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恋爱纪事》付维之

18、狗粮吃得好饱

　　鑫楠告诉哲南，有一个同班男生名字很像女生的，没见过面时在班级群加好友聊天。
　　“我还以为是女孩子，我还撒娇，说想坐在一起看书，因为我没有书，然后后面发现他是男生。”
　　第一堂课上，老师点名，回答的声音是男生的，就坐在鑫楠身后，鑫楠转过头看了一眼，没想到会有男生叫“卜月”。
　　“……马上删了。”哲南当即吩咐她删好友。
　　“你怎么了嘛，我又错了嘛。”
　　“难受，你去玩吧。”
　　“那我也不玩了，身体不舒服？”
　　这是个小小的月假，只有一天时间，鑫楠重新把哲南哄好，下午他们玩了很久。
　　（后来他们才明白，情侣间对其他异性的容忍度不至于闹到极致，对普通同学不至于因为这一点就删除好友。但是在高四，鑫楠不应该老提异性来引起哲南注意，不应该把这当做谈恋爱的乐趣。）
　　“怎么办啊时间过得好快，希望现在倒回中午12点。”
　　“额，然后你到中午1点吃完饭……你累了？”他还说，同班男生放假都直接去网吧了。
　　“你不许玩。”
　　“嗯，我玩的话早就没时间和你说话了。”
　　“那你还真讨厌啊，你也休息一下嘛，我吃个苹果。”说完这句话后，他好几分钟没说下文，鑫楠又说，“你在做什么？你抛弃我。”
　　“没有啊，你不是吃苹果嘛，没做什么，看了一会儿单词。”
　　“之前为什么说，让我现在别担心你上军校后忙不忙了？”
　　“现在担心也没什么用啊，等我高考完，最起码我们可以先聊三个月啊，本来就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嘛。”
　　“那就和前一个暑假没什么差别咯？”
　　“有差别，明年暑假感情肯定比今年好得多嘛。”
　　“等一下，其实我想了一些。”
　　“什么？”
　　“可能你上军校就无法使用手机了……我后来又想，我们都有各自重要的事，将闲暇时间用来恋爱，足够了，都要做好重要的事。你们寒假多久放有消息吗，放多久呀，你不会换电话号码对不对？”
　　“没有消息，我换电话肯定告诉你。”
　　“嗯，那我们去吃晚饭吧。”
　　吃过晚饭，她问哲南：“今晚能打电话吗，我还是有点害羞，但是没有暑假的时候害羞了。今天玩游戏在游戏里聊了几句嘛，感觉好像交往之前的状态，就是呆呆的陌生人状态。”
　　“……今晚不行，爸爸妈妈刚回家。”
　　“你下午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好笨。”
　　“下午忘记了，当时只想玩一下游戏嘛。”
　　“忘记给我打电话，我们完了。嗯，不想和我打电话，我也不想和你打电话了。”
　　“不是不想啊，不过打了电话你准备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说打电话，不是因为真的要在电话里说什么，是因为可以听见声音。”
　　“哦。”他接着说，“我喜欢和男孩子玩，尤其是那种有血性有志向的，我讨厌那种虚伪的，懦弱的。”
　　“我知道。这次十八岁前呀，6月有一天，我看着星星，想，也许学弟又会和我说话，想让他了解我，然后9号就等到你了。后面我就成年，然后我们聊了好久，我就变得习惯你了。好爱你，离不开你，虽然还没有特别亲近，但是已经越来越不能没有你。”
　　“我也喜欢你。”
　　“你就不能说爱我吗？好不搭调，还以为你觉得喜欢和爱不一样呢。”鑫楠觉得，他们的回答不是完完全全一致。
　　“不是差不多嘛，爱你。”
　　“没有遇到真正的恋爱，是因为曾经都是十八岁以前。还有几个月，你快成年啦，我一直陪着你。如果你只喜欢一个女生，我也会只喜欢一个男生，我是那种相对的，收到什么样的感情，我也会回应什么感情。”
　　鑫楠还告诉他，朋友的对象不在乎自己女友有男闺蜜。
　　“那他还真是好脾气啊……如果是我的话，估计离动手就不远了，你这么说我都有点害怕了。但是如果你那么刺激我的话，我可能真的会使劲揍那个男的，旁边如果没人的话估计……不敢想了，这种情况的话不是稍微一打我心情就会好起来的感觉。”
　　鑫楠和涵予说：“哲南是傻理科生，但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因为他感到好起来，说一会儿话就不消极了，幸福地睡觉！”
　　鑫楠和哲南说，得多涂护手霜，冬天就不会冻伤手。
　　但是哲南不以为意：“经常冻就不会冻伤了，习惯了就行，我说的是男性哈，女生就要另算了。”
　　“你真是的，不擦会冻伤！”
　　他说自己：“我无论是学习还是游戏都很认真。”
　　“我早就发现了，你做很多事都很认真，你有什么事不认真嘛？”
　　“有。”
　　“什么事呀？”
　　“开玩笑。”
　　“其实我以前过年的时候，都会想象有一天带男朋友回家过年。”见他沉默，鑫楠又说，“不管你考到哪里，我考研的时候都会努力去的。”
　　“嗯，我妈妈说，大学有合适的可以谈，无论地域，只要我喜欢就可以。”
　　“噢，其实我一直以为你会很理智地放下我。那天我醒来，开机，看见你跟我说话，好幸福。”
　　“我妈妈认为，孩子的智商主要遗传母亲，这个是有科学依据的。所以我女朋友虽说没必要比我聪明，但是也不能笨嘛，开玩笑。”
　　“你你你，居然想到你孩子身上去了。”
　　“昂，学历是很好的证明，不然有个傻孩子，那就麻烦死了。”
　　“像我一样笨，可以吗？哼，就要傻孩子。”
　　晚上鑫楠最爱胡思乱想，给他留言一大堆奇怪的话，尤其是吵架之后。
　　“昨晚那样的情况，多了，我对你来说最后也会变成讨厌的人而已。等到你考完，不说时间和距离，我们可能感情也不行了。你学习的时候不能想我，我失眠的时候脾气就更奇怪了，觉得那些复杂的感受说不出来，只知道很伤心。只会乱七八糟地跟你倾吐，如果我很讨人厌的话，你也慢慢变得讨厌我吧。”
　　隔天中午他回来看见，拿她无可奈何：“额，还好吧，应该不会讨厌。”
　　“只睡了三个小时。”
　　“你吗？”
　　“然后我还是想每天喝咖啡，逼着自己不睡。”
　　“我比你睡的时间长一点。”
　　“我现在在教学楼做题。”
　　“别勉强啊。”
　　“你昨天晚上怎么啦？呜呜呜呜呜……”
　　“没怎么啊，就是有点失眠，然后有点激动，别的还好。”
　　“你说，今年如果没考好，就有点对不起父母，我听了觉得难受。”
　　“啊？难受什么？”
　　“我觉得自己很过分啊，那你以后要不要少跟我说话，晚上可以做其他的放松的事的。”
　　“毕竟我觉得我的学习环境比很多人都好些，进了宏志班，条件已经比很多人都好啦。而且很多问题我父母都可以理解我，智商什么的我感觉还可以，所以没有什么理由学不好啊。”
　　鑫楠连连说“嗯”，还说：“所以最烦人的只有我了。”
　　“额，你也不是多烦啊。”
　　“你以后别理我了。”
　　“……”
　　“你去睡觉吧。”
　　“你这是？”
　　“我看书了。”
　　“午安。”
　　“晚上再说，午安。”
　　到晚上，鑫楠的小脾气消失了：“听别人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谈恋爱那么开心，他们不知道我每晚和你有那么多话讲，每天说那么久。”
　　“哈哈哈。”
　　“今年你生日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寄……”
　　“没事嘛，高中本来也没打算怎么过。”
　　“那我可以试着写情诗，虽然，因为太幸福，灵感快榨干了。”
　　“嗯，诗歌就是作者的悲剧嘛。”
　　“去年你高三和现在有什么差别吗？”
　　“有啊。”
　　“晚上在家里学习吗？
　　“嗯，不过白天强度没那么大，以前白天感觉好幸福啊。”
　　“噢，现在是晚上幸福惨了……去年生日也没有过吗？今年也会吗？”
　　“估计忙得更厉害吧。”
　　“给你看我的兔子睡衣。”鑫楠拍了自己穿棉睡衣的照片，淡粉色的帽子上垂着两只假兔耳朵。
　　（这个时候鑫楠还不好意思和哲南打视频电话，因为鑫楠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打过视频电话，她害怕自己在镜头前面丑丑的，她非常没有自信尝试接触新鲜事物。而此时鑫楠买的睡衣，一直穿到2024年甚至以后，她也会买新睡衣，但不会扔旧睡衣，毕竟都是陪她宅家的可爱睡衣。越是长大，鑫楠越是发现，自己跟不上新时代，不喜欢刷视频看直播等，不会学理工科，喜欢逆流，去学古典文学，听古典音乐。鑫楠成长得很慢，就连和别人打电话开视频，都有段过渡期，先接好朋友的视频电话，埋怨第一次视频电话被抢，第一次视频电话没能和哲南打，想和哲南做很多第一次做的事，随后就习惯每天和哲南打视频电话了。）
　　“感觉好舒服啊。”
　　“以后如果我想跟你买情侣睡衣呀那之类的，还要我喜欢的，可爱的。”
　　“哦，比如疯狂动物城里的。”
　　“只是如果嘛，像那种很可爱的东西，我非要让你穿。”
　　“那我可以试试在没别人的条件下穿……”
　　“你这个回答和我想的一样，我也感觉你会那样做。”
　　涵予说鑫楠：“ 别人都要高考了，不要经常打扰他学习。”
　　“他放不下我呀，没有我他才会不习惯呢！”
　　“吃得好饱。”
　　“一直一直撑死你。”
　　“撑不死的，我比较能吃。”
　　“好，那我就多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