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聚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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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鸣谦看看手里的关东煮再看看他手里的糖葫芦，果断回答：“当然是我亲爱的哥哥最帅！”
两个人回家收拾行李，等明天他们就坐飞机回海城过元旦。
今年的最后一天，李庭轩回到了海城。海城的温度也实在算不上高。
李庭轩放弃了大衣的优雅形象，裹上了暖和实惠的羽绒服。口罩上边是起雾的眼镜，气的李庭轩把眼镜摘下来塞进口袋。
程女士早早就在机场等着他们，“冷不冷？”
李庭轩摇头，其实已经冻得不行了。他牵着李鸣谦，舅舅和程女士走在前边劳着家常，顺便询问着李庭轩的学习和在校表现。
不负众望，舅舅李建安把李庭轩狠狠一顿夸。不仅晚上学到很晚在学校成绩也是稳扎稳打。程女士欣慰的看了一眼领着小孩的儿子。
“我定了餐厅，就在海滨度假区的步行街上。离家也近，吃完都去住下。”
凑了一大桌子人，李庭轩坐在圆桌最不起眼的地方玩手机。不少堂兄弟姐妹和表兄弟姐妹，其实除了舅舅家他都没说过几句话。
“什么时候回来的？”李庭轩父亲拍拍儿子的肩膀。
“上午的飞机。”
坐在李庭轩身旁，“学习辛苦了吧？我听你舅舅说成绩很不错啊，我儿子真棒。”
“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塞给儿子，“年前去国外出差给你带的。专门找人做的。”
盒子开启的瞬间，一只灰色的钢笔旁边摆着一只大提琴样式胸针。
“喜欢吗？希望下次看你戴上它是在属于你自己的舞台上。”父亲看着儿子抚摸胸针的样子
“爸，我已经没事了。”
“我听你妈妈说已经给你物色好国外的音乐学院了，等过完年就去参加招生。”
李庭轩心头警铃大震，虽然他的梦想明确，目标清晰。也知道国外的音乐学院确实适合更好的学习大提琴和西方乐器。但他没有出国的打算，也没有在国外定居的打算。
“别跟你妈妈对着干，为了给你找这几所国外的音乐学院，你妈费了好大的功夫呢。天天晚上查资料。”
李庭轩摆弄着衣角，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妈妈的大学就是在国外的音乐学院读的，等跟你商量的时候你态度给我好点，知道了吗？”
点点头，“爸，你知道，在哪个国家吗？”
“你猜猜看？提示语是，与大提琴密不可分的国家。”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父子二人的对话，“都坐都坐，一会上菜了。儿子，招待一下弟弟妹妹们。”
受到召唤的李庭轩起身给各位倒果汁。
“快去吧，一会再说。”
自己小声地呢喃道：“意大利。”
突然就想到这其实是他小时候梦想去学习音乐的国家，为此他初中升高中的时候去考了意大利语，一直到了B2的等级。意大利大部分的音乐学院对国际生的语言水平要求也就如此。
“还认识我吗？”一个男人端着杯子，一副和蔼地眼神看着他。打断了他的思绪。
“舅舅好。”李庭轩压根没过脑子的喊了一句。
男人笑得更开心了，“我是你小叔。”
李庭轩不禁逗，看这一屋子人笑得嘴都合不上，脸色瞬间变得尴尬。
“小叔好。”
还是安安稳稳的坐在位置上玩手机，刷着朋友圈看着七分钟以前顾淮津发的照片是自己拿着仙女棒的自拍，配文“仙女棒配仙女”李庭轩一阵无语。
自打通过他的好友申请之后顾淮津就经常给他发信息。
睡了吗？起了吗？吃了吗？学习了吗？
回复说：
嗯，睡了。嗯，起了。嗯，吃了。嗯，学了。
回忆初始，一个手滑给他点了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视频电话已经过来了。李庭轩起身，“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你干嘛？”
视频里顾淮津一身蓝色的羽绒服，帽子扣在头上。没带口罩，鼻尖都冻红了。
“你在哪呢？餐厅？”
李庭轩蹲在门口，“嗯，家里一起吃饭。”
“我也没什么事，我看你给我点赞了。怎么样，是不是被我帅到了？”
“是是是，真帅！”
“我听我们上次去的那家面馆老板说，你请我吃面？”
李庭轩想到自己甩钱给老板的事。
“我，我妈叫我了，我进去了。”
顾淮津把手机放在地上，“等等等等！我给你看个东西。”
手机摆在地上，顾淮津整个身子都能照到。他拿出打火机点了地上的烟花筒，就在瞬间撞向天空，在空中放开。
绿色，橙红色交织在黑夜里。顾淮津举着手机照过去，李庭轩看着手机不知怎么的鼻头有点酸。看着虽然一点也不豪华的烟花莫名的感慨起来。
“好看吗？”顾淮津把摄像头对准自己，大喊。整个摄像头晃的不行。
而他却看着镜头那边的顾淮津，目不转睛。
“好看。”
顾淮津紧盯着镜头那边的人，白色的高领毛衣遮盖了他的脖子和下巴。
“我也觉得好看。”
李庭轩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跟着嘿嘿傻笑。
“儿子，干嘛去了？”程女士推门看见李庭轩蹲在地上，“蹲这里干什么？快进去。”
“我马上，外边冷快进去吧！妈。”
随即又对着电话说，“我真的要进去了，拜拜。”
顾淮津对着摄像头挥手，“拜拜！”
“轩轩今年高考？”
“明年考。”
李庭轩面对一桌子亲戚对答如流，表现出一副好学生，别人家的孩子。
“轩轩学习好，听见没，多跟哥哥学学！”
“是啊，轩轩哥哥大提琴拉的可有水平了！”
无数的寒暄，似乎那些在海城的挫败在他们眼中是无关紧要的事。他依然会被他们标榜，会被他们当作音乐才子，三好学生。
好像面对他们，他可以有足够的自信。可以拍桌子起来说：我是海城音乐会的特邀嘉宾，是年年拿奖学金的校第一名。
“哥哥好厉害！”
小堂妹举着果汁奶声奶气的想要跟他干杯。
李庭轩推开凳子走到她面前去，“你也很厉害呀。”
程女士看着一大一小。
在回家的路上，李庭轩走在自己熟悉的大街上。海滨度假广场上有放飞气球的跨年活动，免费领气球放飞新的一年的梦想。
李庭轩被父母拉着过去要了一个气球，“我都多大了，不用这个。”
程女士虽然面上严肃，但对于家庭还是缺少陪伴又不知道该怎么弥补。
“多大了？一个高中生天天这么老成干什么？你看看这广场上多少人，全是小年轻。”
李庭轩接过气球，一笔一划地写：所有的，一切顺利。
“这个好！字写得也好。还有两分钟，一起放？”李庭轩父亲撸起袖子看着腕表。
零点时，就是新的一年了。漫天的气球带着每个人的期许和愿望向天上奔腾而去。李庭轩解开围巾，把头抬起来，大屏幕上不断刷新着来自各地的元旦祝福。
趁着时间没过，李庭轩翻找着顾淮津的对话框。
“元旦快乐。”
“新年快乐。”
两条信息碰在一起。
重新看向天空，气球们越飞越远。李庭轩低头看着黑屏的手机，想着：生日愿望恍若成真了，他好像真的在某一瞬间放下了，也成为了那个心中的自己。
没等假期结束，第二天早上舅甥二人就坐飞机回去了。高三开学早，李建安回去马不停蹄的就去了学校备课。李庭轩在家也呆不住，就跟着一起去了学校。坐在高三的教室后边一起听卷子。
“单项选择，哪个题有疑问？没有就不讲了，都是基础题。”
“第三题。”
“第三题是吧，由题干我们知道，下图是六世纪的某帝国疆域图，该帝国是罗马帝国。图上标注了，再看A选项，世界上第一部成文法是《乌尔纳姆法典》所以排除A。”历史老师讲的热火朝天。看见李庭轩低头在桌子上写字，也不抬头。
于是敲着黑板，“后边低着头的同学，你来回答一下！”
有同学疑问他不是班里的学生，也只是小声说道。
李庭轩拿着李建安给他的卷子，选择第三题。还好他已经做到大题了。
“第三题是可以用排除法，C选项是亚历山大帝国时期把希腊文化推广到帝国各处。D是在阿拉伯帝国时期实行的政教合一。所以选B。”
“你是我们班的学生吗？”
李庭轩把卷子铺在桌子上，“我是高二的，来听课。”
“李庭轩是吧？我知道你，听就好好听课。”
“好，谢谢老师。”
李庭轩深吸口气，把卷子翻到前边开始听课。
作者有话说第9章 聚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