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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

  •   姬侯爷亲自送两人出府。

      马车中,梁嘉珩和林司真谁也没有先开口,气氛压抑至极,林司真觉得要做些什么,她脱下手中的镯子,扔在梁嘉珩手中,“劳烦殿下找个机会替我还给长帝姬。”

      “赠了你,你便收下。”梁嘉珩拉过她的手,想重新替她戴上。

      林司真没有给他机会,甩开手,冷冷道:“大家都是做戏,何必呢,我瞧着它膈应,再者,我林司真也不缺她姬家这点东西。”

      梁嘉珩轻哼一声,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你就这么讨厌这段赐婚。”

      “没有。”林司真口是心非,侧头看着他,终究鼓起勇气,“但要安稳过日,你确实不是最好的选择。”

      林司真觉得还不够,想了想继续道:“殿下认为一道圣旨就能困住我吗?”

      “至少可以打消了其他人的心思。”梁嘉珩说完弱弱呼出口气。

      那细微的表情却没有逃过林司真的眼睛,这算是用心良苦还是占有欲太强,她别过头,满腔莫名堵得慌。

      上一世她嫁给梁嘉珩是她没得选,但这一世她何尝有的选。

      如四爷所言,她要回家,经历就得再来一次。

      “我知道,以你的性格受不了这番委屈,你这次给素玉台阶下,我承你情,但素玉平日不是这样的,再说,论自保能力,她也不是你对手。”梁嘉珩紧握手心中的镯子,无处安放。

      “我不用你承情,我是怕再争论下去会气死她,便不和她计较到底,不过她这次赌输了,心里不好过,我也未必算赢,为了一个男人,两败俱伤,不值。”林司真嘟嘴摇了摇头,转身挨着窗边看景。

      若有似无的风吹起了林司真额上的刘海,那张精心打扮的脸颊,出挑地毫无瑕疵。

      梁嘉珩的目光落在了林司真的唇上,朱唇榴齿,让人想一亲芳泽,林司真此时转过头,梁嘉珩怕眼神冒犯,连忙落眼低处,却瞄见了她另一支手上的镯子。

      “瞧着这镯子也不是俗物,是谁给你的?”

      林司真抬手瞧了瞧,“这……是冯舅舅。”

      “摘下来。”梁嘉珩脸色又是一沉,命令道。

      “为什么?”

      “你不可以戴别的男人给你的东西。”

      “他是我舅舅。”林司真皱眉。

      “他算你什么舅舅?本王早就和你说过要和他保持距离,如果让别人知道了,单凭这个指摘你胜过姬素玉跳河十次。”

      “尺寸太小,戴上去就摘不下来。”林司真故意在梁嘉珩面前试了试,果然圈口卡在了大拇指处。

      梁嘉珩顺势抓过林司真的手,使了蛮力,毫无怜香惜玉,扭着镯子,不顾林司真反抗,强行脱了下来。

      林司真疼得大叫,眼泪又被逼出眼眶,“梁嘉珩,你有毛病啊。”

      见林司真细嫩的手背上留下强行脱镯的红印子,梁嘉珩才流露出不忍,想要上手揉一揉。

      林司真哪肯给他机会,夺过镯子,拍打着前室的后壁,大叫:“停车,我要下去。”

      等马车一停稳,林司真立刻跳下马车,不忘回头对着梁嘉珩叫道:“梁嘉珩,凶手一日不抓到,你休想我嫁你。”

      ***

      梁嘉珩,你这个王八蛋。

      晚上手背两端起了淤青,林司真一边用皂水搓洗,一边心里诅咒梁嘉珩。

      “二小姐,你这样用力,不是肿得更厉害。”

      水袖用去疤膏点涂在林司真的手背上,林司真凑近闻了闻,用手揉搓开去。

      “二小姐,你到底是想嫁给齐王殿下,还是不想嫁给齐王殿下,奴婢怎么觉得你们两个人相处怪怪的。”平儿站在林司真身后,给她揉了揉肩膀。

      林司真哼出一口气,很认真地想了想,“我当然不想嫁给他,但是却不能不嫁给他。”

      水袖蹲在一侧,也替林司真捶打着双腿,林司真提了她,也拍了拍肩上的手,“不用你们做这些,都起来。”

      “二小姐不愿意嫁给齐王,不如和四爷说说,他神通广大,一定会想到办法的。”水袖又端起一碗参汤递给林司真。

      还不就是他出的主意,林司真单手拿碗喝了一口,“对了,四爷去哪里了?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上次我去了闳园,也没有见到他。”

      “我也只是一直和四爷身边的阿大来往传递消息,他只是说四爷去办了私事,但是二小姐相托的案子还是有在查。”

      四爷势力这么大,梁嘉珩肯定也在施压查案,都已经这么多天了,怎么一点线索也找不到。

      除非,查案的方向不对,林司真想到此,突然茅塞顿开。

      包括她在内,一开始都以为女尸就是房娘子,因为女尸穿的是房娘子的衣服,让人先入为主,但是事实上不是,虽然手法拙劣,但没有专业的仵作验尸,单靠残肢确实只能辨别性别,再一联想失踪的丈夫,毫无痕迹的藏尸现场,所有的指向都是男人作案。

      嫌犯缉拿搜寻的也是男子。

      但是凶手未必就是男人。

      虽然林司真不愿意去相信。

      她对平儿勾了勾食指,“去,把戚娘子请过来。”

      “这么晚了,戚娘子都歇下了吧,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我不想吃什么,你去换戚娘子过来,今天让她给我守个夜,你留在她那里照顾小豆子。”

      平儿和水袖对视一眼,莫名地看着林司真。

      ***

      很快,戚娘子被唤了过来,没有多说什么,一进屋就忙着替林司真铺床。

      北方干燥,林司真靠在茶几边,自制了一把喷壶在脸上喷着水,一边瞧着戚娘子一举一动。

      “可有房娘子的消息?”

      戚娘子手上的活突然停了,停滞了几秒,但很快继续动起来,背对林司真说道:“二小姐上次还和我说在寻,这会子怎么问上奴婢了?”

      等戚娘子一回身,林司真已经悄声无息地贴站在她身后,吓得她一屁股坐在床榻上。

      “二小姐,您吓到奴婢了。”戚娘子拍了拍胸脯,摸着床沿边站起身,“这……床铺好了,二小姐,你安歇吧,奴婢下去了。”

      “戚娘子,你最近怎么不爱笑了?”林司真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戚娘子不敢看林司真,“没啥可笑的,二小姐,奴婢得回去了,小豆子看不到我要哭叻。”

      “这里没有别人,告诉我,房娘子在哪里?”

      “你说什么?二小姐,我什么也不知道!”戚娘子言辞闪烁,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林司真。

      见她的样子,林司真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戚娘子,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你要瞒我也是瞒不过去的,与其让自己压力这么大,不如多一个人分担。”

      “二小姐……”戚娘子不知是害怕还是被点中心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

      等到巡夜的家丁逛完一圈,戚娘子在前面掌着灯,带着林司真去了后厨的柴房,林司真去了才知晓,这后厨的柴房原来还分两间,一间堆满厚木为了备用,另一间才是日常取用,所以堆满的那间十天半月都没人会进去。

      “二小姐,你什么时候知道房娘子被我藏着?”戚娘子转过头小声地问。

      “现在。”

      林司真怎么也想不到,这惊动这么多人日日要找的失踪人口居然藏匿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戚娘子走到那间不常用的柴房前,向四周张望一番,请林司真帮忙提油灯,她从身上摸出一把钥匙,开了门口挂着的一把新锁。

      小心推门的时候,里面没有任何动静,直到林司真提灯先走进去照了照,才听到里面发出急促又慌张的脚步声。

      “是我,阿娥,是我,还有……二小姐。”

      戚娘子赶紧反身把门关上,屋内不大,堆满了没有劈完的木材,还有一些杂物。

      林司真把油灯挂在一边,发现,房间内唯一的一处窗户封上了厚厚的布段,可以使里面的光透不出去。

      “二小姐……”一个整张脸都包起的女人,慢慢从黑暗的角落中挪走出来。

      “房娘子?”

      林司真不敢相认,不仅是衣服褴褛,而是对面的女人整体状态都非常不好,虽然整张脸被黑纱布包裹着,但隐约可以看出脸上的伤痕,还有那蹒跚走路的样子,显然腿上还有别的伤处。

      屋内没有床,角落里隐约有一块清理过得草席,还有一把破旧不堪的藤椅。

      “你坐吧。”

      “还是二小姐你坐。”房娘子捂着脸,不敢再靠近林司真。

      “这个时候还和我客气什么?”林司真扶着她坐下,自己在一边,把两捆圆柴横向堆在地上,然后挑了稍微平滑的一端坐下,“行了,我也坐下,戚娘子,你也找个地方坐下。”

      房娘子面对着林司真,缓缓扯开脸上的黑布,低下头道:“二小姐,你看。”

      林司真倒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表情显得平静,眼前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房娘子一边脸颊上有两条长长的疤痕,十字交叉,可能当时没有处理好,有些疤痕增生迹象,如两条蚕宝宝。

      “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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