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8、第 48 章 ...

  •   林瑧和钟翊在休息室待了不到5分钟就被林褚垣一个电话叫走了,他今天时间不由自己支配,中午也得去陪校领导吃饭。钟翊中午还有其他事儿,两个人就地分开。
      校方做东宴请的餐会客人很多,都是些合作年限颇久的知名企业家们,林褚垣不是爱出风头的性子,席间敬完酒之后就安生坐着吃饭,还得空和自己儿子闲聊。
      最近林褚垣在公司食堂都抓不到林瑧,那只大黑狗也好久没去静园寄宿了,林瑧生活充实暂时顾不到他,寂寞的老父亲年纪大了,眷恋家庭温暖,十分想儿子。

      两人聊了一些没什么意义的家常,林褚垣忽然意有所指地问:“你外公公司最近出事了,你知道吗?”
      林瑧在喝汤,放下勺子问:“什么事?”
      反应真实,并不是在装,自从和钟翊承诺不再过问薛家的事后,他就再没关注过薛家那边的消息了。

      林褚垣摇摇头,“国内外税务局在查他们的账,好几家海外子公司暴雷,在忙着断尾自救吧。林氏同薛家的合作好几年前就切断了,我找人打听,但是薛家那边口风很紧,不肯说。”
      “是么。”林瑧继续面不改色地把碗里的一点汤喝了,没说什么。

      林褚垣继续道:“我猜测是你妈妈那边出了问题。”
      林瑧挑眉,“你知道?”
      林褚垣老狐狸似的套他的话,“你不知道?我怎么感觉你上次从启东回来后很不对劲。”
      林瑧不上钩,“换作你突然知道自己爹妈离婚了,妈妈还偷偷和别人生了个孩子,能有多对劲。”
      林褚垣静静地盯着儿子看了一会儿,原本还准备说什么,想了想后,又沉默了。
      算了,林褚垣想得开,林瑧自己的事不想说就他自己解决吧,快30岁的人了当爹的还什么都插手容易惹人烦。

      林瑧下午在学校里碰见了杨贺程,他也是跟着他爸杨董过来的。杨贺程虽然和林瑧关系挺好,但这人没什么正经爱好,平时约林瑧除了酒局就是出海,约十次林瑧最多去一次。
      最近林瑧忙,俩人倒是有几个月没见了。
      杨贺程一见到林瑧就从他爸身后退了过来,挤眉弄眼地问:“大小姐,最近出家了啊什么局都不出来?”
      林瑧觑了他一眼,转回眼珠子,淡淡回答:“没出家,成家了。”
      “草,你这张嘴……”杨贺程冷笑,拿他开涮:“还特么还真敢编啊。噢,我想起来了,上次还说要给钟翊一耳光的,你打了吗?”
      林瑧点头,逗傻子一样,“打了呀。”

      “……真行。”杨贺程半个字都没信,把这话题带过去,又问:“今晚上有个趴,在清水湾,你来吗?”
      林瑧想都没想就拒绝,“不去,谁的?”
      杨贺程眼睛瞪大了一圈,压着嗓子用气声怒吼:“谁的?我的,今天我生日啊,你也太无情了吧这都能忘!”
      林瑧面色一滞,有些尴尬,他和杨贺程认识十多年了,每年生日都是互相惦记着的,今年竟然谈恋爱谈昏头给忘了。礼物没有提前准备,再不好拒绝参加生日会,只能答应下来,“那,去吧。”

      从学校出来后杨贺程还千叮万嘱让林瑧不许放他鸽子,林瑧无奈应承,先回家洗了个澡。钟翊还没回,想来是公司今天有点忙,林瑧换了套衣服,给钟翊发了条信息后就出门了。
      既然是生日会,多多少少也得喝点酒,林瑧便没开车,打车去的清水湾。
      杨贺程做东的宴会人一向不会少,但今晚的阵势还是让林瑧眉头一皱。
      清水湾是一个近郊的半山度假区,地方大设施齐全,周围也没常驻居民,很适合一些二代过来开派对。
      现在是夏天,杨贺程提前嘱咐林瑧穿得凉快点,林瑧没当回事,只随便套了个短袖长裤,来了才发现是竟然是泳池派对。杨贺程大手一挥包了这边最大的一个庭院,光半山无边泳池边上估计就聚了有三十多号人,更别提屋里和吧台了,乱得跟个海天夜宴似的。

      大家是都穿得够凉快的,林瑧小心越过几个穿着吊带比基尼泳衣的陌生漂亮女孩,在一个烧烤架旁边找到了杨贺程。
      杨贺程和几个眼熟的男人坐在一块儿,都没穿上衣,下半身穿着各式花色的沙滩裤,让人分不清这里是申州还是夏威夷。

      林瑧把来的时候特地去旗舰店里买的礼物扔给他,一个五位数的高端耳机。杨贺程喜滋滋地接过道了声谢,马上不满地问:“不是让你穿凉快点儿吗?怎么裹这么严实?”
      旁边几个男人也跟着起哄,林瑧一个个认出来,都是大学班上的几个二代同学。杨贺程和他们玩的不错,但林瑧没怎么接触过。
      “我特么和你们能一样吗?”林瑧懒得理他们,拖了把椅子坐下,从酒保的托盘里找了杯软饮喝。

      几个酒肉富二代凑到一起能聊什么,无非是车、表和漂亮女孩儿,林瑧想置身其外,又不得不被杨贺程拖话题里,好无聊。
      但是这院子里其他地方看起来更乱,嬉笑声和音响声吵得林瑧躲在这里反而最清净。

      他们不许有人一直喝软饮,让酒保扯了果汁和苏打水,只上酒。林瑧被迫喝了几杯低醇酒,走神了一会儿就发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话题扯到了在大学生活。
      申大这一届商学院最出名的就是钟翊,聊大学话题根本绕不开他。
      这一圈的几个人里没有哪个二世祖没被爹妈拿去和钟翊比较过,最后无一例外被贬得一文不值,连林瑧都未能幸免。

      原本他们还只是抱怨在家里挨呲,林瑧终于觉得话题有些意思,在那儿一边听一边笑。
      后来不知道谁把火气引到了钟翊身上,其中一个叫周远驰的人说:“操,老头子们还真把他当什么励志典型了,也不想想他一个领助学金的穷鬼到哪儿凑的钱去读藤校的,两年上百万的学费,不知道偷偷卖了多久屁股。”
      林瑧眉头紧皱,冷着脸问周远驰:“你什么意思?”
      周远驰也是喝多了,没听出林瑧语气里的怒意,还以为林瑧和他们是一伙儿的,露出个混不吝的笑容,大喇喇地往椅背上一躺,“字面意思呗,大二那会儿有人看见他好几次从月渡桥那边的H酒店出来。那酒店什么档次,住一晚上够他一个学期的生活费了,他一个穷逼过去能干什么,不就是卖屁股?”

      “砰”一声,酒液洒落在明火的烧烤架里,蹭起半米高的蓝色火焰,玻璃碎屑飞溅,林瑧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眨眼间,摔了杯子走过去给了周远驰一拳。
      林瑧平时不管是揍狗还是打钟翊,从来都算小打小闹,真的要用十成十的力一拳打在脸上,那人还能挺着站起来都算身体好的。

      烧烤架周围的人顿时四散开来,“远驰!”杨贺程惊呼一声去扶人,摸了一手的鼻血。
      这一拳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包括被打的周远驰都是蒙的。他眼冒金星说不出话,旁边有个和他关系好的帮腔,上来推了林瑧一把,“林瑧,你他妈的发什么疯?”
      林瑧没理他,拍了拍肩膀上刚才被碰过的地方,像是要拍掉不存在的灰尘,他走到周远驰身前,抓过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
      杨贺程有点被吓傻了,伸手拦了林瑧一下,“干什么,你喝多了!”
      林瑧“啧”了一声,杨贺程最怕他这样,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手。林瑧盯着周远驰糊着鼻血的脸,眼神跟刀子一样,“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吗?”

      周远驰暂时还说不出话,他鼻梁好悬没被林瑧打断。刚才推林瑧的人开口骂:“要负什么责,这件事当时系里谁不知道,也他妈就是你假清高。”
      林瑧满脸煞气地转头,杨贺程怕他又动手,一把松开周远驰过来抱住他,大喊一声:“都他妈别说了!吴帆,你闭嘴!”
      可惜他这个寿星的话一点威信都没有,吴帆早看林瑧不顺眼了,趁着杨贺程抓着他的功夫走上前,拽过林瑧衣领骂:“怎么,我听说你们林氏舔上VTEL了,现在迫不及待要给金主尽孝?”
      林瑧抬起膝盖重重顶了吴帆小腹一下,他不爱打架,但小时候挨过太多莫名其妙的暴力,这些还手的动作已经变成了肌肉记忆。杨贺程适时放手,林瑧反手拧着吴帆的胳膊,将人的脑袋按在了离炙红的烧烤架不到十公分的玻璃台上。
      动作虽然暴力,但林瑧情绪看起来依旧冷静,说话声音也不大,“在H酒店开房的是我,我需要尽什么孝,我和我男朋友上个床还得给你们打报告?”
      最清冷的声音说出最炸裂的话,这桌边所有的人都石化了,包括已经跌坐在地上的周远驰。

      “不是,等一下?”杨贺程脑袋快炸了,他盯着林瑧的侧脸,原本是想确认他有没有喝多,却蓦然想起了上次他和林瑧在晚宴上见到钟翊的情景,林瑧的胡言乱语,包括下午那句说自己“成家了”的玩笑话,甚至还想起了林瑧在大二时忽然不和自己一起上的专业课……
      “你来真的啊?”

      林瑧刚想回答,手机来电铃响了,他松开吴帆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两个清晰的大字“钟翊”赫然映入杨贺程的眼帘。
      确实是来真的。

      “我在清水湾3号院门口,你结束了吗?”
      林瑧“嗯”了声,“结束了,你不用下车,我马上出来。”
      “好。”钟翊应声。

      林瑧挂了电话,把脸转向杨贺程,杨贺程立即摆摆手,马上表态:“你有事可以先走。”
      他点点头,走到周远驰面前蹲下,冷着脸道:“验伤报告到时候让你们家法务寄给我,我故意伤人你恶意诽谤,上了法庭一起算吧。”
      说完没等周远驰回答,绕开泳池旁犹疑观望又不敢上前的人群下了楼。

      钟翊的欧陆开着近光灯,林瑧小跑过去上了车,装作没事人一样问:“今天怎么突然加班,吃晚饭了吗?”
      钟翊点头,俯身帮他系安全带,却忽然身形一顿,瞟到了林瑧白色上衣侧腰的一片红色血迹。
      林瑧顺着钟翊的目光过去,腰肢骤然绷紧,麻烦。
      钟翊抖着手掀开林瑧的衣摆,林瑧没拦他,捏了捏他的耳朵安抚:“不是我的,刚才杨贺程不小心蹭上去的。”
      腰腹上没看见伤口,钟翊又检查了一下其他地方,都没事,他松了口气问:“不是说生日会吗,怎么会流血。”
      林瑧现编了个理由,“嗯,有人不小心被玻璃片划伤了,没什么大问题。”

      钟翊盯着林瑧,好像在判断他话的真假。
      林瑧自己把完全带扣上了,偏头亲了亲他的嘴巴,笑着说:“怎么了,感觉你好像有点心事。”
      钟翊回应了几秒这个吻,坐直回去开车了。

      林瑧在车上和杨贺程发了一会儿信息,杨贺程说把周远驰劝住了,那边同意不追究,毕竟两个人都没理,希望两清。林瑧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同意了。
      衣服上沾了别人的血,林瑧多少觉得别扭和恶心,心里不太舒服,钟翊今晚话也莫名有点少,两个人竟然一路都没怎么交流。

      回家后林瑧把上衣脱了直接扔进了垃圾桶,打算重新去洗个澡,路过林崽崽的窝,发现狗已经休息了,他问钟翊:“你今天遛过狗了?”
      钟翊点头,帮林瑧把睡衣拿出来递给他。
      那证明不是在公司忙到现在才去的清水湾,林瑧朝钟翊走近了两步,忽然发现他脖子上有个蚊子包。刚才车里光线太暗,所以没看到。
      这个肿块中午还没有,山水雅澜附近都打着高瓦数的驱蚊灯,不可能是遛狗的时候被咬的,但清水湾在半山腰,那里绿植茂密,而且没有驱蚊灯。

      林瑧抬手摸钟翊脖子上的那个蚊子包,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几点到的清水湾?”
      钟翊被摸得抖了一下,没躲,实话实说:“8点半左右。”
      林瑧蹙眉,“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10点半,你在门口等了两个小时,为什么不到了就联系我?”
      钟翊勾着嘴角浅浅笑了一下,把林瑧的眉心揉开,“8点半就催你回家,是不是有点太不懂事了。”
      “那也不能就在外面傻站着吧。”林瑧努力想弄清楚钟翊在想什么,“既然都到了,怎么不进去,毕竟也是同学……”
      他说到一半,豁然开朗了,握着钟翊放在自己眉心的手拿下来,问他:“你是不是,不想看到大学同学?”
      钟翊不承认也不否认。
      林瑧明白了,叹着气上前一步抱住他,“你知道他们那时候在背后传你谣言吧,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竟然是今天才知道。”
      林瑧上半身没穿衣服,只隔着一层布料紧紧地贴在钟翊身上,钟翊揽过他的柔韧的后腰,把脸埋在软凉的脖颈里。沉默良久后,声音有些可怜,“没办法告诉你,因为我那个时候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

      林瑧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气得胸腔剧烈起伏了几下,扯着钟翊长到后颈的头发把他脑袋从自己颈窝里拔出来,不可置信地问:“我当年对你很坏吗?”
      钟翊摇摇头,“不坏,特别好。”
      “那你还这么想我!再说了我倒是想给你钱,你要过吗?”林瑧很少大声讲话,平时再生气都只是冷言冷语,今天头一次吼了钟翊。
      窝里正在休息的林崽崽被吵醒了,顺着声音跑过来,看着走廊里拥抱的两个人,蹲在一边看歪着脑袋看。

      林瑧打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右边指骨因为刚才全力揍了周远驰一拳,现在还有点隐痛。他想把钟翊推开,但没推动。
      钟翊低着头求饶,亲吻林瑧的鼻尖和嘴唇,“不吵架好不好,我明早得去出差,今晚别吵架了。”
      “谁和傻子吵架。”林瑧撇开脸不理他,一秒后反应过来,转过头问他:“出差,去哪里出差?”
      钟翊叹气,他憋了一路不敢说,“纽约,总部刚才联系我的,已经定了明天凌晨5点的机票。”

      林瑧这下彻底忘了生气,瞪着眼睛问:“为什么这么急啊?”
      钟翊解释:“有个并购案进行到一半,跟进的高层忽然带着所有资料跳槽了,案子如果临时搁置VTEL股价要大跌,这个并购案最初是我立项的,我得回去救火。”
      道理林瑧都明白,但还是难受。他又把胳膊重新抱了回去,额头贴着钟翊的侧脸,闷闷地问:“去多久?你国内的工作怎么办?不会又跟年初那会儿一样,一个人打两份工吧?”
      客厅的冷气有点凉,钟翊怕林瑧感冒,托着屁股把人抱进了卧室,顺便把看热闹的林崽崽关在了门外。

      进卧室之后钟翊在靠窗的沙发椅上坐下,展开睡衣披在林瑧肩上回答:“不知道去多久,顺利的话可能一两周就回,国内这边会让副总先管理一段时间,应该不会特别辛苦。”
      他没说不顺利的情况,林瑧压着眉头,下唇抵着上唇,看起来很不满。
      钟翊刚想道歉,林瑧就从他腿上跳了下去,打开暗格里的保险箱,把里面关了两个多月的首饰盒取了出来。

      黑底亮蓝色的logo,来自一个法国的高档设计师珠宝品牌,钟翊不能更熟悉了,因为他恰好有个一模一样的盒子。
      林瑧把盒子打开,露出里面四枚镶了黄钻的耳钉,卧室开着顶灯,明亮的光线在顶级切割的钻石里折射出恒星般的光晕。
      珠宝店的老板替林瑧保守了秘密,钟翊今天才知道这四枚耳钉的存在。他仰头看着林瑧,四肢发麻,呼吸几近停止,缓了好久才哑着嗓子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这里没有第二把椅子,林瑧重新面对面坐到钟翊腿上,取出右耳的耳垂钉,凑近钟翊耳边。纤细微凉的手指撩开鬓发,捏着他的右边耳骨,湿热的呼吸扑进耳廓,林瑧摩挲着钟翊耳垂上曾经打过耳洞的痕迹,直接用力直接将耳针从那个早已愈合的洞口里插了进去。
      “你不是知道么,这颗钻石的名字,叫瑧。”林瑧用金属耳堵将耳针固定好,没有摸到出血,推开一点盯着钟翊的眼睛问:“疼吗?”
      钟翊“嗯”了一声,两人鼻尖相距不到一指,呼吸交错,他说:“不疼。”

      林瑧依次把剩下三枚也给他戴上了,耳骨穿孔要比耳垂痛很多,林瑧用了很大的力才将耳针按进去,但从始至终钟翊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
      第四枚耳钉穿好的时候,因为动作粗暴,林瑧摸到了一丝血迹,他凑过去在流血的耳洞那舔了舔,钻石和金属也割破了他的舌头。
      林瑧嘴里尝到的不知是谁的血腥味,他贴着钟翊的额头呢喃:“特别好看,早知道这么好看就不该心疼你,之前还想骗你去医院重新打耳洞。”
      钟翊从林瑧的眼瞳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他舔干净了林瑧唇上的血渍,切切附和:“早就该给我了。”

      林瑧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有些脸红,“你还好意思说,我的戒指呢,不会还在法国吧。”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问的,毕竟都挑明知道这颗钻石的存在了。
      钟翊微微笑,眼神亮晶晶的,“不在了。”
      林瑧歪头,“那在哪?”
      钟翊抓着林瑧的手放到自己的腰腹上,慢慢挪移到裤缝,西装裤口袋不深,半个手掌进去就能勾到那枚戒指。
      他听到要回纽约的调令就去取了戒指,怕被林瑧看出来,所以把盒子扔在了车里。刚才回家的路上林瑧哪怕有一次打开副驾驶的储物箱,都能看着那个空荡荡的黑底蓝标戒指盒。

      尽管原钻被切割了不少,这枚钻石还是大得极度耀眼,林瑧见到戒指的第一反应就是——艺术品,但是戴不出门。
      戒指在两人指间磋磨,最终钟翊捏着戒圈,抵在林瑧的左手无名指上,都套进了一个指节的深度才想起来,抬眼问林瑧:“可以吗?”
      林瑧抿唇,强压着嘴角反问:“我说不可以,你预备怎么办?”
      钟翊没做过这个预设,他想了一会儿,露出委屈的眼神,吐出三个字:“求求你。”
      林瑧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手背展平伸到他面前,“求我有用,可以。”

      钟翊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在窗边放了一管润滑液,单人沙发和飘窗都被弄得一塌糊涂,林瑧最后这个澡洗得差点缺氧昏厥过去,睡下不到一个小时就被钟翊拖动行李箱的声音吵醒了。
      林瑧屁股和大腿还残留着酸胀的余韵,舌头上的伤口喝水也会痛,钟翊一点也没可怜他,把人从被窝里抱出来,替他穿好衣服后放在行李箱上坐着,不容拒绝地商量:“送我去机场吧,好不好?回来再睡。”
      他不说林瑧也是要陪他去机场的。
      VIP不用排队,这会儿已经将近四点,车开到机场约莫四点一刻,能赶上5点的航班。

      林瑧明明很困,但到了机场人就清醒了,两人在安检口前拥抱,他摸着钟翊耳朵上的钉子嘱咐:“耳洞记得要擦药消毒,不然会发炎,如果真的特别痛的话就取了吧,我不生气。”
      钟翊亲吻他的手指和侧脸,“不痛,不会取的,让它长进我的肉里最好。”
      机场广播在播报钟翊航班的预登机通知,林瑧依依不舍地环着他的脖子,眼睛莫名有点红。他嫌自己矫情,像个刚成年的小孩,满脑子都是些酸话,但还是忍不住问:“如果去很久的话,回来还爱我吗?”

      钟翊的心因为林瑧的眼神变成一汪深海的洋流,手指抚上他的侧脸,指骨穿过软凉的鬓发,将林瑧放在自己掌心,低头咬开了他的嘴唇。
      凌晨在机场告别的恋人,在说世间最诚挚的情话,“当然爱,小狗没有背叛主人的基因,我会爱你到我存在的最后一刻。”

      机翼划破夜空,不知是远行还是归来。就像西风带永不止歇的洋流,最终会绕过世界,永远环绕孤独的冰雪大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 48 章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