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峨眉四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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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走到离珠光宝气阁不远的空旷的山坡上才停了脚步。
“纵然败了也不是非死不可！”叶时音皱眉，“为什么你——”
“战败了，只有死！”西门吹雪一脸坚定道，他脸上的表情冷酷而骄傲。
闻言，叶时音一时心情略显复杂。叶孤城也是心诚之人，但她必竟之前没见过叶孤城这样。
诚于剑，诚于己，只有赢，没有输，这是怎样一种一往无前的剑道。
“我的兄长叶孤城是不是也是这样心诚之人？我只见过他一次用剑，一往无前。”
“是！”西门吹雪想着江湖传言，一口断定：“我与他神交已久。”
叶时音叹口气，想把剑魔独孤求败的故事告诉西门吹雪，而稍后也要把这故事写给叶孤城。
“我听过一个故事，‘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奸人，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敌手，无可奈何，唯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这是剑魔独孤求败的墓志铭，他一生用过五种剑器：
第一柄是青光闪闪的利剑，其凌厉刚猛，无坚不摧，二十岁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第二柄是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后因误伤义士，悔恨不已，乃弃之深谷；
第三柄是玄铁重剑，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第四柄是已腐朽的木剑，原因是独孤求败在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
第五柄则是无剑，无剑胜有剑，不依靠外物而逍遥游于天地。”
“从“利剑期”到“软剑期”，独孤求败弃去了利剑的“凌厉刚猛”；从“软剑期”到“重剑期”，他弃去了软剑的“变化无常”；再到“木剑期”，他弃去了“剑”这种兵刃形式；最后在“无剑期”，他弃去了所有的外在形式，达到“无招胜有招，无剑胜有剑”的最高境界。”
“这是他的剑法总结的三种境界表现形式：
第一种，手中有剑、心中却无剑；
第二种，手中有剑、心中有剑，所谓人剑合一，练就的是剑气；
第三种，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是一种至大则空的平和。
而这第三种被称为剑法的最高境界。”
“你说你诚于剑，诚于心。败了一死了之，难道就是诚于剑吗？剑道艰险，若是一次失败都不能承受，又有什么资格说你诚于剑，诚于心？你既然已经将一切奉献给你的剑，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该放下你的剑！”
“独孤前辈总结的剑法三种境界也不知道再往上还会不会有更神妙的境界，你可曾听说过‘破碎虚空’？”
“佛说三千世界，你说我们这个世界之外会不会有其他的世界？「明还日月，暗还虚空」，就是超越宇宙，进入另一空间。你说我们练剑练到极致，斩破世界壁磊，进入下一个或许更高世界？”
西门吹雪默然不语，他本就是聪明之人，之后的路也需要他自己走下去。
“算了，你等会还得与独孤一鹤比武，我还是不要乱你心境了。”叶时音顿了顿道：“我们先去客栈休息？”
西门吹雪点点头。
等到叶时音与西门吹雪回客栈之时，便听见厨房传来笑闹之声。
一人笑道，“听说陆小凤有四条眉毛，我怎么只看见两条？”
另一人笑道，“你还看得见两条，我却连一条都看不见。”
又听一火爆声音，“水好像已经凉了。”
一会又听一温柔声音，“我看你最好还是安份些，我四妹虽然文静，可杀人从来不眨眼，这壶水刚烧沸，若是烫在身上不死也掉层皮。”
忽地温柔声音道，“你好像很开心。”
陆小凤声音，“我只不过觉得很好笑。”
火爆声音，“有什么好笑的？”
陆小凤笑道，“以后我若告诉别人，我洗澡的时候，峨眉四季在旁边替我添水，若有一人相信，那才是怪事。”
“想不到你居然还有点眼力，不错，我就是马秀真。”
“杀人不眨眼的这位，莫非就是石秀云？”
“可我杀你的时候，一定会眨眨眼的。”
马秀真道，“我们并不想杀你，只不过有几句话问你，你若是答得快，我们这壶水就不往里倒，若是等我们倒这壶水......”
叶时音与西门吹雪二人的内力能听见里面的声音，甚至现在加水声也听得清楚，颇有些尴尬。她现在弄不清楚要不要走。
就在这时，马秀真问道，“我师兄苏少英是不是死在西门吹雪的手上？”
叶时音惊讶，她看向西门吹雪低语道：“我们走时他并没有死？”
“没有！”西门吹雪抱剑道。
叶时音决定听下去，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此事绝对不对劲！
而这时陆小凤道：“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离开时，苏少英还在那里……
马秀真冷冷道：“你说话时最好老实点”
陆小凤苦笑道，“我现在怎么能不老实？”
马秀真道：“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真是金鹏王朝的公主？”
陆小凤道：“的确不假。”反正先前他是这么认为的，可现在一路下去，苏少英与阎铁珊都死了，这不对劲。
马秀真又道：“大金鹏王还活着？”
“活着。”
“是他要你来找阎铁珊的？”
“是。”
“他还要你找什么人？”
“还要我找上官木和严独鹤。”
“这两人是谁？我怎么没听过他们的名字？”
“你没听过的名字千千万。你们这样瞪着我，我会脸红的。”
“峨眉弟子马秀真，叶秀珠，孙秀青，石秀云，奉家师之命，特来请陆公子明日午间餐聚，不知陆公子是否赏光？”
半晌陆小凤才道，“可惜我没长着翅膀，明天中午到达不了峨眉。”
马秀真回道：“家师不在峨眉，他老人家已经在珠光宝气阁等候陆公子。”
“他也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明早就到。”
听到这里，叶时音与西门吹雪也没再听了，转身上了楼，她与西门吹雪道：“明天我与你一起去找独孤鹤。”
“好！”
第二天下午西门吹雪与叶时音一起直奔珠光宝气阁，西门吹雪是去向独孤一鹤挑战，而叶时音是去观战。
西门吹雪与独孤鹤决战时，二人交手很激烈也很平稳，叶时音以为这次独孤鹤的内力没有消耗，必竟今天上午好像看见官府中的人去了珠光宝气阁，那位坐着轮椅的应该就是四大名捕中的无情。
霍天青应该没这个机会去消耗独孤鹤的内力。
可没想到最后三十招内独孤一鹤内力不济还是死在了西门吹雪的手里，高手对决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叶时音怕她阻拦死的是西门吹雪，故而没动手。
看来霍天青的阴谋成了。
叶时音慢慢走向静静站在小河旁的西门吹雪。
流水在上弦月清淡的月光下，闪动着细碎的银鳞，他雪白衣衫一尘不染，面上完全没有表情。
他忽然道：“我还没死。”
叶时音道：“你赢了！你的剑法又进一步了。”
陆小凤与花满楼这时也奔跑过来，老远就道：“西门你没事吧？”看来起他非常担心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却还是没表情，“死的是独孤一鹤！”
陆小凤不作声了。
西门吹雪又缓缓道：“他临死前说了句奇怪的话。”
陆小凤道：“他说什么？”
西门吹雪道：“他说他明白了！”
陆小凤皱眉道：“他明白了什么？”
西门吹雪凝视着远方，慢慢说出了一句话：“也许他已经明了人生短暂，也许明白了想要做的事忙去做……”
西门吹雪静静地看着天空中的晚霞慢慢散去，月亮慢慢上升着，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他说出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他说：“我饿了。”
陆小凤吃惊道：“你饿了？”
西门吹雪点点头，冷冷道：“我杀人后总是会饿的。”
“那我们快回去罢。”叶时音提议道。
等四人人往回走，快到客栈门口时，里面传来应该是峨眉四秀几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女孩子在一起时她们话题总是特别的多。
其中孙秀青对着石秀雪道：“那个花满楼是那个花家的人。”
石秀雪停下看向孙秀青：“哪个花家？”
孙秀青道：“就是江南那个花家，听说你就算骑着快马奔驰一天，也还在他们家的产业之内。”她的语气坚定，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深信不疑。
马秀真道：“我也知道，听说花家人生活最奢华、饮食考究得很，而他们家好似最在乎七公子，可惜眼睛看不见。”
谁知听到马秀真如此说，石秀雪立刻冷笑道：“瞎子又怎么样？他虽然是个瞎子，可是他能看见的，却比我们这些有眼睛的加起来还多。”
马秀真被噎住了，忽而改口道：“他武功应该不错，流云飞袖实属厉害。”
孙秀青却道：“那也比不过西门吹雪，西门吹雪的剑法才厉害。”
马秀真又道：“听说西门吹雪不但剑法无双，家世也很好，万梅山庄宝贵荣华，绝不在江南花家之下。”
作者有话说第58章 峨眉四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