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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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芸当日无果而归，沐月说她从幼时不太记事时就与母亲一同来了江南地区，如今跟南境的联系已经少之又少。因此，这更坚定了翼芸尽早出发去南境的决心。
次日，秦青青重新开始思索起了联系茶商之事，正如昨日与柳意讨论所说的，既然周庄主已经来了钱塘郡，无论如何都应该与她再说说这合作之事。只是上次推脱这次想要不再被任何借口搪塞，总得想一个办法解决她的顾虑。
商人最在意的无非是一个利字，那是不是应该跟她算一笔账，从而让她知晓，与她联手做生意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秦青青拿出了算盘和账本，开始研究这段时间糖水铺子的流水，只是这流水…确实有些惨不忍睹。
她这次来江南就是为了降低茶叶的购买成本，若通过与茶商合作，将茶叶的成本降低到原来的八成，至少可以保证店中小有富余。要是能降低到原来的五成，这样的收益才能对周庄主有一些吸引力。
可一上来就让周庄主以比成本价高出一点不到的价格来，好像也没有那么深的交情啊。
但要是周庄主愿意入股糖水铺子，并向她介绍这京城生意未来的愿景，她说不定就会应允了呢？
秦青青想到这时倏然觉得豁然开朗，对极了，既然一个人做不好，短期内不能让其获得收益，不如就让她入股成为股东，现在的重点就在于如何给这位周庄主画上一个大饼了。
“这确实是条妙计。”秦青青有些沾沾自喜。她正迫不及待地准备出门去见周庄主，但又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年，我们是不是应该找柳意商量一下？”
“小姐，这是为何？”小年问。
“总感觉他比我稳重，思虑周全。”
“那倒是。”
“…”秦青青不知如何回答，但现在更大的问题是，她也不知道柳意在哪。
“小年，你有没有跟小五说过话，他可曾说过柳意于他住在哪。”
“这个确实不知。只是小子依稀记得小五说今日柳意也要去天茗阁。”
“那就去撞撞运气吧。”
秦青青与小年一起离开了季府。
柳意确实今日也去天茗阁，他约了季子渊在此处见面。
他们在一个临街的隔间里坐着，街市上的喧闹声正好遮掩了他们说话的内容。
翼枫看向窗外，“子渊兄可知这敬源茶庄背后是卫国的何人。”翼枫的神情淡然，似乎两人只是在闲聊些无关紧要之事。
“知道一些，周庄主是卫郡主从小身边陪读的丫头，卫郡主与之关系甚好，情同姐妹。因其天资聪颖，容貌更是倾国倾城，卫王怕其抢了卫郡主的风头，便让她每次出门时都戴上面纱。”季子渊虽还是穿着随性，但已不像之前般刁难试探。
“嗯，倒是有些趣闻。”
季子渊嗤笑，“殿下怎么对美人不感兴趣呢。”
柳意没有理会，“周庄主昨日与我交谈时，多次问我卫郡主之事，这下就说得通了。”
“还有更说得通的呢，这卫郡主倾心翼枫殿下之事，当年可是满朝的趣谈。”季子渊眉尾上扬，有些肆意，明显想看看翼枫的笑话。
“都是些陈年旧事，只是不知道为何卫郡主要安排人手于我境，她要来大可光明正大地过来。”
“卫郡主可是对你痴情的很啊，说不定就想私底下来寻你！”
这些话都是季子渊在酒馆，潇湘馆听闻的，真假难辨，可他乐意看到翼枫出丑的表情。
翼枫并没有什么神情的变化，这八卦果然大家都爱听啊，看来秦青青开糖水铺子时确实抓住了百姓们喜欢扒墙角的天性。
“若是跟卫郡主有关，我倒觉得跟南境的相关性就不大了。”翼枫边思忖边说着。
“确实如此。”季子渊明白翼枫在想什么，南境若要对翼国有狼子野心，第一步要做的肯定是先削弱卫国的力量最好能蚕食卫国，这不会是卫郡主想要的，“不过保不准有人混在其中。”
翼枫看着季子渊，点点头，他心中也如此想。
“殿下臣一直在想，每一个商队进入钱塘郡时都要经过护城军的检查，臣以为这些护城军中有故事，只是臣的身份并不能探查。”
翼枫看着季子渊，翼枫明白这个意思，季子渊猜他身上或许有调用军队的符令，如果翼枫也愿意查这就不是一件难事。
“子渊兄的意思我明白了，确实是一种可能。现在怕是会打草惊蛇，可以再等等。”
季子渊又与翼枫聊了一会儿，翼枫因还还要回去处理一些政务，便结束了。
翼枫推开门时，看到小五有些焦急地等在门口。
“怎么了，小五。”
“殿下，那个秦青青又来了。”小五一直找借口说主人在跟贵客说话才没让秦青青跟过来，他担心要是秦青青跟过来了季子渊说不定一说漏嘴就暴露了殿下的身份。
“秦青青？殿下居然认识她。”
“嗯，今日先这样，子渊兄我们改天再聚。”翼枫没有否认，跟季子渊一拜就转头跟小五说，“她在哪，带我过去。”
殿下怎么看上去脚步还有些着急，季子渊的笑意遮掩不住，秦青青不会是倾心于殿下吧，他就是喜欢看热闹。
此时的秦青青坐在戏台边听曲，正当她准备拿起下一杯茶喝时，一个白衣飘飘的人缓缓地坐在了她身边。
她抬首对上了柳意的黝黑的眼眸。
秦青青指了指台上，“这个故事好玩。”
柳意本想问些什么，但看着秦青青兴致正浓，便等她看完了这一出后才问，“今天来天茗阁是找周庄主吗？”
“不是的，我想去找你，但不知道你在哪，小年说你可能在天茗阁，就来碰碰运气。”
柳意思度了片刻，“昨日我也说要邀你来府上，不如这周休沐的时候，你过来。”
“好呀，只是我不知道…”
“我会来你府上接你。”
“好！”
柳意看着秦青青开心的样子，不禁也浮起了笑意。
这时秦青青才想起来，此次其实是有事想要问柳意。
“柳意，我刚想了一个法子，或许能让周姐姐答应与我合作。”
“说来听听？”柳意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
秦青青几乎一五一十地把今早想的方案跟柳意说了一通。
“你想让周庄主花钱当半个店主？”柳意听完后问。
“是的！”秦青青喜悦柳意一句话就概括了她想说的意思，并且分毫不差。
“可以是可以。”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周庄主如此聪明之人要给她插手京城生意的机会，她很难拒绝。只是这样秦青青未来想要做生意就容易受他人限制，或许这并非对秦青青最好。
“只是要是以后你们两意见不一，这该听谁的？”
“啊？什么意思？”秦青青迟疑了一秒，她并没有跟上节奏。
柳意没有不耐烦，他开始一步步地帮她分析，听完后秦青青觉得确实有道理，可若是这样又如何才能说服周庄主的，她有些苦恼。
柳意看出了她的烦恼，又补充道：“或许可以这样，周庄主从未与京城有过任何交易买卖，她上次又说茶量小。那很有可能就是她并没有一条可以帮她运输茶叶的渠道，若是依赖其他人帮忙运输成本又太高。”
“如果我们可以帮她解决运输成本的问题，应该会有转机。”
“有道理！”秦青青又振作了起来，只是，“可我怎么建立运输渠道。”
“你可以组一支商队，专门运输茶叶。”
“这听上去维护成本很高。”秦青青还是知道算账的。
“不如我来帮你建。”柳意回。
“啊？”秦青青有些吃惊。
柳意缓缓说道，“嗯，我可以帮你建立维持商队，确保你能安全顺利地从江南这里买到物美价廉地茶叶。”
柳意其实一早就有了建立商队的想法，他不知道茶马古道出了什么事，但要打入其中，如果有自己的一队人马，反而容易的多。此刻秦青青也需要运输茶叶，正好借她的由头把这件事做了。
“可我没有那么多钱跟你换。”秦青青坦白。
“我不要你的钱。不过也有条件，这个商队挂你的名字。”
“听上去你很亏啊。”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柳意笑着看着秦青青。
秦青青从来都不是亏待朋友的人，柳意这么帮她，她总得做点什么吧，“当然！这怎么办，不如你来铺子的时候都不要钱。好像还是你很亏。”
柳意笑意更浓，“不如以后你每赚二两银子，你分我五钱。”
“可以啊，只是这样够吗？”
“嗯，我很满意。”这是柳意生命中为数不多次地说出心里话。
秦青青想了想说，“那明日要不你跟我一起去见周姐姐，把这事谈妥了。”
“好。”
“那我们明日午时还是这儿见，行吗？”
“行。”
多年后，柳意总喜欢追着青青问，“夫人，可不可以给我发点零花钱？”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