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假期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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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弄丢了什么东西。
明明感觉昨晚的睡眠质量还不错，但醒来的时候，心里却莫名有些失落。
我环视四周，看着陌生的场景发了好一会儿呆，总算想起来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对了，得去喂猫才行。
我迅速整理好客房，洗漱完毕，又把昨天买的东西全都整理到一起，好等下午回晨曦酒庄的时候带走。
除了些日常用品，其余的都是些小礼物，我打算送给爱德琳女仆长，还有摩可和海莉……嗯，好像多了一样？
我把它拿起来上下打量，还是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买了一条素色的编绳项链，按理说，这种类型的长绳末端应该坠一颗宝石或是金属饰物才好看，可现在末端的网状绳兜空荡荡的，十分缺乏美感。
难道是买衣服的时候老板随手塞的赠品？
鉴于昨天诺艾尔在场时老板们的热情程度，我觉得这也不无可能。
但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我把绳子随手团起塞进口袋，简单束起头发就跑下了楼。
托这些天规律作息的福，就算昨天跑来跑去的，我今天仍旧按时起床了。
猫尾酒馆临近中午才开门营业，店里这会儿呈现出难得的冷清氛围，猫咪们懒洋洋地躺在各处，见我从橱柜里拖出猫粮袋子，这才伸了伸懒腰，慢悠悠汇聚过来。
一堆可爱的毛茸茸在我腿边蹭来蹭去的场面实在太过美好，我差点没忍住挨个呼噜几下，最后还是怕打扰猫咪吃东西才艰难地收回手，把一旁的旧水盆拿去盥洗室倒掉，刷洗干净换上新的清水后再端回原处。
名为「小王子」的黑猫依旧待在吧台上，并不和其他猫咪一同。
我按恕筠昨天千叮咛万嘱咐最后甚至给我列了一整张详细清单——最后还是被玛格丽特老板娘敲了后脑勺才作罢——的要求打开吧台下方的橱柜，先拿出防水毯铺好，再放上小王子专属的餐盆，给它添了新的猫粮和（恕筠工资特供的）牛奶，外加三条酥脆小鱼干，小王子这才站起来，先是慢条斯理地抖抖毛，再舔舔前爪，扒拉几下脸侧，这才低头开始吃东西，动作仍旧不紧不慢。
优雅，太优雅了！
不愧是我（设定中）的凶宅主人（的原型）！
我仔细观察着它的动作，在心里迅速记下几段文字描写，这才满足地走开。
玛格丽特老板娘说有些猫儿更喜欢待在外面，所以店外也放了食碗水盆，同样需要换水加粮。
我打着哈欠，拿出老板娘昨天留给我的备用钥匙打开门——
几只小猫从我脚边钻了进来，皮毛上沾着露水，扫过小腿皮肤，又痒又凉，让我下意识退了半步，握在门把手上的手也跟着一收。
“咔哒。”门又关上了。
我：“……”
门外的人：“……”
过了半晌，他才看见面前的木门重新打开，少女站在门后，虽然有些困惑地皱着眉，眸中却没什么情绪。
“迪卢克老爷，早安，”她抬头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看他，犹豫着问，“猫尾酒馆……应该还没有开始营业？您是有什么事情么？”
“没有，”迪卢克垂眸，手指整理着本就平整的袖口，指腹重重按着袖扣，“只是想来这里喝一杯。”
拙劣的借口。
他想，却又忍不住观察她的反应。
米莎看起来更加困惑，却也只是应了一声，挽了下耳畔垂落的碎发，侧身让出道路：“嗯……那您先请进？我去找玛格丽特老板娘。”
“不用了，我等下再来。”他略一颔首，转身离开。
我扭过头看了眼酒馆内部。
猫咪们有些还在吃饭，有些已经开始追逐嬉戏，还有些又躺回了猫窝休息。
我再转过头，揉揉眼睛。
迪卢克老爷还没走远，长发束成高马尾，红色艳丽，在清晨薄雾中像是一簇安静跃动的火焰。
原来不是幻觉啊。
我锤了几下胸口，刚才哈欠还没打完就被我咽回去的气仿佛哽在了半途，有点闷。
处理完外面猫咪的吃喝问题，我顺路去不远处的猎鹿人餐馆解决了早餐，回去时，玛格丽特老板娘已经到了店里。
和她说了早上迪卢克老爷过来的事情后，玛格丽特老板娘先是一喜，面上浮现出几分得意：“哼哼，就连迪卢克也——”
“不、不对，”她忽而皱眉，沉思片刻，猛然一拍桌子，“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想趁我不在，又来挖角小迪奥娜！”
诶？
迪奥娜？
还有，为什么是“又”？
我眨眨眼睛，只觉得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又一个问号。
“哼，晨曦酒庄那个埃泽，上次就试过这种手段，”老板娘为我解惑，“弥砂你还不知道吧，小迪奥娜虽然讨厌酒，但在调酒这一行里，可是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呢，就算本意是想调出难喝的酒，但无论是什么材料，在她手里都能变成佳酿。”
我想起迪奥娜上次请我喝的那杯饮料，虽然是无酒精饮品，用的材料也很普通，但确实别有一番风味，让我忍不住又点了一杯。
真的有这么神奇的体质吗，简直跟……诶，我想说跟谁不相上下来着？
我一边努力思索，一边把手伸进口袋，没摸到纸笔，反倒是又摸出了那条编绳项链。
我随手捋顺绳子，摸到绳结末端，却意外捏到了一颗珠子。
拇指大小、看不出什么材质的黑色圆珠被细绳结成的网兜裹住，即使是在略有些昏暗的室内，表面也仍旧泛着奇异的光晕。
我恍惚了一下，想起来。
对，我是为了把这颗珠子装好才在饰品摊上挑了这条项链的。
这是很重要的东西，要随身携带，不能弄丢。
我把项链挂到脖子上，珠子塞进衣服，紧贴着心口，微冷的触感与温热的皮肤相触，带来令人安定的平静。
“……弥砂、弥砂？”玛格丽特老板娘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诶，啊？”我连忙应声，“不好意思，刚刚没听清楚。”
“我说——”玛格丽特老板娘没计较，只是拖长了尾音，紧紧握住我的手，“虽然我很相信小迪奥娜，但万一、万一有人许以重金，或是提出什么‘加入最好的酒馆才能更快找到摧毁蒙德酒业的方法’之类的虚假承诺的话——”
不，话题是怎么转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摧毁蒙德酒业」什么的，原来小迪奥娜的志向这么远大吗？哈哈、哈。
我略微冷汗地感受着手上逐渐加大的力道，眼前是老板娘凑近的含笑面孔：“弥砂小姐，你也不忍心猫尾酒馆没落下去的吧，你看，要是没有收入，我店里这些小可怜们就没有猫粮也没有玩具……”
话音未落。
我神情坚毅地反握住老板娘的手：“有什么要帮忙的，您尽管说！”
“哎呀，弥砂真是可靠呢，”老板娘温柔地拍拍我的手，“也不用你做什么，你就稍微坐近点，帮我看一下是谁没话找话地跟迪奥娜聊天，然后告诉我就行……尤其是迪卢克那边的人，我听说你在晨曦酒庄工作，应该认得出来吧？”
我：“……应、应该？”
差点忘了，我现在是晨曦酒庄的见习女仆，并且今晚就要回去，明天开始上班来着。
我试图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只是没成功。
玛格丽特老板娘忽然一弯身，从身旁捞起正好路过的猫猫，利落地往我怀里一塞。
“喵。”长毛的白色猫咪显然习惯了和人撒娇，刚在膝盖上蹲稳，脑袋就一个劲地往我手掌底下蛄蛹，并发出软乎乎的腻音，不可谓不熟练。
精准一击！
玛格丽特继续加码：“姐姐给你在酒馆留一个常住房间，无论什么时候来找猫猫玩都可以的哦。”
双杀！
玛格丽特：“每月饮品第一杯免费，第二杯半价！第三杯七折！”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只要留意可疑人员然后告诉您就可以了吧？”
酒庄员工在休息时间进行个人市场监督行为，促进蒙德酒业竞争环境公平正义什么的，老板应该可以理解，吧？
玛格丽特老板娘心满意足地出门散步了。
虽然并不认为真的会有什么?蒙德酒馆商业战·之·人才争夺篇?的展开，但我还是坐到了最靠近吧台的座位上，用吸猫缓解压力。
啊，这险恶的大人世界，果然只有毛茸茸才是最好的慰藉。
正当我沉迷和怀中的白猫贴贴蹭蹭时，迪奥娜也推开了猫尾酒馆的大门。
我刚想开口，却见她面色不虞，身后又跟进来一个人，神色不禁一凝。
来了！是不是可疑人员——
我：“……”
第一个客人就是晨曦酒庄相关人员啊！
凯亚先生！怎么哪里都有你！
你们蒙德人早上的第一项活动就是喝酒吗！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锐利，又或者是酒馆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凯亚一进门就注意到了，笑眯眯朝我挥手：“哟，米莎，早上好啊。”
他和迪奥娜点了杯酒，然后径直走过来，在我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神情难得显出几分松懈，疲惫就更加难以掩饰。
“早上好，”我打量着他，凯亚皮肤本来就偏黑，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出眼眶周围更加深了一圈的颜色，“凯亚先生，昨晚没休息好吗？”
想起他离开前是被队员叫去处理什么魔物的问题，不会是一晚上都没睡吧？
“还好，比起打退魔物，还是处理后续报告更麻烦，”凯亚摊开手，“要是再不来一杯，那我可真要头疼了。”
“哼，”迪奥娜气呼呼地端着两杯饮品过来，“那不应该回去睡觉吗？！一大早就喝酒！没救了！”
“你也早上好呀，迪奥娜。”我高兴地和她打招呼，顺便在心里对她的话默默表示同意。
“早，”迪奥娜表情软下几分，把其中一个杯子推给我，“这是弥砂的。”
我：“诶，我也有份吗？”
迪奥娜甩甩尾巴，点头：“我请你喝，多少都行，不过只限于无酒精饮料哦。”
说完，她瞪了一眼凯亚，三两步跑回了吧台后清理调酒器具。
我半捂住脸，陷入沉思和挣扎。
对不起了迪卢克老爷，不是天使的馈赠不好，而是猫尾酒馆的糖果太过甜蜜。
看在爱德琳女仆长和工资的份上，只要不是太过张扬的挖角行为，我会睁一只眼闭半只眼的。
怀中的猫咪被冷落太久，不满地翻身打滚，怕它掉下去，我连忙伸手去抱，猫咪却以为在和它玩，更加起劲地扭动，让我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安抚住小猫，我一转头，发现凯亚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眼帘已经合拢。
虽然平时的举止也颇具绅士风度，但褪去了轻佻气质和游刃有余笑容的凯亚，看起来竟有几分乖巧文静，像是哪家不谙世事的纯良小少爷。
把小白猫放回地上，我放轻了动作，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饮品慢慢啜饮。
甜美柔和的柑橘香气在舌尖扩散，口感温润醇厚，辛味与苦味微妙流转，达到了一种完美的平衡。
小迪奥娜的调饮依旧十分美味，我眯起眼细品，就是不知道这一杯叫什么名字。
“嘎吱——”
猫尾酒馆迎来了第二位客人。
正是玛格丽特老板娘心目中需要分外警惕的、蒙德城外某座酒庄的大老板。
“一杯冰镇葡萄汁。”迪卢克老爷坐在吧台前的高凳上，声音淡淡。
迪奥娜又确认了一遍：“不要酒？”
迪卢克：“不要。”
迪奥娜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连动作都轻快了许多。
这、这是迂回战术！投其所好啊！
巧妙地刷了好感度又不留话柄！
不愧是老板亲自出马！
我沉痛地把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杯子放回桌上，发出“咔哒”轻响。
凯亚睁开眼睛，眼底清明，好像方才的片刻假寐并不存在。
“唔，”他拿起杯子，指尖捏着握柄轻轻摇晃，却没有递到嘴边，而是问我，“米莎，你是不是喝错了？”
我：“嗯？没有吧？”
我晃晃手里的空杯。
没错啊，我这杯就像果汁一样，甜甜的，完全没喝出酒味。
凯亚把他那杯递给我：“你尝一下这个。”
我将信将疑地接过喝了一口。
清爽的薄荷味、花香与果香涌入口中，蜂蜜与柠檬的酸甜恰到好处，气泡充足，微微有些冰凉，十分提神醒脑。
相比起来，我刚刚喝的那杯确实让人更有微醺的感觉。
迪奥娜也听到了我们的交谈，连忙放下手中的器具跑过来：“什么？！喝错了吗？难道是我刚刚放错位置了？”
她皱紧眉头看了看空杯，又看看我手上拿着的杯子，有些懊恼：“我不应该用同样的杯子装的，弥砂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我感受了一下：“……还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比起直接喝进胃里，我更受不了空气中弥漫的酒味。
能待在猫尾酒馆，除了这里有可爱的猫咪之外，也是因为这里的味道复杂却并不浑浊，也不醉人。
天使的馈赠生意太好，我进门都没敢呆多久，出来之后在蒙德城的大街上深呼吸几下，结果感觉更是火上浇油。
不知道这是不是也和迪奥娜调酒的天赋有关。
“真的没事？凯亚先生点的是烈酒，你不要勉强！”迪奥娜开始翻找自己的腰包，“对了对了，我这里随身带着解酒药，正好用得上。”
“不用担心啦，”我哭笑不得地制止她，“我也不是完全喝不了酒，只要别是至冬火水那种程度的，一两杯还是可以的。”
迪奥娜还是有些不放心：“可你脸那么红……需要冰块吗？”
我摸摸面庞，确实有些发热，但也没怎么在意：“不用，只是看起来这样而已，离喝醉还远着呢，再来一杯也完全没问题哦？”
“怎么、怎么连弥砂也这样！”迪奥娜生气地跺脚，鼓着脸颊走开，“酒果然是个坏东西！总有一天我要摧毁蒙德的酒业！”
哎呀，一不小心逗过头了。
我挠挠脸颊，想起凯亚的酒被我喝了，于是转过头，但还没来得及问他要不要再点一杯，就见他神色微妙地开口：“米莎……你酒量很好？”
“也没有，再来两杯大概就真的醉了。”我老实回答，我对自己的酒量多少姑且还是有数的。
凯亚仿佛想起了什么，重新放松下来，微笑。
“现在喝酒确实是不行了，”我撑着脸颊叹气，“换成我小时候，喝三杯这种容量的火水都只算餐前开胃呢。”
虽然小孩子喝酒确实不太好，但至冬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外出时我和阿贾克斯偶尔会被允许喝一点酒，然后再到外面玩耍。
“是吗？”凯亚似乎有些怀疑，目光在我脸上转了一圈，眉尾高挑。
“哼哼，能喝酒又不代表喜欢喝酒，这种体质在某些场合可是很有用的哦。”我摇了摇头，用一种「你不懂」的眼神看过去。
“具体是什么场合呢？”凯亚接着问，语气听起来颇有虚心求教的意味。
啊……虽然有些不礼貌，但以凯亚先生的肤色，大概喝醉脸红也看不出来吧。
直接说“你可能用不上”是不是太伤人心了？
我不自觉地飘开视线，含糊地回答：“就一些不想应付的场合，或者蒙混过关什么的……嗯，反正，「喝醉了」，有时候确实是个很好的借口，咳。”
比如说只要事前抿口酒，即使是在聚会上和阿贾克斯一起把找我麻烦的臭小子暴揍一顿也不会挨骂，或者直接赖在妈妈怀里，撒娇让她晚上陪我一起睡，又或者、或者……
作为轻小说的推进剧情的桥段也很经典呢，挺多作品里都有类似的情节。
像是什么假装喝醉了，借着酒劲告白之类的。
我思绪打了个岔，回过神来才发现凯亚捂着嘴，似是在隐忍着什么，肩膀微颤。
“凯亚先生？”我不解地开口，顺便抬手摸了摸手臂。
奇怪，怎么突然有点冷。
“咳咳，没事，”凯亚放下手，一本正经，“那个，米莎，我刚想起来……”
“嘎吱——”
门轴又一次转动。
“弥砂小姐！”身后响起的熟悉声音让我表情一僵。
“我刚想起来……”凯亚看着是想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坐了回去，慢吞吞地接着说，“比起「亡者复活」，果然还是「午后之死」更适合我。”
虽然想问那都是什么和什么，但现在显然不是个好时机。
还以为以北原老师的性格，至少要下午才会出门呢，呵呵。
我扬起笑容，转头：“啊，北原老师，早上好啊。”
诶，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唯独忘记跟自己老板打招呼了……不不，休假期的员工，假装没看见老板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妈妈是这么说的。
北原春凛站在桌子旁，拘谨地看了一眼凯亚，转头看向我，伸出手：“早安，那个，弥砂小姐，这是你的……你的东西。”
我注视着那个用精美包装纸和丝绸缎带装饰起来的小盒子，沉默。
真的至于吗……这么做不是比单纯地还手帕更奇怪了吗北原老师？！
“米莎？”凯亚笑吟吟地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听出了几分幸灾乐祸。
我双手接过礼盒放进口袋，起身道谢：“明明是我失礼在先，却麻烦您跑了这么一趟还我东西，真是太麻烦您了。”
我刻意加重了“还”的语气，撇头斜了凯亚一眼。
“不不，这没有什么，”北原春凛连忙摆手，“是我的错才对，害弥砂小姐……”
我一手搭住他的肩膀，指尖微微用力，努力使声音毫无波澜：“请不要这么说，您不计较就已经非常感谢了，啊对了，我刚刚喝了点酒，有些不胜酒力，可能得先回房间休息了，抱歉。”
“诶，啊，好的，”北原春凛愣愣点头，“那么，我送……”
他的话被突然站起的凯亚第二次打断。
“什么？！米莎你果然还是醉了，”凯亚担忧地扶住我的手臂，“我送你回房间，需要温水和解酒药吗？”
装得太假了凯亚，但时机把握得非常精准，感谢配合。
我顺势松开手，扶额。
很好，皮肤上的热度还没褪去，应该还算有说服力。
「喝醉了」依旧是一个非常好用的借口，你看，这不就用上了么？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麻烦凯亚先生了。”我和他对视，一同露出客气又虚伪的笑容。
不得不说，竟然还有几分诡异的默契，就像回到了以前我跟阿贾克斯一起胡闹闯祸，然后互相给对方打掩护的时候。
凯亚虚扶着我绕过楼梯转角，自觉放开了手，只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
我也不在意他，只是闷头往前走。
今天！回去！之前！
谁也别想我从房间出来！
走廊不长，我很快站在了客房门口。
推开门，我看向凯亚，用眼神示意他可以走了。
“米莎，这是你掉的东西吗？”凯亚摊开手掌，上面是一个小布囊，还有一个被尖锐的金属底座包裹起来的深蓝色晶体。
我连忙摸摸口袋，果然是空的。
除了睡觉的时候会放在枕头底下，大部分时间我都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口袋里，没想到竟然会掉出来。
也是，这身衣服是昨天刚买的，我还没来得及改口袋，连笔记本和笔都放不下。
“是我的护身符，多谢你了。”我松了口气，伸手去拿，凯亚却往后收拢了五指，让我碰了个空。
“凯亚先生？”我皱眉。
凯亚单独把那个鸣神大社求来的护符放进我手心，捏着另一个护身符，笑容收敛。
“米莎，这个东西非常危险……或许比你以为的还要危险得多，”他垂下眼帘，语气有些沉重，“你清楚吗？”
“我知道啊，”我说，“不就和愚人众的‘邪眼’差不多——”
啊，我捂住嘴。
小迪奥娜说的对，酒果然是个害人的东西。
看看我刚才都说漏了些什么！
妈妈明明说过最好不要和别人提这件事的！
再之前的发言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么，这个东西如果先放在我这里……”
凯亚只说了个开头，就被我瞪着收回了接下去的话。
我从他手中一把夺回护身符，凯亚也没有硬抢的意思，很痛快地松了力道。
“这是我母亲赠与我的礼物，她不会伤害我，”我郑重地强调，语气又忍不住放软了些，“我知道它很危险，妈妈也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不过，我知道凯亚先生是担心我，多谢你的提醒。”
“看来我只能努力保护弥砂小姐的人身安全了，”凯亚摊开手，语气轻松地缓和气氛，“就是这些了吧？还有什么落下的东西么？”
“没了没了，骑兵队长大人，在酒馆喝酒不算保护民众人身安全的一环吧？”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走进房间，“我先休息了，啊，对了，你那杯酒记在我的账上，我下次放假再另请你喝酒。”
“好啊，那我可就等着米莎你请我喝酒了。”凯亚笑意悠然，摆摆手就潇洒地转过了身。
我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关上门又想了一遍刚才的对话，这才反应过来。
凯亚那家伙，不是明明就能准确地叫我「弥砂」吗？！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假期尾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