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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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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还把丰饶号角号炸了，现在满报纸的版面都是冒着黑烟的邮轮，差一点公安撤退的游艇就被拍下来，你说说你究竟在干什么。”
永川清河把手机的免提打开。
他正在冲泡麦片，加了热水、过量的糖、巧克力粉和坚果碎后，他用筷子在玻璃杯里叮铃哐当地搅弄。
这声音顺着电话线传了过去。通讯另一边，黑田兵卫咬咬牙，深吸了一口气，耐住性子。
“清河昼，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
“啊，听了，听了。我只炸了‘黑~!火，。药’与藤野康介交易的那个房间而已，范围控制的很精准哦。会引起额外注意的确是我的失误，但这已经是最优解了。”
永川清河敷衍地说道，
“真要把那个房间留给警方，特别还是Y市本地的警方？根据案发现场的种种痕迹，他们完全可以侧写出我的身高、体重、体术流派、枪战能力和行事手段等情报。到时候鬼知道这些情报会落到谁手上。”
“我的存在可是绝密，在给你办事之前，我得先保护好自己的身份。”
黑田兵卫沉默了一会儿，转问起另一个问题：“都用案发现场形容了……你杀了多少人？”
永川清河又往燕麦片里丢了两颗棉花糖，“扑哧”一声笑了：
“哎呦，老板，您说您问这个有意义么？”
“别忘了我可是单枪匹马地闯进俩黑恶势力的交易现场，然后把其中一方的领头人活捉了回来，这人还是Y市的副市长。结果你操心的就是我杀了多少人？”
“你咋不操心一下，我为啥没被那帮人渣打成筛子呢？”
“因为我信任你的能力，清河。”黑田兵卫叹了口气，“别忘了我当初承诺的是在训练期间你可以自由行动，而不是——”
“——而不是就直接拿到屠杀免罪券了。”
“屠杀免罪券？”
“呵呵，别忘了，我可是劳心劳力地为你们捣毁了那个组织现有的走私线，成功帮你们在一大票嫌疑人里定位了真正的目标。客观上还加速了伊织无我的卧底进程，成功引蛇出洞。”
“啊，最关键的一点，最后我还帮你把人逮回来了——在没打草惊蛇的前提下。”
“结果现在吃够好处了，反过来就开始指责我手段血腥残忍？哈？装什么纯呢？说白了，国家这个体制机器干脏活的黑手套，不就是你们吗？”
“不得不说，黑田兵卫，在公安呆久了，你也有点染上那帮人的调调了——”
“——什么调调？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啊。”
这一通永川清河骂的酣畅淋漓，他愉快地将冲好的麦片一饮而尽，悠悠然地再接再厉：
“说白了，我就该趁着这两个月的假期，把自己拾掇干净了去泡几个妞寻欢作乐。至于这些破事？交给那两个就好了——对哦，他们可是卧底预备役，还真有屠杀免罪券是吧。”
“你他妈——”
黑田兵卫忍了这么久，终于没忍住冒出口的脏话，
“没上死刑注射台心里有遗憾是吧，我告诉你清河昼，你他妈有机会在这里大放厥词是因为我在保你，想找死我不拦着，有怨气别在这撒野。”
“得，我知道你在保我，但要不是公安里有你这号人，我早就包袱一卷去那组织应聘了。这是当初谈的交易，而不是你给我的好处。”
永川清河面无表情地说道，
“当然，处于人道主义我会因此而感恩，相对的，也希望你不要因为我的手段而否认我的贡献，谢谢。”
黑田兵卫一时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觉得内心的火气噌噌直冒。但继续和这玩意儿扯皮拉筋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
除去细枝末节，永川清河此次行动的确办的相当漂亮。
“好了，黑田先生，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先挂了，相关的报告我晚点会发给您。”
…… ……
他们仍是走的夜路，重回东京训练营时，已到破晓时分。永川清河和降谷零一起，哈欠连天地缩在办公室里敲报告。
“上原株式会社的情况，唔，这个你应该比较熟悉，你来写。带着吧上原原一的口供也给整理了吧。至于邮轮上的行动细节……我们分工公平点吧。我都负责统筹规划了，书面报告部分你写怎么样？对了，还有——”
“怎么都是我写？”听着听着，降谷零察觉到不对，“那你负责哪一块？”
“我负责的那一块你没权限知道。”永川清河露出假笑，“你有权限知道的，就是除此之外我还负责监督你写。”
“行吧。”
降谷零翻了个白眼，开始整理资料。眼角余光看见永川清河那家伙手机一横，又开始在屏幕上疯狂点击，很明显游戏打的不亦乐乎。
降谷零：…………
妈的，拳头硬了。
“对了，别忘了在报告里把你那位不知名的同伴的行踪抹去，可以把邮轮上他的功劳全部算在你自己头上。”永川清河提醒道。
“不知名的同伴”就是上冶志平了，在最后关头，对方的确帮了他很大的忙。降谷零思索几秒，问道：“那他那边的报告该怎么写？”
“他那边啊……你的功劳就全归他了。放心，本来就是走个过场的事情，上面不会交叉对比着查的。”
降谷零抽了抽嘴角：“我不明白，为何上原株式会社里已经有了一名卧底，还要派我过去。”
“因为那家伙把路走窄了。他在组织的定位，是上原原一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也就是说，本着不把鸡蛋放在同个篓子里的原则，上原原一不会让他接触自己的幕后势力。”
“那我呢？我的定位是技术人员。真要混成上原株式会社的核心，和上冶志平比起来，需要更多的时间。只不过这回情况特殊，幕后之人和伯恩斯奈哲尔的交易迫在眉睫，我才靠技术能力得到重用。”
“嗯……也就是说，你们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场交易存在，所以才把我安排过去？这条情报是上冶志平之前探查到的吗？还是说，这个交易是——”
“降谷零。”永川清河打断他的话，深深的叹了口气“真的，别问了……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好好写你的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