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尽头》杨晓漫

8、一个转身的背影，注定追寻一生，难舍难弃

　　管家见完颜珣跑开了便叹了口气，若水忙问是怎么回事，管家抬眼看着若水欲言又止，最终长叹一声，“小姐，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吧。”

　　一上午都没见到完颜珣，若水以为他忙公事了，任督二脉被封的她根本是逃不出去，而去慕容钰清还在他手上，索性安心地住下，从长计议。若水本想到后花园看看却本管家拦住了。

　　“小姐，这后花园，去不得啊。”

　　“为什么？”

　　“因为，危险……”管家的眼神黯淡下来。“主子一直有种怪病，病发时就想摧毁一切，根本没有理智，有时候甚至会伤到自己，他怕伤到我们所以每次他一发病就把自己锁在后花园里。”

　　“……”完颜珣，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后花园——

　　若水还是来了，她翻墙而入，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何而来，只是好奇吗？后花园的景象让若水大吃一惊。废墟，这是这座被称为“后花园”的地方给若水留下的第一印象。这里没有奇花异草，没有鸟语花香，有的只是残垣断壁，破败不堪，与一墙之隔的外面简直是两个世界，远处隐约传来重物被击碎的声音和男人的嘶吼声。

　　若水仗着胆子向前走，忽然听到前面有个低沉却分外嘶哑的声音说：“若水，快离开这儿！快走啊！！”循声望去，若水看到花园的角落里有人。是完颜珣！完颜珣右手紧紧地抓着胸口，头发散乱，原本在右脸的面具静静地躺在不远处。这是若水见过的最可怕的一张脸，左面天神，右面恶魔，若水呆掉了。

　　“快走啊！！！”完颜珣痛苦地吼道，于其中竟有一丝哀求的味道，他真的不想伤害若水，他不知道这一丝理智会撑到什么时候，他快守不住了！！左手拿起地上一块带尖的石头……

　　“完颜……珣……”若水的心微微一动。

　　“走啊啊！！！！”不行，自己不能伤害若水，不能！手不自觉地握紧那石头，就算是自己受伤了也不能上了若水！那完颜珣竟将那石头砸向自己！！

　　“完颜珣！”若水一惊，冲了过去，却被完颜珣一甩飞了出去，撞在一块巨石上，若水顾不上腰间刺骨的痛又冲了过去，这回她一把抓住了那块石头。

　　血，顺着若水的手流下来。完颜珣低吼着，右手猛地掐上若水的脖子，将若水抵在身后的墙上，手上加劲，若水有点喘不上气来，即便这样若水还是没有松开手中的石块，费力地说：“完颜……珣，你……醒……醒啊，你清……醒……一点……啊……”墨绿色的眼眸泛着淡淡的蓝光，凌乱的发丝覆盖在完颜珣可怖的脸上，扭曲的右脸，完好的左脸……若水只觉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待若水醒来已是日薄西山，一睁眼就看到完颜珣冷着一张脸。“你去哪里做什么？想逃走吗？”语气冰冷，却不是他的真心话，他想说，对不起，差点杀了你。可是他说不出口。

　　“那个……我认识一个医生，他也许可以……”

　　“妨碍你想那个人了，毕竟还差半张脸哈，只看做左面不就行了……”说完完颜珣就后悔了，这话听着好别扭，完全不是他平时的风格，想着完颜珣忙岔开话题：“我刚从王那里回来，一好一坏消息。好消息，慕容钰清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那坏消息呢？”

　　“你很紧张他啊，那那个人又算什么呢？”意料之中的看到若水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完颜珣的心也随之一动，压下心中的异样接着说：“坏消息，恩……对你来说是个坏消息，王准备直接攻打中原，任我为将军，后天出征。”

　　“……”

　　“想什么呢？想怎么杀了我好阻止一切吗？”完颜珣似笑非笑地看着若水。若水抬起头，认命一般地说：“既然这一切我没有能力阻止，那么，今晚陪我，给我一个了解你的机会。”很蹩脚的借口，他会看出来吗？

　　是夜，若水躺在完颜珣的怀里，一阵风吹过，完颜珣将外衣脱下披在若水的身上，若水顺势往完颜珣的怀里缩了缩，轻声道：“我想喝酒。”

　　美女+美酒，绝对完美的诱惑组合。喝下含有迷药的酒的完颜珣倒在桌上。若水收敛了笑容，抽出完颜珣的佩剑架在完颜珣的脖子上。只要手上加劲，完颜珣就会身首异处，但是若水犹豫了，握剑的手竟有些颤抖。

　　那安详的面庞如孩子一般，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清冽的液体自眼角涌出，为什么，为什么在接触他不到两天就对他产生了感情，是因为那张脸吗？仅仅是这样吗？若水啊若水，你先是对家不孝，难道还要对国家不忠吗？面前的人是要攻打你的国家啊！

　　若水微咬朱唇，深吸一口气，将剑放在桌上，拿起自己的凤剑，走了出去。就在刚才她哄着完颜珣将自己的任督二脉解开。原本伏在桌上的完颜珣突然睁开眼睛，看着若水的背影，眼中极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