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我了》弓却

4、第 4 章

　　大约是因为上次惹恼了经理，肖菏因此也有了双重身份。
　　现在她不仅是一位文员，也成了一名光荣的厕所管理人。
　　可惜，她虽然升职了但工资却没一块增加。

　　“让我们恭喜肖荷升职！”

　　肖荷提着桶，拿着扫把，呆愣地看着眼前聚集起来的人群。

　　他们脸上挂着不知真假的笑容，手上不知疲倦地鼓掌。
　　从人群中走出一人，那是经理，他来到肖荷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说：“来，让我进去观摩观摩咱们肖荷的劳动成果。”

　　他在即将进门前，他在肖荷耳旁压低声音道：“说今晚下班以后来我办公室”

　　肖荷低着头，绕过人群。
　　身后的人群仍在背后鼓掌，他们在鼓着掌等待经理出来。

　　但肖荷不在意，她既不想和他们一块，也不想晚上去那什么所谓的办公室。

　　很快又到了为数不多的让肖荷高兴的日子，她都计算好了。
　　等这次工资下来她就去申请探望许可权，然后再绐小远买一双新鞋，买一件新棉衣。
　　对了，她还不知道疗养院伙食怎么样，也给燕姐带一份卤肉吧。
　　剩下的钱就当这个月的伙食费了吧。

　　文件砸在肖燕身上。

　　主管指着肖荷骂：“看看你这都写的什么，最简单的活都做不明白，你这月工资还想不想要了”

　　月底突然的挨骂，总是和扣钱一块来的。

　　肖荷颠声问道：“主管我这个月工资扣掉的话还能剩多少。”

　　主管脸色涨红：“你没有一点理想吗？满口钱的难道你不觉得羞愧吗？”

　　肖荷不敢说话了，她知道，主管这么说大约是被扣了一半。

　　看着工资卡里少了不少的数字，肖荷想，大约她只能买上一双鞋子给小远了。

　　回家后，晏清看着肖菏为数不多的钱和那一双明显不是他尺码的鞋，愤怒与背叛两个词几乎将他淹没。
　　他操起瓶子用力敲击肖荷的头，直到瓶子碎裂。
　　肖荷看着地上的碎片，她想明天大约是只能在医院里了。

　　一阵手机铃声让晏清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胸膛剧烈地起伏，愤恨地踢了一脚后便径直走出门去
　　看着关上的铁门，肖荷明白，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肖荷捂着头到洗手间，熟练地清洗伤口将头包扎起来，而后将地面上的垃圾清理干净。
　　才扶着头走回卧房。

　　今年秋日似乎比以往凉得都早，肖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可怎么也睡不着，她拿出压在枕头下的日记本，看着燕姐生活的点点滴滴，脑袋里似乎又响起来了别的声音，那些声音在他脑中反复念着：你要看倒数第五页。

　　手中的日记本掉在地上，肖荷捂着脑袋，她想用另一只手敲打脑袋，但是又怕真给自己敲出脑震荡来。

　　你要上顶楼，你一定要上顶楼，只有上顶楼才能得到启示。
　　肖荷喘粗气，弯腰将地上的日记本捡了起来。
　　她翻开最后几页。

　　那倒数第五页上居然写满了顶楼两个字。
　　肖荷向后又翻了一页。
　　那页写满了顶楼是假的，顶楼我完全上不去。

　　再后一页是被笔画得乱七八糟的不明线条，在这之后是一页用红笔写满：我上去了，我上去了，我终于得到启示了。

　　顶楼上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燕姐一直让她上顶楼？

　　晏清一夜未归，肖荷躺在床上想了一夜也没能想出什么名堂来，等天一亮她去顶楼看看就成了。

　　看着天边翻起鱼肚白，肖荷推开门，她踏上电梯按下最高一层的电梯按钮。
　　伴随着电梯缓缓上升，肖荷手心有些湿润，这样一件平常的事竟然也让她紧张起来。
　　很快到达顶楼的电梯缓缓打开，那电梯门后。
　　立着一堵被砖堆砌起的墙。

　　电梯故障了吗，肖荷向下按了一楼发现电梯还正常后又按回了顶楼
　　但电梯开门后依旧是一堵砖墙。

　　可能是这是一层废弃了吧，换一栋楼去看看就好。
　　肖荷走上J栋的电梯按下顶楼的按键，顶楼电梯后依旧是一堵墙

　　肖荷按了按眉心，有些不信邪地又换了一栋楼。
　　依旧是一堵墙。

　　一栋，两栋。
　　怎么都是这样？
　　总不能整个街区都是电梯有问题。
　　顶楼到底有什么，他们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待会去公司看吧。

　　但，要是公司里也是这样。
　　“叮”电梯停在中间的楼层密密麻麻的人涌入电梯。

　　肖荷被挤到电梯海报边，她看着海报上的风景心想，等小远升学以后的那个假期，我带他去看海吧，最好再去拍点照给燕姐。

　　不然小远成绩这么好，她们以后可见不到了。
　　肖荷刚一进入公司，就发现公司里头的人看她的眼神实在是怪异极了。

　　以往小声的议论声在今天也变得大了起来，窸窸窣窣的吵得人心烦。

　　肖荷站在电梯口打了卡然后按下了电梯顶楼的按键，她倚靠电梯边上，看着电梯显示器上的数字越来越大。

　　“咔嗒”的一声电梯突然开始晃动，红色的灯光充满整台间电梯。

　　肖荷一惊，她迅速走到电梯按键盘边将所有的按键都点亮，然后迅速在电梯的一角抱头蹲下。

　　幸运的是电梯并没下坠。
　　没有顶楼，这里哪有什么顶楼。他们都在骗人！

　　肖荷闭着眼睛听着警报声。
　　耳边的电梯里话筒发出滋滋声，但声音停得很快，快到像是肖荷的幻听。

　　时间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感到电梯一晃。

　　“喂你还好吗？”
　　肖荷抬着头向上望去，那里站着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救援人员。
　　“喂，你让让，给我挪个地。”

　　刚一让出让位来，那人便跳了下，她也不多说，只是将固定绳系上肖荷腰问，而后她掏出对讲机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回头看着肖荷，说：“你先搂着我的腰，做个心理准备咱待回飞上去。”
　　肖荷紧握绳子，小喊道：“我准备好了。”
　　随后那人掏出对讲机说：“10个数。”

　　“9，8，7...2，1。”伴随着剧烈的失重感传来。

　　肖荷面色一白，她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往好处想，蹦极这玩意在游乐园得收我600，我这是赚了，我这是赚了。

　　“想多了吧，哪有这么慢的蹦极？”

　　肖荷面色红，没想到自己会把这话嘀咕出来，她再一抬头想说什么，但看着站在电梯口的经理，她将这些话又咽了回去。

　　好不容易才在地面上的肖荷，惊疑不定地看着经理。

　　他面色凝重，但又一言不发，他向后摆了摆手示意肖荷快滚。

　　肖高歪头看着自顾自攀谈的救援人员和面无表情盯着电梯口的经理，以及周围空荡的楼层。

　　是了，这是哪？为什么这一层甚至是水泥屋。

　　“别自个吓自个了，这是防火层”，救她上来的那人像是经常处理这样的事，看着肖荷愣在这里，她就能猜到是为了什么。

　　肖荷转身面朝救援深深鞠了一躬说道：“今天的事情麻烦你们了，感谢你们的帮助，等过几天我一定订一面锦旗送你们”

　　就算隔着厚厚的面具，肖荷也能听出她声音中的玩味。
　　她说：“客气了，这事你得感谢你自个，加油干，没准以后咱还能成同事。”

　　肖荷面色一红，羞涩道：“借你吉言”

　　那人笑着摆摆手道：“小妹快走吧，咱要检修电梯了。”

　　肖菏再鞠了一次躬，便往前跑去直至又下去了一楼。

　　依旧空无一人，一连向下三层均是如此，正当肖荷以为是鬼打墙时，在第四楼时她终于听见按动键盘的声音。

　　肖荷摸着下楼的把手，她深吸一口气，将包重新放在地上，然后一鼓作气地向上跑去。

　　肖荷不知爬了多少楼，慢慢地慢慢地，她越来越力不从心，她的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

　　上顶楼，你要上顶楼。

　　那到底有什么，他们在那到底藏了什么。

　　肖荷用手敲打着自己麻木的腿，她再次用手紧握栏杆，以此支撑着自己能再次站起来，就这样不知又走了多久，直到她眼前出现一道光。
　　肖荷嘴边挂起笑来。
　　终于，她终于要上了顶楼。

　　这一刻疲惫感似乎消失了，她的眼里只有那一轮太阳。

　　可是啊，太阳到底是假的。

　　肖荷站在通往楼顶的铁门前，她头上是明亮的楼梯顶灯，也是她摸黑了一上午见到的唯一的光亮。

　　肖荷背靠着门坐在灯下，她盯着脚下添黑的楼道。

　　最后她迈着步子，缓慢但并不艰难地向下走去。

　　她得去订一面锦旗，这样才能在明天将旗帜送到。

　　救援中心总得有顶楼了吧，总不能所有每一栋的顶楼全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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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架空世界，纯属虚构，如有巧合，切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