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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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过去三
夏灵没有出去，她不敢，她没有当面对质的勇气。自从小学时对峙失败以后，她仿佛彻底失去了她的底气。
虽然夏灵的潜意识告诉她，她有勇气出去，可潜意识似乎也不支持她出去。
那，那就不出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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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灵在幻境中被折磨得欲生欲死，可对于擂台赛的看客来说，就只觉得无趣。
“殿下，什么时候炼气期的菜鸡互啄也能吸引你了。”男人戏谑地说。他容貌俊美，男生女相。一双眸子深邃幽暗，仿佛蕴藏着什么秘密，他唇边总是勾起一抹笑，这冲淡了他的神秘感，让男人一下子下了凡尘。在都穿着浅色道袍的太一宗里，他独自穿着一袭鲜红的像是被血染红的道袍，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被叫殿下的也是个美男子，双眸狭长，冷峻深邃，他剑眉一挑：“寅虎真君不知道什么叫客随主便。”
随着他的话，仿佛有无尽威压向寅虎，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寅虎毕竟是真君，自然不会畏惧，他打着圆场：“抱歉抱歉，这比斗仔细一看也别有风味。”
殿下不说话了，他也不知道师尊让他来观看一场炼气期弟子的擂台赛是为了什么。只是既然是师尊的吩咐，他自当听从。虽然站在这人山人海的廉价广场上让他有些心燥，却也不算什么。
陷入幻境的小弟子已经连过三关，以她的修为来说意志坚定。维持阵盘的弟子也是个阵修的好苗子，能以炼气五层修为维持筑基阵盘一个多时辰。两个都算是好苗子，难道师尊是想嫌峰里冷清，想收一二弟子热闹热闹？
正在殿下思考之时，阵盘光芒微闪，显然小弟子又过了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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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三次进院长室，院长室又换了装潢。墙上的挂毯换成了孩童涂鸦的多幅画作，挂毯也没浪费，改成了毯子，铺在了实木桌下，给这个屋子增添了许多童趣。
夏灵熟门熟路地坐在椅子上，她已经不像小学时那么矮，可以轻轻松松地坐在椅子上。
“小夏来了，喝杯茶吧。”院长拿起水壶给夏灵倒一杯茶。夏灵双手接过茶杯，却没喝，把茶杯正对自己放着，只拿它暖手。
去年院长室装了空调，今天这种大夏天，院长都把房间搞得像是冬天一样冷。
院长笑眯眯地看着夏灵，这个让他觉得情绪复杂的孩子。她小时候那种油盐不进，不懂好坏的窝囊样子，院长实在看不起，也很难让他怜悯。院里惨的孩子多的是，有残疾的，有生病的，有精神有问题的。夏灵有手有脚，身体健康在这一堆被丢弃的孩子里，比惨都排不上号。更何况夏灵还拒绝了他的好意，不肯被领养，害他焦头烂额了一段时间。幸亏周先生人好，肯收养小林，他才能继续和周先生搭上关系。
所以他没有澄清小林被收养后，院里关于夏灵和小林身份的流言。
没必要。
不过现在的夏灵就很让他骄傲了。这次中考夏灵考了全市第三名。他们这种贫瘠的教育资源下，夏灵能考这么好，不就是证明他管理有方嘛。他已经得到消息，财政这几年会多给他们院里拨点款，有了这笔钱院里几个孩子的手术费就够了。等动了手术，孩子们就会像正常人一样了。
“小夏啊，我听老师说你想上市里刚开的那所私立高中。”院长劝道，“虽然私立学费全免，还肯提供大笔奖学金。可是第一高中才是咱们市里最好的高中，师资力量雄厚，也肯给你学费全免。院里给你提供平时的生活费还是可以的，再申请个贫困生补助，高中三年就够了。那所私立才刚开，师资怎么样实在难说啊。”
院长当然是为了夏灵的前途考虑，当然也有他的私心，要是夏灵高考也考得不错，那就有更多的财政拨款了。
夏灵一直盯着杯子瞧，听到院长的话，她才抬起头看院长。比起她第一次看见院长的时候，院长已经变了很多。两鬓染上了白霜，眼镜也从时髦的金丝眼镜变成了土气的黑框眼镜，白衬衫的衣领已经泛黄，手指上也留下了厚厚的茧子。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眼她已经到院里十多年了。
“院长，我考虑好了。私立高中的招生老师也承诺过会挖一批优秀教师来的，差别不大。”
“就算师资差别不大，学习氛围也不同啊。”院长没说的太透。事实上像这种新成立的私立，不论以后会如何，刚成立的时候也只有考不上高中的有钱混子和被钱吸引的贫困生。都是混子的学校，氛围怎么会好。
夏灵当然知道这个，只是她需要钱。就像院长说的，高中可以靠学费全免，院里发生活费和贫困生补助。可大学呢？大学不能这样啊。
经过这九年的学习，夏灵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极限。学习她是有天赋的，但并不是天赋绝顶，更多的是靠努力和汗水。就像那句用烂了的引用“成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上百分之一的天赋。”这次中考的全市第三，就是夏灵靠努力得来的。
下一次高考，她不觉得自己能考个全省前几，得到学校的利诱，能考个重本就不错了，所以她得攒够至少是大一的学费。
入读第一高中她最多能攒点零花钱。三年以后她成年了，院里不会负责她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夏灵就要一贫如洗地去上大学。
选私立高中的话，私立高中已经承诺不管以后她成绩如何，都减免她三年的学费，给一笔入学补偿。要是每年考试排名高还有巨额奖学金，夏灵只要维持现在的成绩，就能攒够大学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她肯定选私立高中啊。
夏灵当然知道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可是她再也不想欠什么了。她讨厌，不，她恨歉疚的感觉。
“谢谢院长，不过我已经决定好了。”夏灵坚定地说。
从前的她总是被人推着走，总是听话，现在她已经可以自己做决定了。不论以后结果如何，她都不会后悔。
院长也能感受到夏灵的决心，只是他当人长辈的，还是得再劝劝。院长语重心长：“小夏啊，如果你是担心上大学钱的问题的话，周先生一家子出国前留了一笔助学金，专门帮扶院里没钱上大学的孩子们。只要你能考上大学，就能申请这笔钱。虽然钱不多，也够你一两年学费了。”
周先生，夏灵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有一两年了吧。初二那年，夏灵鼓起勇气，找到了流言的源头——小林姐姐，直接和她撕了一场，把她光鲜亮丽的袍子扒了下来，露出了她不堪的内里。
鼓起勇气以后，夏灵才发现原来面对这么简单，只是一场心理上的挑战。她曾经把问题想得那么复杂；其他人不相信怎么办，她没有证据怎么办；让自己陷入了无谓的恐惧和惶恐之中。但当她真正决定站出来，当面对质的时候，她发现那些所谓的问题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夏灵的童年阴影——小林姐姐简直溃不成军，她不过发声质问几句，小林就逻辑混乱，支支吾吾，又开始她熟悉的一套夏灵有罪论。可同学都是初中生了，不是小孩子了，自然不会被小林蒙骗，看穿了小林的真面目，疏远了她。以前夏灵享受到的长时间冷暴力，偶尔的言语侮辱还有同学鄙视的眼神全都换成小林来承担了。
夏灵刚开始觉得爽快，后来当夏灵可爱的同桌向她道歉后，夏灵再看这一切就觉得无趣了。同学其实根本不关心谁对谁错，他们只是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搞校园霸凌罢了。除了同桌，没有人和夏灵说对不起，他们只是移开了找夏灵乐子，改换成小林当新的出气包。
可这是小林应当的，关她什么事呢。
直到事情闹大，小林受不了，说要自杀，周先生夫妇才知道这一切。
他们真的是很好的人，夏灵有些心酸，她错过了这么好的父母。周先生夫妇跑来和夏灵很诚恳地道歉，说是自己没教好女儿，才会让夏灵受委屈。
那种温和宽厚的神态，周先生不把夏灵当小孩子，而是当成大人平等对待，诚恳地在夏灵面前反思了自己的过错，他们还愿意出钱资助夏灵念书。
夏灵没答应，这件事和周先生夫妇没什么关系，小林传流言的时候都不认识他们俩。
她不想收周先生夫妇的钱，总觉得收了钱事情就变味了，她想给他们留一个好印象，虽然夏灵很喜欢钱，但是她不想让周先生夫妇觉得她喜欢钱。
然后周先生夫妇留下一笔助学金就带着小林出国读书了。她给他们最后留下的也是好印象吧，所以也不要助学金，她自己可以的。
“真的不用的，我自己可以，谢谢院长。”
过于闪耀的日光照在了夏灵的眼睛上，夏灵眼眶一红，滴下了一粒水。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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