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Volume.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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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诈师]：你……该不会当着部长的面就……
[虎皮兰]：咳，没有啦。
[欺诈师]：真的？
[虎皮兰]：嗯，我看呆了……估计鼻血都没反应过来。
[欺诈师]：怎么样？什么感觉？
[虎皮兰]：艺术品。
[欺诈师]：垂涎于我们部长的美色了？
[虎皮兰]：我哪有那么肤浅，说得太难听啦。那是欣赏，欣赏！
[欺诈师]：嘁，还不是一个意思。
[虎皮兰]：要是带了DC就好了。
[欺诈师]：部长会强制把照片删除的。
[虎皮兰]：狐狸呀狐狸呀狐狸~~
[欺诈师]：起毛了起毛了！！你这么叫唤准没好事。干嘛？
[欺诈师]：该不会让我去偷拍部长的裸|照吧？
[虎皮兰]：……你能拍到吗？
[欺诈师]：这任务太艰巨了鄙人实在无力完成啊……
[虎皮兰]：不是啦，我回来以后感冒了，明天帮我记笔记吧。
[欺诈师]：这个好说。
Volume.12 “浪漫让我们失去了言语”
“一只仁王，两只雅治，三只狐狸……”
礼拜天的晚上，回到家里之后，浅川少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数狐狸。虽然已经累得恨不得一睡不醒，可是真正躺下去后却发现根本睡不着——一来是因为有些着凉所以喉咙疼得像火烧，二来则是先前某个惊艳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心头火热得比炙烤更甚。
浅川兰根本没法不去回想那个时刻：
笨重的洗衣筐落在地上，顺势将少年腰间的浴巾扯下来；
除了一条内裤，少年身上再没有多余的布料，少女瞬间瞪大了眼睛；
洗衣筐在地上滴溜溜地滚了好几圈，少年几不可察地抽动嘴角，少女则保持着呆若木鸡的神态。
感觉那一刻，好像时间突然变得慢下来。
每一个动作都如同慢镜头一般，一帧一帧地在浅川的脑海里回放着。
她想自己一定当场就脸红了，因为幸村的身材堪称完美——挺拔，瘦削，有肌肉却不会显得夸张。并不是那种健美先生式的所谓倒三角，而是很协调的比例。无论是肩膀手臂还是腰身的线条都无比流畅——浅川兰第一次知道原来男生也能有那样精致的腰线和锁骨。少年的腿很长，结实，但偏瘦，看起来并不像是职业网球运动员。他穿着拖鞋站在木地板上，鸢尾色的头发还在滴着水。
“他的皮肤怎么会比我们女孩子还好呢……”浅川呆呆地看着幸村，羡慕地想。幸村的皮肤是健康的象牙色，因为刚泡过温泉，所以微微有些泛红，看过去光滑细腻，几乎让人忍不住想要上下其手。“太令人嫉妒了。幸村君绝对可以去做model了啊。”少女在心里想着。
微微张着嘴，瞪大了眼睛，浅川兰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幸村。她在努力把自己的双眼变成摄像机镜头，争分夺秒地想要把对方的样子印进脑海里。浅川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显得很猥琐，她想要移开视线，但根本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幸村精市也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居然会如此碰巧，更没有想到那个一向很羞涩的女孩子会用这样灼热的视线盯着他。过了十几秒，他才反应过来弯下腰去拾掉落在地上的浴巾。少年低下头，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一抽。而恢复了行动能力的浅川兰也慌忙蹲下|身子，打算将散落的衣服和篮子捡起来。
两个低着头蹲在地上的人——尤其是两个心不在焉地低着头蹲在地上的人，会发生什么呢？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两颗脑袋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幸村精市好容易将浴巾从篮子上解救下来，半跪在地上打算将它赶紧系回腰上去；而浅川兰则趴在地上将几件湿衣服捡回篮子里去。心不在焉的少年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少女正打算站起来。然后……然后后者的头顶猛地撞上了前者的下巴……
“嘶……好痛。”浅川揉揉脑门，“那个，幸村君没事吗？”
少年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拉好了浴巾迅速起身往回走。虽然他努力保持着上身的笔直和步履的沉稳，可是比起平日里，还是多出了几丝慌乱来。浅川兀自趴在地上，目送她的太阳渐行渐远。虽然不告而别并不附和幸村一贯的习惯，不过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浅川兰觉得非常能够理解。不过她所没有想到的是，其实后者的不告而别有个特别直接并且合理的理由，那就是：在她的一撞之下，幸村精市一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浅川？你怎么了？”这时候，一个同班的女孩子从她背后走过来，奇怪地问了一句，“哎呀，你流鼻血了。这是怎么了？”
在女生的提醒下，浅川兰才注意到鼻子有些不舒服，而自己面前的地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点殷红的梅花。
“所以说你就一直那么仰着头鼻子里插着棉花过了一宿？”仁王雅治双手背在身后，和浅川一起往大学部走着。不知道是因为掉进芦之湖着了凉，还是因为看见太过惊艳的幸村上了火，总之从箱根回家的第二天早上，她便悲催地发起了烧。而她的青梅竹马则不得不在帮少女抄了一整天的课堂笔记之后请假送她回家。
脚步虚浮的女孩子声音嘶哑：“哎，真是难受死了。早知道这样……”
“早知道这样就怎么样？”仁王兴味盎然地接口问道，“早知道这样就不去了么？”
浅川挠了挠头，傻笑着说：“咳，怎么可能，当然是要去的。而且……早知道这样我绝对会到哪儿都带着数码相机不离身的！”
白色头发的少年闻言一个踉跄，然后“噗哩”了一声。
一路上，仁王狐狸君都在致力于打探幸村身材的每一个细节，甚至还开玩笑似的随口问起了某个部位。直到问得女孩子的脸变得红得不能再红了，他才暂时停止了一路死缠烂打的追问。不过一推开画室的门，浅川脸上好不容易退下去的潮红便立马又涌了上来——因为，画室中央的长桌上，站着的赫然是一尊缩小版的大卫雕像。而好死不死的，雕像的某个部位正巧和少女的视线处于同一高度……避无可避。
浅川一下子侧过脸，恨不得立刻就转过身跑掉。
“浅川来了啊。”坐在桌子旁边的西岛雅从书本中抬起头来，摘下黑框眼镜，“还有这位是……？”
“那个，西岛小姐，我今天不舒服，”浅川期期艾艾地说，她努力想让自己的视线绕过面前的大卫雕塑而落在西岛老师身上，不过并没有成功。
看着站在门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的女孩子，西岛雅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也没有过多在意这个问题：“你先进来吧，我要把之前你的作业还给你。十分钟，没问题吧？”
浅川点点头。
一边从一摞原画纸中寻找浅川的习作，西岛雅一边随口问道：“那个白毛的小子是你的小男朋友吗？很帅哟，眼光不错。”
浅川兰无奈地摇头辩解。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自己大概多少已经对这位老师有些了解了。起初的时候，她以为西岛雅是个特别严肃的人，不过后来发现，这位女教师的严肃只限于某个特定的时候——但凡涉及与艺术相关的一切，无论是授课还是闲谈，无论之前在做什么，西岛都会迅速切换进入无比严肃认真的状态。而除此之外，她其实是个随和的人，而且很喜欢开玩笑，比如现在：
“小姑娘学会口是心非了吗？还是说，这么帅的男孩子都看不上？”
“真的不是啦。”
西岛狐疑地看看浅川，又看看仁王，突然兴奋地打了个响指，“Bingo，我想起来了，”她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抓来一份校刊，指着头版的大照片说道，“这是你吧浅川？和幸村精市？”
浅川兰一把抓过那份校刊，而另一只白毛脑袋也贼笑着凑过来。
整个校刊的头版，只有中间这一张照片，而照片的主人公赫然就是浅川兰和幸村精市。
英俊的男孩子扶着女孩的手臂，微微弯下腰，两人的距离不过几毫米，说不清是刚刚离开还是将要吻下去。少年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微垂着眼，像是正深情地注视着对方；少女则安静地站着，微微仰起脸，脸上还兀自带着一丝惊讶——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且，令人觉得浪漫得无可救药。
不得不说，摄影师的技术很好。因为角度的关系，阳光正好斜斜地照过来，强烈的明暗对比将两个人的轮廓勾勒得异常深刻；光圈调得很大，前景的人物分毫毕现，连一根头发丝都清晰异常，而背景则是很模糊的影子和光斑，显得更加梦幻；而后期制作则颇有创意地选择了将照片调成黑白色调——太过斑斓的色彩令人盲目，黑白则让人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两位主角和相片中的事件上，再加上几分复古味道，任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要赞叹了一声。
不仅如此，校刊的排版也独具匠心。除了这张黑白照片以外，整个头版都是一片空白。只有相片底下有一行小小的字，写道：“浪漫让我们失去了言语[1]。”看见这样的校刊头版，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浅川兰也失去言语了。那片空白刺痛了她的眼睛。
“真是漂亮，”西岛雅说道，不知道是在赞扬那张照片还是整个排版，抑或两者都有。
少女放下手中的报纸，猛地拍了拍从身后探过来的狐狸脑袋，“这下可真的没法做人了，大悲剧。”
“是出名了吧……现在整个立海大都认得你了。”仁王雅治坏笑着说。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干嘛说得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仁王摊摊手，“也不算坏事吧？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便宜也占到了，被人看看热闹又有什么。不过这张照片真的不错，比你真人好看多了。看不出你还挺上镜的。”
“……仁王雅治！！你可以去死了。”
“这你可要想清楚，我死了就没人送你回家了哟。再说恩将仇报也太过分了吧？”
“恩你个头啊！！”
……
叩叩叩。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向了起来。
“请进，”西岛雅朝门外喊道。而浅川和仁王也终于停止了拌嘴，一同往门口看过去。
……用不用这么凑巧啊。当看到那个有着鸢尾色头发和一张和手边报纸上一模一样的脸的少年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浅川兰在心底哀嚎。
幸村随手关上门，将一大叠原稿交到西岛老师的手上。
“这是我们美术社这一期的作业，请您过目。”他礼貌的说，不过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
“部长，你也感冒了么？怎么声音听上去不大对劲的样子？”仁王问道。
“也？”幸村迅速抓住了重点，反问。
仁王雅治大大咧咧的按住浅川的头顶，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个家伙，”他指着浅川说，“从箱根一回来就开始感冒发烧，我还以为你们这次碰上流感了呢。”
“没有。不是感冒。浅川注意身体。”咬着舌头还没痊愈的幸村简短地回答。
正当幸村准备告辞的时候，西岛雅一把拉住了他，并把不明就里的少年直接拉到了浅川旁边。女教师诡异的视线在两个人中间来来回回地打着转，她看看报纸上的照片，又看看一脸莫名其妙的两个人，有些遗憾地摇摇头：“什么嘛。吻脸颊怎么能算是吻。真是的……怎么就没人起哄上舌吻呢，真是太遗憾了。嘴对嘴效果才最好嘛。”她说。
于是：
浅川兰瞠目结舌了；
幸村依然一脸平静；
仁王雅治则察觉情形不对，自动离开中心地带和大卫雕像一起当起了背景。
“呐，两位，”西岛老师完全没有注意到旁人的表情，继续自说自话，“来做我的模特吧。不用脱衣服的，只要Kiss就可以了——不过要真正的亲吻哟，亲吻脸颊额头什么的可不算。我一定会把你们画得很好看的。怎么样？啊，当然，如果是深情的舌吻就更好了，啊，好期待。”
画室里的气氛很微妙。
已经沉浸在自己新作品的构思中的西岛雅滔滔不绝地说着，而两位当事人却神态各异地沉默着。没有人答应，却也没有人明确反对。
过了好一会儿，气氛并没有改变的意向。而脸颊已经烧上了40摄氏度的浅川兰终于忍不住了。在智商和情商都不大够用的情况下，她使用了一个特别无聊但又特别管用的借口：
“那个，抱歉，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没有等任何人接口，少女便低着头快速朝门口走去。
“哎，你等等——”仁王在她背后喊道。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咚”的一声——
浅川兰一下子跌坐下来，揉着自己的额头。这是第几次在幸村君面前丢人了？她垂下眼帘，麻木地想。
仁王雅治无语地拽着自己的小辫子，“真受不了了，怎么走路能直接撞到门上去……三岁小孩也不会往门上撞吧，你简直是没得救了！！”
“你没事吧？”幸村走到她旁边，伸出手。
可惜的是，坐在地上目不斜视地盯着那扇木门的女孩子并没有看见她的太阳朝她伸出的手。
“没、没事，我不要紧。”浅川兰一边揉着再次被撞红了的脑门，一边拼命地用力摇着头。
[1]改编于俄罗斯人质事件之后的一份报纸。报纸首页只有一张照片，是一个小孩惊恐的表情，底下是一句法文，原文不记得了，意思是“悲伤让我们失去了言语”。（当时好像俄罗斯几家主流媒体都选择首页只上图不写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Volume.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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