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俯首》acease

5、亚兰·格弗朗先生

　　艾尔诺的动作很快，久离主星并没有让她脱离原来的圈子，短短一天她便在她母亲的帮助下她与第三军团的普希文进行了些谈判，不过就目前泽尔西弗听说情况不太乐观。
　　他坐在办公椅上，相比较以前，文件已经少了很多，泽尔塔的副官从他这边划走了不少权限，不过对他来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那是名面容清丽的年轻少女，很难想象她已经三十岁了，不过这也很正常。只是泽尔西弗见那名副官迟迟不走盯着某处，终于忍不住地问道：“还有什么事吗？周上校。”

　　少女似乎刚回过神来，她尴尬地笑了笑，标准地敬了个军礼，“非常抱歉！泽尔西弗少将。”她转身离开。
　　门一开一合，泽尔西弗皱眉，神情更冷，扫过她刚才注视的地方，是一排透明的柜子，里面全是纸质文件以及一些储存芯片。

　　储存芯片……

　　从赛文那里找到的智脑被他放在了家里，智脑里的确有微型储存芯片，但他并没有查看里面的内容。
　　至于原因？可能是因为他当时不太想触碰赛文的东西。
　　他揉了揉眉心，把注意力继续放在工作上。

　　直到中午，艾尔诺的通讯打过来。
　　蓝色的光幕展开，艾尔诺出的虚拟形象出现在对面。
　　“你还好吗？我的朋友。”艾尔诺的声音传过来，“我这边情况有点复杂诶。”
　　泽尔西弗问道：“没有成功吗？”
　　对面“嘶”了一声，“那倒也不是。”
　　“只不过事情闹得有点大，我有点害怕而已。”她的声音染上了些许笑意。
　　泽尔西弗疑惑地看着对面，他试探道：“你把他打了一顿？”
　　“怎么会？”对面有些着急地为自己证明，“我只是不小心捅出了件陈年旧事罢了。现在普希文那边一团乱呢。我可没有不尊重长辈，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
　　“他……”泽尔西弗有些了然，试探：“布恩雅兰吗？”那是普希文的前妻，他没怎么见过。
　　“是的，我的妈妈告诉了我一件事情，然后……我以最快的速度收集证据，最后毫不犹豫地将那件事情传给了布恩雅兰，他现在应该正在第三军团大闹特闹吧。”
　　“她，她这样不怕报复吗？就算那件事情真的是他占理。”泽尔西弗没什么感觉。

　　艾尔诺：“你也许不知道，他们离婚以后，布恩雅兰在她的家族过得并不好，不对，或许应该说是，极差。早年他因为嫁给了普希文，张狂的不得了，拉了不少仇家。此后普希文找到她出轨的板上钉钉的证据以后，他们两个就离婚了，而且由于是她犯错在先，所以财产她并没有分到多少。”

　　“你找到了不是她先出轨的证据？”泽尔西弗问道。
　　艾尔诺：“你还是那么聪明!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因为你，我才那么顺利的收集到证据。”
　　“……那个白头发的女人。”他低声道，抬手示意艾尔诺有人来了。

　　［泽尔塔中将，身份载入完成，是否许可进入？］

　　电子智能声响起，艾尔诺那边挂了电话，泽尔西弗站起身说道：“许可。”

　　门打开，泽尔塔踏步走近，她直明来意：“我来取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赛文留给你的芯片。”
　　泽尔西弗：“……什么芯片？”
　　泽尔塔看着他，她闭了闭眼，神色不明，“我想，他会给你。”

　　泽尔西弗神情淡漠，“那还真是抱歉。您应该调查到了，他死之前来找过我。”
　　“然后你拒绝了。”泽尔塔接上他的话，又以一种审视的眼光盯着他，“为什么？他是你的长官。”
　　“他是以私人的名义来找我的，我当然可以以私人的名义拒绝。至于理由，很抱歉，我无法回答。”泽尔西弗，“只是因为这件事情，您才来找我的吗？”

　　泽尔塔没有立即回答，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她努力让自己露出一点笑容，神情变得温和，“伽娜诺与我讲，你因为哥哥的死受到的打击很大。当时忙着撤离，我没有关照好你的情况。”
　　“没有，我并不认为他的死能对我造成多大的打击。”泽尔西弗反驳。
　　泽尔塔沉默了一会，应该是没信，“没关系，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了……泽尔西弗知道自己讲不过这个伽娜诺即真理的女人，更何况，她还是他的长官，他的姨母。
　　难得那么好脾气的跟自己讲话，他顺势问道，“您的新副官是从哪里选拔的？我以前从未见过她。”
　　泽尔塔：“怎么突然问起她来？她是赛文在早些时候推荐给我的，最近人手不够，我就拿她先顶上了。”
　　“没什么，只是看她眼生。”他想了想，补上一句，“她长得挺好看的。”
　　“是吗……你已经二十六岁了吧……”泽尔塔略有所思。
　　伽娜诺是不是跟她讲过，要注意注意泽尔西弗的感情问题？
　　“我只是觉得，她长得不错而已。”而且说实话，有点眼熟。
　　泽尔西弗沉静地看着泽尔塔，他觉得她又没信。

　　第三军团内，普希文耐心告竭，他让人将布恩雅兰强行拉了出去，一拳砸在办公桌上，底下的人皆正襟危坐，不敢出声。

　　“是谁把她放进来的！”
　　“报告凯恩斯利中将，经过调查，已经确认是艾尔诺小姐给了布恩雅兰女士通行证。”
　　“艾尔诺……她人现在在哪里？”

　　一时间无人应答。

　　“好好好，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是不是看我老了，竟然向着主家那群家伙！”普希文涨红着脸，他就知道艾尔诺那个丫头回来绝对没好事！她的那个堂哥已经给他添了多少阻碍，现在再加上她……

　　白色长发的女人站在他身后即时上前，在他的耳边低声道："薄利文那边一定会有所动作，您先别急。”
　　薄利文，也就是艾尔诺的那个堂哥，两人虽然阵营相同，却又势不两立。这一次没准还真能站在普希文这边。
　　“走，我们去找奥斯莫塔，露西。”普希文丢下一干面面相觑的下属，带着露西离开会议室。
　　“丢人还真是丢够了！你，去把那个布恩雅兰给我看住了，别让他与艾尔诺有接触的机会！”他随手指了个人。

　　“那么艾尔诺小姐呢？”露西问，她的眼晴是橙色的，冷漠沉静。
　　普希文冷哼一声，不屑道：“她？仗着母族强盛一时嚣张的蠢货罢了，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吗？她能做到这一步，估计已经是极限了。”
　　那么想摆脱第三军团？那就让她走好了。走了就别回来了，省的让他心烦。

　　一个小辈，还想动摇根本……

　　艾尔诺一回来便在第三军团挂了个闲职，仙女座的工作让她的职位停滞不前，不过她也闲得快活，晃晃荡荡一天快过去了，军团里发生的事情，她当然一清二楚，就是不能到现场观摩观摩。
　　对于后果，她当然了然于心，可对比她的目的，那一切都成了不重要的事情。
　　她在小办公室里踱步，“刷”地一下，拿出通讯器，上面显示着陌生人来电。
　　艾尔诺露出笑容，兴高采烈地接了通讯。

　　另一边的人没有说话，艾尔诺只好主动，“嘿嘿，你终于醒了！怎么样？非常抱歉，我当时一下子忘记了你的身体不好，那一击我打的太重了。”

　　“没事。”通讯那头传来温润的男声，“你到底是谁？”
　　“哎哎？不会吧？你真的失忆了？”艾尔诺收敛笑容，“亚兰·格弗朗先生，你不会连你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吧？”

　　“……”

　　艾尔诺的好心情一下消散，她打起精神，“没关系，失了记忆更好！你现在酒店多待一会，等过了今天……我就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你这是非法监禁，小姐。”

　　“我不听，我不听！什么非法监禁？既然你已经失忆了，那你一定不记得从前身为你女朋友的我了，呜呜呜，我好伤心的，不跟你讲了，我还有工作要忙呢。哦，对了，我叫艾尔诺。”

　　艾尔诺挂断通讯，她走出办公室，随便逮了一个人，恶狠狠地问：“普希文在哪里？”
　　“普希文，普希文中将在奥斯莫塔上将那里。”那人有点害怕看着艾尔诺，“艾尔诺小姐，请问……”
　　“抱歉。”她松开了那人的衣领，忽然感到尴尬，快速离去。

　　那人停在原地，轻触耳麦，“露西，艾尔诺朝着奥斯莫塔上将那去了。”
　　“收到。”

　　……

　　“离职书……他同意了？”艾尔诺没见到普希文，只有露西递给她的离职申请书。
　　“填了它，您就可以离开了，艾尔诺小姐。”露西温柔地笑了笑。
　　“你别这么笑……我是不是见过你？”艾尔诺蹙着眉，她倒不是讨厌，而是感觉很奇怪。
　　“这是我第二次见您，就在这一天内，您做的都是让我很困扰的事情。”
　　“哈哈，那还真是抱歉。”艾尔诺干笑两声，“不过你怎么会看上他？像你这么个大美人，又有才识，为什么要那么做？”普希文比她大了将近三十岁，虽说这样子的例子并不少见，但是，她不觉得普希文有什么魅力值得这样的大美女驻足。

　　而且整整二十多年，这两个人中就没有一个人感到厌烦吗？
　　难不成还是真爱？

　　艾尔诺越想越偏，露西笑而不语。
　　她拿起笔签完字，文件收录终端系统，她的名字被删除。
　　她抬眸，心有不甘地问道：“你喜欢普希文？”
　　“是的，艾尔诺小姐。”
　　“为什么？”

　　“我是SRFS病患者，他资助了我，在很久以前。”

　　“好吧……祝您好运，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