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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番外 中秋月缺 ...

  •   缘一并没有告诉岩胜关于自己妻子的任何事情,但是当他们偶尔聊到岩胜的妻儿时,缘一不可避免的透露出了一些事。
      (警告:有提及诗和继国夫人)

      “缘一,缘一!你怎么还闷在屋子里呀?快把窗子打开!”
      “这个位置刚刚好!缘一,你看天上好大的月亮!今天是十五夜,是一年中月亮最大的一天….....人们都说,一家人在这一天要团聚在一起赏月,但是父亲不愿提起……母亲也不肯来。”
      “不过,今天有仆从从西边来的商户那里买了些甜饼,换作“月饼”,我给你带来了,快尝尝!”
      “或者,你想吃月见团子吗?我们可以一起去偷..…”

      “主公,那是月饼吗?”
      “你认得?是之前救过的东土来的商户给的,我看队里似乎没什么人愿意吃,你拿去吧。”
      “……”
      “你接下来不是要去找你兄长吗?带
      去和他一起吃吧。”
      “…多谢主公。”

      手起,刀落。
      鬼的头颅滚落,慢慢化为了灰烬。
      这只鬼的血鬼术是能藏匿于事物的阴影中,不算强,但也不弱,今夜又大又圆的月亮,恰恰限制了他的能力。
      岩胜用手巾仔细擦拭了脸上的血污,像月亮微微欠身。
      鬼杀队的成员都说,大概月柱大人就是因为敬重着月亮,才能在月光下领悟月之呼吸,开创出以日乎为基础的自创呼吸法之流吧。
      如今,除了日、月、五大呼吸法外,似乎还有不少小辈在琢磨着开创自己的呼吸法。
      蝴蝶屋里的姑娘们似乎也在尝试。
      继国岩胜并不否认自己喜欢月亮。从童年到如今,他的人生有不少重要的时刻发生在夜晚。
      只是,想要变得强大,想要达到剑道的至极,还是要追上那轮烈日才行……
      “兄长大人。”突如其来的声音,一个无比熟悉的人悄无声息的到了身后。
      “缘一。”岩胜转身望去,见到自己的双生弟弟捧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站着。
      “兄长大人的剑技又精进了。”
      “你的步伐也是玄妙。方才,我并未感受到你的靠近。”
      “兄长大人正与鬼缠斗,缘一怕出声惊扰了兄长大人,害兄长受伤。”说着,缘一向前迈了几步,又在一个恰当的位置停了下来。“如今,有这等实力的鬼已是少见,想来是十分擅长隐匿。兄长大人能将其找出并诛杀,缘一实在佩服。”
      岩胜闻言,并未回复,仔细擦尽了刀上的血狠,收好刀,转而问道:“怎么到这来了?没任务吗?”
      “今夜乃是十五夜,多数鬼杀队成员都回总部了。我与凪兄(水柱)换了地方,想来见见兄长。”
      在鬼杀队划定的区域中,实力最强的日月二柱分属南北,离得最远;岩柱镇与总部,东南鸣柱,西南水柱,东北炎柱,西北风柱,其余成员随任务分配。
      岩胜了然:“日后记得备点薄礼给人家送去。那是?”岩胜看向缘一手中的盒子。
      “主公送的月饼。”缘一又向前几步,几乎是要贴向岩胜:“兄长大人饿吗?”
      缘一的眼中映着月光,似乎很是期待。岩胜含额:“吃完分头巡夜。”
      “是。”
      岩胜带着缘一来到了山腰一处并不老旧的荒废客栈,里头还有隐隐的铁锈味。
      “这里的主人主上也是一位大家主,没落之后便隐居山中,顺代开了家客栈做生意。这里有不少武士护着,山贼也不敢随意骚扰,倒也算是片净土。半个月前,路过的商户发现这里血流成河,没了活口,也没见到尸身,私下张望也没有找到新挖的墓土,吓得不轻。到城里后,马上将此事报给了衙役。”岩胜一路上边走边说。
      “衙役派了人来,却没人回去。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我闻讯而来,彻查几日,确定了此事是鬼之所为。”到了地方,岩胜话锋一转。“此处乃是此地旧主为赏月修建的亭子。”
      缘一将盒子放下,看见岩胜向院子躬身,也跟着鞠了一躬,并说道:“叨唠了。”

      两兄弟席地而坐,一面赏月,一面品尝着金黄的月饼。边上一个小炉咕噜咕噜地烧着水,茶具中飘出淡淡的茶香。这些器具是两兄弟从这废屋中翻出来的,翻找之余,岩胜顺便为这里的亡者立了衣冠冢,上了炷香。
      缘一看看月亮,又看看兄长,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兄长大人。”
      “何时?”
      “月亮真美。”
      “听闻明日的更圆。”
      “月饼很好吃。”缘一停顿了一下。“和小时候的一样好吃。”
      闻言,岩胜轻笑道:“还是不一样。当年的甜味浓些,馅少而小。想现在的这个,咸味浓些,馅多,也更大点。”
      “兄长大人,您说这月饼是从西边漂洋过海而来的吗?”
      “东瀛与东胜之间虽近,但真要漂洋过海而来,这食物怕是也要坏了,更别提饼类易碎,难以保持如此完整。想来是来此的,照着旧土的食谱做的吧。”
      “兄长大人。”
      “何事?”
      “兄长大人……良辰美景,十五佳节,您……要去看望嫂子吗?”
      岩胜的动作一顿。“上次去看过了,他们很好。”
      “兄长大人,辛苦了。”
      亭子中一时间只剩下风声,等到月亮从远山的山巅划过,岩胜才开口说道:“缘一,你还记得父亲吗?”
      “缘一没见过几次父亲,如今也不剩多少印象。”
      “父亲……他在临终前很想见到你。缘一,那个时候,你在哪?”
      “在山里。也不知是叫什么山,住在山顶上,离临近的村子不算近。”
      “衣食无忧?”
      “衣食无忧。”
      “那就好。”
      岩胜端起茶壶,又为二人添了些茶水。
      “兄长大人,明日主公宴请各位柱级。一庆佳节,二庆近年来,鬼的数量大幅减少,三庆呼吸法传播,诛灭鬼王有望。兄长大人,明日你我二人一同前去?”
      “明日拂晓,在此会面。”岩胜点头应下,起身道:“恶鬼已除,我去同衙役说声,好让此地百姓心安。”
      “兄长大人,白日见。”
      “日见。”言毕,岩胜转身踏出亭子,飞身而去。缘一目送着兄长远去,直到连通透世界都捕捉不到残影。低头灭了炭火,收好月饼,饮尽了自己杯中的茶水。末了,思索片刻,端起岩胜用的杯子,一饮而尽。

      旦日,兄弟俩在院子里汇合,岩胜的手上还抱了个三五岁的孩子,瞪着大大的眼睛,惶恐着望着四周,乖乖的趴在岩胜的肩上,死死的拽住羽织,似乎若没有衣服的阻拦,他的指甲会深深的陷入肉里。
      “他的母亲眼见得救不活了,托我送到临城的亲戚家”岩胜解释道。
      缘一面上不见得有什么变化,瞳色暗了些:“专挑些欢喜时刻作恶,真是可恶。”
      “能好好过节的,多少都有些家底。”岩胜搂着孩子的背脊,意味不明的说。
      “走吧,这一趟绕了些路程,晚上怕是要迟了。”岩胜又说道。
      “是,兄长。”缘一应道,迈步走进岩胜,后者也旋即转身。两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的向目的地走去。
      兄弟二人若是运转呼吸法,一个时辰便可行至千里之外,但幼小的孩童显然承受不住。尽管如此,兄弟二人的步程也不慢,未至日中,便翻过了两座高山,远远的能看见城池了。
      那孩子昨夜吓坏了,一宿未眠,早上也紧张得不敢休息。到了这时,许是真累了,许是岩胜的怀抱太过温和,走的又太过平稳;又许是太阳照的世间暖暖的,驱散了心中的寒意——总之,他趴在岩胜肩上睡着了。
      缘一看了看天象,建议道:“兄长大人,不如在此地歇会吧。”
      岩胜道:“你我皆无倦意,为何要歇?”
      缘一说:“阳光很强,一直照着走,怕是要晒伤了。”
      岩胜看了看手上的孩子,说道:“也是。”
      找到一个合适的闭阴处并不是什么难事。那孩子捉着岩胜的衣服不肯放手,岩胜就干脆抱着他坐下,倚着树小憩。
      缘一也靠在一边,眯着眼睛看天,嘴唇微动,似乎是说了些什么,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那个孩子在睡梦中喃喃道:“妈妈…我饿…”
      缘一问道:“兄长大人,昨夜的月饼还剩了些,要拿来吗?”
      “拿来吧。”
      缘一看着岩胜掐下小块饼皮塞到孩子的嘴里,那孩子的舌尖在嘴边闪过,接着小小的张开嘴,吮奶一样把饼皮吸进去,轻嚼了几下,便吞了下去。岩胜见状,适时又掐起一小块馅,仍是放在孩子嘴边。一次一次,那孩子还在梦中,就已经吃了不少了。
      “兄长大人似乎很会带孩子呢。”缘一侧头望着,轻声说道:“要是……要是缘一有了子嗣……现在说不定也这么大了。”
      岩胜斜视着缘一,眉目中似有些思绪闪过,解释般说道:“我的长子,在我加入鬼杀队那年,比这个孩子大上些许。如今,次子也该有这般岁数了。”
      “真好啊。”
      “缘一,你好像很喜欢孩子?”
      “也许吧,缘一不知道。”继国缘一望向天空,叶隙间透出的阳光毒辣又刺眼。“缘一只是在想,如果那日能再快一点的话,那个孩子就能出生了……”
      “所以,缘一很庆幸那天赶到了,救下了兄长大人。”继国缘一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眉目舒展。
      继国岩胜瞥见了那点笑意,虽说念及缘一那高超的剑技,心中隐隐泛起不甘,但依旧被感染,眼角也柔和了些。
      “说起来,那日过后,还没有专门谢过你呢。”一段安静的时间过后,岩胜看见那孩子面对到嘴边的食物,咂吧咂吧,就是不开口,知道是吃饱了,一边收拾食物残渣,一边开口说道。“这几日过节,想来京都也会有戏剧杂耍之类表演,后几日一同去观赏吧。”
      好一会后,传来了缘一的声音:“好啊,兄长。”
      等到午休结束,他们到了城镇,那孩子方才睡醒。睡眼朦胧中摸了摸肚子,有点儿疑惑。
      在岩胜向路人打听的时候,那个孩子被交到了缘一手上。他们一开始相处的很不愉快,因为缘一总是在试着用一些很看起来很危险的姿势把那个孩子抱起来。那孩子挣扎不过,努力往岩胜的方向倾倒:“叔叔——”
      岩胜转头看了眼:“缘一知道分寸的,你放心吧。”
      那个孩子跟缘一之间就像是有堵墙,明明很亲近岩胜,却一直努力的离与岩胜有着一样面目的缘一远些。
      后来,缘一听见那个孩子趴在岩胜耳边嘀咕着有关“二重身”的传说。
      一问到那户人家所在的位置,岩胜就马不停蹄的带着二人赶去。前半段路程,那个孩子被交在缘一手上,兄弟俩足下生风,即使为了绕开旁人,多走了不少路程,还是很快就接近了目的地。
      近了,岩胜从怀中摸出了一把轻薄的肋刀,叫缘一姑且先别上,牵着那个孩子走在前方,缓缓的走向了那座朱门大院。
      几朵轻薄的云彩,屏蔽了些许太阳的光辉。东南风吹,消去了些许燥热的暑意,是做农活的好时候,但与朱门内的人无关。
      这本该是他们惬意休息的时候,却因为三个人的到来,掀起了轩然大波。
      起初那看门的仆从打开大门时,脸上还带着些被打扰的怒意,但当他注意到岩胜身上紫色带黑色六边形花纹的羽织时,脸上的表情马上换成了恭敬和几分妩媚。
      随后他注意到了岩胜牵着的孩子,表情顿了一瞬,旋即变得有些慌张。
      缘一跟着他们进了门,按照兄长的安排守在了大厅外,听着从主卧由远及近传来的脚步声,交谈声、兄长与那位家主交涉的声音。
      大厅中传来的声音不大,那些仆从们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小,但是缘一都听得见,可他不在意这些,不在意这些话里弯弯绕绕的东西。
      他们不敢对兄长动手,听得出这一点就够了。
      不时有这家的武士走过,看着缘一的面相和配饰,都没有对他挡在大厅门口这件事多言。
      过了好一会儿,缘一不在望天,看着岩胜独自走出。隔了几步的距离,是面带不安送客的某位家主,再往后隐隐能看到踱步走向大门的正妻、旁氏,远远立着的婢女,收拾茶水的小工。
      那个孩子独自站在主坐旁边,与其他所有人都隔着些距离,凝视着岩胜的背影。
      那位家主本想在向岩胜靠近点的,但是被紧随在岩胜身后的缘一挡住了。
      “我们在这里耽误了很多功夫,缘一。”岩胜突然开口说道。
      “是,兄长大人。”
      “赶路吧。”
      “是。”
      在说完话之后,岩胜身形一闪,便以几乎是常人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离开了。
      缘一应了一声之后,也像是突然被光照到的影子一般,消失了。
      朱门前,只落下了惶恐不安的家主,庭院内窃窃私语的声音似乎要比树上的蝉鸣声还要大了。

      “那是嫂子姊姊的孩子?”
      赶路途中,缘一抽空问道。
      “嗯。”岩胜发出了一声气音,又而外调整了一下呼吸。
      之后,一直到月亮挂上了树梢,他们到了种满紫藤花的山脚下,二人都没有再次言语。
      兄弟俩的速度确实是惊人的快,但是当他们真正到达目的地时,月亮还是已经爬过了半边天了。
      紫藤花在夜色中散发着幽香,在蝴蝶屋的姑娘们的努力下,它们已经可以开到冬天了。
      主公的住宅处灯火通明,到处都插着芒草,说不定是水柱想在路边插些,但岩柱担心暴露了上山的道路,便弄得到处都是了。
      倒像是原本就长在这儿的——十分古怪。
      人声鼎沸,风柱的笑声尤为显著,看来他们已经闹了好一会儿了。
      出来透气的炎柱最先看到他们,高喊道:“缘一君!岩胜君!”“炼狱兄。/炼狱君。”
      炎柱上前几步迎接二人。“可算是等到你们了,怎么会拖到这么晚?”
      缘一还没来得及应话,就看到醉酒的风住从后方一把抱住了炎柱:“喂,桃太郎,怎么下到这来了……哦!岩胜!过来喝两杯啊!”
      “我不叫桃太郎……抱歉啊,我先把她送回去……”
      “岩胜——下次你要敬我一杯啊——”
      “炼狱兄,路上小心。”“弥兄(指风柱),你可没比我大到哪去,我不用敬你。”
      “玩得开心啊!东幸(还是指风柱)!不是那边!”
      岩胜听到缘一的喉间滚出了一个细微的气音。
      走上去,人不多,却很热闹。主公和水柱相向坐着交谈,岩柱坐在主公身后,看着少主在他手臂上画浮世绘。炼狱家的小子戴着面具扮鬼,与普通鬼杀队员的子嗣在院中玩着杀鬼游戏。
      水柱先看到岩胜,脸上的笑意显得真实了几分:“岩胜兄,你终于来了。”
      “有些时日不见了,近来安好?”岩胜的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了笑容,愉快的应道。
      “缘一,来,扶我走走。”主公的脸颊微红,看样子也喝了几口,将缘一招呼过去,似乎是有些话想说。岩柱转头看了几眼,并没有跟上。
      岩胜坐在了水柱旁边。水柱取来酒盏酒壶,为岩胜浅浅的道了一些。“恰逢佳节,就算是岩胜兄再不爱酒气,也总得喝两口吧。”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盏。
      “今日,我倒是想多喝点呢。”
      “碰上烦心事了?”
      “也不算,想起了些旧事。”
      岩胜端起酒盏,咪了一口,随后望向月亮。又大又圆的月亮。
      “老实说,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
      “不知,只是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水柱一口将盏中的酒闷完,才又开口说道:“我总觉得,这是最后一个,我们大家都能聚在一起的日子了。”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就像是呼出了一口气,大概只有坐在他身边的岩胜能够听到他在讲什么。
      大概吧,岩胜看了眼缘一离去的方向。
      “也许我只是在危言耸听,但我相信我的预感,若不是它,我早已葬身在鬼腹中。”
      “再过段时日,风柱就要满25岁,是吗?他说他记不得具体的生日了。也许事情将会从他生日的那天开始。”
      水柱皱着眉头,突然感到脑袋一沉。岩胜收回了手,缓声说道:“怎么?是谁借着佳节的名头让我喝两口的?怎地现在又自己说起丧气话来了?”
      “那就,明天再说吧。”水柱发自内心的笑出了声,又给自己倒了杯,细细品酌一番,叹着气说道:“好酒。”
      岩胜又咪了一口,盯着盏中的月亮,默默的琢磨起了月之呼吸。
      时不时的聊上两句,缘一也和主公逛一圈回来了,四个人就坐到了一起,渐渐聊起了月饼相关的话题。
      又过了一会,主公的身子撑不住了,由他的妻儿扶回寝室了。
      小孩子们也都渐渐被大人带回去了,岩柱默默的坐到了三人身后,这里不知怎么的变成了四位柱级静修的场所。
      又过了一段时间,眼见得晨光熹微,日、月、水三柱向岩柱告别,踏向了回自己宅府的道路。
      临到岔路口,水柱突然又开口说道:“岩胜兄,说来也是奇事,我们这些柱级,年龄差上下不过两岁。仔细算来,我似乎还比岩胜兄大上几月呢。”
      岩胜凝视着他的脸,顿了几秒,方才笑着说道:“我知道,凪兄。”
      兄弟二人的宅府离得很近。一直到快要进门了,缘一才开口问道:“兄长大人先前和水柱聊了些什么吗?”
      “继承人的事。凪兄钦定的传人,性格温和腼腆,不善与人争辩。可惜我的呼吸法,至今也无传人。”
      “缘一也一样。缘一打算将呼吸法以文字记录,留于炼狱家的卷宗之中。兄长大人?”
      “罢了,我再看看吧。”
      “好的,兄长大人。”
      到了缘一走进院内了,岩胜突然又开口说道:“早些休息吧,还要准备准备去京都呢。”
      缘一回过头来,看着站在篱笆旁的岩胜,犹豫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新年的时候,也能一起去吗?”
      “如果到时候没有什么任务吧。”语毕,岩胜便转头离开了。
      缘一的声音又想响了起来:“一会见,兄长大人。”
      “嗯,一会儿见。”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番外 中秋月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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