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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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朽的世界里还有明亮的春吗
我尝试在世界的灰暗中摸索出半滴油彩我找遍了整个“春天”回应我的却是风中苍白而萧索的玉兰雨里枯黄而弯折的野草和日下浑浊而干涩的河流 无论如何这不是春天
我跟着半片树叶在长路中追寻“春”的心脏我走过几座散发浓烟的工厂跨过几条未曾解冻的河流 翻过几片干旱炎热的沙漠——来到一棵倾倒的树前
树根下 我听到一声孱弱的心跳我思念着的春天啊！ 我发疯似的刨开泥土找到了下面残尽的春春上 覆满了枷锁干瘪而收缩黄沙不断从破裂的创口中渗出枷锁扣住了生命的自由黄沙淹没了生命的呼吸不觉间心脏上突然出现一寸晕染是我的泪是数万万渴望春天事物的泪
我死在葬着春的树旁 尸体的十指折断血流遍地上面缠绕着绳索幸运的心脏和树在吮吸我的血 禁锢心脏的锁链终于离开了她以我的死换取春的复苏与自由我想现在的玉兰应是茭白而繁茂野草横生土地里流淌着血液的长河
在盎然的新春里回望看到的也许是一道残缺闪过的人影罢
旧时的乱岗里葬着孑然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