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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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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
个屁。
秦渡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回到高三的某一个早读课，靠在走廊的尽头昏昏欲睡，手里是英语老师整理的材料。
结果没背两句，被风刮走了，他愣在原地，想着怎么找理由跟老师再要一份。铃声一响，他转身进的却是大学的某一间教室。老师问他怎么来晚了，秦渡道歉说刚开始走错教室了，闷头准备去最后一排坐下来。
陈毅杭把书摔在空位上，恨不得整个楼层都听到他的声音：“你别坐我旁边。”
然后所有人都回头，老师也盯着秦渡，每个人都被定住，像无声默片。
秦渡就是这个时候惊醒的。
手机屏幕亮着，提醒他9：30的闹铃快要响了。
陈毅杭，秦渡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傻逼。”
10：00，秦渡加了堂妹微信，告诉她自己在355公交站等她跟妹妹，注意安全。
堂妹回了个“ok”，外加一个熊猫头，围着个红围巾，笑得一脸抽象。
“？”秦渡轻点一个问号。
“小狗跳脚JPG.”堂妹一个丝滑撤回，顺带甩出了刻板印象中十六七岁女孩爱用的表情包。
秦渡笑着回了一个“嗯。”，顺带将刚刚偷的表情包发了出去。
一个熊猫头，带个红围巾。
对面好像愣了一下，然后，秦渡看到了一条似乎有点怨念的消息：
“外面风大，出门记得带条围巾，没红色的我给你买”
秦渡在门口看到的信息，转身拿了条围巾
黑色的。
a市位置有点不尴不尬，南不南，北不北，这时候很多朋友们就会觉得，诶呀，那a市天气肯定挺好的吧，冬天不太冷，夏天没有那么热，一定是个宜居城市吧！
这时候我们的秦老师就要开课了，傻孩子们，哪有那么好的事情，集齐南北方优点是不存在的，缺点当然是易如反掌啊，所有的问题都吻了上来。
就比如现在，我滴乖啊！
秦渡是一边走一边骂啊。风是有生命的，狡猾的，歹毒的，维持形象的后果就是脚脖子库库漏风啊。
355公交站，小和拉着妹妹的手 坐在长椅上发呆。
“姐姐，我的手有点凉。”
“糖糖忍忍，马上堂哥就来了，我们就可以去吃大餐啦！”小和一边安慰妹妹，然后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一只，“糖糖用姐姐的手套好不好，姐姐的手套是热的，你两只手都塞进去。”
“姐姐，那你把那个手放到我的口袋里，糖糖口袋毛茸茸的。”
小和一边感慨还是妹妹乖巧可爱，一边咒骂那个不靠谱的堂哥到底什么时候来。
安抚好妹妹，小和看了眼手机，没有消息，只有置顶的好友在问她什么时候到。
“在等我堂哥来接，别急。”
实在无聊，小和环顾四周，马路对面，一个个子挺高的男的，穿了件灰色大衣，裹了条围巾，手里还拎了两杯奶茶。
装，冻死算了。小和微笑着在心底得出这个结论。
刚准备转头，对面的人却挥了挥手。
哦，堂哥啊，死装。
“来，奶茶给你们。”
“谢谢哥哥!”糖糖立马被收买，开开心心的接过了奶茶。
“真没红色围巾啊？”
“等你买啊，我听说你今年压岁钱有不少嘛。”
“好了，嘘，这个话题有点敏感了，我的钱包禁不起揣测。”
上车后，秦渡才问后座的妹妹去哪。
“最近的万达，我朋友在等我。”
“行，那你吃饭有钱没，糖糖跟我走是吗？”
“糖糖跟你，我跟朋友去吃饭，然后去看个电影，晚上你来接我吗？”
秦渡点点头。
最近的万达过去也就二十分钟不到，秦渡停好车后，没动，反而拿起手机给小和转了笔钱。
“你跟朋友吃饭我请了，下午好好玩，我带着糖糖在三楼儿童乐园那边，晚饭一起吃，没问题吧。对方是男是女我就不问了，老实一点。听到没。”
“你别听我妈胡说，你得相信我。”
“好好好，反正就这样，晚上在五楼等你。”
原本秦渡以为糖糖离开姐姐会不开心，甚至是哭闹，没想到小孩子意外的乖，吃饭也不挑，就是肉眼可见的话变少了，也有点不爱笑。付完钱，秦渡蹲下来问她是想回家还是去儿童乐园。
“我要去玩蹦蹦床。”小孩低头不看他，但难掩开心神色。
糖糖进去后，秦渡就在外围家长区盯着。没多久，一个小女孩就主动找糖糖说话，两个小朋友开开心心跑到另一边搭起了积木。
秦渡也跟着从外围绕了过去，刚刚好在两个小朋友旁边——隔了堵矮墙。当然，隔了什么不重要，至少结果是好的，两小孩在说什么，在干什么，秦渡了如指掌。
“我觉得那个红色的搭在外面不好看，这个红色好看。”
“好，那你给我。”
嗯，这个年纪，正是有自己的审美想法的时候。
秦渡放心低头看手机。
跟妈妈还有婶婶报了平安，准备去干点农活的时候，瞥见一个新的聊天框——冷酷小伙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你好，我是秦渡。”
发完这句客套话，秦渡麻溜的切了微信，专心致志打起了游戏。
沈眠有些困，懒懒地靠在一边，根本没听长辈在说些什么。
昨晚群聊的热闹，让沈眠一下子从放假的摆烂切换到上学的紧迫。后面虽然被租房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看了很久的租房事宜，说不累是假的，可真的放下手机躺在床上的时候又不免开始胡思乱想。
下学期要考六级了。
线代好像很难。
为什么我羽毛球发球只有40分，就因为我菜？
就业形式好像很严峻，考研还是工作？
食品卫生问题好像也挺多的，不知道能活几年。
……
很多问题在脑海闪现，但是什么也抓不住，睡也睡不好，梦里不是被丧尸追杀就是大厦倾塌，开始与死神赛跑。
还没从危险中脱离，就被亲妈拉起来，告知要出去见一个长辈，对方点名想见见他。
收拾的人模狗样，但不影响沈眠内心的迷茫，主要体现在为什么有个女孩，以及阿姨一脸满意，眼神不停扫视沈眠跟自家女儿。一顿饭下来，沈眠4岁在动物园被蛇吓哭的事情都被翻出来笑了一遍。
好不容易饭吃完了，沈眠的耐心也差不多耗尽了，毕竟没有人能够很好的承受在陌生人面前听自己小时候的糗事。
这个商场他没来过几次，仅有的记忆停留在高中最后的同学聚会，除此之外，别无可言。
沈眠又打了一个哈欠，百无聊赖的打开手机，走到一边，趴在玻璃护栏上回复信息。
通过了未来室友的微信，回复了好友的调侃，并精准打击其痛点，就在沈眠准备跟好友说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时，有人在他旁边停住。
“沈眠，你名字很好听，感觉很文艺。”
是那个女孩。
“谢谢。”
沈眠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对方抢先一步：
“这次见面其实可以说是因为我的原因才有的，有点对不起你，看你好像很困的样子，昨晚熬夜了？”
“嗯嗯，有点没睡好。”
“等会回去补个觉吧，我先走了。拜拜。”
沈眠有些意外，想问她跟父母说了没有，需不需要打一下掩护。
对方好像看出了沈眠的犹豫，笑着说：“别担心，我已经跟我爸妈讲过了，也跟叔叔阿姨说了再见。走了。”
沈眠点头，也说了再见。
看着她乘扶梯下楼，路过儿童乐园的时候被一个小朋友撞了一下，但也只是踉跄了一下，居然还顺手给小朋友扶住了。沈眠笑了笑，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个女孩挺有意思的，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
沈眠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父母肯定没有告诉她和她父母自己性向问题，否则也不会有今天这场饭局。
“哎。”沈眠叹了口气，或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叹气。早在父母第一次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的时候，他就跟家里出了柜。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有点心急，也有点太自信，觉得父母会理解自己。
“沈眠，走了。”
“嗯。叔叔阿姨再见。”听到母亲叫自己，又是一个丝滑转身，表情管理。
“小眠很优秀，人也帅，我看着喜欢，回头你跟星星把联系方式加上好不啦，我觉得你们俩站一起很登对的。”
“阿，阿姨，阿姨抬举我了，”沈眠有些语塞，“我很普通的，额，她，您女儿很优秀，我配不上的。”
“叫她星星就好，我们一家呀，从小就这么叫她，是我们家小宝贝的。”阿姨提到女儿，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星星也没那么好，很娇气的一个小女孩，被你阿姨宠坏了，无法无天了，饭吃一半就走了，太不礼貌。”叔叔搂着阿姨，话很狠，语气到透着股无奈。
“你少说她，你上次瞒着我让她一个人去西藏的事情我还没跟你们俩算账。”
“好了好了，这件事星星还不知道你知道了，不然要怪我没瞒住你了。”
“回家再说。”阿姨气冲冲甩下这句话，又转头跟沈父沈母道歉，说多多包涵，星星不礼貌，又说下次再一起吃饭，叔叔来请客。
秦渡玩了不知道多少局游戏，听两个小朋友深刻的研讨之积木是否能叠的比他们还高，回忆了家教小朋友学习的进度，打开微信骚扰好友多次。
在下午的四点二十八分，终于忍不住，给堂妹发去了催促信息：
“再不回来我把你妹妹卖了。”
作用有，但不太明显。
“卖了你也可以自刎谢罪了。”
“来接我吧，我在一号口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