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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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话本子掉到地上。
萧灵露微微皱眉，正要伸手，却被伊瑶抢先一步捡回去。
“哈哈……师尊。”
伊瑶手忙脚乱，不知道藏哪里好，情急之下藏到身后。
总归，直觉告诉她，这东西不能让师尊瞧见。
见此情形，萧灵露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身后是何物？”
“没什么啊，师尊，没什么。”
伊瑶干笑两声，赶紧把话本子塞进袖囊。
笑的这般牵强，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萧灵露不置可否，暗道自家徒弟这么快就有了小秘密，如此防备她。
入夜后，伊瑶仍留在秋千架上手捧话本，孜孜不倦。她瞪着一双大眼睛，精神头儿十足，誓要看到结局。
桃花妖和主人的爱情是美好的，可结局并不完美。她们隐居山林，桃花妖的主人却已身受重伤，时日无多。
伊瑶合上话本，只觉胸口处堵着什么东西，很难过的样子。可她又没有心，按理说那地方不该有反应。
她抬头仰望天际，夜色渐浓，众星拱月。
估计师尊已经睡下了。
这时，唯一亮着灯的仅剩主屋。窗前映出两道身影，影子逐渐靠近，密不可分。
伊瑶猛然回想起话本里的片段，一对有情人在灯下依偎。
她悄悄蹲在人家墙根底下，欠儿登的抬起手，给窗户纸戳了个窟窿眼。
只见烛光明灭中，桃花与她的主人相拥在一起，满目柔情。不多时，桃花忽而偏头，碰上与主人的双唇。而她的主人也沉浸其中，用力回应。
瞬时，伊瑶的眼睛瞪溜圆，这不就是书里那张拥/吻的插画？
然而下一刻，她就被身后的力量拖走，转眼间到了萧灵露手中。
“你在干什么？”
萧灵露蹙眉不展，一手提着自家小徒弟，眼神复杂。
大半夜的，小徒弟不肯睡觉，居然跑别人窗户外头偷窥。
“师尊……”
伊瑶赔着笑，嘿嘿两声，莫名有种被抓包的慌乱。
萧灵露扫一眼窗前的倒影，紧接着，主屋里熄了灯。
她哪里还不清楚人家是在干什么，顿时耳根红透。
萧灵露瞪向伊瑶，这家伙好的不学，听人墙角倒是无师自通。
她正欲教训，却听院外有人大声叫嚣。
“妖物？还不出来受死！”
伊瑶顺着声音望去，原是白日里声称要捉妖的那几名修士。
院落周遭布有结界，修士们本事不济，破不了结界。
刹那间，所有屋子灯火通明。桃花乘着花瓣旋身飞出，面色冷凝。荷花带领一种花草精怪现身，于桃花身后助威。
“又是一群乌合之众。”
言罢，桃花冲出结界，与几名修士过招。
眼见他们以多欺少，荷花紧随其后加入战局。
结界外打得天昏地黑，结界内仍维持着岁月静好。
伊瑶左瞧瞧右看看，无奈后脖颈还被萧灵露抓着，不得挣脱。
“师尊，我们不帮忙吗？”
萧灵露不动声色，视线落到一旁。
木屋的主人苏棠正立在门口，全程观战，并无出手的意思。
那些修士学艺不精，显然不是二妖的对手，很快败下阵来，落荒而逃。
待桃花回到主人身边，当即卸去一身戾气，变回柔情似水的模样。
“让主人受到惊扰，是桃花的过失。”
苏棠望着她，目光温柔，旋即牵起桃花的手，双双返回房中。
萧灵露拧眉以对，已看出端倪。
苏棠不是不想管，而是不便出手。只因她十分虚弱，法力所剩无几。木屋小院虽不像外界传言那般十恶不赦，却也处处透着诡异。
“那帮修士真讨厌！”
荷花愤愤不平，“自诩除妖卫道，我们又没招惹谁，非要和我们过不去。”
荷花唠叨着不满，话里话外充斥着对修士的厌恶。且从她的啰嗦中，便能知晓这里常常受到修士打扰，并不似表面的太平。
“你们为什么不搬走呀？”
伊瑶好奇道。
荷花却言，“这里是我们和主人的家，大家舍不得离开。”
“为何留我们？”
萧灵露突然抛出心中疑问。
这些精怪讨厌修士，却对她们并无恶意，前后矛盾。
“这个嘛……”
荷花拖长声音，卖足了关子。
“桃花姐姐说了，你们和外头那些修士不一样，反而和主人很像。”
伊瑶想起《桃花吟》中御妖族的背景，苏棠的母亲本是御妖族分支，可母亲与族中观念不同，早早离开族群。
后来，苏棠出生，与母亲一样，认为妖和人并无不同，亦有好有坏。她先后与桃花、荷花结识，隐居山林，逍遥自在。
但御妖族还是盯上她，要求她交出身边所有精怪用来维系族群壮大。苏棠不从，与御妖族大打出手，后为守护木屋小院，身受重伤。虽成功断了御妖族的念想，可苏棠已是性命垂危。
“我明白了，师尊！”
伊瑶忽然道，眸子亮晶晶的。
萧灵露松开她，“明白什么？”
“苏棠已经死了，现在这个是她的魂魄。”
伊瑶看过全本《桃花吟》，将其中线索全部串联到一起。
“这里是幻境，苏棠在幻境中才能像活人一样。”
萧灵露闻言挑眉，这倒与她的猜测不谋而合。
如今的木屋小院是桃花妖施法维持的幻境，只为强行留住苏棠的魂魄。桃花妖爱上自己的主人，想要与主人长相厮守，不肯放任其魂魄离去，才有了如今的紫竹林幻境。
此乃桃花妖的执念。
转眼间，天色已过破晓。晨曦驱散紫竹林的雾气，散出金灿灿的光芒。
桃花似是已料到，避开苏棠孤身来到院落，面对师徒二人。
“仙长想说什么，我已知晓，不必再劝。”
萧灵露只道，“放下执念才是上策。”
“我不可能放手，我不能让她离开。”
说着，桃花红了眼眶，“哪怕是强求，我也求定了。仙长若执意为难，便是与我们为敌。”
怎么说着说着就要打起来了？
“等等！”
伊瑶赶紧冲到二人中间，尚未来得及劝架，就见紫竹林再生事端。
两位年长修士立于院外，冲着结界厉声呵斥。
“昨夜谁伤的我徒儿？妖孽，速速出来受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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