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我了》弓却

2、第 2 章

　　“今天这个会吧，主要针对一件事。就之前肖燕持刀伤人一事，我们对这件事情深表同情，经过昨天一天的会议。我们决定 …………”

　　肖荷一向不爱听这种没有什么用处的会议，可这种会议偏又每天都得开。

　　她望向窗外，思绪止不住飞远。

　　惶然间似乎是飞了起来。
　　鼻息间是天空的气味，她穿过一片又一片绵软的白云，香甜却又柔软，这让她想起和小远一起吃得那份棉花糖。

　　她甚至能感觉到她被飞鸟推着向前。

　　等等，向前？
　　思绪回笼，肖荷发现她正如潮水中的一叶，飘飘摇摇被人推上台。

　　经理一只手搭在肖荷肩头上，他重重一拍严肃道:“这次大会我要点名批评一个人，想必大家都知道是谁。今早大家都按时完成公司安排的报告，除了这名特殊人员没能完成。”

　　经理整理着领带倨傲道：“肖荷你来说说看，为什么没能完成昨天的报告？”

　　肖荷低头，额前的碎发挡住她的眼睛，她说：“昨天出了点意外被耽误了，这让我感到非常抱歉，我下次不会了。”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你知不知道你这份工作有多少人等着做？”经理陡然拔高声音。

　　肖菏将头埋得更低，她一声不吭，任由经理骂着。
　　她晓得的，这时候她说什么都是错的，她受着就行。

　　又听了半天的废话，经理才意犹未尽地说道：“剩下的人都先去忙吧。”

　　肖荷低着头缓步向台下走去。

　　“肖荷，你留下来，来一趟我办公室。”

　　肖荷脚步一顿，认命地跟着经理走向办公室。

　　刚一进办公室，经理就变了脸色。

　　他笑嘻嘻地揽着肖荷的肩，然后带着她到座椅旁，按着肖荷坐下。
　　他一边说话，一边也坐到了肖荷对面。

　　他说：“小荷啊你知道的哦一向是十看好你的，但是吧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公司也是这个道理的。″

　　肖荷依旧低着头，她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刚骂完她一转脸又能是这一副什么都没发生关系很好的样子。
　　毕竟他说了这么多，到最后必定也是要扣她的钱。

　　“小荷你是被燕子推荐过来的，我一向是相信她的眼光的。但是吧你到公司工作以来，也没能做出什么业绩来，你一直这下去公司可能就得采取劝退了，但是吧你也是知道的，我能坐在经理这个位置这么久，我必定也有我的过人之处。只要我愿意提点你一下，你肯定也能有不错”
　　说着，经理一只手穿过桌面落到肖荷手上，他紧紧扣住肖荷的手腕，眯着眼直视肖荷。

　　肖荷脸色一白，她止不住地干呕着。

　　见她这反应，经理也一副吃了老鼠的样子，连连摆手厌恶道：“快滚，赶紧滚！”

　　肖荷捂着嘴离开办公室，
　　直到她关上门后，她依旧能听到经理恶毒辱骂的声音，她捂着脸叫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她走去饮水机房接了一杯水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没有人在意她的到来，因为所有人都是很忙的。

　　中午休息时，同事看着肖荷问道：“又挨打了？”
　　像是看透肖菏的疑惑，同事用指头点了点她的右眼眼角处。

　　肖荷用手抚上自己的眼角道：“嗯，估计是因为昨天我回家晚了吧。”

　　同事只了宽慰道：“男人嘛都是这样习惯便好，上次我那朋友找了一不打人的老公回去自卑了许久，就因为一众好友中就她不被打，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不行，后头才知道是那男的不行。”

　　肖荷苦笑一声，她既不想去附和这种所有人都习以为常的事情，也不太爱听这种东西。

　　见肖荷笑出声，同事还以为她也对这事好奇，便更加起劲地说道：“还是得找个有男子气概的，女人嘛，都得有个好依靠才好过日子。”

　　肖荷扒了几口饭后说：“你先吃，我去上个厕所。”

　　肖荷进了隔间后，她拿出手机看着小说。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哎！今早你看见了没，那人去办公室里待了很久。”

　　“谁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呢！”

　　“怕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连门都关上了。”

　　门外两人发出哄笑声。

　　“哎哎，别笑这么大声，别人要是听到就不好了。”

　　“怕什么，她这个点都在吃饭，哪听得见我们这话。”

　　“也是，而且我们又没指名道姓地骂地，要是认了那不就是她心虚。”

　　两人话音一落，其中一个人伸手于拉门。
　　好不巧，正好开的是肖荷在的那一间。
　　虽隔着门，但三人均是一愣。

　　肖荷下意识用手使劲握住厕所门把手，把门抵得死死的。

　　门外一人嚷道：“你傻吗？还不趁着她没出来赶紧走。”
　　那人反应过来喔了两声，随后在一阵脚步声后，肖荷便只能听见关门声了。

　　等午休要过时，肖荷才出去吃了午饭。
　　回到工位之后，她看着表情复杂的同事问道：“怎么了”

　　同事同情道：“刚刚经理找你，幸好你不在。他让我告诉你这周六你不用来了，去精神病院的任务交给你了。”

　　肖荷敛眉，这事她们避之不及，但她觉得正好，这让她可以早一天去看燕姐，而且还不用请假，还省了看望申请费。

　　这简直是，太棒了。

　　周五，肖荷推开病院大门，门后只有一座电梯，肖荷乘上电梯，很快电梯便运行起来。
　　电梯里没有数字，透过电梯里的窗，只能看见窗外一片漆黑。

　　不知电梯运行了多久，久到肖荷甚至不能分辨电梯是上升还是下行，直到她边传来一阵轻悦的纯看乐，窗外的景色由漆黑转至一片空汒的白。

　　随后伴着“欢迎光临春山疗养院，感谢您做出的正确选择，愿您在春山疗养院度过一个美好的人生。”

　　戴着防毒面具的护士从外头打开电梯门，将肖荷迎了出去。

　　肖荷将经理给他的探许可证交付给护士，隔着厚重的面具，肖荷都能感受到护士的愉悦。

　　护士用小撮子在凭票上一盖，然后将票递给肖荷说道：“602房，从那个楼梯上去右拐就好。”

　　肖荷点头应了一声便向上爬去，楼梯上的挂着的都是人物挂画，靠下的画框处挂着年份和人名。

　　大约是优秀员工，企业家都喜欢挂这种廉价的装饰画，而别人也以上墙为荣。
　　一路向上走去，直到肖荷看见。
　　最后一张画像上熟悉的面容。
　　画框下赫然写着两个大字。

　　肖燕。

　　果然是精神病院，别人挂优秀员工，这儿挂病号。

　　肖荷摇摇头爬上最后一阶台阶，径直朝602走去。

　　她身后楼梯口上，挂着致“敬伟大的先驱们”

　　602病房离楼梯口并不远，那扇栏杆铁门里关着的就是肖燕了。
　　过道很空，很容易有回声，这让肖荷原本微不可察的脚步声变得愈发震耳欲聋。但就算是这样的动静也没能让肖燕从床上爬起来。

　　肖荷站在门外，显得有些局促地说道：“燕姐，我来看你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肖燕翻了个身向外瞅了一眼，这才慢慢悠悠地回到铁门边。她贴在栏杆上，将脸凑得离肖苟很近，她问道：“我的笔记应该是你收拾的吧，你看了吗？”

　　肖荷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道：“翻过一点。”

　　肖燕听了后，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恨晏清吗？”

　　肖荷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恨吗？也许之前是恨过的。但现在可能对他是一种习惯。
　　习惯了每天都要挨打，习惯顶着淤青去上班。
　　也许以前她是想过只要杀了地，只要他死了，一切就能好起来。
　　但这大概是不能的她不大能想想要是成了寡妇以后的日子。

　　正如那些同事说得那样，有个男人才好办事

　　肖荷抚上眼角的淤青答道：“我没想过这些，但现在确实得有一个男人在家里头。

　　是了，现在离婚就是违法的，现在，只有丧偶，不讲离婚的。
　　而且女人一旦成年以后工资都是交给伴侣或者公司代为保管的，要是没结婚，那她的钱只能被公司保管了。

　　幸好宴清不爱管事，让她自己拿着自己的钱。
　　宴清只在意酒够不够多，肉过不够吃。

　　要不是，当初那事儿，她也许这辈子不会结婚。但现在有了自己拿钱的日子，她哪能回到之前天天喝日日喝公司发的营养液的生活。

　　见肖荷沉默，肖燕说道：“如果你还渴望百由，你就打开我日记本看倒数第五页。”

　　肖荷点头，而后问道：“燕姐，那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他们没为难你吧。”

　　肖燕乐了，她笑着挪开身体，让肖荷看见她背后精装修的单人单间。
　　“过得好极了，这不比我家装得好，况且也没人打我了，就是有点想我儿子。想看他吧，如果可以你就帮我把他接走吧。”
　　说完肖燕便勾了勾手，示意让肖荷凑近一点。

　　隔着一扇铁门，肖荷听见她说:

　　“你要去顶楼，你一定要去顶楼！只有在顶楼才能得到启示！”

　　肖荷被她越来越大的声音震得往后退了一步。

　　院房过道闪起一红一蓝的光，随后响起一阵阵仓促的脚步声。

　　戴着面具的护士蜂拥而至，她们中有将肖荷架起来往外走。

　　肖荷被人托下楼去，架着她的护士安慰道：“女士请不要担心，门很牢固，她出不来的。”

　　她前面是挂满画像的楼道，背后是反复叫嚷着“上顶楼才能得启示”的燕姐。

　　肖荷抬头看向比她高出来不少的护士，她脸上的防毒面具被警报灯照得忽明忽暗的。

　　肖荷问道：“6楼是顶楼吗，不是的话我可以上顶楼看看吗？”

　　护士没有说话，肖荷只能感到她钳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

　　“这是怎么了？”从楼下上来的医生问道。

　　护士回道：“这位女士问我怎么去顶楼。”

　　医生听着背后的声音，他推着眼镜说道：“亲爱的女士您好，我可以单独免费为你做一次心理治疗，就当是今天受到惊吓的补偿。”

　　不等肖荷回答，护士便架着肖荷走进医生办公室中。

　　“感谢您的信任，感谢您的选择，欢迎您下次再来春山疗养院。”

　　电梯里肖荷拍着脑袋，却总觉得她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她是来干什么的？一好像是来看燕姐的

　　但她，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电梯里的铃声变得越来越小，电梯外的窗户又沉入了一片黑暗。

---

作者有话要说：　　架空世界，纯属虚构，如有巧合，切勿模仿
大家一定要相亲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