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谔的猫》THE MOON

43、来自未来的语音（四）

　　“我……”恭三三不知所措的看着红夜，心里想着找什么借口解释他的行为，但脑中一团浆糊更本什么都想不起来。事后回想起这个时候，恭三三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向他解释什么东西，因为本来就是来杀薛红的，而红夜也知道他是来杀他爹的。前面几次都玩的好好的，怎么这次就玩不起了呢？而且炸弹不是没有爆吗？
　　红夜将握在手中的珠子丢给恭三三，并低声的警示说：“最近这段时间你给我安分点，我没空陪你玩。”
　　“可……可我也是在工作……”恭三三还未说完，就被红夜犀利的眼神给吓住了。
　　“给你放十天假。”
　　恭三三愣愣的看着红夜在大雨中走远，等看不到那黑白色的身影后，他才回过神来，握着手大叫道：“去你的！我又不是给你工作的！什么叫给我放假！我！我……这里一个朋友也没有，你让我这十天去干嘛？！”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乖乖地拿起手机搜索最近的旅游地在哪里。
　　打发了恭三三这个小丑，红夜本想回病房问薛红一些事情，进电梯的时候见到前来探望的宋易，便在三楼下了电梯。
　　“玄策，还记得连丽华吗？”
　　“哪个？”李玄策在郊外看着前方一片芦苇丛回复红夜的信息，旁边就是一个垃圾处理厂。
　　“高中的数学老师啊。”
　　“哦。”
　　“之前是不是有人说她有个哥哥？”
　　“我怎么知道，班上是有人说过她哥不是他爸亲生的，于是就把他哥给撞死了。干嘛突然说起这？”
　　“没事，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
　　红夜收起手机撑起伞从新走进雨里。
　　红夜提到的连丽华这个女人不是因为她是数学老师，主要原因是还是因为她的亲爹是连姜。昨晚文具店里发生的那起车祸，死掉的孩子就是连丽华的亲哥哥。肇事车辆的司机被关押在拘留所里一晚上，第二天是盯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面对牧程的提问的。
　　“长官，我真的不认识什么王果果，我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连启胜身上酒气熏天，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焦急地抓了抓他三四天没有洗过的头发。
　　牧程也不跟他多废话，把连姜写的认罪书的照片拿给他看，上面写的内容让人看了触目惊心。连启胜原本蜡黄的脸色瞬间变白，毫无血色的嘴唇哆嗦着，却不见他从里面蹦出牧程想要的东西。
　　“他他他说谎！说谎！ 都是谎话！我没做过这些事情，我没有背叛国家！没有！”连启胜瞪着双眼歇斯底里的叫着，双手被固定在座椅上，不停挥动的动作看起来滑稽可笑。
　　“好，那我不跟你说这个，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手？”牧程把孩子的照片拿个他看，这时张八九岁的男孩子的证件照。
　　“你在胡说什么，这是我儿子，长官！拿他的照片给我看，我也不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情。”连启胜把照片很自然的收在手心里。
　　“你真的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了？他！就是你在文具店里撞死的那个孩子！头都被压烂了，你想看看吗？！”
　　牧程愤怒地朝他吼。
　　连启胜此时才真真正正的清醒过来，大喊“不可能，不肯能！”
　　而后发了很久的呆，然后才磕磕绊绊的大声哭出声来，最后才断断续续地说出自己认识王果果的事情。
　　“这都是连姜的错！他赌博，欠了地下钱庄很多钱，那边的老板要他还钱，他还不起，叫我帮忙找那种有没有人愿意出钱买科研资料的那种。是他跪着求我说如果还不起，一家人都会被杀掉的。我是看在堂兄弟的份上，帮他一把。王果果人家也出手大方，帮他把欠的一千多万全都还了，可这家伙，没多久又去赌，我真的服了，他要作死别拉上我啊！我的孩子……我的儿子啊！！呜呜呜！”
　　“也就是说你是故意去撞那家店的？”
　　“对，他们说完成最后这一次就放过我，还会给我一笔钱让我远走高飞。哪成想……哪里会想到……他们这么恶毒！”连启胜擦掉眼泪，定定的看着牧程，说：“长官，你一定要帮我把这些坏人给抓起来！他们都是坏人！除了这个王果果的，还有一个叫方老板的，就是那个搞地下钱庄的那个。现在想来，他们一定是做局了，不然连姜怎么会欠下那么多钱，第二次他又欠了这个方老板五百多万。”
　　“谁介绍他去赌博的？”牧程问了个关键的问题。
　　“不知道。”连启胜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激动，突然闭嘴不谈了。
　　牧程冷笑了一声，说出了个名字，原本还看着自己手指的连启胜猛得抬起头，眼珠子都快被他瞪出来了，紧握着拳头，哆嗦着嘴唇怒不可遏：“你，你，你早就调查好了？……那为什么还要问问这么多？玩我是不是？！……你回来！不要走！告诉我是不是！……长官！长官！……”
　　牧程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没有回答他的疑问，不管身后的人如何叫嚷，淡定地离开了警局。
　　这时红夜发来的信息到他手机上，上面是张男人的照片，就是让连姜陷入万劫不复的始作俑者周期，投靠周佳的同村。
　　原来红夜先一步到店里打探消息去了。
　　和往常一样，瘦得跟个竹竿的周期负责给315和316的包厢客人上菜，推开316包厢，可以坐十个人的包厢的目前只坐了两个人，他们没坐一块，而是相对而坐。周期看到左右两边坐得相距甚远的两人，年轻的那个低头玩着手机，另一个喝着茶水一直盯着帮忙上菜的周期看。
　　“水煮肉片。”周期将菜端上桌时按程序报了菜名准备转身离开时，听到喝茶的男子唉声叹气。
　　“今天又没中，1000块，就回了八十，这狗屁运气！……喂，弄两碗米饭！”李玄策放下杯子叫住走到门口的周期。
　　周期点了点头轻轻关上门，不一会他就带着两份饭走了进来。此时恰好听到穿着休闲西服的李玄策说：“研究所的工资就那么点什么时候才能够发财？！”
　　“你不是去拜财神了，烧了那么多的香一点作用都没有，白花钱。”红夜放下手机呵呵笑。
　　“说起来就有气……喂，再弄两啤酒过来。”
　　周期刚走到门口又被叫住，但是他一点也不生气，通过两人的对话得知，西装男好赌，和赌桌上那些不劳而获的人一样。这样的李玄策正中周期下怀，出门拿酒的间隙，周期跑回衣物间从柜子里拿了什么张卡片出来，等再次进入316房间的放酒的时候，顺手把卡片放在李玄策旁边。
　　李玄策不动声色的和红夜对视了一下，等房门被重新合上，拿起卡片得意的笑道：“上钩了。对了，你今天就睡我这里怎么样？”
　　“行。”红夜玩着手机想也没有想就迅速回答。
　　这里的包厢有最低消费，所以简单的吃完饭。他们打包了五盒的菜回到了李玄策的住所。
　　到家后，李玄策先行洗好澡换上睡衣，跳到沙发上，拿起周期给的卡片加了上面的联络方式。等红夜洗漱完回来，李玄策已经跟上面的那个人聊到了十二生肖的赔率。
　　“是境外的彩票，赔率还挺高。我敢保证前几期他一定会让我中，等下十点有一趟开奖，我买的马。”
　　“倍率是多少？”红夜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悠闲的把脚放在二者之间的桌面上。
　　“1：20，说真的我都心动了。”李玄策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用黑色金属外壳的打火机点燃，翘着脚悠闲的抽着。
　　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时间很快到了开奖的时刻。
　　“哟！他还搞直播，这真是有意思。”对于这种老旧的手法，李玄策很不屑的笑了笑。最终的结果是三等奖，虽说是三等奖，但也有几千块的奖金，而这些奖金也很快就打到账上。
　　“我敢保证这个人一定会打电话过来让我明天下大点。”
　　也正如他所料，对方打电话先恭喜，接着就是让李玄策加大下注的说辞。
　　“你打算下多少？”
　　“一万。不能太多，但也不算少。”
　　“哦。啊呜——，时间不早了，我先去睡了。”红夜伸了个懒腰走进了书房。

　　牧程收到红夜的线报，准备晚上去一人家菜馆探听消息，不成想还未下班就收到河里有无名尸体的消息。
　　发生事件的位置是位于河流的下游，那里岸边总有些爱好钓鱼的人在，无论刮风下雨，都能看到岸边上有鱼竿排队。
　　发现尸体的钓鱼佬摸着稀疏的头顶，激动的向警方述说自己发现的经过，负责记录的马玉偶尔点头回应，语音口供记录完毕，马玉按下屏幕上的打印按钮，白色的印着文字的纸从马玉手持的机器里“滋滋”跑出来。
　　“在这里签字。”马玉指着纸上的签名栏，等被太阳晒的皮糙肉厚的钓鱼佬签好名字，基础的验尸程序也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