的小盒子。深红的天绒布上铺着一只银手镯。质地很好，色泽纯正，却是给婴儿戴的款式。上面有几只银色的小铃铛，摇一摇，叮当作响。
　　盒子里还有一张淡蓝色的带着香味的信纸，上面有歪歪斜斜的大字：
　　“送给我最亲爱的老婆恋恋，你永远是我最可爱的宝宝。我爱你。”
　　落名是：“你的老公白子若”。
　　见状，我无助而伤感地笑起来。
　　我曾经对子若说过，有一天我一定要买一只婴儿款式的、有很可爱的铃铛的银手镯戴在手上，因为我不想长大，要一直当个小孩，还要把海军服穿到四十岁。
　　说这话的时候，我十九岁。说得信誓旦旦。
　　子若只是看着我的眼睛笑。
　　然而，一年前，我就几乎再没穿过海军服，因为觉得太幼稚。至于那只婴儿款式的附有铃铛的银手镯，更是被我忘到了九霄云外。
　　只是我没有想到，子若居然还记得。
　　释凑上前看那张信纸，看得一脸郁闷。
　　他想撕了信纸，我却抢过它：“这是我的。让我保留着吧！”
　　“你要保留着干什么？”释发火了。
　　“我舍不得……”我轻声地请求说，“子若就要走了，让我保留着，好不好？”
　　释无奈而气愤地瞪着我。
　　我调整着银手镯，让它的尺度变得最大，然后将它慢慢地往手里套。
　　这时，我才发现我瘦了，手腕一如我十三岁时那样纤细。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不费什么力气，我竟然就戴上了那只婴儿手镯。
　　我楞楞地看着上面的小铃铛。
　　我知道再过不久，子若和子翼即将离开。
　　问题是，我要不要跟子若一起走？因为这次的分开，很可能就是真正的永别。
　　但我如果跟子若走了，释又怎么办呢？还有，如果和子若在一起，我如何面对子翼？因为我发现，我对子翼竟然也还有留恋。更何况，我和子翼曾经是情侣，而且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会不会有一天，我发现我爱的是子翼而不是子若，到时又该怎么办，会不会再惹出祸事？
　　闭上眼睛，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子若霸道忧郁的眼神。
　　随即是释体贴关怀的眼神。
　　接踵而来的是那个夜晚的黑暗，子翼身上的气息覆盖了我。刻骨铭心的疼痛。
　　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竟然是子翼。
　　我想着白色床单上的那一小滩血，想着我那晚的挣扎和哭泣，想着初见子翼时、子翼脸上那阳光般的笑容，想着子翼说过的对不起，想着那一大叠粉红色的百元钞票，想着李老师激烈的拥吻，想着释的爸爸为了凑钱去卖血，想着释那一晚的愤怒无奈和眼泪，想着嫣然的妩媚动人的微笑，想着那个子若和嫣然的、最终不能出世的孩子……
　　我的眼前一片混乱。耳朵里出现一种轰鸣的噪音。我努力地看向周围，释正担心地望着我。
　　“释，我听到一种很大的噪音，好像是火车鸣笛。”我流着泪，抓起释的手，“你听到没，你听到没有？我，我受不了……”
　　说着，我松开他的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
　　释的脸上是一种痛苦而无助的表情。他的眼神告诉我，周围根本没有任何噪音。
　　我扑到释的怀里哭着，脑海里一片空白。
　　释无奈地叹息，只能紧紧地抱住我。

　　子若和子翼终是要走。
　　嫣然因为曾经从我口中得知子翼对我的所作所为，所以不愿再和子翼在一起。
　　二十九岁的嫣然，据说要嫁人了，已经订婚。对方很有钱，是个三十多岁的再婚男人，开着新买的奔驰来接她。
　　子若的父母没有复婚。他妈妈已经重新嫁人，他爸爸也有了相好的人。
　　子若想带着家人去深圳。一是因为那边没人认识他，二是因为有朋友在那边照应，据说有很大的生意要交给子若。
　　子若笑着告诉我，是去卖viper。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脸轻松。
　　我不信。但又有点信。因为是子若的话。
　　我恳求子若不要走。希望他能在这个城市的周边地区留下。这样的话，我和他就能够有机会再见面。
　　此外，我还劝说子若退出□□。我认为他应该找个正经的工作，不能每天再像小痞子一样打架闹事，毕竟他也二十七岁了。
　　“也许将来有点本钱之后，我会开个小店，自己做生意。但是过几天，我想带你一起走。”子若急切地说，“恋恋，跟我走，好吗？我、你、我爸还有晓雪，我们一起去深圳；子翼则和我妈一起去河北。你放心，以后……”
　　说到这里，子若的话戛然而止。
　　但是，我知道子若想说什么——以后我们和子翼见面的机会不多，不会有太多尴尬。
　　“恋恋，虽然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这样说，但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跟我走。”子翼深深地看着我，“我会忘了嫣然的，你相信我。她已经订婚了，我和她不可能再在一起。我也大学毕业了，可以养活你，而且……”子翼轻声叹息，后面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不过，我也知道子翼想说什么。毕竟我和他曾经交往过两年，而且，他是我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
　　我再看看释。释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我。他的眼神，是那样疼痛。
　　这三个大男生的个子都在一米八零以上，我的身高只及他们的肩，我被他们紧紧地围在中间。
　　在这样沉重的注视中，我实在抬不起头。于是，我只好低着头，用手不停地绞着裙角，然后我的眼泪就又流下来了。
　　我知道，我必须要做选择，为所有的事情做一个了断。
　　“我……我……”我迟疑着。
　　我已经大学毕业，二十二岁了。不再是那个为了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十八岁小女孩。我知道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因素值得我去考虑。
　　比如责任。比如亲情。比如我的将来。
　　我需要正常明亮的生活，我无法跟着子若用青春作赌注，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去漂泊。更何况，我不知道子若到了那边究竟会做怎样的生意。如果他真的违反国家法律，我既不可能揭发他，也不可能跟着他堕落。我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此生，此爱，此刻挥霍，挥霍我的色彩，在你的天空……
　　你想，你说，你要我做，其实我很快乐，只是因为……
　　你是火，你是风，你是今晚的恶梦。
　　我无奈地微笑着，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必须放手的时刻。
　　释为我牺牲那么多，我不可能离开他，更何况我真的不能没有释。
　　在子若离开的这三年里，释，已经成了我生活中的习惯和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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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下次的更新在后天晚上8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