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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同义反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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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三步之后，钱青柳一个小飞一跃而上单手握住树立在舞台中间的钢管，身体犹如花蝴蝶翩翩飞舞，凌空旋转起来。1080度旋转结束，钱青柳右手握住竖立钢管，右臂和钢管垂直，整个身体和钢管平行，脚不沾地，飘在空中，表演起了太空步，走完这几步，身体已经旋转了九十度，平行于地面，垂直于竖立的钢管，紧接着是各种难度的空中翻转技巧，这样高难度的表演迎来热烈的喝彩声。
那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钱青柳决定去钢管舞俱乐部跳钢管舞，据说收入还不错。她已经失去工作两个月了，需要挣钱。
在市里这几个钢管舞俱乐部之间比较了一下，货比三家，钱青柳选择了名气最小的那家——春有意。不是因为其它的，是这家钢管舞俱乐部比较自由，老板对于工作人员的保护很到位。
说是钢管舞俱乐部，也就是俱乐部中间搭了个大高台子表演钢管舞，台下是摆放整齐的桌子，俱乐部有各种酒水饮料吃食可供顾客选择，二楼有包厢，整个环境闹闹哄哄，其实就是一个加了个钢管舞表演噱头的酒吧。
面试那天，得益于钱青柳的舞蹈功底，春有意的老板看她跳了一段当即拍板把她留了下来，今晚留在这里熟悉环境，算作上班，明天开始正式上班。
负责管理钢管舞演员的是玛丽，大家都喊她玛丽姐。玛丽姐穿着得体的西装，大波浪小烟熏，一副女强人的模样。
“现在才十一点半，还早，你今天就跟着我，我带你熟悉一下工作流程。一般我们晚上八点开门，八点你就要到这里集合，九点开始正式表演。一会儿你去试一下服装，有什么不合适我让人给你改。明天晚上九点你第一个上台，那会儿客人还不多，你失误了也没人注意，不要担心。”
钱青柳连连点头，松了一口气，玛丽姐真是善解人意。她跟在玛丽姐后面，看她忙忙碌碌穿梭在顾客和演员之间，调和演员和顾客的矛盾。
此时台上正有一个演员在表演，性感的穿着，驴蹄鞋，围绕着钢管来回穿梭，每一个动作都在展示对于肌肉的精准控制的艺术。
“来呀，来呀，小妞儿”，一个明显喝多了的男性满面通红，靠在舞台边缘，朝着舞台上正在表演的演员大呼小叫，手里攥着一把红彤彤的钞票高举过头顶摇晃。
“这种情况我们一般看演员的反应，演员愿意我们就不管，演员不愿意我们就要过去安抚顾客。”
台上的演员置若罔闻，不一会儿，马上有两个穿着俱乐部工作制服的工作人员过来好言好语将那位顾客劝离舞台。
“不用害怕，我们老板对于演员的保护还是有口皆碑的。正因为如此，这里的演员的收入比另外那几家俱乐部要少一些，但也不低了。此外，如果演员自己愿意，我们是不管的，你明白吗？”
“明白。”
“如果你想挣钱，尽量少表演一些彰显力量的舞蹈动作。不要像刚才那个演员一样，如果那个男的不是喝醉了酒盲目自信，他是根本不会有那样的举动的。太多的力量会把顾客吓走的。”
在表演完这些高难度动作博得满场喝彩之后，钱青柳就收拾东西离开了俱乐部，客人很乐意为钱青柳喝彩，却不会点她的第二曲舞蹈，他们更喜欢性感的驴蹄鞋钢管舞。这一个月来都是如此。
回到家，打开门，那是一个普通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布局的单人房间，钱很多径直走向卧室，窗外路灯微弱的光亮透过两扇窗帘中间那狭窄的缝隙弱弱的照射进来，显示出一个黑色的人形剪影。
“咔嚓”的声音从那黑色剪影的口中传来，咔滋咔滋咀嚼完咽下口中的东西，黑色剪影伸出右手伸了个懒腰。
“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钱青柳看了看黑色剪影那被绑缚在床头的左手，用一条尼龙绳子紧紧绑着，还挽了一个蝴蝶结，又看了看她放在床上没有吃完的薯条袋子。
“薯条在冰箱里放着，蝴蝶结可不是我的风格，你想走随时可以走，为什么不走呢？”
“那人家饿了嘛，你看，”黑色剪影晃了晃被绑住的左手，“这可是今天早上你离开时候绑住的哦，人家只是用蝴蝶结装饰了一下呢。”
钱青柳一点也不相信木舜华，她们的重逢发生在钱很多面试完钢管舞俱乐部的第二天。
第二天钱青柳准时来到俱乐部，换上表演服，其实也就是一件黑色的小背心和黑色的紧身短裤，露出全身漂亮的肌肉，犹如古罗马雕像一样轮廓分明，加上钱青柳那张线条清晰比例合宜的漂亮脸蛋，十足十的美女一位。
“她是很有希望成为我们俱乐部的招牌的。”老板站在二楼看着新来的钱青柳，他身边站着玛丽姐。
“潜力很大，不过要保护好，万一再被人给撬走或者毁了…………”玛丽姐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会的，不会有人敢动她的。”老板胸有成竹，“大老板不会允许有人动她的。”
晚上九点果然没有多少客人，钱青柳松了口气，她还是第一次在这种环境下跳钢管舞。记得第一次见到钢管舞表演，那时钱青柳只有九岁，一眼就被钢管舞演员那浑身漂亮的肌肉，那仿佛魔法一般的舞蹈，仅仅依靠一根钢管就在空中自由行走随意漫步的美妙感觉攫取了心神。舞蹈里的艺术体操，杂技一般的舞蹈，那才是钢管舞的真相。
握住钢管那一刻，钱青柳心神完全沉浸其中，作为开场曲，她选择了探戈舞曲Por Una Cabeza，在刚柔并济热情奔放的音乐中，钢管变成了森林中粗壮的树木，她则宛如森林战士一样在钢管变成的树木上跟随音乐的旋律跳跃舞蹈。
一曲终了，钱青柳落地鞠躬，尽管此时台下稀稀落落除了忙碌的工作人员没有几个观众，但每一个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舞台不舍得少看一秒。
响亮的掌声响起，钱青柳朝着掌声的方向看去，一个一脸笑意穿着性感的女人不停地鼓掌，是她！钱青柳心里一梗，眉头一皱，一股怒火涌上来，真是像鬼一样，陷害我丢了工作不说还要跟到这里来！
退去后台，玛丽姐迎了上来，“青柳，真不错啊！你不知道下面看你表演的人眼睛都不舍得转一下。”
钱青柳拼命挤出来一丝笑容，“玛丽姐过奖了！”
“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没有，谢谢玛丽姐关心。”
玛丽姐还准备说什么，一个悦耳的声音打断了玛丽姐，“玛丽姐，你先去忙吧，我找这位演员有几句话要说。”
“大老板你怎么来了？那我先走了。”玛丽姐悄悄对着钱青柳说，“这可是大老板，很难见到的，你要把握好机会，打起精神来！”
钱青柳看着面前这位大老板，双手攥紧，牙都要咬碎了，胸膛剧烈起伏，大！老！板！你居然是大老板！
“怎么？见到我不开心啊，我还以为我们会小别似新婚呢！”这位大老板脸上的笑意在看到钱青柳之后就没有消失过，此时越发深邃。
钱青柳面目狰狞，为了压制心中的怒气，她两颊肌肉颤动不已，死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来一个一个字，“我马上就走，现在就去办离职。”
大老板面上的微笑更甚，带着一丝戏谑和邪恶，“唔……你的合同签了三年，现在走就是违约，违约的话赔偿金好像很高哦！我记得是三百万还是五百万呢？”
钱青柳嘴角扯出讥讽的弧度，头微微向上扬起，“这是合同欺诈，劳务合同里面不会有这种条款。我从不知道我签的合同里有这些。”
大老板歪了歪头，“没有哦，俱乐部和你签的是演出合同，你是作为钢管舞演员和俱乐部签的表演合同，规定了表演时间和时长，违约的话要赔违约金的哦 。”
钱青柳满腔的愤怒瞬间变成了绝望，她知道她能说出来这话肯定是做了全面的布置，上次被陷害的事已经让钱青柳明白了一件事——无论在智力上还是在势力上，她都是无法抗衡木舜华的。无力感淹没她就像溺水的人停止挣扎，她满腔的悲愤化为飞灰，为什么不肯放过她？她究竟做了什么惹着她？陷害她害的她丢掉工作，害的她找不到工作，没有公司肯要她，这还不行吗？这还不够吗？
一种悲戚涌上心头，钱青柳放弃抵抗，低眉敛目，灰心丧气的感觉充满她的心胸，“木舜华，你到底想怎么样？”
木舜华向前走了一步，挨近钱青柳，视线隐蔽的上下打量着钱青柳，“你所有的东西我都得到过了呢，你没有什么是可以被我贪图的。你放心在这里工作，我只是想为之前的事情补偿你嘛！”
钱青柳一点儿也不相信她会突然良心发现。木舜华处心积虑的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那些过往，一起去潜水，和海豚共舞，一起去爬山，手挽着手登顶看日出日落，烟火下的浪漫，极光下的表白，鲜花满墙，一生一世的承诺，烛光晚餐，一夜温柔，灵与肉的交响曲……，一切的一切，最后的结果是木舜华毫不留情的背叛。
心脏一抽一抽的颤动，怒气顶着喉咙，撑开脖颈的肌肉，“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曾经有多甜蜜，甜蜜的蛋糕变质之后长满霉菌发酵的气味就有多难闻多恶心，想到以往，钱青柳胸中的怒火一点点燃烧起来，她咬着牙贴近木舜华的耳边，“我也不怕你，有本事你就尽管来。”你还能怎么样呢木舜华？你还想怎么样呢木舜华？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是啊，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什么是可以让木舜华贪图的呢？什么都没有的人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我又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呢！”木舜华歪着头看着钱青柳，用食指点了点钱青柳的鼻尖。充满斗志的钱青柳展现出木舜华从来没有见过的攻击性，眼神里的凶狠像一头即将失控的老虎。这头老虎勾起了木舜华心里的喜爱，老虎也不过就是一只大猫，是大猫她木舜华就能捋顺她的毛！
没遇见木舜华之前，钱青柳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领着普普通通的薪水，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普普通通的生活普普通通的糟心。后来，公司来了一群实习生。
钱青柳又落了个事情做，一边工作一边带实习生。
“青柳姐，你不认识我了？”一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生走过来和她打招呼，那含笑带情的眼眸让人过眼难忘。
“你是？”钱青柳有些疑惑，她好像不认识这个女生，将记忆搜索个遍，不曾见过这女生。可是那双眼睛，多么的明亮啊！被她注视的时候心中的暖意如冬日暖阳悄悄照耀在身上。
“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我叫木舜华。”那女生的笑容越发灿烂，眉如弯月，眼似繁星，伸出手来要和钱青柳握手。
钱青柳赶忙伸出手去，心里不知所措，嘴里慌乱的应着，“哦哦，木舜华是吧，新来的实习生，哈哈哈，你好。”
“还请青柳姐以后多多指教！”木舜华笑着十分礼貌的弯了弯腰，低下去的瞬间嘴角的弧度不变，眼神变得冰冷，充满了愤怒。
钱青柳心中十分慌乱，不知道怎么了，面前这个漂亮明媚的女生让她心中突突的直跳，跳的太阳穴也一颤一颤的，下意识的胡乱应着，“哦哦，好好，客气了。”
等到木舜华离开，钱青柳后知后觉出了一身冷汗，她想着，是不是昨晚熬夜没睡好今天早上又吹了风，怕不是想感冒了，还是赶快去喝点板蓝根预防一下。
木舜华是个很聪明的人，所有的东西钱青柳只需要说一遍，甚至不需要完整的说一遍，只是点一下，木舜华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并且能够举一反三。每当这个时候，钱青柳总是用着十分欣赏的眼神看着她。有了木舜华，钱青柳的工作压力也减少了许多。
同时，木舜华也是个情商很高长得很漂亮的人，公司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围着她转。
木舜华却独独喜欢和钱青柳在一起。时间不长，两个人就这么坠入了爱河。一切那么合情合理，就好像天生就该在一起，被爱意冲昏头脑的钱青柳一直到被伤害的体无完肤的时候才想起来那个问题，木舜华究竟喜欢她什么？
钱青柳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抱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工位，离职原因是——过度追求同事，给同事带来了很大的困扰，追求谁呢？当然是木舜华，谁举报的？也是木舜华。
就在公司人事找她谈话的时候，她还沉浸在昨晚巨大的喜悦中，顺水推舟的告白，就这么度过了两个人第一个共同的夜晚。
钱青柳后来得到的答案是，木舜华根本不喜欢她，只是觉得这样好玩，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或者，木舜华本来喜欢她，喜欢只持续到那天晚上，喜欢结束之后就是巨大的厌恶，厌恶到一定要让她离开视线。钱青柳没有答案。
离职之后，钱青柳才知道，木舜华是公司老总的女儿，所以没有人敢说什么。离职之后钱青柳才发现，她找不到工作了。所有的工作都拒绝了她。
直到三天前她看到俱乐部的招聘广告。
看着眼前再度重逢的木舜华，钱青柳眼神诡异，“我也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呢。”
不欢而散。
此后数日，相安无事，暗流涌动。木舜华每次都准时在台下观看钱青柳的表演，那令人赞叹的表演，在空中的旋转跳跃，自由肆意的疯狂生长出来的力与美，每每让木舜华流连忘返，欣赏之情溢于言表，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钱青柳，而不是那个在公司格子间打转的脸上挂着职业微笑的钱青柳。
钱青柳则在暗中等待时机，等待一场报复。
等待没有持续很久，不过一个月光景，木舜华约钱青柳一起吃晚饭，在钱青柳跳完开场舞之后。
钱青柳爽快的答应了，两个各怀鬼胎的人神情诡异的一起离开了。
“顶层的旋转餐厅，还是可以看到海景那个？还是我们以前常去的小餐馆？”
“我想吃体育广场旁边那家肥肠面。”
木舜华捎带惊讶的看了看她，点头表示同意。
“那里都是些普通老百姓，你开豪车过去不合适，坐我的电瓶车吧。”
木舜华有趣的看了看她，没有拒绝。
肥肠面的老板是个胖女人，钱青柳喊她胖婶儿。
“胖婶儿来两碗肥肠面，一碗正常肥肠正常面，一碗加肥肠加面加辣。”
“好嘞。”
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钱青柳挥手赶走那一只漏网的苍蝇。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直勾勾盯着对方，眼神中各自翻涌着晦暗不明的光，山雨欲来风满楼。
“两碗肥肠面好了，一碗正常肥肠正常面，一碗加肥肠加面加辣。”
“我去端，你没有端过不会端这种大面碗，会烫到手。”
钱青柳一手一只大海碗，一碗面鲜红的面汤泛着辣椒，一碗面清汤泛着油花，香气扑鼻。将加辣那碗放在木舜华面前，两个人低下头默不作声吃完了这一顿饭。
“胖婶儿，我们走了。”
“唉好，下次再来。”
小电车载着两个人摇摇欲坠，木舜华吹着晚风，旁边不时有行人走过，路灯并不明亮，光暗交替闪烁，头脑逐渐昏沉……
等到木舜华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一张大床上，双手朝上被绑缚在床头。床边坐着拿着刀的钱青柳，她正在削苹果，一圈一圈的苹果皮丝滑的从苹果上掉落下来。
“苹果削的不错，”木舜华试着拽了拽手上的绳子，完全没办法挣脱，“苹果皮一点也没断。”
“是啊，这几个月以来，没事儿就在削苹果，练出来了。”每次钱青柳都把苹果想象成木舜华，先削掉皮，然后切成一块一块的。现在，木舜华就在钱青柳面前。
那是一把缩小的唐刀样式水果刀，核桃木的刀柄，刀身刻有精美的花纹，很精致，很漂亮，钱青柳切下一小块苹果，送到木舜华嘴边，木舜华顺从的张嘴咬下苹果。
“这把刀很漂亮，”钱青柳用刀背在木舜华脸上，脖颈，锁骨，胸口，一路滑下来，领银色的刀身和木舜华白色的皮肤相得益彰，“很衬你。”
“小心点，划破了皮肤留下来伤疤你摸着可要硌手了。”木舜华咽下嘴里的苹果，笑嘻嘻的说。
钱青柳的动作一滞，喉咙动了动，又过了几秒，“我手里有刀，货真价实的刀，你就不怕我做些什么吗？”
“哦，怕，你把刀放下，然后我们做点什么。”
钱青柳喉咙动了动，什么话也没说，倒头就睡，时不时甩开跑到身上的手。天色熹微之际，钱青柳睁开眼，昨晚其实她睡的并不好，可是身边轻微的鼾声表示着，木舜华昨天睡得很好。
起床，洗漱完毕，然后来到厨房，拿出来两个碗，两颗鸡蛋，两片火腿，两条培根，番茄切薄片，黄瓜切薄片，打开煤气，火苗咚的一声跳出来，木舜华盯着跳跃的火苗久久沉默，像一块石头，那一刻，她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无法克制的厌恶。
她关了火，出门吃了饭，然后漫无目的的闲逛，白天的街道突然扭曲起来，笔直的道路像烧弯了的铁棍一样延伸出去，建筑就像碎片拼凑起来的积木一样，裂痕穿插其中。一直到晚上，去俱乐部上班，嘈杂的环境，昏黄的灯光，迷幻的酒精让她感受到一些温暖。
走上舞台那一瞬间，她感受到自由，抛开一切的自由，一无所有的自由，一个小飞，一千零八十度旋转，只依靠手中的钢管，一个翻身，右脚在上蹬踩钢管，左脚脚背勾着钢管，就这样站立在竖直的钢管上，当你横着看这个世界时，原来熟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
表演结束，在山呼海啸的喝彩声中，钱青柳和玛丽姐打个招呼离开了俱乐部，家里还绑着个人呢。
打开门，钱青柳就发现了不对劲，冰箱门没有关紧，一线微弱的光亮从冰箱里透出来冲击着屋里的黑暗中，走到卧室，钱青柳离开时候关的好好的卧室门也被打开了一条缝。
这个人开完门之后永远不关好，不管是什么门。
钱青柳摇了摇头，径直走进去，那一道黑色剪影的人型，真是诱人！
“还有闲功夫给自己绑个蝴蝶结，我看你是根本不想离开。”
“哎呀，被你发现了。为什么要离开呢？好不容易有两天时间好好休息，我今天睡了整整一天，加上昨晚的一夜，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钱青柳并不接话，开门见山，“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木舜华翻个身，侧躺着面对床边的钱青柳，“我送你的项链在哪里？”
钱青柳在脑海中搜寻着她送的礼物，小到八音盒，木雕，风铃，大到手镯，戒指，耳环，唯独没有项链。
“没有，你没有送过我项链。”
“我送过，十年前，自由钢管舞教室门外的花坛里，那一年我十四岁，我母亲刚刚去世。”
钱青柳身体颤抖不已，心脏剧烈抖动，下意识喊出来，“是你！那个小妹妹是你！母亲去世，父亲抢了母亲家产还要把你送出国不管的小妹妹是你！”
“是我，我们的约定，我已经快要夺回来我母亲的家产了，而你，你是不是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