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Volume.15 ...
-
[欺诈师]：噗哈哈哈哈。
[欺诈师]：所以说你自作多情了？你以为部长是想周末去约会？
[虎皮兰]：……不许笑。
[虎皮兰]：任谁第一反应都是这个吧。正常人不是都会这么觉得吗？
[欺诈师]：那可是部长啊。
[虎皮兰]：好吧，我错了。
[虎皮兰]：不过切原君的英文到底差到什么程度啊？告诉我一声我好有个准备呀。
[欺诈师]：这个么……大概和国小生差不多吧。天怒人怨的程度。
[欺诈师]：你们以前好歹是同班呀，多少知道一点吧？
[虎皮兰]：没注意过嘛。我就知道深井老师经常对他怒来着。
[欺诈师]：这两年经过水色姐的调|教勉强算是好一点，马马虎虎能及格。不过上了高中以后好像又跟不上了。
[虎皮兰]：好吧，我大概算是知道了。
[欺诈师]：嗯，你看着办吧。大概整理点考试要点就成。反正我们谁也没指望过他真正理解英文这种东西。
[虎皮兰]：嗯，好。
Volume.15 所谓的约会·Kiss in Starry Irises
“浅川：这个周末你有空吗？——Yokimura”
将纸条紧紧攥在手心里，浅川兰忍不住心猿意马了。
她在心里将便签上的句子默念了好几遍，然后从笔记本上四下一条纸来，写道：
“有空的，怎么了吗？Ran”
她故意写了“Ran”，而不是“Akasawa”，用她最漂亮的花体字。
其实和幸村精市约会这回事，浅川兰从来都没有期待过。只要这样默默地、默默地看着他就好，像是向日葵对太阳一样，只要在阳光的照耀下，向日葵就可以茁壮生长了。一直以来，她都是那样安静地仰望着他。对她来说，幸村精市是某种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存在。只要能够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这样就已经足够好。
浅川兰喜欢幸村精市，非常喜欢。但也只是如此而已。
她并没有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期待过能够和梦中情人约会拥抱亲吻，更没有幻想过那个男孩能够像骑士一样守护在她身边。她只想这样看着他，默默地在心里喜欢着。
只是这张字条令她凭空生出了一丝幻想：也许并不是没有可能，不是没有可能在一起，不是吗？她忍不住想入非非。也许真的可以离那个惊才绝艳地少年更近一步，即使平凡如她。浅川微红着脸，很紧张地在心底小声给自己打气。不过她的期待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字条很快从背后塞了回来。上面写着：
“那么周末去Starry Irises一起复习功课吧。可以请你帮忙指导一下赤也的英文吗？”
没有她期待中的Seiichi落款，也没有Yokimura。结尾只是一个画得圆圆的问号。
浅川懊恼地将纸条揉作一团，扔进抽屉里。如此粗暴地对待来自幸村的东西对她来说这还是第一次。她紧抿着嘴唇，心下忿忿然。“其实这才是最大的可能呀。”“幸村君怎么可能约我出去嘛。又是在这种时候。”“都快要考试了，我在想什么啊。”她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可是既然如此，那么心底那重重的失落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并不是不难过的。那个男孩子的纸条给了她期待，又将这期待狠狠地打碎。像是堆得高高的积木高楼，“哗啦”一声，轰然倒塌，散落满地。也许比起懊恼幸村君暧昧不清的留言，她更多是在懊恼自己之前的一厢情愿。她以为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书籍交流，在面对幸村的时候，她能够更加淡定一些。可是事实证明，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少女左手托着腮，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笔，直到下课，都没有再写一个字。
放课之后，满心惆怅的女孩慢慢地将书本收进书包里，然后她听见身后桌椅的响动。
鸢尾色头发的少年从身后走过来，在她的课桌边站定。“抱歉，”她听见他说，用很温和的调子，“如果让你为难了的话，我很抱歉。因为你才从高一跳级上来，我觉得会对高一的功课比较了解，这才想到也许你能帮帮赤也的忙。很抱歉，提出了奇怪的请求。”
“哎，没有。”看见幸村如此一脸诚恳郑重其事的道歉，浅川突然觉得有点后悔自己那阵没来由的脾气。其实也不能怪幸村君的，毕竟我喜欢他那只是我自己的事情。她在心里想着。少女咧开嘴角，努力扬起自己最灿烂的微笑，然后抬起头来，“刚才老师正好看过来，所以没敢再传纸条给你。没问题的。周末什么时候呢？”
很蹩脚的理由，不过此时已经足够用了。幸村打量着眼前笑得龇牙咧嘴的女孩，在确定她脸上并没有不豫之色后点点头，“那么我先多谢浅川了。星期六的下午两点，在Starry Irises碰面，可以吗？”
女孩用力地点了点头。她悄悄地将抽屉里揉成一团的纸条展平，待幸村走后夹进书本里。
于是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在确认了切原赤也的英文水平后，浅川还是不放心地仔细回顾了一遍高一英文课本，还很认真地做了满满十多页的笔记。
礼拜六的下午，天气有些阴沉。黑压压的云层压得很低，未免令人感到有些压抑。
心怀忐忑的人总是到得早。还只是一点半的样子，浅川便已经站在了街角。她看着斜对面咖啡馆的木门和落地窗，来回踱着步子，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反正是正在营业的咖啡店，提前点进去应该也没什么吧？”少女这样想着。
浅川兰推开Starry Irises镶着彩色玻璃的木门，门框上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吓了她一跳。
而同时被吓着了的，还有咖啡馆里的两个人。
作为把Starry Irises当作自己的第二个家的切原赤也自然早早地就到了，夏澄水色则一直在这里。
他们是情侣，情侣总会偶尔情不自禁地做些特别的、只有情侣才能做的事情。
而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的不凑巧。
当浅川兰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黑色短发的女子仰面躺在沙发上，有着海带状卷发的少年跨坐在她的腰际，两个人的重量令沙发深深地陷了下去。
女子漂亮有力的手臂紧紧环住男孩子的腰，而后者的手臂则枕在女子的脖颈下。两个人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合，黑色的直发和卷发纠缠在一起。年长女子的衣领微微敞开，少年的衬衫从腰带中抽出了一大截，他们的脸颊靠在一起，眼神胶着着，眼里只有彼此，好像只有对方，才是这广袤天地间最为重要的东西——是那样温馨旖旎的场景，整个咖啡馆里仿佛飘满了粉色泡泡，假如不是有别人进来的话。
可惜的是，浅川兰的到来打乱了这满室的缱绻。她推开了那扇门，而那时，那两个人的嘴唇还贴在一起，直到夏澄水色伸手将切原推开。
浅川并不是没有看过别人接吻。有时候在海边，或是喷泉广场，情在浓时的男女也会忘情地吻在一起。可是那些都不是她认识的人，更不是一个和她一样年纪的少年和某个漂亮又犀利的军人姐姐。因此此刻，她无法避免的手足无措了。
夏澄水色眨了眨眼睛，烟灰色眸子里有些许懊恼的情绪。她的视线越过切原的肩膀落在少女的身上。年长的轻轻推了推身上的少年，示意他赶紧站起来。
“浅川来了啊。”夏澄说道。
“呃，嗯！”浅川兰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结结巴巴地道歉：“那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哎……我、我什么也没看到。真的，我不会说出去的！”她说完，飞快地摔上门跑了出去，风铃在她身后叮咚作响。她的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虾子，烫得能蒸熟鸡蛋。不分左右东西，她就这样冲了出去。
——然后，直直地撞进了一个胸膛。
“什么嘛。”少女揉着被撞痛的额头，小声自语。
她微微抬起前，映入眼帘的是清爽的鸭蛋青色T恤。再往上看……再往上看……浅川悲催了。因为她看见了一头鸢尾色的微曲头发，和一副绝美的容颜。她的鼻尖几乎顶在少年的胸前，甚至能够清晰地闻到衣服上淡淡的薰衣草味道。“阿嚏——”少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幸村精市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时间是下午一点三十五分。他发誓，自己并不是为了“偷窥”学弟和他女友的甜蜜生活而提前来的，真的不是。他只是凑巧提前了那么一点点出门，只是凑巧而已。不过从少女不正常的绯红脸色当中，他已经大致了解了她之前看到了什么样的场景。不过笑得狡黠的少年还是坏心眼地又问了一句：
“这是怎么了，浅川？背后有怪兽么？”
“怪兽？啊？啊，没有……”浅川兰回答道，随即后退了一小步。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之前看到的场景，她觉得自己的语言根本无法描绘那种美好的Romance。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否应该告诉幸村那件事。因此，浅川只好站在原地，一个劲儿地支支吾吾着。
好在幸村精市好心地决定就此放过她。
“那么我们先进去吧。其他人一会儿就来。”他说。
而已经彻底失去思考能力的浅川少女此刻已经只剩下点头的份了。
再次走进Starry Irises，浅川兰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象中的情形。
咖啡馆中的两个人都一脸严肃地做着各自的事情，仿佛先前投入的热吻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黑色短发的女子斜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手指间是一支未燃尽的香烟；而有着海带似的卷发的少年则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手里捧着自己的英文课本。年长女子烟灰色的眸子里隐隐含着些许笑意，嘴角微微勾起好看的弧度；卷发少年则抱着书本喃喃自语，连他们推门进去的时候都没有抬起头来。
——两个人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假如不是确定自己的记忆准确无误的话，浅川兰简直会以为自己先前看到的那一幕完全是一场幻觉。
“你们来得真早。”夏澄微笑着招呼道，从吧台的抽屉里摸出两只印了艳丽画作的杯垫，“需要喝什么自己倒，或者让我做也行。不过我不大方便，你们最好都能自给自足。”
幸村从善如流地点头，驾轻就熟地从柜子里找出他最喜欢的一种咖啡豆，倒进打磨机器里。
浅川兰却不知道做什么才好了。在Starry Irises里，她就是个陌生人。她并不熟悉他们。即使是对于她的太阳幸村君，她的了解大约也没有后援会里那些叽叽喳喳的女孩子来得多。她见过网球部的部员们和夏澄水色的相处：那么自然，就像是自己人。是的，他们是自己人，可是她不是。她不知道幸村手里的玻璃杯是从哪里变出来的，也不知道这里有些什么品种的咖啡或者红茶。
像是荒岛上的陌生人，浅川孤立无援地站在咖啡馆里。
大抵是看穿了女孩的手足无措，夏澄水色安抚似的笑起来。笑容里暖暖的，让人觉得安稳。她敲了敲原木吧台，“也许你愿意试一试我这里的大吉岭红茶，是新进的，口味很不错。作为下午茶应该刚刚好。让幸村帮你泡吧，他比较熟。”
“哎，好的，嗯嗯。”
“或者你更喜欢咖啡？”
“不，不是的，红茶就很好。真是谢谢您了。”
“不客气。”
诚惶诚恐地，浅川兰接过了幸村递来的象牙色古瓷杯子。上等的红茶散发出微涩的清淡香味。鸢尾色头发的少年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嘴唇碰了碰手里的咖啡杯，然后作势举起：“Cheers。”
夏澄水色微笑着回应。
浅川也顺势举起茶杯，“Cheers。”她大声说。
在这样说着的时候，她的视线忍不住停留在了幸村如雕塑般优美的唇线上。如果我是他拿着的咖啡杯子就好了。她这样想着，脑子里盘桓着之前看到的接吻画面，脸颊上再次染上一丝绯红。那样忘乎所以的亲吻，真是甜蜜……她在心里感慨。如果有一天……打住打住，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少女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狠狠地告诫着自己。
距离约定的两点钟还有十来分钟的功夫，咖啡馆里只有他们四个人。
夏澄小姐靠在吧台上，姿态优雅地吸着烟；幸村精市似笑非笑地一口一口品味着手中的咖啡；切原则依然自顾自地捧着课本喃喃自语。
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浅川兰只好左顾右盼寻找话题：
“那个，切原君……你的课本拿倒了。”
她说。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Volume.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