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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贝拉克里特斯二 ...

  •   贝拉是从照片上第一次认识春张的,玻璃相框后,戴着尖顶帽的东方巫师歪头冲她笑。

      “这是我女友,春。”

      汤姆并不避讳感情状况,相片一直摆放在桌面,正对着他,只是之前贝拉从没绕过桌来,也就不曾见过她。

      “我以为您不屑于这些虚假幻觉。”

      贝拉有些不舒服,心像碾在碎石地,膈应别扭,生出被抢夺的怒火来,她本以为是汤姆最亲近的人,却骤然被人横插一脚。

      面对贝拉突如其来的敌意,照片的春张不太自在,但仍努力微笑着释放善意,企图改变坏印象。

      汤姆察觉出了得意学生微妙的情绪,他从桌屉中抽出手稿,交给贝拉,结束了谈话,

      “我不愿认同,但确有些事物需要保持谦卑心——可也无需特别关注,握在手中的力量更加真实,给。嗯,我想是时候结束了,布莱克小姐,你还有一节魔药课呢。”

      再后来,每一次见到她,无论是从壁炉里,校长室的滴水嘴状石头怪兽旁,还是霍格莫德商店,这个讨厌的女人总会带来坏消息。

      谈论的距离从并排推演,扩大到了面对面的办公桌,再退后四五步独享课桌,仰着头看幕布的公式变换。

      理由也相当合理。

      “作为教师,没理由冷落其他同学。”

      原本相当随意私密的教学变得严谨规整,贝拉被剥夺了随时闯进给休息室,讨论或给出答案以求奖励的特权,请求总被一拖再拖,直至凑齐小巴蒂的时间表一齐解答。

      “这不公平,”贝拉想要改变汤姆的决定,“相比小巴蒂,我的想法和疑惑多多了,总在等待。”

      汤姆采纳了贝拉的意见,然后加上了刚入学的斯内普,交错着满足贝拉讨论需求。

      贝拉的脸垮了下来,她不情愿地和两人过上了拼班生活。

      贝拉认定是春张撺掇了这一切,出于嫉妒,蓄意破坏两人之间的关系,她将春张视为藏在暗处的敌人,并有意地向春张挑衅示威。

      在三把扫帚,贝拉会装作偶遇,笑着插入约会的两人之间,故意向汤姆讨教那些晦涩难懂的禁咒变形,将春张冷落晾在一旁;在夜幕降临的休息室,贝拉会抿上笔尾,白色羽毛染上热烈的红,以教学为名,咄咄逼人地对壁炉里春张指责她过强的占有欲,讨要汤姆更多的时间;在校长室的螺旋楼梯口,贝拉不经意间地谈到,春张和邓布利多交好的事实,借此挑起两人之间的矛盾……

      但让贝拉恼怒的是,数次交锋,春张始终态度温柔,像照片那样,弯起嘴角向她笑,仿佛在她眼里,只是孩子顽皮的恶作剧。

      但在贝拉眼里和嘲讽无异。

      每一次挑衅后,与汤姆越来越远的距离,也在印证着贝拉的猜想。

      一个虚伪的,坏透了的老女巫!贝拉气得用力撕碎了手中的野菊花,泄气倒在湖边的草地上,仰头看万里无云的蓝天。

      但此刻,她的命运偏偏拿捏在那家伙手中,贝拉躁动不安,她知道汤姆迟迟不给出承诺的顾虑,春张。

      从前也是这样,贝拉不得不承认,春张始终横亘在两人之间。

      “请您谅解,布莱克小姐,我也得有自己的私人时间。”

      每一次越界的结局,都是汤姆收起纵容,表达被打扰的不悦,渭泾分明,贝拉从未被划分进私人的领域。

      贝拉总会迁怒春张,认为是她的存在,才让汤姆违反心意,不得不拒绝。

      但这次,贝拉却在心中祈求她的敌人,请求这位她所痛恨的女巫千万表里如一,善良可欺,心软之下,答应抚养她和两个妹妹。

      贝拉睁开了眼睛,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撒下晃眼光斑,她思索许愿的代价——

      如果春张愿意,就再忍耐五年,直到十七岁再追求她的男友。

      争取、求情和祈祷,似乎一切能做的都已做完,贝拉只有等待,可躺在草地上,草尖刺得她后脖疼。

      在等待的每一秒,贝拉的心就像被小虫啃食,焦虑不安,她起身,漫无目的地走在城堡,企图消耗过剩的精力。

      她想去地窖下的办公室,但从前的庇护所成为审判庭,强大的屏蔽魔法隔绝了探听的想法;或许此刻和家人待在一起是个不错的想法,贝拉想去找安多米达,休息室、教室还是图书馆?可安多米达还在生气;寻找朋友的支持?贝拉想到了假人一样的小巴蒂和追在伊万斯后跑的斯内普,嘴一撇放弃了。

      贝拉思绪拉扯,游移不定,来回走动,误打误撞闯入完全陌生的房间。

      安全感的缺失让贝拉无法静心待在一个地方,她转身想要离开,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太敏感了,她只是习惯争强好胜,想要夺取老师的关注。”

      贝拉回过头,汤姆与春张的争论被投影在房间中间。

      春张显然并不认同汤姆的借口,她神情严肃,和人前温柔的形象截然不同,

      “你我都心知肚明,贝拉喜欢你,这种情况下,你怎么能够抚养她?”

      期待已久的希望就这样破灭在眼前,心事被难堪地戳破在暗恋者面前。

      瞳孔放大,嗡嗡耳鸣,投影上春张变得面目可憎,贝拉没有想象中的坦然,她踉跄着后退,直到后背贴上门板,手颤抖着摸上门把,夺门而出。

      她甚至没有勇气去看汤姆的反应,贝拉拼命地奔跑下楼,脸颊上挂着咸津津的泪,被迎面的风吹干。

      彭!

      贝拉不顾那些礼节,用力撞开房门,谈话早已结束,办公室里只有汤姆,春张不见了踪影。

      她对上汤姆的双眼,出声质问,

      “是不是她,那些龌龊的心思,她不准你收留我们!”

      汤姆皱眉看着明显反常的贝拉,却不明白她从哪得到的消息,最终放缓了语气安抚学生,

      “不,这和春无关,只是考虑到实际,我的生活并不稳定,无法很好地照顾你们三姊妹——去艾博家怎么样?这是一样的,你可以随时来见我,福利夫人也会很乐意有孩子陪伴的,或者诺特?他们有个……”

      得到答案,贝拉再也无法维持所谓的形象,她放任怨恨滋长,以最险恶的用心去猜测才见了两三面的春张,

      “就是她!您之前分明已经承诺了,可她却从中作梗,污蔑我对您的感情!这样一个嫉妒成性,虚伪恶毒的女巫!”

      “布莱克小姐!”汤姆呵止了贝拉未完的咒骂,剥去温情的外衣,敲打贝拉,寻求庇护应有的姿态。

      很少有人能经受住汤姆的威慑,贝拉的嘴唇颤抖,眼泪被吓得夺眶而出,依仗从前的偏爱,她放出狠话,

      “您会后悔的!”

      转身离开,贝拉浑浑噩噩地走在阶梯之中,她又羞又恼,之前的雄心壮志被顷刻间打回原型。

      贝拉深刻意识到自己是如此弱小,一旦汤姆不再因为欣赏提供庇护,她就一无所有,而她的天赋也并非不可取代。

      或许她不该这样冲动,鲁莽地和父母断绝关系,贝拉吸了吸鼻子,起码在成年前应当忍耐蛰伏。

      现在该怎么办呢?贝拉没法面对安多米达,更没法回纳西莎的猫头鹰,她曾信誓旦旦会承担一切,可现在她却无法践行诺言,所谓家长的权威就要崩塌。

      一切源于春张的挑拨离间。

      贝拉从没这样憎恨这样一个人,越过否认她价值的西格纳斯,她憎恨春张将真相说出,憎恨春张窃取了属于她的地位,憎恨春张分明拥有一切,却还要夺取她仅剩的依仗。

      贝拉想,要是在某个转角,幸运地碰上了那邪恶的女巫,她一定会扑上去,用最恶毒,无法消除的咒语施加在她身上,杀死……不,要将春张变得衰老丑陋,夺走春张最得意的一切,想让汤姆看清谁才是最相配的人,再毫不留情地抛弃她。

      “太好了,你在这,”斯莱特林的级长叫住了她,打断蔓延的报复设想,“你父母来了,校长叫你和安多米达去他的办公室呢。”

      贝拉隐约知道他们来做什么,或许是打骂、或许是休学,从前她并不怵布莱克夫妇的威胁,汤姆的身后就是安全屋,但现在……

      贝拉闭了闭眼,决心一人扛起责任来,

      “他们是来找我的,没必要再去叫安多米达了。”

      级长乐得少跑一趟,她相信了这借口,“口令是比比多味豆。”

      站在校长室门口,贝拉敲门的手抬起又放下,门内西格纳斯被气得咆哮,他大声向邓布利多抱怨三姐妹是如何不知好歹,薄恩寡义,她几乎能够预见未来。

      “简直就是养不熟的狼!”西格纳斯将桌子敲得砰砰响,并将女儿脱离掌控的行为推脱到教育上,“你们应当负起完全的责任!居然妄想离开家族,离开父母,不可理喻!要我说,普林斯的铁链和长鞭就不该收起来,不懂事的孩子就该这样管教。”

      “我不认为体罚是恰当的教育方式,”与之相比,邓布利多要冷静地多,“我也不同意孩子是父母的所有物,贝拉和安多米达是独立的个体,应当由她们自己决定。”

      “我给过你们机会!”德鲁埃拉尖锐的声音响起,“否则安多米达本不该返校。”

      “你听不明白吗?”女声突兀地插入。

      贝拉发誓她永忘不掉这声音,春张就这样轻易地否决了她的希望,贝拉想要立即破门而入,冲着那张脸施一个钻心剜骨,但冲动的后果正在眼前,她竭力按下怒火。

      “她们是独立的个体,应当由她们自己决定和谁交往,是否退学,你们该尊重他们的意愿,”春张不像邓布利多那样客气,“孩子不是你们的傀儡,也不许这样暴力惩戒,听懂了吗?”

      惺惺作态,叫人作呕!贝拉怨恨地想,你知道这一切,却仍坚持将我推下深渊,转身又装模作样地同情,利用我的痛苦表演善良。

      “独立的个体!你管无法离开我们供养的人叫独立个体!”西格纳斯反唇相讥,“霍格沃茨还要向董事会负责,难道由我们抚养长大的孩子,就能彻底摆脱他们的责任?男孩传递家族,女孩只能联姻,这是纯血延续的责任,不管她的丈夫是老是丑,是无能还是懦弱。”

      “你花的有一分是由你双手劳动挣来的吗?不,你继承了布莱克家族的财产,可你难道承担起先祖的责任,家族有一丝一毫的发展吗?”春张被他这精于算计的无耻想法气得声音颤抖,“不,你就是在坐吃山空,还想让你的孩子供养你!怎么有脸说出这话。”

      人虽然恶毒,但却不蠢,贝拉听得畅快,她乐于看恶人彼此攻击。

      西格纳斯被噎得面红耳赤,大汗淋漓,他转而挑剔起出身的毛病,这是他唯一引以为豪的,

      “恕我直言,东方的纯血巫师中,我从未见过你。”

      “我就是你口中的泥巴种,”春张的声音冷得像冰,“也将是你孩子的养母。”

      “绝无可能!”德鲁埃拉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她们是我的孩子。”

      “那你们就取消婚约!”

      德鲁埃拉沉默下来,脸偏向一边,西格纳斯断然否决,

      “这是我们的权力!”

      “没有父母能这样逼迫孩子,”春张的态度骤然转变,她双手撑桌,与西格纳斯对视,从抗拒收养,到与布莱克夫妇据理力争,“等着法院的猫头鹰吧,我将以家庭暴力和买卖人口的罪名起诉你,剥夺抚养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5章 贝拉克里特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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