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8. 笨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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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晗刚推开季林宿舍的门，就被扯过胳膊一拉一推，被他牢牢抵在了门板上。
“下午办公室里是什么意思？”季林一手撑在门上，一手隔着衣服握着方晗的手腕。
“什么？”方晗装傻。
“你们吴老师为什么那么说？”季林盯着他，握着他手腕的力气加大。
方晗继续装傻，“老吴说什么了？”
“晗哥不记得了？那我帮你回忆一下好不好？”季林虽是问句，却也没等方晗回答，直接开口数道，“你和周洋互相帮助，一起努力进步，吴老师看你俩挺合适的，周洋还说想和你继续做同桌……”
“停停停！”方晗伸手捂上他的嘴，“忘了你小子记忆力好的不正常了。”
季林果然没说话了，反而吻上了方晗的手心。
方晗忙把手收了回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刚上了厕所没洗手。”
季林笑笑，“不嫌弃你。”
“神经。”方晗推开季林，走到书桌前坐下。
季林跟过来坐下，“我就是有点不开心。”
方晗心里跳了一下，季林很少表露他真正的情绪，更没有明确的和他说过自己的心情，但方晗知道，这对季林来说不是坏事。
方晗看着他，“怎么啦？”
季林眉心微皱，犹豫着开口，“晗哥，我问你，你一开始明明很排斥学习的，但是这几个月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当然是为了……”方晗抿了下唇，后半句吞回了肚子里。
“为了什么？”季林扯了扯他的袖子，“嗯？回答我。”
方晗说，“没什么。”
季林垂眼，语气低落，“是不是为了周洋？上次你就说过，不想被他比下去，但我没想到你能为了他坚持这么久……”
“你别多想，不是因为他。”方晗说。
“你不想说就算了。”季林抬手揉了揉眼，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我知道的，我不问了。”
方晗看着他落寞的神色，终是不忍心，“因为不想被你当成笨蛋啊。”
季林抬眼诧异的看着他。
方晗继续说道，“一开始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周洋的因素，但是后来你每天都那么认真的帮我补习，比我自己还上心，我就……不想辜负你。”
季林微睁大眼，唇角弯了起来，“真的吗？晗哥是为了我吗？”
“嗯，骗你干嘛。”方晗有些不自在的偏开头，假装整理书包。
季林声音扬了起来，牵过方晗的右手，“我帮你涂药！”
方晗指骨上的伤已经开始愈合，季林就买了一支祛疤药，一天不落的替他上药。
季林低头认真的涂着药，嘴里哼哼着轻快的调子，方晗看着他转变如此之快的情绪，开口问道，“刚给我装可怜呢？”
“啊？没有呀。”季林笑着说，“真情实意。”
“啧。”方晗明显不信。
季林涂药涂的仔细，“这么好看的手，可别留疤了。”
方晗垂眼看着他的动作，虽然季林经常夸自己的手好看，但其实在方晗看来，季林的手才是极美的，每处线条都接近完美。他的手白净修长，还没有打架留下的疤痕，似乎也要比自己的手大一点，怪不得弹钢琴那么厉害。
方晗心里想着，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让季林给他当手模。
祛疤药是冰凉黏腻的乳白色凝胶质地，季林食指中指并拢，其他手指微微弯曲，打着圈的在他手背上按摩着，药膏渐渐被他指尖带着的体温化开，伴随着轻微的咕叽咕叽的声音。
看的方晗红了耳尖，不怪他思想邪恶，这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想歪了啊。
方晗清了下嗓子，“以后我还是自己来吧。”
季林直接拒绝，“晗哥，请你别剥夺我的乐趣。”
“上个药而已，能有什么乐趣，而且我又不是伤了残了，可以自己来。”方晗态度坚决。
季林比他更坚决，“药是我买的，就得我来涂。”
方晗蜷了蜷手指，调侃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
季林笑了一声，“不用怀疑，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癖好。”
“你现在发言越来越大胆了啊，小林哥哥。”方晗说。
“又没外人在。”季林面不改色，说的坦然。
结果话音刚落，“外人”就来了，宿舍门被哐的推开，易文举着手机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方晗忙抽回了手，季林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易文，“文儿，以后进来前敲个门呗。”
“打扰你们了吧，下次我看好他。”钟铭跟在后面关上了门。
易文大大咧咧的摆手说道，“哎呀，忘了忘了，快来看，论坛上又有人爆料了！”
“说什么了？”方晗紧张的站了起来。
易文把手机递过去，“是上次污蔑季林那个帖子的后续，有人把评论区说的一些线索截图汇集到了一起，结果顺藤摸瓜找到了真正的虐猫凶手。”
“是一篇总结帖，时间线清晰，逻辑缜密，还有大量的人证，这下应该是实锤了。”钟铭在一旁补充。
方晗翻看着帖子，有人说周五刚放学时去看望过小猫，当时它们还好好的，而季林他们两个是在放学后大概半个小时发现的，那中间这半个小时就是小猫的遇害时间，这个时间段高三还没有放学，凶手暂时锁定在高一高二年级之间。
后面又有人曝出宿舍门口的监控视频，虽然距离较远，暴雨还阻碍了视线，但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到这半小时中有一个人曾经拐进那里，看背影是个男生，穿着校服，背着黑色书包，打着蓝色格纹雨伞。
紧接着有不少同学跳出来替季林证明，明确表示看到他一放学就去了文科楼，也有文六的同学表示季林是去了他们班，再后来被人看到就是和方晗一起从教学楼回了宿舍。
还有宿管刘叔，说季林曾经问他借过铁锹埋葬了小猫，还拜托他多多照顾猫妈妈。
最后，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中，还真揪出了监控中的那个男生，高一十二班的，身形书包雨伞全部符合，还有一个自称他朋友的人说看到他右手有几道抓痕。
而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有位同学的妈妈恰好是防疫站的，那位同学在周五下午，恰好看到了那个男生去注射狂犬疫苗。
至此，真正的虐猫凶手抓到，关于季林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帖子下面还有不少之前跟风骂过季林的人在向他道歉。
方晗看完整篇总结，终于是舒出口气，放松了下来。
易文说，“你们说这件事怎么就那么巧，恰好在防疫站工作，还恰好拍了下来！”
“只要是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季林淡淡地说。
钟铭赞同道，“没错，虽然之前无辜被骂，但这事儿也算是闹大了，如果只是单纯的虐猫，说实话不会有这么大的讨论度，可能没几天就被其他话题带过去了，但是牵上季林就不一样了，几乎全校都在蹲后续，不管发帖人是否有意，只能说他真的很聪明。”
听到这里，方晗挑了下眉，之前他一直在担心季林的状态，也没心思细想这整件事，现在尘埃落定，他却越咂摸越感觉出不对劲来。
“可不是嘛。”易文说，“这几天我走到哪儿都能听到讨论这事儿的。”
钟铭说，“对，也就是因此才这么快就能扒出来真凶。”
“那也算是因祸得福？”易文歪了歪头。
方晗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想，转头看着季林，季林接收到他的视线，弯着嘴角悄悄冲他做了个wink，方晗白了他一眼，谁和你调情呢！
钟铭问，“学校那边会处理的吧？”
季林点了点头，恢复严肃道：“老刘说是会给处分，严重的话还会劝退。”
“啧啧啧，活该！这种人就是没种，只会欺负比自己弱小的小动物！”易文骂道。
方晗说，“自食恶果。”
钟铭推着易文朝外走去，“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
方晗双手抱臂，食指慢慢点着胳膊，盯着季林上上下下的研究。
季林被他盯的都有点害羞了，语气含羞带怯的，“这么看着我干嘛啊？”
方晗记得这个总结帖是在今天晚饭间的时候发的，而他晚上吃饭的时候恰好没看到季林。
“晚饭间你干嘛去了？”方晗问。
季林想了想，“学生会开会呢。”
“你们不是周五开会吗？今天周四你开个屁的会。”方晗说，“老实交代，这两个帖子是你发的吧。”
季林轻轻笑了一声，“晗哥好聪明。”
“我早该想到的，除了凶手，还有谁能拍到小猫的照片，除了我可不就剩你了吗！还能调学校监控，都是你能干出来的事！”方晗抬手朝季林后背呼了一巴掌，“你是不是疯了！嫌你平时名声太好听非得霍霍一下才安心是吧！”
“疼。”季林委屈巴巴的看着方晗。
方晗瞪了他一眼，“疼才长记性。”
说罢，又伸手打了两下，季林也就乖乖的站着任他打。
“疼还不知道跑啊？”方晗更生气了。
“我这不是想让你撒撒气么……”季林牵过方晗打他的那只手，握在手心里搓了搓，“打疼了吧？”
方晗感觉眼眶涨热鼻子发酸，再开口声音也带上了鼻音，“季林，真有你的啊。”
季林笑笑，“我说过的，别担心交给我。”
“怎么可能不担心。”方晗看着他。
季林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答应你的事情我做到了。”
“那你也不能拿自己当靶子啊，他们骂你你不在意我还心疼呢！”方晗脑子一热便顺口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说完方觉不好意思，别扭的移开了眼。
“那我被骂也值了。”季林笑着把方晗抱进怀里。
方晗埋在他肩上，低低说道，“笨蛋……”
作者有话说第58章 58. 笨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