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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救人 ...

  •   周谨亦深吸一口气沉默不语地看着他。
      蒋南飞受不住地摸摸鼻头轻咳一声:“你自己看吧,我有点不好意思张口。”他扭捏地拿出包里的报告递给他。
      周谨亦满脸嫌弃地抽了过来。
      “你说你为什么不回京都,这小县城的医院医疗条件肯定是比不上京都的,你也别说是因为巫山,这虽然在巫山,但它不在巫山圈里呀。”
      巫山其实原先没有名字,大家都叫它程家山,毕竟程家的山吗。后来程家医术闻名天下,又救了当时的皇帝,皇帝为表感谢便想着给这个山赐个名字吧,于是就变成了巫山,巫山发展至今,早已形成一个小型城市,但并不辐射山下,颇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而清河县医院它在冀州巫山市清河县巫山山下。
      周谨亦突然啪的一下合住手上的资料“你来这么长时间,工作应该累计很多了吧。”
      蒋南飞在默默发呆,被他突然的声音弄的一激灵一下没反应过来。
      “啊?不会,我待的那个部门,也不忙,我花钱找人代个班就行了,没人纠结这个的。”
      他是真的不在意自己那份工作,他本职工作是写言情小说的,就有点日夜颠倒,三餐不定,为了让自己更健康,便找了个朝九晚五有双休的工作,毕竟这样也利于人际交往不是。每天大部分时间也就是在工位上摸鱼而已,去不去上班也没什么区别。
      这样的工作,里面大都是京都本地人,大家来这的理由五花八门,唯独于钱和前途没啥关系,于是也就没啥勾心斗角,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没事找事,蒋南飞打个招呼就没事。
      周谨亦听到这话,思维一下就跑偏了,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你既然去上班了,就应该好好干,你这样的工作态度,还不如不上班。”
      他并不赞成蒋南飞这样的工作态度,在周谨亦看来,要不你不做,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到最好,不能随波逐流,说什么大家都这样怎么怎么的,这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蒋南飞的脸垮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的好大哥,你都躺这儿下不了床了,能不能别说教我了,行不?”
      “谨亦咱俩不一样,我工作只是为了放松,你明白?”
      看着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周谨亦还想说什么,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他不是他的父母亲人,说多了恐怕要起隔阂,人各有志,点到即可。
      “帮我办出院手续吧,咱们尽快回京都。”
      “话题转这么快的吗?你不是说等拆线后再养养,稳定了再走吗?”
      巫山说好听点是桃花源记里的世外桃源,说难听点就是个山坳坳。
      吃完午饭后,程十鸢,王妈和李之谦坐着牛车晃晃悠悠的前往清河县坐火车。
      牛车的主人是巫山山下的居民,程十鸢自学医以后便一直跟在外公身边,时不时前往山下行医,山下的村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的这一身医术从另一层面讲也是村民们教会的。
      “小鸢啊,这是要回家了?陈叔给你说啊,虽说那是你父母,但毕竟不在身边长大,大家彼此都不了解,刚开始肯定是要不适应的,你嘴巴甜一点,有事别憋着一定要说出来,省着生出来隔阂。”
      程十鸢靠在王妈身上听着陈叔的絮叨,甜甜的回道:“知道了,陈叔!您放心,我主要是去上大学,又不常在家住,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那哪行,你常年不在家父母肯定想和你亲近的,你得多陪陪他们。”
      “是呀妹妹,你不知道爸妈多想你,回去后你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说,妈她肯定会给你的,妈还特意订了九重天酒店为你办回归宴,”李之谦笑着说道。
      陈叔听后满脸笑意:“哎呀,这位小哥是你哥哥呀,长的真是一表人才,妮儿你哥说的对!”
      程十鸢听后看了眼李之谦笑了笑没有说话。
      陈叔扭头看向程十鸢:“小鸢,你到县城后去我那边儿的房子休息吧,就在火车站边上,别去火车站等着了,离晚上还有小半天呢。”
      说着,他拿出一把钥匙递给程十鸢,并将他家的地址告诉了她。
      陈叔一直对自己很好,他说的做的也完全是出自关心。
      “陈叔我知道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是不是?”程十鸢笑着说道声音李带着些许撒娇些许挪揄。
      “哈哈哈,你这孩子!”
      巫山到清河县,做牛车的话也就半小时而已,距离可谓是很近了,村子和县城联系也很密切,所以这段路被村民集资修建了一条水泥路,因此倒也不觉得颠簸。
      但牛车就不要提什么挡风遮雨了,虽说现在已经是夏天,可巫山这边还是凉飕飕的,风一吹程十鸢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李之谦脱下外套,就想披在程十鸢身上:“妹妹冷了吧,来哥哥给你披上,别被吹感冒了。”
      程十鸢刚想拒绝,王妈却伸手接了过来:“多谢之谦少爷,我来披吧。”
      周谨亦说了要出院回京都,蒋南飞劝说了几回也不顶事,没办法,只能答应了下来。
      不过清河县到京城,得先从清河县坐火车到巫山市,才能做飞机到京都。
      而清河县到巫山市的火车不是每天都有,最近的一趟就是今天挽上,因为时间紧急没有买到软卧,但可能是上天可怜周谨亦这个伤患,让他们买到了硬卧车票,总比坐着要强上许多。
      “谨亦,我看你脸色都白了,要不还是再休息几天吧,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候车厅里乌泱泱的哪哪都是人,将南飞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位置,最后费了好大价钱给他换了一个座位,只是站里人挤人的,哪怕蒋南飞尽力相护,周谨亦还是难免被挤到。
      他的忍耐性向来很好,就算身负重伤也不会发出声音。但是将南飞也不傻,知道他不舒服。
      听着将南飞关心的话,周谨亦面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他开口说道:“没事儿,你别担心,这样的伤我还能忍。”
      他和周谨亦一同长大,再加上周谨亦的工作性质,将南飞知道他没有勉强,便不多说了。只希望这一路顺顺畅畅的,别横生枝节。
      之后或许是祈祷起了作用,他们顺顺利利的坐到了车厢里。
      折腾了一路,不只他的嘴唇发白,连他那每时每刻都直挺挺的背都佝偻了些许,虽说是比平常人恢复力好,但毕竟是瘦了重伤,禁不住这样的连番折腾。
      “谨亦,吃点止疼药,睡会吧,我在这儿看着。”
      硬卧这儿有六张床位,空间拥挤,像现代化养鸡场似的,一格一格的,三层到顶。外面窄窄的过道上也站满了人,没有门隐私性极差,但是他们俩男的也无所谓。
      周谨亦点了点头,吃过药没过多久就躺下进入了梦乡之中。
      蒋南飞看着他睡着了,也松了口气,他将两人带的东西简单整理了一下,便坐到床铺上发呆,紧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车票,直直盯着票上上铺二字好一会,确认自己不是眼花,又仰着脖子看着几乎和厢顶重合的上铺陷入了emo。
      算了,就一晚上而已。
      就在此时,程十鸢一行人到了隔间门口。
      “表妹,就是这儿了。”李之谦略带歉意的说:“真是不好意思,我开始不知道这儿的火车票不能在网上买,等要买时就有些晚了,委屈表妹了。”
      程十鸢是无所谓,从小在山里长大她没那么矫情,正要说没事。
      王妈说:“之谦少爷也是好心,没事,小小姐不会怪你的。”
      程十鸢突然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但又觉得自己可能过于敏感了,便没有吭声,冲着蒋南飞点头打了个招呼,放下行李坐到了靠窗边。
      王妈体重身虚,这一路折腾,有点累着,便躺下休息了。
      李之谦别的不说但识人能力一流,一打眼就看出蒋南飞身份不凡,便下意识想跟他处好关系,恰好蒋南飞也是那种喜欢交朋友的,两人一拍即合,聊了起来,从彼此口中得知大家目的地相同,关系立马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南飞,那是你朋友吗?他脸色很是苍白。”
      “对,他是我朋友周谨亦。”说着回头看向昏睡不醒周谨亦“他受了点伤,刚刚吃了止疼药。”
      现在的止疼药基本上都有一些安眠的成分在,周谨亦刚刚吃了药,所以他才睡的这么熟,要不凭他的警觉性,早就醒了。
      程十鸢听到有伤患下意识侧身往蒋南飞身后看去,当看到那张脸时眉头一挑,张口说道:“他应该还不能出院吧!”
      蒋南飞听她这么说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他紧紧看着程十鸢警惕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不怪蒋南飞这么警惕,虽说蒋家和周家父母都是身居高位,但周谨亦跟他可不一样,他自己是个单纯的富二代加红二代。
      周谨亦却老早进了部队,一路从小兵摸爬打滚到现在,现如今身居要职,这次受伤也是去执行秘密任务。
      他受伤只有自己知道,伤怎么样,什么时候适合出院,只有医生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程十鸢:“......”
      怎么感觉有点傻,这难道不是不打自招。
      她实在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居然会跟他在这相遇,毕竟也是帮过自己的,遇上了不关心一下也说不过去。
      看他这么紧张,在想想那天遇到周谨亦的情景程十鸢心中了然,解释道:“哦,我是学中医的,望闻问切,看出来的。”
      “对,我表妹是京都医科大的新生。”
      蒋南飞看着程十鸢一脸坦然,又看向于妈和李之谦,确实像是家人送孩子去报道的样子。谨慎起见:“这样啊,京都医科大这么早就开学了?”
      李之谦察觉到道他的试探,眸光一闪,一开始说道回京都,以为只是有身份的人,毕竟自己在圈子里没听过他们的名字,但看他现在的模样,家世肯定不凡,因为只有时时刻刻都在争斗的大家族里的子女才会在外,如此小心谨慎。
      “我们家在京都,表妹从小跟着家里的老人在山里长大。”
      蒋南飞笑着说:“原来是这样。”
      消除怀疑,蒋南飞很快便开起了两一个话题,李之谦对他更加热情,程十鸢也配合的绕开周谨亦这个话题,一时三人气氛分外和谐。
      直至火车开始启动,最后一个铺的人才姗姗来迟,来的是一个黑脸大叔,李之谦下意识皱眉捂了下鼻子,这大叔该是要去城里务工,衣着陈旧有些皱巴,但还算整洁干净。
      大叔看到衣着不凡又氛围和谐的几人,顿感有些局促,又看到李之谦明显的嫌弃之意,他下意识挪动脚步却一不小心碰到脚边的行李箱,他顿时停下了脚步,双手攥了攥衣角冲着面善的程十鸢说道:“闺女,我放下行李。”
      周谨亦铺下放着他们二人的行李,虽然不多但很零散,目测放不下大叔的行李箱。
      程十鸢瞥了眼李之谦,他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站起身让开位置。
      程十鸢笑着对大叔说:“您放这儿吧。”
      大叔笑了笑:“谢谢闺女。”忙把行李箱塞到铺下。
      “大叔你坐这边吧。”蒋南飞说道。
      大叔摆了摆手:“不了,我在外面坐会儿就好。”说着便做到过道的小椅子上泡了桶泡面。
      程十鸢本来打算在隔间门上按个帘子,现在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火车启动不一会儿,车上便熄灯了,他们聊了一会儿,便觉得困了,蒋南飞和李之谦的铺在最上方,他们俩都不打算上去睡。
      “大叔你要上去休息吗?”程十鸢上铺前看着孤零零坐在椅子上的大叔问道。
      大叔像是就等着这句话,忙点点头三下五除二便上了周谨亦那边的中铺。
      程十鸢也爬了上去,铺上并不整洁貌似还有些面包渣,程十鸢满脸嫌弃:“南飞,可以帮我拿下桌上的消毒湿巾吗?谢谢。”
      “表妹,我帮你拿。”
      “谢谢。”
      出门在外,什么洁癖之类的也就不存在了,程十鸢拿湿巾扫了扫铺位便躺下了。
      凌晨三四点,正是人们最困倦的时候,也是身体有暗疾之人,最容易发生病情变化的时间段。
      程十鸢一直睡的不深,因为心里对床铺的不认可,更是因为对铺的大叔呼噜震天响,她捂住耳朵往墙边缩了缩,隐隐听到隔壁有人哼唧,出于医者本能,她下意识将耳朵贴向墙壁,有人在忍受疼痛。
      她快速拿起随身带着的背包起身下铺。
      果然隔壁隔间很快传来了拍打车厢壁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伴有求救声:“救命!我好难受谁来帮帮我。”
      临近几个隔间的人陆陆续续听到声音往这边赶来。
      程十鸢几人离的近,率先到达,喊人的姑娘睡在下铺,此时蜷缩着身子弓成一只虾米,脸微微发红,布满了冷汗。
      “她有人陪同吗?”程十鸢坐到她铺边,边握住她的手给她把脉边问同隔间的人。
      “没有,她是自己一个人上来的。”周围的人说道。
      “我估摸着就是肚子疼,谁有止疼药啊!”
      “姑娘,你可别乱来,咱们还是等乘务员来处理吧。”
      “谢谢大娘提醒,我是医生,就给她做个应急,该去医院还是要去医院的。”程十鸢知道大娘的意思,大娘也是怕自己在操作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对生病的姑娘和自己都不好。
      要是她有家属陪同,自己肯定是要向家属解释并征得家属同意再开始施救,可现在她既无家属陪同,本人意识也不是很清,总不能不管吧,相信每个学医的人都不会因为怕而放弃施救。
      恰巧这时乘务员也赶来了现场,看到程十鸢正在施救,处于职责前去询问。
      程十鸢从包里拿出京都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递给乘务员:“大家,我是程十鸢,京都医科大学新生,自小跟着家里老人学中医,她的这种情况我处理过,不用担心。”
      乘务员看了看手里的证件,同意了她的施救。
      隔壁的周谨亦清醒过来没有看到蒋南飞,又听到隔壁有人需要急救,立马挣扎起身就要去帮忙。
      “大家让一让,我会急救,让我过去看一看。”
      蒋南飞看到周谨亦过来,赶忙凑了过去,将他扶住。
      “谨亦,你怎么过来了,这里这么乱,要是扯到伤口就不好了。”
      周谨亦咳嗽了几声,看向正在号脉的程十鸢,正像说些什么,便听到她的自我介绍,
      周谨亦瞬间想到那份调查资料,看向蒋南飞。
      蒋南飞也是一脸惊讶,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此刻的程十鸢注意力都在那姑娘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她迅速判断病人的情况,拿出酒精棉片对针刺部位进行消毒后,针刺四缝穴进行放血,患者立马有了明显的缓解,表情慢慢放松了下来,缓慢的睁开了双眼。
      “哎!醒了!醒了!”
      “小姑娘有些本事。”
      “放点血就行了吗?她到底是什么病啊?”
      “我是医生,你放心现在已经没事了。”程十鸢安慰道。
      “谢谢你。”她弱弱地说道。
      程十鸢接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现在感觉好点了吗?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我叫艾清”说着顿了一下缓了缓接着说道:“感觉忽冷忽热的,有点上不来气。”
      “今天一天都在外面吧。”
      艾清点点头。
      “我再给你扎几针好吗?扎完就好了。”
      “好。”她有气无力的说道。
      于是,程十鸢又取银针,在她“内关、外关、合谷”等穴位进行了针灸。
      “好了还要留针20分钟,我陪着你。”
      乘务员看到艾清稳定了下来,忙吧围在这儿的乘客疏散了,周谨亦和蒋南飞他们也回去了,王妈留了下来坐在艾清旁边跟她聊了起来。
      其他铺位的人看程十鸢空了下来便问道:“姑娘,她这是怎么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下夜班就肝了一上午,我可真努力,诸位捧个人场!先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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