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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造谣 ...
咚咚、咚咚,一直在响,仿佛有谁正藏在墙壁夹缝里,不停地敲击。樱川鹤子终于被这噪音吵醒了。
醒来的一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她下意识撑地面,手下摸到的却是一片粗糙,立刻睁开了眼。
她身处在一个约10平方的房间,四面都是泥沙毛坯,正对着她的墙上嵌着一扇单面玻璃,旁边是厚重的钢门。房间正中是一张狭长的金属桌。
樱川鹤子可太熟悉了。
她坐起来的时候,右手传来牵扯感。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只吊瓶,液体已经输完,针头开始回血了。
樱川鹤子看了眼玻璃,打算自己取针。只是刚揭开胶带一角,门就被人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陌生男人,他拔掉针头,熟练处理好一切,才抬头看她:“我是行动组的审讯官9号,琴酒走之前让我审讯你。”
樱川鹤子按着酒精棉球,没说话。
9号就这么蹲着,“把你那天出现在行动组,和之后所有的行程都说一遍。”
封闭空旷的审讯室、惨白的灯光、近乎漠视的待遇,这都是审讯者施压的手段之一。即便她不是专业的,也知道审讯官不该是这副平淡到‘好意’的态度吧?
樱川鹤子扶住额头,慢慢感受自己的状态。除了发烧导致的眩晕,没有再别的不适,也就是说她没上吐真剂。
琴酒吩咐的人也不可能是新手,不会犯这么弱智的错误。那为什么9号的态度这么诡异。
心中的问题再多,一点不影响樱川鹤子的思维。她预演了无数次,说出来的行程两相印证。
从出现在行动组的原因,再到逃脱波本的方法。期间提到波本,她还戏瘾大发演了一出心有余悸。
9号全程都很安静,直到她说完,才站起来,平和地说:“我知道了。”
樱川鹤子原本还在等待提问,愣了一下,眼看9号抬脚往外走,急忙出声,“等一下大人。”
9号:“还有什么没说吗?”
樱川鹤子:“不,不是,我就是想问,我什么时候能离开……”
9号态度平淡,朝她点头:“再等等吧。”
什么意思?
樱川鹤子盯着重新锁上的门,脑子里越发凌乱了。
地面上面还残留前辈们的血汗,黑一块红一块的,隐约能闻到消毒水的气味。
这是什么新型审讯方式吗,先让受审者胡思乱想,然后再暴力逼迫?
樱川鹤子她知道玻璃后面还有别人,不敢有大的动作,蜷腿坐在垫子上,回忆分析9号举动。
他提到琴酒离开前让他审她,所以琴酒又离开基地了吗?
可9号为什么要告诉她?
樱川鹤子搂着膝盖,大脑拼命运转。
这会不会是9号的误导?
但是误导她什么呢?她已经坐在审讯室了,想问什么,直接暴力压迫岂不是更快。
除非,有人这么吩咐他的。
樱川鹤子几乎不受控制地要看向玻璃窗。
咚咚的声音好像又响了起来,樱川鹤子闭上眼,将整张脸埋进膝盖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次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
琴酒似乎有一种能逼退光的能力,他来到审讯室,阴影随之晃动两下,很快又死寂蛰伏在身后。
樱川鹤子知道琴酒很高大,好比这个时候,他一个人就占据了审讯室大半的空间,他越是靠近,她就越发难以呼吸。
他拉开椅子坐下,就好像一团阴影凝得更实,变得有了重量。光全被他吸走,反倒是一双幽绿的眼,亮得让人无法直视。
他自顾自地看资料,未曾向她投过一分半点的目光,就好像,她并不存在一样。
狭窄的审讯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不时响起,惨白的灯光烤得她双眼酸痛。即是知道这也是审讯的手段之一,她还是不可避免地生出了惶恐和忐忑。
樱川鹤子自认为不是绝对聪明,她坚信任何计划,越是谋划越容易出岔子。人不是机器,算计不到每个原子。
况且她只是擅长欺骗,从别人的反应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所以一旦对上琴酒这样情绪封闭的敌人,她就变成了一个聋子、瞎子,失去了她的依仗,既往的经验也许也不管用了。
她是真不想跟琴酒打交道!
强烈的第六感告诉樱川鹤子,迎接她的不会是轻飘飘的质询了。
理智告诉她琴酒是在摆姿态,受审者思考时间越长,越容易动摇和自我怀疑,越是煎熬。人的大脑在极端环境下,情绪会压过理智。
虽然樱川鹤子什么都知道,可无数问题依然不受控地破土而出,在脑子里沸腾。
万一真出了什么漏洞呢?
万一波本举报他了呢?
万一琴酒还没打消对贝利尼的试探,而贝利尼不靠谱,导致琴酒进一步怀疑她呢?
……
在领域里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樱川鹤子咬住了下唇,强硬压下去这些自我怀疑。听到塑料壳刮擦在金属上,心中猛地提起来。
那些被她强行克制的慌乱撞击在一起,扯断了思绪。
简单来说,就是她突然大脑一片空白。
琴酒甩开文件夹后,抬头看向她,“要我请你坐下吗?”
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平平淡淡的。樱川鹤子扶着墙壁站起来,稍微稳住身形之后,才慢吞吞地坐在他对面。
金属接触皮肤的一瞬间,寒冷穿过病号服冻麻了她的皮肤,也冻醒了她的大脑。樱川鹤子双手摆在桌面上,暴露在琴酒注视下。
琴酒审视的目光一寸寸剐在她身上,樱川鹤子始终眼皮低垂,没有任何反应。
也许是看够了,琴酒敲了敲桌面:“把你的行程再说一遍。”
樱川鹤子微顿,抬眼。他大多数都是这个状态,就像是被冻湖,平静地持续散发寒气。所以他看着别人的时候,就算不是针对,也像在针对。
但樱川鹤子的几次接触下来,感觉他的情绪一直很稳定。比起行动组里任何一个人,都像是正常人。
或许他们对他的畏惧,也正是因为一个正常人,可以压住那么多的疯子。
但正是此时这种平静,让樱川鹤子的心开始不规律地跳动。
不该是这样,公司二把手找到叛徒,得到竞争对手的把柄,会这么平淡吗?
“那天中午接完景光之后,波本让我下去找他……”
樱川鹤子知道琴酒不喜欢听废话,就缩略了台词。
她现在心里乱的很,疑惑比紧张更甚,但琴酒的异常又让她警惕。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
说完最后一句,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因紧张而痉挛着,几乎要发不出声音。
琴酒在她说话时,就再次打开了旁边的文件夹,似乎在比对。
不涉及具体时间,樱川鹤子肯定两次回忆绝对对得上。可她的第六感疯狂地提醒她,一定是有什么被她遗忘了!
察觉到她的停顿,琴酒掀起眼皮,“你很紧张吗?”
他的帽子就放在手边,肢体和表情都传达着稀松平常。就连看过来的眼神,锋利也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但樱川鹤子的大脑却猛地发出一阵嗡鸣。
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如果她真的是在见过诸伏景光之后被波本绑走,那她现在应该满腹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进了审讯室。她不知道让行动组人人自危的清查,面对9号和琴酒的‘平和’态度,应该接受良好才对。
她现在该是迷茫和烦躁,绝不是紧张和恐慌!
意识到已经踩到陷阱,樱川鹤子的面色越发苍白。
谁知道琴酒却自然地跳过了这个问题,“那天你出现在行动组,是为了接诸伏景光吗?”
“……是的。”
琴酒没有看她,翻了一页资料:“可是禁闭室的看守说,他并没有在停电之前见到你,对此你怎么解释?”
樱川鹤子动了动手指,强行让补救几分,“虽然我不知道您想问什么,但不觉得他那么关注我,不合理吗?”
琴酒看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似乎笑了一下,好像在嘲笑她一样。
樱川鹤子恍惚想起来,上位者是不需要解释的,他们只会下达命令,等待别人遵守。
樱川鹤子:“……”
琴酒不介意她的沉默,继续说:“基安蒂说她在11:43在一楼遇见你,分开时大约是11:45。也就是说你早早就到了行动组,却没有去见诸伏景光,你去干什么了?”
樱川鹤子:“……”
她有无数个借口可以搪塞过去,但只要一想到琴酒第一步就试探到了重点,樱川鹤子就觉得,无论她说什么,都只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蟑螂死之前四肢还能抽动,她确实想挣扎两下,可每次到嘴的借口,多停顿一秒,就是一阵无声的屈服。
她现在完全明白了,为什么他那么的游刃有余,或许对他来说,撬开她的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她学过伪装,换上清洁工的衣服,改变走姿,光凭背影绝对是不能把她对上号的。
她以为这能模糊组织的寻找方向,却没想到,琴酒完全不在乎证据。
她沉默地看着琴酒合上文件夹,一只手轻轻点在上面。黑色皮质在灯光下,让人联想到了无数同质的刑具,
“都答不上来吗,那我换一个问题,你是怎么从波本手里逃出来的?”
她的败退似乎让琴酒有点无聊。就像猎人发现掉进陷阱的不是狼,连狐狸都不是,只是一只黄鼠狼。
樱川鹤子被他赤裸裸的眼神看得牙关紧咬,被羞辱似的,挤出来一句,眼圈也迅速红了,“……我偷袭了他。”
琴酒不置可否,看着自己的右手,似乎在手套上找到了什么比她更有意思的东西。
在近乎绝望的死寂里,他的微微抬起手,樱川鹤子的目光不可控地望过去,就听到他说:
“你知道吗,你在开保险柜的时候,掉了一根头发。”
其实两人的距离太远,发丝又太细,樱川鹤子完全看不清。但她依然心头狠狠一震,下意识开始回忆自己是否真的落下了头发。
然后下一秒,背后被冷汗浸湿。
琴酒又在诈她!
樱川鹤子的大脑近乎短路,她生出了一种茫然的恐惧。她已经分不清琴酒的哪句话是陷阱,而陷阱又埋在哪里。
琴酒注视着樱川鹤子,愣愣地看着自己,满眼茫然无措。琴酒忽然有种感觉,原本快要到底的兴致,又被她拉了回来。
她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蠢笨,竟然反应过来了。
怪不得能把那两个家伙耍得团团转,那些组织终于派来了一个不错的老鼠。
琴酒几乎要喟叹出声,少有人在两个连续拐弯下,还能保持思考的能力。五分钟前她已经被摧毁了,现在竟然勉强跟上他的节奏。
真是赏心悦目的反应啊,不过很快也要看不见了。
琴酒这么想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物件,扔了过去。
那东西狠狠撞在桌面上,发出的声音无比巨大,把樱川鹤子吓得一抖。
琴酒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我放在办公室的枪,为什么会在你身上?”
庞大影子从墙面升起,边缘扭曲蠕动着,在樱川鹤子的注视下,它仿佛在往边际延申,慢慢将她吞噬、碾碎。
冷汗与热汗交替在她的脊背、胸前涌出,樱川鹤子的脑干都要被反复煎烤到碎裂,恐慌在每个呼吸逸中逃逸出来。
或许事已至此,她没有任何办法能打消琴酒的疑心了。
樱川鹤子以为自己煎熬了很久,但当她张嘴时,面对琴酒兴味的眼神,她才知道过去了不到一分钟。
“因为波本他强.暴了我!”
金发女人像是被彻底击垮了,几乎是咆哮地说出这样的话。她的痛苦一瞬间爆发后,又瘫软地跪倒在地。
“……我不知道您在问什么,您在怀疑我什么,枪是我拿的,是我从波本身上拿的……”她双手捂住脸,痛苦有如实质,“我知道您不信我可以偷袭波本,因为他想要…强.暴我,我才——我想杀了他,我是真的想杀了他,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她的愤怒与耻辱太鲜明,几乎像是一把火蹿了上来,让琴酒几乎忘记原本的节奏。
强.暴、侮.辱、凌.虐,这在组织稀松平常的娱乐项目,此时竟然让琴酒感受到了某种异样。好像他一直以来的默认,都是错误的。
他从樱川的断续诉说中,拼凑出了一个离谱的真相。
她的高度紧张和敏感,似乎全部因为波本。
琴酒有点困惑,也有点惊讶。
波本也是这样的人?
大家不要学鹤子,她这是在污蔑,她不是个好东西。不过,波本其实是活该,他干的事要遭大报应的。(笑)
还有琴酒没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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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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