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雨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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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草莓？”方晗问。
季林挑了下眉，看着他。
方晗擦着玻璃杯，用眼神点了点他面前的盘子，“就剩一块儿草莓蛋糕。”
季林笑了笑，“吃不了草莓。”
方晗问，“怕酸啊？这个季节的草莓确实不是很甜。”
“不是。”季林摇摇头，“我对草莓过敏。”
方晗说，“那还是别吃了。”
季林挺为难的看着盘子，“不吃不好吧？冉姐特意做的……”
“冉姐重要命重要？”方晗睨了他一眼。
季林笑笑，“那倒不至于，就是会起一些红疹子而已。”
季林叉起一小块蛋糕就要往嘴里送。
方晗啧了一声，伸手拽过他的手腕，就着他的叉子把蛋糕塞自己嘴里了。
季林愣了下。
方晗嚼着嘴里的蛋糕，松开了季林的手，“就你这智商真的是学霸吗？明明知道自己过敏还要吃。”
季林盯着他唇边蹭上的奶油，感觉喉咙发紧。
“还挺不错的，吃不了草莓可惜了。”方晗评价。
季林笑了笑没说话。
“馋吧？”方晗扬眉问他。
季林眼神扫过那抹奶油，点头，“嗯，好想尝尝。”
方晗伸舌舔了下唇角，“再来一口！”
方晗说罢低头找叉子，再抬头时，季林已经又叉了一块儿喂到他嘴边。
简冉恰好从他们身后路过看见，喊了一声，“哎！想吃自己不会再拿一块儿啊！抢人家的干嘛。”
季林的手还举在半空。
方晗犹豫了0.1秒，在气氛变得尴尬前一口咬过他喂过来的蛋糕，“他的好吃。”
“有多好吃？”季林弯着眼睛看他。
方晗非常做作的拉长了尾音，“嗯——入口即化，松软细腻。”
“你就会欺负人。”简冉走过来，“小林我再给你拿一块儿。”
“行了，吃那么多甜食一会儿还吃不吃饭了啊。”方晗拉过季林的盘子，三两口把草莓蛋糕吃完了。
季林也接着他的话说，“谢谢姐，我留点儿肚子吃工作餐呢。”
简冉想了想，“那好吧，今晚吃番茄海鲜意面？今天买的虾仁不错，很新鲜。”
方晗收拾着餐具，“我没意见。”
季林点头，“我也可以。”
“那好，我去准备一下。”简冉拍拍手。
“对了，”方晗看着季林，“你待会儿帮我给爷爷发个消息，问问什么时候方便，我去把包包接回来。”
季林问，“找到合适的领养人了？”
“嗯，店里的一个常客。”方晗回答，“挺喜欢小猫小狗的，人也很好，各方面都挺不错的。”
“行。”季林掏出手机，“我先问问。”
店里来了客人，方晗过去点单，扭头看了眼季林，“你别搁这儿杵着了，跟个守门神一样，要不你就去唱两句，要不就去找个空桌坐着。”
季林笑了笑，店里的客人越来越多了，他也不好一直待在方晗身边，招人烦。
季林在墙上挑了把吉他，抱在怀里低头调试着，对着麦克风说，“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简单’，希望各位可以在这里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支持点歌，不会唱的话当我没说。如果没人点的话，我就瞎唱两句。”
离他最近的一桌是几个初中生模样的妹妹，一个齐刘海妹妹喊了声：“想听小甜歌！”
“英文歌可以吗？”季林笑着问。
一个高马尾妹妹伸手比了个ok，“Ok！”
季林搜了谱子架好手机，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跃着。
“Remember when we first met?
You said ‘light my cigarette’……”
方晗手里做着卡布奇诺，眼睛却总是忍不住往季林那边瞄。
啧。
或许简冉聘请他并不是个好主意。
影响工作效率。
季林唱起英文歌也是游刃有余，甚至更添几分慵懒和缱绻。
怎么形容呢？
方晗觉得大概是，性感？
那边季林已经唱到了副歌。
“Long nights, daydreams,
Sugar and smoke rings,
I’ve been a fool，
But strawberries and cigarettes always taste like you……”
方晗正在给咖啡拉花，听到歌词没忍住抬眼看了下季林。
然后就对上了季林带笑的眸子，亮晶晶的。
方晗一个手抖，没有技术含量的爱心拉花还是翻车了。
方晗叹了口气。
季爷爷的视频是在半小时后打过来。
季林刚接起来就看到老爷子绷着脸。
“怎么了爷爷？”季林边问边走到方晗旁边。
方晗冲镜头笑了笑，“爷爷好。”
季爷爷在看到方晗的时候脸色缓和了点，但还是有些牵强。
季爷爷清了下嗓子，“你们要带走包包？”
“对啊。”季林应着，“上次不是说好了的，找到合适的领养人就把它接走。”
“什么人啊？”季爷爷问。
季林回答，“方晗认识的一位姐姐，人很好，肯定会照顾好包包的。”
“哼。”季老爷子在电话那头冷嗤一声，“未必。”
季林挑了挑眉。
季爷爷絮絮叨叨说着，“你们捡的那狗可不好养，挑嘴着呢，买的狗粮它都不吃，都是家里的厨师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呢！”
“还不听话，到处乱跑，也就咱家刚好有个院子，能让它撒欢，去了别人家能有这待遇吗？狗不运动可是会抑郁的！”
不等季林回答，季爷爷继续说道：“也不是什么名贵的狗，一个小土狗，还是个串串，长得又丑，别去了别人家被嫌弃。”
“不会被虐待吧？有的人黑心，故意收这种小土狗，然后卖给狗贩子。”
方晗在一边听着，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和季林一个对视后，二人心照不宣。
季林故意说道，“哎，没办法呀，我们总不能一直麻烦您。”
季爷爷又清了清嗓子。
方晗凑到镜头前，季林把手机挪了个角度，把二人都框了进去，“爷爷，其实我也担心包包去了别人家过得不好，还是交给您我最放心。”
“那当然，我有经验呢。”季爷爷点了点头，“季林小时候都是我一把带大的呢！”
方晗抿着嘴笑了笑。
季林无奈的叹了口气，“爷爷……”
季爷爷说，“你们要是实在不放心，我就再帮你们带一段时间吧。”
方晗故作惊讶，“真的吗爷爷？那就拜托您继续养了。”
季林附和，“麻烦您了。”
“行吧行吧。”季爷爷应得勉强，脸上却带上了笑，“你们有空回来看看，狗都不认识你俩了。”
季爷爷说着把镜头翻转了过去，晃了几下后画面对准了包包。
包包正在一个看起来就很舒服的狗窝里睡觉。
“包包！”方晗叫了一声。
包包听到召唤，耳朵动了动，抬起头四处看了看，却没找到声音的主人。
“包包，过来。”季爷爷说。
包包伸长了前腿打了个哈欠，屁颠颠的跑到了镜头前。
包包长大了，也长胖了不少，一看就是被精心打理过。
身上的毛整整齐齐的，被修剪成了短短的小绒毛，屁股上的毛也长齐了，只有两只黄色的耳朵毛发稍长，跑起来像两把黄色的小扇子，忽闪忽闪的，非常可爱。
再也不是原来的那只潦草小狗了。
“坐！”季爷爷发出指令。
包包唰的坐下了，端端正正的，扬着小脑袋。
季爷爷继续下指令，“握手！”
包包举起小爪子放在季爷爷手心。
“转圈！”
包包追着自己尾巴转了两圈。
“你的两个哥哥今年旺不旺？”季爷爷问。
“旺旺旺！”
包包叫了三声。
“哇！”方晗和季林非常配合的发出惊叹。
季爷爷把镜头翻转回来，脸上带着得意，“不错吧？”
方晗拍着手，“您太牛了！”
季爷爷眯着眼笑了笑，“包包也聪明。”
“还是您教的好。”季林说。
“行了，你俩玩吧，我带包包散步去。”季爷爷说。
方晗抬抬手，“爷爷再见。”
“我有空回去看您。”季林说。
视频挂断，二人相视一笑。
“不用再找领养人了吧？”季林笑着说。
方晗挑了下眉，“包包有本事啊，拿下了爷爷。”
季林看着他，“已经谈好的那个姐怎么办？”
“没事儿。”方晗说，“我待会儿和她说一下，等她下次来给她免单吧。”
季林笑笑，“记我账上。”
晚上高峰期过了之后，季林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书。
简冉来到他旁边，轻轻敲了敲桌子。
季林往里坐了一下，简冉坐在他旁边。
“怎么了姐？”季林问。
简冉笑笑，“在看数学啊？店里这么乱，能看进去吗？”
季林回答，“随便看两眼。”
“姐拜托你个事？”简冉轻声问。
“嗯，你说。”季林合起书。
“一会儿下班之后，你先把方晗送回家，行吗？”简冉看着他，“车费我转你。”
季林看了眼方晗，他正坐在吧台后发呆。
简冉看着窗外，“下雨了。”
季林这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风追着雨，雨赶着风，一起撵着过路的行人。
街道上笼着一层白蒙蒙的雨雾，映照着五彩斑斓的霓虹灯牌。
车灯照亮了雨的形状。
雨丝很细，很绵。
雨势并不大，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季林点了点头，“可以。”
简冉呼出口气，“谢谢，我实在有些不放心。”
季林看着她，“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简冉拢了下头发，“这个我也不太好说，等以后方晗愿意的话，让他亲自告诉你吧。”
“好。”季林应着，没有追问。
“总之先麻烦你啦。”简冉站起来，“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收拾一下快走吧，别一会儿下大了。”
季林拎着包来到吧台，方晗还在盯着玻璃门发呆。
季林伸手在他脸前打了个响指。
方晗回神，“怎么了？”
“下班了。”季林笑笑，“一起走？”
“你先走吧。”方晗说，“下雨了，我没法送你，你打个车吧。”
“一起打车不是省个车费嘛。”季林说。
方晗看着他没说话。
季林指尖轻叩桌面，“我等你。”
“哦。”
方晗站了起来，开始慢吞吞的收拾。
季林敏感的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方晗的眼神很“空”。
不是空洞。
而是一种和周围联系的很少的感觉，像是隔离在所有人和物之外。
也像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直到二人坐上了车，方晗都维持着那个奇怪的状态。
虽然平时他的话就不多，但今晚更是沉默。
一路都是季林在挑起话题，方晗偶尔应两声，然后继续沉默。
季林看着他，方晗一直偏头冲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映照在他脸上。
雨下的更大了。
雨点啪嗒啪嗒的砸在车窗上。
方晗极其优秀的的睫毛安静的垂着，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他的眼睛隐在其中。
季林看不出其中的情绪。
车驶到一条巷子口，方晗终于开口，“就停在这儿吧，里边不好调头。”
车刚停稳，方晗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季林忙喊他，“哎，伞！”
“不用。”
方晗把帽子往头上一兜，便冲进了雨幕中。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21. 雨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