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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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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客厅里潜辰不为所动,目不转睛盯着电视。电视正在播放一部关于二战时期的爱情的电影,此时正显着男女主热吻的画面。
“去!小孩子别看这个!”
潜辰面无表情地摁了快进键,画面一转,一名伤兵躺在病床上,头颅被炸出了一个窟窿,露出血淋淋的大脑。
“小孩子也不能看这么血腥的东西!”沈皖抢过遥控器,按几下,电视立即响道: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我是佩奇!……”
潜辰黑着脸,干脆关了电视。沈皖这才发现祂穿着睡衣,湿漉漉的头发上搭着一块毛巾。
“洗完头不知道吹头发?现在是秋天很容易着凉感冒懂么?”他把潜辰推进洗手间,这里还氤氲着温热的水雾,混合着淡淡的苦艾酒味。
“我说你能不能控制点,不要随便散发信息素好嘛,真把这里当家了?沾我身上了都,那几个SB同事还问我是不是有对象了,啧——”他擦干潜辰的头发,拿起一个粉红吹风机。这玩意儿是单位搞活动送的,潜辰瞅着它,满脑子都是“噔噔噔”和猪叫。
终于吹好头发了,沈皖顺手在潜辰头发上抓了几把,自语:“发质真好。”
潜辰看着镜子,自己的头发都被他揉乱了:“你占我便宜。”
“这怎么能叫占便宜呢,再说你又不是没占过我便宜。”
潜辰:?
“嘿呀,你说,我们俩才刚认识一个月,怎么就这么熟了呢?”
“同处一室,不熟才怪。”
沈皖又把潜辰的头发摸平。“好乖。”结果指甲不小心勾到一根头发,祂痛地“咿呀”叫了一声。“整天呀呀呀叫的,干脆叫你鸭子好了。”沈院站直了些,像要宣布什么似的:“我以后要养这只鸭子。”
“你现在不就养着么?”
“现在算不上,要等——”
“叮咚!”门铃尖锐地叫了一声,两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似的一致停下,“嘭嘭!”门板被急促地拍着,同时还伴随着一声:“皖哥!我们来了!带了两大箱啤酒!”
“Woc!我和三个同事说好来我家漱火锅的!”沈皖跳起来,急忙把潜辰塞进卧室,嘭地关上门,“绝不能出来!”
沈皖飞跃到门口,拯救了险被砸坏的门板。
“这么晚才开门,是不是刚忙着藏对象?”艾行把一箱啤酒撂在赖哲放下的一箱上,没等沈皖开口又马上转移话题道:“赶紧拿冰桶出来,啤酒不冰不好喝。”最后的张继悠领着两大袋食材及酱料,蹦过门槛,转过身展示自己背上挂着的一口火锅:“看!背锅侠!”
“他这样背了一路——也不怕人家大妈被吓得差点打电话给精神病院。”艾行苦笑一下,随后在空气中嗅嗅,“唉,又是这股omega信息素味儿。小皖子,你不会真金屋藏娇了吧?”
“你放P,这里只有赖神一个omega,绝对是你在他身上闻到的。”
赖哲:?
“呦,”张继悠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赖神不是一个随便散发信息素的人,倒不成发情了无法自控?”
“哎你什么意思?!你TM个B都闻不到好不好!”
“行了,我饿了,先坐下再讨论赖神有没有发情。”
赖哲:……
火锅倒上水,插上电,放入麻辣锅底,肉丸虾滑鹌鹑蛋肥牛卷金针菇芝士年糕齐齐下锅,四人各开了一听冰镇啤酒,在冒着泡的火锅上空干杯。
趁其他人在叹酒时,张继悠抢先夹了一块肥牛,在酱料里滚滚,吹几下就是嘴里了,
“诶,还没熟透呢!”
“没——事,没——事,大不了回去窜一晚。”
“得。先恭喜萎哥迁升——不用再每天上班着片儿了。”艾行再举起啤酒罐。
“去你的,老子没萎。再说/抿酒/,你当鉴黄师的工作好做啊,你问问赖神咯,昨儿我和他一起看了一部欧美大片——《活人火锅》,老下饭了,是不是啊赖神?”
“呕!别说了,我快吐了。”赖哲捂着肚子。
“我心好累,我都快神经衰弱了。”张继悠继续感慨。
“别抢我的福袋!”
潜辰闻着外面怪香的,放出一根傀儡丝,傀儡丝穿墙而过,凭着直觉去缠东西。
“我丢。”艾行看着筷子上的芝士年糕,“这芝士可以拉这么长?”
张继悠瞅了一眼:“都she墙上了。”
沈皖一看不对劲,伸长脖子一口咬走那块年糕。
“皖子你狗啊!”
“我本来就是狗科动物。”沈皖嚼着年糕,指指头顶,有更正道:“犬科。”
所幸酒精麻痹了他们的小脑,暂时没感觉到异常。
傀儡丝不容易断,沈皖又悄悄地吐出来,拣没沾上口水的地方捆上一个虾饺,弹两下丝儿让它自己收回去。
潜辰看着傀儡丝上系着的虾饺,又看着沾有柠檬茶味儿的Alpha信息素的傀儡丝末端。
“……?”
祂又试探性咬了一口虾饺,皱了皱眉头:“嘶——好辣。”
不过那信息素味儿挺好闻的。
还有……咖啡。因的提神效果?
“咚”一声,一罐空了的啤酒被重重放在桌上,赖哲眼圈泛着红:“我想她了。”
“没事,都过去了。”艾行帮他又开了一听,推到他面前。
“艾飞——”
“诶,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跟你说过了她不靠谱。瞧我,阅omega无数——呃像她那样的Alpha也见多了。像我一样单身最好。”
“赖神都没啥的,有我们陪你呢。”
“可两年的感情——”
张继悠抿了一口酒:“智者不入爱河。”
“呜呜,为什么——沈皖就那么招别人omega——喜欢呢?隔壁生化科——一个omega——都写一个月情书了——”他又闷了一大口酒。
“那是因为他傻。”艾行闭眼瞎说,“谁都喜欢傻子。”
沈皖:?
“快快快吃,毛肚要老了。”张继悠夹起一筷子毛肚,放在赖哲碗里。赖哲看着沾着红油汤汁的毛肚,一切思想都在这一刻凝固,就像是看视频的时候突然卡住然后蹦出一个乱码弹窗,还TM自动点开,标题栏里赫然写着“《活人火锅》”。
“呕——”
沈皖眼疾脚快踢去一只垃圾桶——这是他家。赖哲又哭又吐,也不知现在又在想什么。艾行和张继悠在他两边为他拍背。
张继悠不太理解,试探地问了一句:“是因为……人肚吗?”
“呕呕呕!”赖哲又呕出一团,脸涨得更红。
“你M别说了,没事让他看那玩意儿干什么。”
终于吐净了。沈皖跑去拿杯清水给赖哲漱口,忙得没听见张继悠自言自语“要不让赖神在你这留宿。”一边开了“客房”的门。
这边沈皖和艾行在贴心呵护赖哲,那边张继悠高声叫道:“WOC!皖哥你真TM金屋藏娇!”
“啥啥?”不等沈皖阻止,艾行抛下赖哲奔向客房门口,只见一个灰发异瞳的omega坐在窗台,手里拿着用傀儡丝织了一半的围巾,表情大有一种地球即刻要炸了也无所谓的意味。
“哇,美丽的小姐爷爷爷耶——”
张继悠成了一只挂在蜘蛛网上的苍蝇。
潜辰看向艾行。艾行蹦起来躲过并没有飞过来的傀儡丝,大叫道:“我被袭击了!请求支援!”
天花板上的张继悠哼哼着“这话应该由我说。”
沈皖被雷劈了似的傻站着,不像张继悠四肢都被捆上了还在晃。
艾行瞅见潜辰的衣服,切了频道一样张嘴就来:“Woc她穿的是小皖子你给买的衣服吗?!嘤嘤嘤你怎么从没给我买过衣服,重色轻友的东西。”
这TM是酒喝多了小脑萎缩了么!
沈皖:“你个大男人我给你买什么衣服!”
艾行:“大男人不要穿衣服么!”
“不是……”沈皖想说你有能力给自己买衣服人家没收入我不给买还能怎么办?!但和一个神志不清的酒鬼争辩这些也太傻批了。
虚弱的赖哲凭坚强的八卦之心支撑着也挪过去看,然后发表了他的疑惑:“这不是洛教B级通缉犯潜辰么?”
很显然,酒精冻结了两人的记忆库,加之这并不是个重要的、有危险性的通缉犯,部队里都没几个人会放心上。
沈皖心里惊呼:还没养起来的鸭子就要被抓起来杀吃了么?哎不是——我就要脱下军服走人了么?
谁知张继悠下一秒说的是:“您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Glacier部队?这里待遇很好哦,有吃有穿,不用一边被皖哥包养一边提心吊胆会不会有其者来抓哦。尤其鉴黄师这个位置……”
张继悠是很想给自己刚空出的位置荐进个人,只是他吊在天花板上说这话好像不太合适。
潜辰:“哦。”
祂看这个长着一张萌萌小正太但说话老带着一股老成的色气味儿的Beta对自己没有威胁,于是松开傀儡丝,张继悠滚落下来。
“啊哈哈?”沈皖万万没想到,好兄弟竟如此靠谱!正要高兴地又蹦又跳时,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劲:“我TM没在包养她!”
“别在意这些细节——”
艾行摇摇晃晃走到沈皖身边搭上他的肩:“照理说,你应该早点把祂送到部队去嘛,大家都能相互照应一下,在你这也吃不好,是吧小家伙?啊哈哈——”
潜辰皱眉。
“咳咳,”艾行终于正经了点,有个小队长的样子了,“今天也不早了,咱就不去打扰张总和小八过日子了。明天,小皖子你带她去部队,被让任何人目击到。最好用行李箱装着。”
“艾飞——你最好了——”
“去。时间不早,我们回去了。”然后顺手拿了袋俄罗斯紫皮糖以代替上次的Ferrero巧克力。
等收拾完、洗漱完,已是十点了。沈皖一边擦干头发一边向卧室走去,在转角处被跟个桩子似的杵在那儿的潜辰吓了一跳。
“你的同事都是傻子吗。”整张脸都写着不满。
“啊这,他们只是喝多了,平时不——好像也有点傻。”
“哦。”祂转身要回房间,忽然又转身,“对了,‘要等’什么?”
“啥?”
“给我吹头发的时候,你说的,什么‘现在不算,要等……’,要等什么?”
“啊啊……”沈皖捂额嘟囔着说酒喝多了头疼记不起来了,赶鸭子似的把潜辰赶回去睡觉。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潜辰的房间充斥着均匀的呼吸声。门被轻轻推开。沈皖悄悄走到她床边,俯下身在祂耳旁轻声说道:
“等你自由。”
待门又被轻轻关上时,潜辰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二战时期的爱情的电影”是叫《赎罪》,蛮好看的。
三次元的赖哲要看到估计会?好吧猜不到,和他关系不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