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仰中渡我》南洲旭

7、发泄

　　宋屿白从没想过有一天和他哥相处起来会这么压抑。

　　陆裕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宋屿白，叹口气摸了摸他的头说：“我又没骂你打你，你干嘛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宋屿白不答话，正想着该怎么和陆裕解释这件事，陆裕就紧跟着说：“哥不反对你有喜欢的女生，如果我有的话我也会和她在一起。”

　　宋屿白的心突然一抽，他从来没觉得心能有这么痛过。他捏紧了衣角问陆裕：“哥现在有吗？”

　　陆裕笑了一声：“有啊。”

　　宋屿白感觉心脏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他喃喃着说：“这样啊。”然后走进房间把门反锁上，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发呆。

　　他很想问，那你答应好算什么。

　　你说“如果笼子是你的话，我愿意待在里面”又算什么。

　　但他问不出口，他只想哭。

　　从那之后，两人的关系更加冷如冰窖。陆裕说高三了学习实在是太忙，慢慢半个月回来一次，再后来发展到一个月一次，半年一次。

　　陆裕就算在家也是写题，宋屿白插不上一句话，也没什么可讲的。

　　他本来以为这样就能让时间磨平感情，真正把陆裕当哥哥对待，但他又错了。

　　他看见陆裕还是会心跳加速，每晚梦见的也还是陆裕。正值青春期的他唯一的性幻想对象就只有陆裕。

　　他会梦见和陆裕接吻，吻遍他的全身，喘息声萦绕在整个房间。陆裕的脸、喉结、手，都是勾引他的毒药。

　　陆裕不再和他一起睡，是宋屿白一手造成的。但他在陆裕回来时，好几次假装梦游睡到陆裕身边，陆裕也不会拒绝。只是他不再抱他那么紧，只会轻轻拢着他。

　　他和他哥之间结了一张网，这张网是比爱更复杂的东西。

　　宋屿白想让自己忙起来，这样他就能少点时间想他哥。他听课越来越认真，成绩越来越好。

　　一次月考，宋屿白考了年级二十，全班第四，陆裕夸了他，用奖学金给他买了一个遥控飞机，把姜林羡慕惨了，不断说着“你哥对你也太好了吧”，但宋屿白却不觉得开心。

　　陆裕对他依旧很好，但宋屿白看得出来，他对他的好越来越像兄弟了。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宋屿白经常这样想，但他没来由地好难过。

　　宋屿白又开始写东西，日记上写，草稿纸上也写，心里想什么就写什么。

　　时间慢慢过去，陆裕高考了。

　　他的成绩一如既往地出众，办宴席请同学时，宋屿白看见他牵着一个女生的手，两人喝高了那女生直接往陆裕嘴上亲，在场的人包括陆裕均是一愣。

　　宋屿白曾经预想了很多次这样的场景，但真正看到时依旧喘不过气来。

　　陆裕的兄弟高声叫好，逗宋屿白让他喊“嫂子”时，他再也忍不住了，拔腿就跑。

　　他跑得那么快，风声越来越大，大得宋屿白想一辈子都不认识陆裕，当初被送进孤儿院就好了。

　　终于跑不动后，他蹲在昏暗的路灯下，捂住脸哭出了声。

　　喜欢一个人好累。

　　他多久开始喜欢上陆裕的，他自己都说不清，只感觉喜欢了好久，好久。

　　陆裕追出来时，宋屿白抬头看他满头大汗。

　　陆裕喘气不迎，说话断断续续，蹲在他面前缓了很久。

　　他明明也那么在乎他，那他到底更在乎谁？

　　“屿白，他们开个玩笑，你怎么一生气还跑出来了？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跟哥回去。”

　　“哥。”宋屿白没有动，“你说笼子是我，那现在不是了是吗？”

　　陆裕愣了一下，宋屿白突然起身反抱住他，扣住陆裕的后脑勺吻了过去。

　　唇上的触感让陆裕大脑宕机，直到宋屿白的舌头准备撬开他的牙齿，陆裕才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

　　“屿白……唔。”陆裕推他推不动，宋屿白已经长得比他还高一截，整个人覆上他往墙边靠。

　　宋屿白觉得自己大胆得要命，事已至此也松不了嘴了，他没过多久就撬开了陆裕的牙齿，舌头转动时突然发出的水声让陆裕脸上“唰”得一红，他对上宋屿白漂亮的眸，心跳乱了节拍。

　　不知道吻了多久，宋屿白才松口，他看着陆裕俯下身猛咳，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站在那问他：“舒服吗，哥？”

　　陆裕抬眼看他，宋屿白抬起他的下巴，勾人的眼睛里映射出陆裕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明明就比和那女人接吻更享受，哥和她接吻时也能这么快□□么？”

　　陆裕全身都开始发热，错了，有什么东西真的开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