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笑系列之定居在古代》花 盆 儿

34、番外四、

　　很久以后碧琛才敢再到伯风来，这一次，是和他的妹妹一起来的，原因是新年又到了。
　　这次御烛没有回稷灵宫，而是留在伯风过新年，今年又轮到了伯风轮值，庄内仍是一片的忙乱，原本新衣依然是无所事事的，直到碧琪亲自过来找他。
　　新衣记得碧琪，因为她是自己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不过显然是性格不怎么好，而这位性如烈火的小姐仰慕的对象偏偏是墨魈。新衣几乎可以预见她一定会来找自己，只不过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碧琪盯着新衣看了很久，那目光似乎能在新衣那青色的衣衫上烧个洞出来，但是新衣却依旧不动声色的坐在窗边闭目养神，悠闲的样子显然是根本就不介意被人用这么狠毒的目光盯着。
　　碧琪忽然开口，声音如流水般清澈：“新年的时候我要和你比试比试！”
　　新衣这才睁开眼睛，灰色的眼睛里什么情绪也没有，笑着问：“为什么？”
　　“如果你输了就要搬出伯风，离墨魈远一点！”碧琪冷冷的说。
　　新衣的嘴角扬起了更大的弧度，没想到这种在以往看过的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庸俗的情节居然会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看来真是流年不利，今年怕是忘记看黄历了！
　　“如果我能搬出伯风，你以为你还会在这里看见我吗？不过，既然小姐说了，那我不与你比试似乎也不识抬举，至于比试什么，请小姐自行拟定，新衣拭目以待！”新衣轻笑着又合上了眼睛，耳畔听见一声冷哼，然后屋子里便再次只剩下新衣一个人。
　　良久，忽然腮边传来一个温热的触感，墨魈轻吻了他一下然后坐在了他身边：“同意了？”
　　新衣轻笑着点头，而这时御烛也走了进来，看着新衣轻轻摇头：“那碧琪可是妖界第一的才女，琴棋书画歌舞弹唱无一不精。不过，我倒是盼着你输掉，这样，就可以搬到稷灵宫和我同住了！”
　　“我看起来像是会输的样子吗？”新衣半眯起眼睛看着御烛，又转向墨魈轻笑着说，“如果我赢了你们就让我自己出去转转。”看到两个人同时黑了脸，连忙接着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现在你们也拦不住我，不过你看我这不是先问问你们吗？”
　　“等你赢了再说吧！”墨魈冷冷的说，但是眼睛里却带着一丝的宠溺。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新衣让墨魈和御烛更加的舍不得放手，以前新衣很安静，什么都放在心里，喜怒哀乐都看不真切，看起来是好脾气的，其实是和周围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但是现在，新衣却变得真实多了，他依然喜欢淡淡的笑，不过却那眸子里会有不同的感情，会不高兴，会不耐烦，甚至会生气，而且偶尔也会政治一下周围那些他已经很熟悉的人，比如碧琛。
　　这样的新衣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他看着墨魈和御烛的时候眼睛里会有淡淡的迷恋，偶尔被他们看见却会慌乱的转开眼睛，那时腮边就会有淡淡的粉红，新衣是真的开始爱上这两个人。
　　这让墨魈和御烛恨不得将他绑在自己的身边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是一个瞬间。
　　新年的夜晚很快就来了。
　　可是新衣这些天来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准备，每天依然是无所事事的混日子，而庄里为他担心不只是墨魈和御烛两个人，连伯风的管家伯福都过来问新衣要不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新衣则笑着拒绝，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面对的这个妖界的才女。
　　今天晚上过来看热闹的人还真不少，但是大多数人都为新衣捏了把汗。新衣看着碧琪，淡笑着问：“先比什么？”
　　碧琪招招手，有人拿过了一张古琴，碧琪冷冷的说：“乐器！”说着便优雅落座，十指轻轻拂过琴弦，如水般的琴音立刻在屋中回响，时而悲伤，时而高亢，这一刻明明是空山流水，那一刻就变成了万马千军，琴声如同一根根看不见的丝线拴住了每个人的神经，让他们随着琴音或喜或悲，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人群中立刻响起了掌声，还有叹息和称赞。碧琪傲慢的瞟了一眼新衣：“这是我做的新曲，名字唤作‘梦战’。”新衣点头：“梦中战场，果然不凡！”然后他走到了一边的乐师身边，说：“麻烦将您的琵琶借我用用可好？”
　　碧琪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她的古琴可是上古名琴，而新衣居然用随手借来的琵琶和自己比试，不免有些藐视的意思。
　　可是，接下来，她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因为新衣居然一丝不差的弹出了她刚刚演奏的曲子，那曲子是极难的，新衣居然只听一遍就全部记住，而琵琶特有的音色让那曲子添上了一丝别样的风情，忽然曲调一转，在最高潮的地方，新衣却停了下来，随即响起的是新衣记忆中的琵琶名曲“十面埋伏”，乖张的指法和诡谲的音色让这只名曲在异界奏响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别致，琴音似乎有些凌乱，但是却引人入胜，仿佛当真有无数的利刃从四面八方袭来，让人避无可避……
　　最后一声裂帛般的琴音落下，有那么一个瞬间这个屋子里是那么的安静，大家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然后便是震耳欲聋的叫好声和欢呼声。新衣的唇畔露出一个浅笑，上一世五千年的历史沉淀，这只传唱至今的曲子当然是不同凡响的。
　　碧琪的的眉毛紧紧的皱起，她当然知道这一次她输了，别的不说，单就新衣可以弹出自己的这一点自己就相距甚远。忽然，铮然一声，碧琪的宝剑出鞘，剑尖一指新衣：“剑术。我知你灵力甚弱，我便只与你比剑术。”
　　新衣将琵琶递与旁人，众人为他们闪出一个巨大的空地，新衣轻笑：“好啊，我在混沌醒来时混沌见我以前的兵器碎裂，就送了我另外一柄剑，尚未用过，不如这次试试看！”新衣白皙的手指轻轻一转，一把小巧的通体绿色匕首，看着碧琪黑下来的脸色，新衣轻声道，“小了点，不过可以变大的！”说着手一转，原本小巧的匕首瞬间变成了一把绿色的长剑，这是一种诡异的绿色，在这灯火通明的大堂里竟然没有一丝的反光，甚至有些模糊。这让墨魈和御烛眉头一皱，他们想起了新衣以前用的那把黑色的长刀，也是没有任何反光的。
　　新衣轻笑着看了他们一眼，说：“这是混沌里古树树干雕成的，放心好了！”而此刻，碧琪的剑已经逼来了，直取新衣的眉心，新衣用剑一挡，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传来，碧琪手一麻，新衣手中的剑似乎有自己的生命，因为剑身碰撞时她清晰的感觉到了那把剑剑身的震动。
　　新衣轻叹道：“我在比剑，你不许捣乱！”新衣的话似乎是说给那剑的。
　　果然，剑身的震动消失了，但是，碧琪同时也发现，新衣觉不是看上去的那般柔弱。他的剑法异常的多变，而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碧琪不曾见过的，到了最后，明明新衣的挥剑的动作很慢，但是那看起来绵软无力的剑招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最后，新衣用剑柄打中了碧琪的手腕，碧琪的剑应声落地，而此刻，那把绿色的剑也搭在了碧琪的颈边。那剑身碰到自己的感觉居然不是冰凉的，而是带着淡淡的暖意，碧琪知道，刚刚新衣是在最后的时候掉转了剑身，否则，自己的手恐怕早就不保了！
　　碧琪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新衣一眼，然后弯腰捡起了剑就离开了。
　　而这时，新衣已然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是带着笑意的低沉的声音：“想不到你还什么都会一些！”
　　其实在座的这些行家都看出来了，新衣之所以会取胜完全在于他多变的剑法，而其实他每一种剑法都不是非常的精通，但是这许多杂乱的剑术柔和在一起，没有见过的人当然会手忙脚乱，更何况碧琪本身就求胜心切，才会露出破绽让新衣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