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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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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想逃过我白五爷的眼睛,小死猫,你还嫩了点儿!”看着凌乱的街市,白玉堂很清楚这是展昭抓犯人的“杰作”。
也许是太心急了,白玉堂竟然跑到展昭前头,悠闲地坐在树枝上看那个逃犯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大气,他就不满地小声嘀咕:“才跑这么一会儿就累啦?真是笨!”
不一会儿,展昭追上来了,稳稳地落在那个逃犯面前。
“啊?展大人?!”逃犯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扑通”一声跪在展昭面前,“展大人,求您放过我吧,我是冤枉的啊……”一把鼻涕一把泪,模样儿好不可怜。
“真会装!”他鄙夷地说。
展昭皱起眉头,把剑指向逃犯,“我放过你,曹家两条人命可不会放过你!”
“展大人,我知错了,您饶了我吧……”逃犯像只八爪鱼似的紧紧抱住展昭的腿,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哇!哭得也太夸张了吧?”白玉堂看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呢?”展昭甩开他的章鱼爪,把头扭向一边,不愿看到他装可怜的大花脸。
那个逃犯假装哭着,眼中却闪出杀意,悄悄地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准备刺向展昭。
“哟?想跟小死猫拼命啊?小死猫,别说本大爷没帮过你啊!”他顺手一摸,却摸到身边鸟窝里的一枚鸟蛋,“这个可不行,还是用本大爷特制的弹丸吧。”说是特制弹丸,其实只不过是他在河边洗脸时捡的几块破石子……
刚把鸟蛋放回窝里,白玉堂就与“愤怒”的鸟儿“夫妇”打了起来,“哎?死鸟儿!你啄我干什么?!”
展昭感觉到杀气,知道他动机不良,眼睛一眯,回身一个飞脚,踢掉他手中的凶器。
“哇呀!”就在逃犯痛叫的同时,他也感到脚上酥痛,一块石头也随着匕首掉在地上。
“唉哟!猫儿也够笨的!”白玉堂故意慢一步把石子打在展昭脚上,没想到这只笨猫竟然没躲开!想到此,他“痛心”地捂住眼睛。
是谁在陷害我?展昭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左侧的一棵大树。
“哟,反应挺快的嘛,我还想救你呢。”他从树上跳了下来,故作惊讶状,“抓到犯人了?辛苦辛苦。”
展昭叹了口气,满脸无奈,“白少侠武艺高强,想不到这么快就收拾了那些恶霸,还追上来了。”
“少来!你溜得更快!”他挥挥手,不吃那一套,“死猫,如今你抓到犯人了,咱俩的比武是不是……”他的手指别开剑鞘,又想和展昭打架,刁钻任性的模样活像个耍赖的大男孩儿。
“白少侠刚刚与人交过手,应该休息一下才对。”展昭不容他说下一句,马上接过话来,这次恐怕不好溜啊,瞧他那副死盯自己的嘴脸,看来是吃定自己了。
小死猫!又想耍什么花样儿?这次说什么都不能放过你!
“哈,多谢关心,区区几个小喽罗还不至于累着我,我体力好得很呢,用不着休息。尽管来吧,本大侠一定竭尽全力,奉陪到底!”他眼神灼灼地盯着展昭,心中却窃笑不已,小猫儿,今天你是跑不掉的,我一定要气死你、累死你、玩死你……嘿嘿嘿……
你竭尽全力、奉陪到底?有没有搞错?!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陪你玩儿!展昭沉默不语,眼睛又不经意地瞄向别处。
“那,你不回答我可就当你是默认啦!”一触即发,白玉堂银剑出鞘,气势凌人的剑气快得像闪电,招招凶狠无比。
认真起来啦?展昭倒吸口凉气,迅速躲开来势凶猛的招式,拔剑自卫。
一场攻势凌厉,武艺非凡的激战开始了。
“嘿嘿,内哄打起来了,好机会!”逃犯眼睛一亮,心中欢雀不已。
屏住呼吸,就差没让心脏停止跳动,蹑手蹑脚地偷偷开溜,脚步轻盈得像羽毛飘落,速度却像飞快逃窜的蟑螂,眼看就要离开展昭他们的视线了。
“嗯?”余光瞥向李二麻,展昭拧下眉峰,脸色一沉,这家伙想逃跑!
接下白玉堂的一招,轻巧地一个燕子翻身,左手的剑鞘随即飞了出去。
“比武时最忌的就是心神不宁,你不要命啦?!”白玉堂那奇快的剑锋再次袭来。
展昭的剑在手腕中一个翻转,挡住后面刺来的长剑,再一个俯身,躲开头上横扫过来的剑气,脚下却施展了一招“扫膛腿”。
“呼”的一声,身姿潇洒、体态轻盈的白玉堂跃开了这招,脚刚落地,两人再度相视而对。
“唉哟!唉哟……”李二麻被展昭弹来的剑鞘打中肩膀,就地一个“狗啃屎”,身体却再也动不了了,原来那剑鞘竟准确无误地封住了他的穴道!
打斗中的两人却并不在意鬼哭狼嗷的李二麻,仿佛无视他的存在。
“我还没活够呢。”展昭冷冷地蹦出这句话,语气沉得吓人。
“当然,你死了我找谁玩儿呀?”白玉堂俊脸一扯,笑容十分暧昧,“再来!”
展昭目光向上一挑,脸色转变得极快,嘴角上扬的笑容却让人心生疑惑,没有再架剑,反而转身走向李二麻。
“喂喂,怎么不打了?”白玉堂见状,不明所以,他正打在兴头上呢,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完了?
展昭回身看了看一脸愕然失望的白玉堂,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用手一指前方,“你看那儿。”
“不看!”这回白玉堂动也不动,他才不会上当呢,“又耍我?后面有孤魂野鬼我也不看!”
“不是孤魂野鬼,是你大哥。”展昭忍住笑意,却又装出和上次一样儿的惊讶表情。
“呵,猫儿,同一个谎可不能说两次啊,没人信的。”故意拉长声,他的鼠爪不老实地拍拍展昭的肩膀,“拿我大哥来吓唬我?在哪儿呢,在哪呢?你呀,还不如说我身后有一群饿鬼要来吃我呢……”
“五弟!”话未说完,一个低沉宽厚的声音突然响起,仅仅两个字,却足以透出说话之人的威严和怒气。
“啊,啊?”白玉堂抽动着嘴角,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去,张大的嘴巴可以塞进一个大馒头,眼睛瞪得比牛眼都圆,“大,大哥……”
天啊!竟然真是大哥!陷空岛头号耗子——钻天鼠卢方!还有二哥韩章、三哥徐庆、连翻江鼠蒋平也跟在其后。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卢方满脸怒容,这小子竟真的在给展昭捣蛋,怪不得迟迟不回陷空岛,大家猜测这家伙不是被女人勾跑了就是找展昭去了,害得所有人都出来寻找他的下落。半路上巧遇公孙策,得知展昭也一直未回开封府,据他推测两人应该会在一起,想不到还真猜着了,有展昭的地方必有白玉堂!这小子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唉呀,大哥,我正和死……哦,不,展昭过招儿呢,没想到你也来观战啊?”白玉堂眼珠子骨碌骨碌直转,正想着怎么答复卢方呢,蒋平却插话进来:“我说五弟,陷空岛那么大不够你玩儿的,找谁不好偏找展昭,还把我们说成是孤魂野鬼,你是不想活了怎么着?”
一听这话,他连忙陪上笑脸,“嘿嘿,哪儿的话呢?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我看五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非要和展昭分出个胜负不可。”韩章明白他的想法,也知道他这么做为的是什么。
那是当然!我们是鼠,他凭什么当猫?!不分出胜负,难道要他一直踩在我们头上吗?
他嘻皮笑脸地靠近卢方,诡密的神情不知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大哥,”他套着近乎,一只鼠爪不安份地挠着卢平的肩膀,像小猫儿在练爪子,“你看都到这份儿上了,让我俩打完再说嘛,好不好?商量商量……”
“不好!我答应人家展昭还未必答应呢!你俩比武,怕是三天三夜都分不出胜负,更何况人家有任务在身,你老捣什么乱?跟我们回家去!”卢方怒语,胡子都吹起老高。
展昭暗自偷笑,哈哈!白玉堂这下可糗大了!
“笑什么笑!小死猫……”看到他兴灾乐祸的模样儿,他真想上去狠狠扁他一顿!
“喂,看什么看啊?还不听大哥的话?走吧。”韩章拍拍五弟的胳膊,把他的眼神“勾”了回来。
“大哥……”他还是不死心,准备继续胡搅蛮缠。
“算了五弟,你没看人家正在押送犯人吗?耽搁了时辰,不好交待的。”徐庆拎着大圆锤,指了指还爬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李二麻。
“还不走?!给展昭找了那么多麻烦,没让你道歉就不错了。”卢方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看,怕是白玉堂再纠缠下去,他真的要把他五花大绑的给押回去。
“死猫没那么小气,是吧?”白玉堂低下脑袋,眼睛斜望展昭,不满地嘟喃一句。
“你再说!”好大的嗓门!卢方一声怒吼,震得他心跳加速,好久没见到大哥这么生气了。
“大哥……”他撒娇地拉拉卢平的袖子,陪笑的脸却假得很。
“五弟,别惹大哥生气了,快跟我们回去吧,有事等展昭交完差再说。”蒋平的八字胡上下动着,好心地劝着他。
“一个时辰,哦不,半个时辰,给我半个时辰,一定分出胜负……”白玉堂仍不死心,现在居然又讨价还价起来。
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这次要放跑了展昭,下次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碰上!死猫好难追的,要知道他抓猫抓得有多辛苦,可每次都只是过两招就不见了人影儿,机会难得啊!
“得了吧,你还没闹够啊?”韩章不由分说,抓起白玉堂的手腕,拉着他便走。
“唉?你别拉我啊……”他努力甩着胳膊,欲挣脱韩章的束缚。
徐庆也在背后推着他,力道大得不容他回头,“走吧。”
“别推别推,我走,我走就是……”紧紧地被四人包围,不走也由不得他了。
卢方走在前面,回头瞪了一眼白玉堂,目光又转向展昭。
“多有得罪,告辞!”仅简单的环拳礼让,便让展昭感动不已,这钻天鼠可比锦毛鼠礼貌多了。
卢方大步流星地走着,白玉堂见状,连忙甩开韩章,追上他的步伐。大哥生气了,可得好好哄哄,要不然下次怎么找展昭玩儿啊?
“大哥,别生气了,你看我不是跟你们回去了吗……”唉,纵有百般不愿,现在也是无计可施了……
小死猫!等着我白五爷找到机会,一定再来找你玩儿!他愤愤地想着,这笔帐他会记着!
……………………
晨雪饱饱地睡了一个好觉,等她伸着懒腰起床时,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啊……舒服!”好久没这么放松了,晨雪摸摸肚皮,好饿哦,先去吃个饭吧。
又换上男装,她快乐地冲向酒楼,屁股刚坐定就张口要了一大堆好菜。
“锅包肉、鱼香肉丝、松鼠鲤鱼、西芹夏果、开边鸡心蚕蛹、爆炒鱿鱼丝……带冰的可口可乐,再来……一盘荷叶饭!”
店小二不停地眨巴眼睛,她要的这是什么东东啊?
“愣着干嘛?快去上菜!你想饿死我啊?”晨雪已经饿糊涂了,她忘了这是在古代。
“客倌……您要的这几样菜,本店……本店没有……”店小二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晨雪大怒,“没有?”
“是……是啊,不知客倌您在哪里吃过这些菜?本店是南阳最知名的酒楼,可从未听说过这些菜名。”店小二实话实说。
“连可口可乐也没有?!”她好想畅快地喝几口冰冰凉的饮料,可是转瞬一想,他们的确没有,“对了,你们是没有……”
烦躁地摆摆手,晨雪无可奈何地说:“算了,有什么好菜都上来吧。”
“好咧!”店小二一听这话可乐了,“客倌啊,您要‘可口可乐’是吧?本店有啊!”
“嗯?”她挑挑柳眉,不可能吧?难不成美国的可口可乐是从中国传出去的?有意思,她一定要在中国历史文献上注明这一点,哈哈,以后不会再有美国可口可乐啦!全世界只有中国可口可乐!!!
“您等着,马上来!”店小二神秘地一笑,转身溜到后门。
不一会儿……
“公子!”两声娇柔得让人骨头都会酥掉的声音,令晨雪大跌眼镜儿!眼前这两名浓妆艳抹的女人是谁?!
见她一脸呆掉的茫然神情,这两个身穿低胸衣的女人一左一右坐到她身边,笑盈盈地说:“可口,你看啊,这位公子见到咱们眼睛都失神了呢。”
“是啊,可乐,咱们好久没服侍过这么俊俏的公子了。”
两个女人软绵绵、麻酥酥地笑着,不想晨雪已经口吐白沫翻着白眼从椅子上四脚朝天的跌了下去!
可口?可口???这就是那个该死的店小二所谓的“可口可乐”啊?!
“公子!”
“公子你怎么啦?”…………
“唉,今天真是倒霉,咱们这么多人,居然打不过他一个!”朱震虎的一名手下眯着眼睛揉着下巴。
“可不是,他怎么那么厉害?”另一个人说。
“他是五鼠之一的白玉堂。”朱震虎脸上也挂了彩,同时也气得变了形。
“啊?原来是锦毛鼠白玉堂?!怪不得那么厉害!”众人恍然大悟,不觉提高了嗓音。
“真是可恶!那种店以后我再也不去了!”晨雪愤愤地坐在另一家酒楼吃饭,浑然不觉她不雅的吃相又引来周遭不少窃笑的目光。
“说实话,白玉堂的武功的确很高,我估计……应该在南侠展昭之上!”一个声音传入晨雪的耳中。
“嗯?白玉堂?”她转过头去,瞧见一帮男人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
“不一定,开封府展昭乃是当今皇上钦封的‘御猫’,既然是猫,那一定比鼠厉害!”另一个人这样认为。
“不对!还是白玉堂武功高强,他可是五鼠之中最有资质的!”
“不可能,展昭在江湖上名号那么响亮,如果只是三脚猫的功夫,哪儿能帮包拯渡过那么多难关!”
“要我说,这猫鼠应是不相上下。”
“谁说的?锦毛鼠那是身藏不露,不稀得跟御猫争!”
“呸!没少争,暗地里不知找御猫决斗过多少次了,你知道个屁呀!”
“反正猫永远是鼠的天敌!”
“……”
“……”
“……”………………
突然,众人都沉默了,原来,他们突然发现桌下蹲着一个小男孩儿,他一边啃着馅饼,一边瞪着大得离谱的眼睛兴致勃勃地听着他们谈论。
“你们别管我,接着说接着说。”晨雪笑眯眯地说。
“臭小子,一边儿站着去!”朱震虎本来心情就不好,看到她更是没由来的火冒三丈。
“小气鬼!”晨雪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来问:“喂,听你们的语气,似乎认识展昭和白玉堂?”
朱震虎斜睨着她,“是又如何?”
她一听,兴奋地把一名手下推到一边儿,自己则一屁股坐在朱震虎对面,急急地说:“喂,老兄,帮个小忙儿,带我去见见他们!”
“什么?”朱震虎敛下眼皮,上下打量起这个毫不起眼的小不点儿,“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唉呀!那关系可大啦!他们是我亲戚!”晨雪又操练起自己的“拿手好戏”,还故作惊讶状地挨个儿问他们:“你们不认识我?你们不知道?”
朱震虎的手下一个个全摇头,这个家伙是展昭和白玉堂的亲戚?不可能吧?
“唉,不知道也不能怪你们,其实我们也很久未见面了,如果各位大哥能带小弟去见他们,小弟一定重重酬谢大家!”她学着古代人抱住双拳,笑得极为灿烂。
一名手下悄悄地贴近朱震虎的耳朵,“大哥,这小子既然是咱们仇家的亲戚,不如捉了她要胁白玉堂,一洗前耻!”
不错!此仇不报,教他朱震虎颜面何存?他微微点头。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是他们什么亲戚?”朱震虎暗藏杀机,表面却不动声色。
“我叫晨雪,和他们的关系可近着呢,你们仔细听好啊!”晨雪清清嗓,不假思索地说:“白玉堂是我大伯的小姨子的三舅的表婶的堂哥的小姑的干弟;而展昭则是我二姐的夫君的小婶的三姑妈的小舅子的师妹的干哥!这铁打的关系,可不是你们这等人所攀登得起的!”
朱震虎的八个手下,两个晕倒,两个呆愣,两个嘴巴歪到了耳边儿,还有两个则手忙脚乱地掏出纸笔对她说:“麻烦你再说一遍。”
“满嘴胡说八道!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朱震虎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接到大哥的指示,八个人立刻把晨雪五花大绑了起来。
“喂!别抓我啊!我说的可是真的!!!”她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大叫。
“大哥,也许这小子真跟白玉堂他们有什么关系,不如先把他关起来,我去找白玉堂。”一名急于立功的手下说。
“也好,如果这小子胆敢骗我,我一定把她碎尸万断!”朱震虎眯着充满危险的眼睛,冷冷地说。
“喂!放开我啦!我跟你们无怨无仇,干嘛绑我?!哇!天理何在???”在晨雪的惊叫声中,众人把她押回朱震虎的邸宅。
……………………
五鼠叭唧叭唧眨了好几下眼睛,怀疑眼前这名带着奸笑的男子是不是神经有毛病。
“那个……你再说一次,她是我什么亲戚?”白玉堂掏掏耳朵,想再听仔细一些。
“她大伯的小姨子的三舅的表婶的堂哥的小姑的干弟就是你!白玉堂,你装什么蒜?”那名手下又照着纸张念了一遍。
“你……确定?”他强憋爆笑,仔细一看,倒也觉得此人眼熟。
啊!想起来了,这家伙不是那个叫什么“猪”的手下吗?晌午时被他揍得跪地求饶的那帮家伙。
“你自己的亲戚都不记得?还来问我?”那名手下有点后怕了,毕竟眼前的五人就是响喻江湖的“五鼠”啊!
为了壮胆,他索性又告诉他们一个“秘密”,“告诉你们吧,你的这位亲戚还和展昭有关系,现在她落在我们手里,要救她就跟我走。”
“啥?还和展昭有关系?”只要一听“展昭”二字,白玉堂就来了精神。
“对,展昭是他二姐的夫君的小婶的三姑妈的小舅子的师妹的干哥!”他又摊开纸,大声朗读了一遍。
“哇哈哈哈……噢嗬嗬嗬……咳咳……”五鼠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蒋平拍着白玉堂的肩膀,笑得语不成声,“五、五弟啊,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居然连我们哥儿几个都隐瞒你这个……这个‘亲戚’!哈哈哈……”
“还有啊!你不是说你知道展昭所有事情吗?他这个‘亲戚’你怎么没查出来?”韩章笑弯了腰,故意拿话气他。
“既然是五弟的‘亲戚’,咱们就跟他走一趟去认识认识吧。”徐庆笑得连大铁锤都掉到地上。
“不去!谁知道这是哪儿来的骗子!”白玉堂沉下俊脸,虽然曾被大哥们取笑过,可没一次让他这么丢脸。
“唉,难得五弟找到‘失散多年的亲戚’,去看看也无妨。”此等情景,就连卢方都不觉开起玩笑来。
“这个……我大哥有命,只准白玉堂一人前往,其他人等不得跟随。”那名手下连忙说。
这还了得,如果五鼠同去,只怕百名弟兄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废话少说!不去就是不去!”愤怒的白玉堂一脚把他踹出门外。
………………
“大……大哥……”可怜的家伙差点儿被白玉堂踢折一根肋骨,他踉踉跄跄地回去复命。
“混小子,果然是在骗我!”朱震虎率领一竿手下怒气冲冲地找晨雪算帐。
“给我打!”一见到躺在草铺上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的晨雪,朱震虎便粗嘎地大吼一声。
“哇!”晨雪见势不妙,连忙一骨碌爬起来,紧张地问着:“怎么样?找到展昭或是白玉堂没有?他们来不来‘赎’我?”
“臭小子,敢耍我朱震虎?!”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他气得额头青筋暴露。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她慌乱地大叫,这下可糟糕了,本以为他们是展昭和白玉堂的朋友,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他们的仇家!冷夜寒的事还没完呢,现在居然又惹上大麻烦,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还说没有?我的手下找过白玉堂,他说根本就没有你这个亲戚!还敢抵赖?!”怒吼震得晨雪头发都竖了起来。
“啊?!”她瞪着错愕的大眼,完了完了,没人救得了她了!
等等!对了,还有机会!她猛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又装起演员,可怜楚楚地说:“大哥,小弟是骗了你,其实呢……”
她努力学电视里美女抛媚眼的动作,频频送着秋波,声音也变得娇滴滴,“其实呢,白玉堂是我的情郎啦……”
闻听此言,朱震虎的手下再次晕倒!
朱震虎气得浑身发抖,“找死!”
“真的真的!我是女的!因为一次大火烧了我的头发,所以我变成短发,而白玉堂以为我死了,终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不信你再去找他,向他问个清楚!”朱震虎的杀人脸色吓得晨雪花容失色,不过说起谎来却是绝不含糊。
“郁郁寡欢?他揍我们的时候可是精神百倍啊!”一名手下到现在还记着白玉堂那雷厉风行的铁拳呢。
果然是仇家!晨雪暗暗叫苦,“听我说完嘛,那是三年前的事,人总不能一直活在痛苦的回忆中吧?”
那些手下们异口同声地问:“小子,你到底多大了?”
三年前的事?看这家伙的小样儿也就十四五岁,就算是个女的,三年前也还是个孩子吧?
“你管我多大!”晨雪冲他们做鬼脸。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白玉堂的……红颜知己?”反正这家伙是绝对逃不掉的,朱震虎打算再相信她一次,就算她是在骗他,受伤的也是他的那些笨手下。
“嗯……”晨雪想了想,“白玉堂屁股上有颗痣!”
……………………
五鼠这回没人眨眼,而是清一色的瞪大鼠眼,尤其是白玉堂,惊愕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五弟,这是怎么回事?”卢方铁着脸质问白玉堂。
“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白玉堂有理说不清,他的那个小秘密,全天下只有他的四位拜把兄弟知道,而他们也不可能对别人谈及这事儿啊!!!
“三哥,你对别人说过吗?”蒋平用扇子遮面悄悄地问。
“没有,你呢?”徐庆摇摇头,又问韩章。
“绝对没有,看大哥的脸色,他肯定也没说过!”韩章与两位兄弟说起悄悄话,“我看啊,这五弟说不定真就打着找展昭的旗号去外面风流了呢!”
“嗯,一定是这样!”
“五弟也太不负责任了,怎么能丢下人家姑娘不管呢?”
白玉堂的耳朵痒痒,他完全可以听到三人的对话,此时,他不觉身上直冒冷汗。
短暂的沉默之后,四人鼠眼圆瞪地大吼一声:“赶快去把弟妹给我救回来!!!”
“是!”白玉堂受不了这个压力,飞快地冲出门外。
混蛋!是哪家傻丫头竟敢偷窥我白五爷?白玉堂脸色差到极点,即使眉头紧皱,也丝毫不减他傲然的侠士之气,拎着那小喽罗的衣领,不消片刻便来到朱震虎的邸宅……
“大哥,这小子满嘴胡说八道,她说她是女的,咱们要不要验明证身?”一名手下不怀好意地看着一旁仍不知危险的晨雪。
朱震虎瞥了一眼,嘴角泛出一丝奸笑,“好哇……”
见两人□□着慢慢靠近自己,晨雪预感不妙,“干……干嘛?”她一边瞪着惊恐的大眼,一边不停地向后退。
哼,不折不扣的大色狼!你们若敢碰我,我崔晨雪一定叫你们偿命!
她摆好拳击架式,谁敢再上前一步,她一定赏他一记铁拳!
“哟?真有意思,想不到你这不男不女的臭小子居然还有胆打人?”朱震虎大手一挥,立刻有两名手下从晨雪背后窜出,各别住她一只胳膊。
“非礼呀!救命呀!”晨雪大惊失色,抵不过两名壮汉的蛮力,她只好大喊大叫起来。
“叫她安静点!”朱震虎的耐力已经被她磨得所剩无几。
一名手下用大掌捂住晨雪的嘴。
“唔……”晨雪用力甩头,好容易摆脱那只臭哄哄的大掌,她不客气地一口咬下去!
“哇!她咬人!”那名手下痛叫着松了手,而晨雪也趁机摆脱了那人的束缚,转身一跑,不想另一人却紧紧抓着她的胳膊,争脱中,只听“喀”的一声,衣袖竟被那人拽了下来!
雪白的手臂裸露在空气中,众人不觉眼前一亮,她真的是个女人!而且仔细一看,还是个姿色不错的丫头!
“抓住她!”朱震虎突然兴奋不已,指挥手下把晨雪团团围住。
“哇!肤色好白啊!”
“小脸儿长得不错嘛!”
“别逃啊,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头一次被人如此欺辱,晨雪抱着胳膊,不甘心地涌出眼泪来……
“咣!”突然,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那名派去与五鼠谈判的手下狼狈地摔进屋内。
门口,迎风站着一位健硕的白衣男子,与他俊容极为不符的,是满目怒火与狂戾慑人的霸气。
空气中顿时弥漫起冷冽令人不安的气息,众人都怔怔地望着俊美异常的白玉堂。
他会是白玉堂吗?!晨雪几乎不敢奢望。
天啊!真的……真的太帅了!历史会永远记住这一幕:崔晨雪居然为男人失神了!
那张脸简直精美绝伦,眉宇间尽是豪气与清朗,卓荦不羁的微乱长发随风飘动,更添他的器宇轩昂。
白玉堂皱下眉头,不经意间与一双清澈的眼眸轻触。
好奇怪的小女孩儿……虽然头发奇短,却丝毫不减她的清纯秀丽,小巧挺直的俏鼻,丰润粉红的朱唇,卷长的睫毛上还犹沾着颗颗晶莹泪滴……咦?她在哭吗?
目光渐渐下移,她竟然紧拽着凌乱不堪的破衣服!而那毫无遮掩的裸露雪臂上,触目惊心地印着一块块紫红的淤痕。
该死的,这帮混蛋竟然在欺负这个柔弱的小女孩儿?!
白玉堂面无表情地瞪着他们,嘴唇抿得紧紧的,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以及拳头上一条条凸起的青筋,才能窥透出他此时的情绪。
然而,在他还未动手前,胸前却突然多了一个沉重的大包袱!
晨雪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挡在她面前的无赖们,像是看到久违的亲人般,不顾一切地扑到白玉堂怀中“哇哇”大哭,她吓坏了,直到现在还无法从刚才的恐惧中摆脱出来。
“呃?”白玉堂只觉心口一紧,紧攥的拳头也不觉松了开来,他不知该怎样安慰怀中这个浑身发抖的可怜女孩儿,只好伸出手掌温柔地轻拍她的肩膀。
“有我在,他们不会再欺负你。”轻柔的细语,及时安抚了晨雪的心。连白玉堂自己都无法觉出,这不曾有过的柔情竟因怀中的小女孩儿而倾露。
他白玉堂也曾救过险遭欺污的女子,也曾杀过十恶不赦的淫鬼色魔,可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令他剑眉怒扬,几乎失去理智要歼灭这帮无法无天的混帐!
把晨雪置于身后,他毫不留情地舞动长剑……
哀嗷惨叫声过,朱震虎与他的八名手下无一不痛得满地打滚,白玉堂没有杀他们,但是挑断了他们的手筋,让他们以后无法再横行霸道下去。
“不杀你们并不代表我白玉堂会放过你们,假如你们再干伤天害理之事,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教你们死无全尸!”不知为什么,在这个素昧相识的小女孩儿面前,他竟无法下狠手……
“是是是,谢白五爷饶小的一命,我们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朱震虎这回尝到了苦果,留下一条命已经算是捡了大便宜,就算没有白玉堂那句话,他以后恐怕也不敢再有害人之心。
“你们俘虏的那名女子呢?她被关在哪里?快说!”对了,他差点儿忘了自己来的主要目的。
“什么……女子啊?”那小丫头明明已经在他怀里了,他还想要谁呀?朱震虎不明白。
“还跟我装蒜!就是自称是我……咳……”白玉堂干咳一声,“红颜知己的那位女子。”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晨雪,九根手指一齐指向她,异口同声地说:“就是她啊!”
“啥?!”白玉堂不敢置信地指着还不及他肩膀高的晨雪,“有没有搞错?!就这个小女孩儿???”
他还以为敢自称是他白五爷红颜知己的女子,定是位丽质天生的绝色才女,或是如人面桃花般的江湖侠女,哪知道……
“大哥,我就说嘛,这个死丫头一定是在骗我们,你看,白玉堂根本就不认识她!”一名手下有些埋怨地说着。
“害人不浅的死丫头!”朱震虎气愤地怒瞪晨雪。
“谁害你啦?谁害你啦?恶人先告状!”晨雪不甘示弱地走上前去狠狠踹他一脚,“明明是你先绑了我,还色眯眯地想欺负我,白玉堂杀了你们都不为过,你居然还好意思说是我害了你?混蛋!”说完,又使出全力补上一脚。
“你……就是自称是我……那个……”白玉堂都不知该怎么说,他只想知道晨雪是怎么发现他屁股上的那颗痣的。
“放心,我才对你没兴趣呢,骗他们说与你有关系,纯粹只是为了见你。”晨雪摆摆手,似乎没理解白玉堂的话。
“见我?”白玉堂不解,“为什么要见我?”
晨雪转过头,露出灿烂如阳的笑容,“我喜欢展昭,而你一定能帮我找到展昭!”
“你……”对于她率直的表白,白玉堂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见我,是为了展昭?为了展昭,你竟不惜利用这些混蛋?你知不知道对于姑娘家来说,这是多么危险的事?!”他竟然动怒了,内心的郁闷,是因为她……
“对啊,就算死,我也一定要见展昭!”只有展昭才会保护我!他心肠那么好,一定会助她摆脱冷夜寒的追杀。
“……”白玉堂无言以对,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痴情的女子,默默地脱下白衫罩在她身上,心中却翻味起来,他是在……嫉妒吗……
“展昭的事我会考虑帮你,现在最重要的……”想起那件事就令他额头青筋凸露,嘴角发颤。
“什么?”奇怪,他的脸色变化得可真快。
“你先跟我到四哥那里解释清楚!”白玉堂怒吼。
“解释什么?”晨雪依然是那张不知真假的笑脸。
“……”败给她了!白玉堂差点儿瘫软倒下去!
“就是……你怎么知道我屁股上有颗痣的事……”千古之谜啊!难道一定要我白玉堂亲口说出不可?
他脸红耶!哇!太可爱了,太可爱了!!!
大发现啊!简直比发现埃及古墓都过瘾!如果让雅诗看到,她一定会被迷得昏倒!
晨雪暗暗兴奋,脸上挂着笑容,嘴里却说:“哦,这件事啊……”
白玉堂知道自己在脸红,瞥到倒地的九人都瞪大眼睛等着答案的模样,他不禁大吼一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说完,低着头飞快地跃出房门。
而晨雪,则乐颠乐颠地抱拳跟在他身后……
……………………
白玉堂一把推开大门,喘着粗气有些狼狈地走到四鼠身边。
“五弟回来了!”四人面露喜色。
刚站定,蒋平就一边替他煽扇子,一边像瞅怪物似的上下打量着他,“五弟,你脸红得像烙铁……”
“是吗?我来试试能不能煎蛋!”调皮的韩章一听此话,立刻找了个生鸡蛋准备往白玉堂脑门上磕。
“白玉堂你这个大混蛋!”还未等韩章动手,晨雪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四人都愣住了,这个小家伙怎么穿着五弟的衣服?而且……她头发怎么那么短?她是男是女?
“你怎么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走那么快干嘛?害我跑步才能跟得上你,你什么意思啊?!”晨雪大步上前,气愤地揪住白玉堂的衣领,眼睛对视着他,小小的身躯立在他胸前,两人都突然没由来的一阵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
“咳……”卢方干咳一声,打断了尴尬的场面。
晨雪感到自己脸上也有些发热,连忙松开白玉堂的衣领,而白玉堂也适时地后退一步。
“那个……五弟呀,你不是去救弟妹吗?人带回来没有?”徐庆也觉得气氛不对,便找了个话题。
不问还好,一问白玉堂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抓住晨雪的肩膀大声质问:“喂,你倒是跟我四哥们解释清楚啊!否则我白玉堂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毁在你手上了!!!”
“我说……我说……”晨雪被他晃得头脑发胀,可突然一想她根本解释不清啊!
“我说……我说什么说啊?!有什么好说的!”一把推开白玉堂,晨雪气得小脸发红。
“喂!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耶!”白玉堂大嚷起来。
“哼!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还要姑娘家在这么多男人面前说,你羞不羞啊?!”晨雪索性装到底,凭她的演技,绝对能骗到所有人!等等……除了冷夜寒……
“我做过什么啊?!”白玉堂百口难辩,这丫头到底想搞什么鬼?
“呜呜呜……卢大哥!”瞅准了年龄最大的那个家伙,晨雪一头扑到卢方怀里嗷嗷痛哭,“玉堂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啦!”
“玉堂?”听到这两个字白玉堂差点儿七窍生烟!
而他的四位哥哥则是满眼的埋怨,还有……他们脸上全挂着一句话:五弟居然有恋童癖!没准儿还是个断袖之癖!!!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看,卢大哥一定为你做主!”单单从两人失神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察出其中一定有故事。
“以前还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当着四位哥哥的面,你居然连晨雪都不肯叫……白玉堂!你太没良心了!”晨雪继续抹着眼泪,演得真是入木三分!
“小甜甜?!”徐庆、韩章、蒋平瞪着大眼惊呼,下一刻即是捧腹大笑!
“啊哈哈哈……五弟呀……”
“小……小甜甜?”
“五……五弟,你居然……哈哈哈……”
三人笑得抱成一团,就差没乐得满地打滚了。
“你——”白玉堂气得脸色发青,指着晨雪大声说:“这话你都编得出来?”
“五弟,兄弟之间是没有秘密的,你这样为自己争辩,到底想隐瞒什么?”卢方也想笑,可身为大哥,总得有大哥的样子。
“我想隐瞒什么?!你为何不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白玉堂一把拉过晨雪,“我说丫头,你非但不知恩图报,还跑到我四哥这里胡说八道,你究竟是何居心?”
晨雪满脸无辜的模样,用白玉堂的内衫擦擦眼泪,还偎到他怀里暧昧地说:“玉堂,你说我是何居心?还不是因为想和你在一起……”
自己说的话,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好痴心啊!”四鼠羡慕地说。
“好恶心啊!”白玉堂的冤屈堪比六月雪!
哈哈!有了这个靠山,就算见不到展昭,也好过天天被冷夜寒追杀!就算白玉堂不肯帮他,还有他的四位傻哥哥罩着呢!
“丫头……”真是拿她没办法,白玉堂蹲下身子,无可奈何地说:“我不知你到底想干什么,但请你不要歪曲事实,你我素昧蒙面,你为何要陷我于不义?救你时你还声称喜欢展昭,可见了我四哥们,你又改口与我有暧昧不清的关系,为什么?”
近看他更帅!甚至比花冲更加俊美!如果说冷夜寒是勾人魂魄的冰冷俊邪,那么白玉堂就是令人魂牵梦系的倜傥俊逸!
“为你……”语调温柔得想巨呕!这家伙是非逼自己使出杀手锏不可啊?
轻轻在白玉堂脸上印一记香吻,晨雪搂住他的脖子,深情地说:“故意让你的仇家抓我,又骗你说我喜欢展昭,其实只是想见你,想引起你的注意,想让你吃味……我喜欢的是你啊……”
多么露骨的表白啊!五弟明明已经与她发生了关系,为何还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四位鼠哥感动得热泪盈眶。
她的演技……白玉堂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好,既然你这丫头不惜色相来演这出戏,那我白玉堂就奉陪到底!看你想耍什么花样儿!!!
“啊!原来是这样!真是委屈你了!”白玉堂紧紧搂住晨雪,感动得微微颤抖(其实是气得浑身发抖),好似恍然大悟一般。
“哎?”晨雪没料到他竟然也会用这招,一时僵住了。
“对不起,刚刚那样指责你,其实是因为我太在乎你了,我还以为你跟展昭……”白玉堂故意把脸埋到晨雪的粉颈中,不让四位哥哥瞧见他几乎喷火的双眸。
“噢!怪不得五弟最近总找猫儿麻烦呢,原来是这样!了解——了解!”四鼠爽朗地大笑起来。
“呵呵呵……”晨雪也与白玉堂对笑着,可是两人的笑容却假得很,甚至可以用阴险来形容,四目还不时发射出火拼的超级电波……
……………………
“小女子崔晨雪,在此见过卢大哥。”平息了演技风波,晨雪淑女地作揖。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大哥?”奇怪,他们根本没见过她,可她为何知道他就是卢方?白玉堂不解。
晨雪怪罪地瞪他一眼,“你以前经常跟我提到卢大哥,说卢大哥侠义豪爽,是当今少有的大英雄、大豪杰,连他的相貌都说得一清二楚,怎么?你忘了?”
这个家伙!白玉堂装着笑脸,心里却在怪叫,想不到她洞悉能力倒挺强。
“崔姑娘,你知道我是谁吗?”蒋平挤上前来笑嘻嘻地问。
瞧他那两撇八字胡,不用猜我也知道你是蒋平!
晨雪笑盈盈地回答:“您是翻江鼠——蒋四爷。”
“哟?真聪明!五弟,眼光不错嘛!”蒋平赞叹道。
不错个头!天知道这丫头片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白玉堂不予理睬。
“我呢我呢?”徐庆急急地指着自己。
“你是……”晨雪见他体态稍胖,身后又挂着一对大铁锤,想必就是……“徐三哥!”
“冰雪睿智!”韩章也赞许起来,“那我就不必猜了。”
“见过韩二哥!”晨雪又向他行了个礼。
“哼,假惺惺!”白玉堂不屑地想。
“崔姑娘,我这五弟顽劣得很,以前得罪之处还请海涵。”卢方歉意地说。
“没关系啦,他不过就是抛弃了我,还否认从前的关系,又当着各位哥哥的面强装笑脸,这么一点点小事,我是不会放在心上啦。”晨雪笑得比花儿都美丽。
“卟嗵!”白玉堂重重地从椅子上跌了下去,摔得眼冒金星。
真想撕烂她那张没一句真话的大嘴巴!
“呵,现在你们这对有情人总算又团聚了,说起来这五弟还真不够意思,居然瞒了这么久,直到现在才让我们见到崔姑娘。”徐庆乐呵呵地说。
“是啊,崔姑娘柔美可人,现在就是美人胚子,我保证过几年一定长成倾国倾城的大美人!”韩章赞美道,就是头发短点儿,不过没关系啦,女孩子头发长得快。
“喂,你多大了?”白玉堂坐在椅子扶手上,嘴里不屑地问,眼睛却一直偷偷瞅着晨雪,没想到这小丫头梳洗一番,再换上女装,还真是灵动呢。
“二十一。”晨雪笑答。
“卟嗵!”很不幸地,白玉堂又摔了一次。
“二十一?!你有这么大吗???”韩章不敢置信地惊讶道,双眼不停地打量着她,想从她身上找出已经二十一的证据。
晨雪摸摸脸蛋儿,“天生的娃娃脸,再加上从未长过雀斑青春痘,又从不涂抹化妆品,所以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一些。”
“噢!”众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还好五弟并没有恋童癖,可是,这二十一岁又未免……
白玉堂刚把椅子扶好,只听蒋平又说一句:“那五弟啥时候与崔姑娘成亲?”
“啪叽!”也许是太震惊了,白玉堂竟把椅子一劈两半儿!
“谁要娶她?!”
“谁要嫁给他?!”
两人异口同声地大叫,语毕又怪异地互相瞅瞅。
看来两人还未和好如初啊!四位鼠哥心有灵犀,决定努力撮合两人的婚事。
“天色已晚,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五弟和崔姑娘了。”卢方向三鼠递了个眼色。
“对,对,明早我们再来看你们。”蒋平反应最快。
说完,四人几乎一起走到门口,不想却撞到了一起,互相笑笑,便一前一后地踏出门槛。
“等等!”白玉堂一个飞身跃到四哥面前,“你们什么意思?”
“五弟,好好把握机会。”韩章拍拍他胸脯,意味深长地一笑。
“今晚你们好好聊聊,女人嘛,最好哄了。”蒋平也是那种表情。
说着,四人理所当然地硬是关上房门。
“喂!”白玉堂真是快被四位“好心”的哥哥折磨死了!
为了防止五弟“临阵脱逃”,韩章不客气地用锁链把大门锁了个结实。
徐庆和蒋平也偷乐着把窗户钉死。
卢方飞上房顶,仔细检查了房瓦是否有不严实的……
“怎么会这样……”这回晨雪可知道遭罪了,瞪着欲哭无泪的大眼,她在想这四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可不想与“鼠”共处一室啊!
“完了,要是让雅诗知道我就死定了!”想像着雅诗不停晃动的嘴皮,连绵不绝的“妙语连珠”,以及说上三天三夜都不会疲倦的绝佳状态,晨雪不禁嘴角发颤,如果雅诗再唱上一整天的《流星雨》,她非精神决裂不可!!!
“这就是你所希望的吗?”白玉堂冷冷地说。这丫头到底想搞什么?连四哥们都被她耍得团团转,她的目的不是展昭吗?为何一定要扯上他?!
“不是……”晨雪带着哭腔回答。
“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晨雪一抬头,却见白玉堂近在咫尺!连他的呼吸都感觉得到,他什么时候靠近她的?
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晨雪有些慌乱,“我……其实是……”
“你可以不必回答,我自会调查清楚,但是,你一定要回答这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那颗痣的?”不容她后退,白玉堂又逼近一步。
“砰!”晨雪紧贴桌子,他他他……他想干嘛?!
“说!”双手按在桌子上,晨雪圈在他的怀中几乎害怕得窒息!
“是……是雅诗告诉我的!”灵机一动,晨雪连忙把理由推到雅诗头上。
“雅诗?”白玉堂眯下眼睛,他不认识这个人。
“对呀,雅诗喜欢你嘛,所以总是暗中跟踪你,她也是无意中发现这个秘密的!至于是怎么发现的,你去问她呀!”这样撒谎也好,也许还能利用白玉堂找到雅诗呢。
“你亲友?”没准儿又是一个谎言。
“我最最要好的朋友!不过失散了。”晨雪满脸的无奈。
“如果你胆敢骗我,我一定要你……”话一出口,白玉堂的舌头却又缩了回去。
“要我……怎样?”晨雪小心翼翼地问,他俩现在的姿势……咳,还真让人脸红耶。
是啊,如果她真的在骗他,他该怎么惩罚她?留她在身边已经是个大麻烦了,难道一定要不顾哥哥们的阻拦把她一脚踢开?他好像——做不到……
“烦!”一个字代表了他所有的情绪,放开晨雪,白玉堂一头倒在床上侧身而睡。
喂!你在床上要我去哪里睡啊?晨雪看了看四周,除了桌椅根本没有可睡的地方!
“可恶的大混蛋!睡死你!”低咒一声,晨雪干脆趴在桌子上愤愤地看着他。
完全无视对方火辣辣的目光,白玉堂故意伸了个大懒腰,装出很舒服的样子。
“臭耗子!死老鼠!该杀的四害……”晨雪骂着骂着,不觉渐渐打起磕睡来……
白玉堂根本无法安心地躺在床上,悄悄转过头,微昏的烛光下,晨雪安详地沉睡着,呵,她的睡相还真是可爱呢。嘴角泛出一丝微笑,如果没有白天时的小吵小闹,如果没有不怀好意的坏笑,如果没有那一头假小子的超短头发……咦?他在想什么!她什么样关他什么事?!
心烦意乱地把头埋在枕下,他又觉不安起来,匆匆掀了被子跳下床,他慢慢走到晨雪身旁。轻触一下纤小的手指,不由得一愣,好凉啊!他是不是也有些过份了呢?她不过一介女子,他干嘛总是在意她并非恶意的慌言呢?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手指绕过丝般柔软的短发,白玉堂不禁轻轻地问:“你究竟从哪里来?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不肯说实话?难道我白玉堂,真的无法成为你倾诉的对象吗……”
“不要杀我!求求你……”熟睡的晨雪梦见了手持滴血长剑的冷夜寒,她不觉惊叫出声。
有人要杀她?白玉堂突然明白了,怪不得她宁可牺牲色相也要缠住他,就是怕他救了她之后赶她走,毕竟他们根本毫无关系,而说谎欺骗四哥们,也是为了保命,这样五鼠就会成为她的保护伞……
究竟是谁想杀她?她遇见了什么事?头脑里一直闪现这些问题,白玉堂竟担忧起来。
他会弄清楚的,就算是逼问,他也一定要她说出实情!
弯下身子抱起晨雪,她的轻让他吃惊,小心地把她放到床上,又细心地替她盖好被子,他才站起身来准备去椅子那儿睡。
“雅诗!”晨雪在睡梦中一把拉住白玉堂的手,手掌的温暖令她觉得很安心,也很留恋……
冰凉的小手,紧紧地拽着他,令白玉堂不忍离去。
“算了,让她握一会儿吧。”无奈地坐在床沿,就这么陪着她……
过了一会儿,晨雪的手松开了,白玉堂大喜,心想总算能休息了,这么干坐着很累的。刚要站起来,晨雪却又抱住了他的手臂,被她突然一拽白玉堂险些摔到床上。她又想干嘛?!
“枕头!”原来她是嫌方枕太硌,眼前晃动的大白枕头岂能轻易放过?
“难受啊……”这小丫头居然把他的胳膊当成了睡枕!有没有搞错?!
大概是感觉舒服了,恶梦也没了,晨雪又想念起家来,那张温暖的小床,还有生日时雅诗送给她的凯蒂猫……
“猫猫!”这回她干脆勾住了白玉堂的脖子!还伸出一只小脚,手脚并用,把白玉堂压了个结实!
哇!你这死丫头把我白玉堂当成什么了?!难不成把我当成宠物猫???
倒霉啊!!!什么叫欲哭无泪,他总算明白了……
晨雪向来有踹被的习惯,当然,对于身前这条又沉又厚的“大棉被”也不例外,这一夜,半夜解手的韩章听到了五弟与崔姑娘房中有凄惨的鬼叫声……
“嗷呜!”清冷的月光下,一只孤独的狼站在崖边仰头嗷叫。
“呼……呼……”折腾了大半宿,晨雪总算安静了,可怜的白玉堂缩躲在窗台上,不停地拍打封得严严实实的窗户,用颤抖的声音哀求道:“放我出去啊……”
……………………
清早。
“三哥,早啊!”蒋平早早地等在庭院。
“早,大哥二哥呢?”徐庆伸着懒腰走过来。
“该起来了吧?”蒋平道,正说着,只见韩章围着卢方唠叨个不停,似乎有什么事。
“唉?三弟四弟也在?”见到二人,韩章眼睛一亮,马上又跑到他们身边,急急地告诉他们昨晚发现的怪事。
“昨个儿夜里,我去解手,突然听见五弟与崔姑娘房中有凄惨的鬼叫声,你们说,他们是不是撞见鬼了?”
蒋平与徐庆摇摇头,“怎么会?五弟从来不信邪。”
“你一定是睡糊涂了。”卢方压根儿不相信他的话。
“要不……咱们去五弟房间瞧瞧?”韩章摸摸脑袋,难不成真的是他听错了?
“走,去看看。”不管是真是假,问问白玉堂不就得了。
众人齐动手,把钉住窗户的木板拆了下来,本意是想偷看五弟与崔姑娘,哪知木板一掉,白玉堂也跟着“滚”了出来!
“五弟!”众人大惊,卢方一把抱住白玉堂,却见他闭着眼睛呼呼大睡,这傻小子怎么靠着窗户睡觉?
大概感觉到了周围的异动,白玉堂醒了。“唉?你们围在这里干嘛?”
“我还要问你呢,你不在床上睡觉坐在窗子这儿干什么?”卢方搞不懂五弟啥时候变得这么腼腆了。
“一言难尽啊……”真是悲哀,想不到他一时的好心,竟沦落到如此地步。
“让崔姑娘踢下床了?”蒋平猜测道。
话倒不错,可是你们会意错了。
“是啊,真倒霉!”白玉堂伸了伸腰,昨夜可真是恐怖的一夜啊!
“五弟,你们昨夜是不是撞见鬼了?”韩章突然问。
“鬼?”白玉堂微愣,“没有啊。”
“没有?那就怪了,我明明听见你房中有鬼叫嘛……”看来真的是他睡糊涂了。
“呃……”那一定是我的哀叫外加晨雪那死丫头的呼噜声!白玉堂干咽口水。
徐庆拍拍他,“五弟,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把握住,实在太可惜了。”
可惜个头!这种事他以后一定要防范!
“没关系,机会有的是,回陷空岛就好了。”白玉堂不以为然地说。
“什么?!”四鼠太惊讶了,五弟居然说想回陷空岛?想当初他是宁死不从,非要找猫儿决胜负不可,这回他竟主动提出回陷空岛!
“好啊好啊,那咱们现在就动身!”怕他反悔,四鼠异口同声地说。
“不急,等她醒了再说。”白玉堂回头瞅瞅还在沉睡的晨雪,嘴角泛出一丝微笑,把她藏在陷空岛,她的仇人就不会找到她了。
……………………
“啊!真舒服!”晨雪醒了,美美地伸着懒腰。
“咦?我怎么会在床上?”清醒之后才猛然发觉,她身处的位置不太对劲儿!
连忙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到屋内没有白玉堂的身影,她才放心地呼出一口气。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虽然书中所述白玉堂乃是正人君子,可谁敢保证他不会变?尤其是昨天他逼近的动作,还有极具危险性的话语,根本就不是君子所为!等等,雅诗不是喜欢他吗?不行,好友倾慕的对象,一定要通过她的审察才行,要不傻瓜雅诗会吃大亏的!而且,她一定要充分了解白玉堂的个性,还要告诉雅诗,白玉堂表面风度翩翩,骨子里却全是用坏水浇灌的钙质!
匆匆下床去开门,却与正要进屋的白玉堂撞了个满怀。
“你还真会睡,都已经晌午了。”这丫头不但睡相差,还是个打雷都震不醒、天亮也不起床的小懒猪!
“时差还未调过来嘛。”晨雪红着脸说。
还真是奇怪呢,昨夜先是梦见了冷夜寒,又梦见了雅诗,还有一个雪白闪亮的舒服大棉枕,啊!对了,还有超级可爱的凯蒂猫,她以前可是天天搂着它睡觉的,要不是梦见了它,她不可能睡得那么香!
“时差?”这是什么东东?
“唉呀,以后你记得叫我起床就是了嘛。”晨雪懒得解释,转身回屋坐在椅子上。
“鬼才叫你起床!”白玉堂低喃一声,随手把午餐放在桌上,“快吃,吃完了跟我们回陷空岛。”
“陷空岛?”晨雪兴奋得瞪大猫眼,“是你们住的陷空岛?听说那里地势隐密、四面环水、动物繁多、山青水秀、彩蝶飞舞、景色怡人、明空皓月、碧水连天……”
“够了够了。”白玉堂不耐烦地摆摆手,她打哪儿听来的?陷空岛白天确是美不胜收,可到了晚上就成了野兽出没、阴森清冷的魑魅孤岛,除了五鼠可以来去自如,一般人绝不可能轻易进入岛内,就连陷空岛的位置,都鲜为人知。
“若非你被人追杀,我才不会留你在陷空岛。”
他……知道了?晨雪愣愣地瞅着他,“你……你怎么知道?”
“你说了一夜梦话,又把我当成追杀你的人对我一顿拳打脚踢,我好心让你睡在床上,你却如此对我,我上辈子欠你啦?!”想起昨天的狼狈样儿就一肚子火。
“对不起……”晨雪低着头小声道歉,没想到自己的睡相全被他看到了。
“没听到。”白玉堂掏掏耳朵,故意说。
“对不起嘛。”晨雪提高了声音,满脸通红地抬起眼睛。
“大声点。”哈,这个像假小子的疯丫头居然也会害羞。
“对—不—起!!!”他分明是故意的!晨雪气愤地揪住他耳朵大吼一声。
“喵!喵!”顿时,白玉堂只觉得上千只猫在脑中疯跑,小鸟在头顶来回飞旋,金色的小星星也不知何时冒了出来,最可怕的是他突感浑身瘫软,功力尽失,仿若武功盖世的武林高手猛击他的百会穴!天啊!他不会耳膜穿孔了吧?!
“喂,喂……”见他呆愣住,晨雪自知她分贝太高了,关切地晃晃他,他居然毫无知觉!
“哇!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吓我啊!!!”晨雪无助地在他眼前晃动,不知怎样才能帮他恢复知觉。
“卢大哥!韩二哥!徐三哥!蒋四哥!白玉堂昏厥了,快来帮忙啊!!!”这回的分贝比刚才的还要高。
“我早晚会被她害死……”好容易清醒过来,白玉堂再次被震晕,喃喃地说着,他重重地倒在桌子上……
……………………
“唉,可怜的五弟。”蒋平叹惜地摇摇头。
“红颜祸水,以前就跟你讲过了,你就是不听。”韩章更显痛心。
要真是红颜还好了呢!白玉堂气鼓鼓地转过身背对着他们。
徐庆则是对白玉堂一顿埋怨,“叫你不要再惹弟妹生气嘛,这下可好,受伤了吧?”
胡扯!什么弟妹?!白玉堂不甘心地暗叫。
“五弟,以后多哄哄崔姑娘,再怎么说以前也是你的不是。若是你以后再被她揪住耳朵大叫一声,大夫说你的听觉可就不保了。”这卢方的想法倒也偏激,他并不在意五弟的耳朵,反而更在乎他和晨雪的感情问题。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凭他白玉堂的敏捷,如果她再敢大叫,他一定在她开口前先堵住她的嘴!
“唉,看来今日是无法回陷空岛了,五弟,你好好休息吧。”徐庆甚觉可惜,但考虑到五弟的身体状况,回陷空岛之事还是改日再说吧。
四人退出房间,又留下晨雪和白玉堂共处一室。
“你好些了吗?”晨雪十分后悔自己的行为,要知道,她的“超音波”,不知击退过多少令她厌烦的男人,可是,她并不讨厌白玉堂……
“不劳你费心。”白玉堂瞅都不瞅她一眼。
他生气了……晨雪低头搅着衣襟,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你吃饭了吗?”大概屋内太沉闷了,他反而不太适应,想说话,却冒出这么一句。
“还没……”他端来的午饭还放在桌上,刚才一直关注白玉堂,所以根本没动碗筷。
“饭菜已经凉了,你叫店小二端下去,热一热再拿上来。”他依旧背对着她说话。
“噢……”晨雪听话地端起托盘,刚走到门口,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在……关心我?”
感觉到他不太温柔的体贴,反而令晨雪感动不已。
她的喃语令原本浑然不觉的白玉堂倏地一僵,他却故作嘲讽地说:“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会关心差点害死我的傻丫头!”
他的话无疑向晨雪头上泼了一盆冷水,但白玉堂的眸子里却闪过一道复杂难懂的光芒。
就这样过了许久,晨雪慢慢吃着渐冷的饭菜,两人都没再言语。
吃罢算是晚饭的午餐,晨雪推门准备外出。
“你去哪里?”听到门响,白玉堂翻身坐起,紧张地问。
“出去走走。”晨雪回答。
她不会是想离开吧?!她不是正在被人追杀吗?她单独出去是很危险的!白玉堂以极快的速度挡住门口,“既然你欺骗四哥你我的关系,那么你就要对这个谎言负责!所以我不会让你离开!”
“啊?”这算什么理由?她不过想出去一下,难道也要经过他的同意?晨雪不满地斜瞪着他。
见她微怒,白玉堂也觉得自己霸道了点,“那个……如果你要出去,我陪你走……”
“真的吗?”一听这话,晨雪突然兴奋起来,高兴地拉住他的胳膊,嘴里却乐呵呵地说:“正好缺帮手呢。”
“嗄?”帮手?什么帮手?
月光下。
白玉堂灰头土脸地紧皱着眉头,俊脸布满汗珠,雪白的长衫也被大大小小的泥巴溅得面目全非,他艰难地一锄一锄挖着土坑,放眼望去,偌大的土地已经挖了不计其数的洞!!!
“这里也不是……唉?好像是那里!”晨雪站在旁边又失望了一回,不过她又马上发现了新的地点。
“拜托!我已经挖了两百八十七个洞了耶!到底在哪里?!”白玉堂丢下锄头,咬牙切齿地怒吼。
“我记不清了嘛,不过就在这一带。”晨雪不想放弃,那可是一大笔财富啊!
就在这一带?!这一带少说也有方圆百里!她想累死人不偿命啊?!
“你白痴啊?!自己埋的东西却忘了地点,至少你埋的时候应该留个记号什么的吧?!”真是受不了这个小丫头的臭脑子!
“我有留记号啊!我在埋东西的地点放了三颗石子!”
三颗石子?这里到处都是石子!!!白玉堂快疯掉了。
“求求你了,帮帮我吧……”晨雪眼泪汪汪地恳求着。
“你到底在找什么?”不停地挖洞,却不知她埋了什么。
“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晨雪支支唔唔地说。
“唉。”自知敌不过她可怜楚楚的请求,白玉堂也只得自认倒霉。
老天有眼,在挖第三百一十六又三分之二的洞时,晨雪期待的东西终于现身了!
是个小木盒,里面装着一个绣有蝴蝶图案的精致丝绢包裹。
“哇!终于让我找到了!!!”晨雪兴奋得一蹦老高,忘情之余回报白玉堂一个大大的香吻!
“呃?”白玉堂又愣神了,这疯丫头的举动还真是“色胆包天”耶!
这个丝绢包好像在哪里见过……白玉堂一时想不起来,“里面装的什么?”
“定情信物!”晨雪不假思索地回答。
“啥?!”我白玉堂忙乎了半天却是帮你这死丫头挖什么该死的定情信物?!
“哈哈,骗你的啦!”见他生气,晨雪又露出甜甜的笑容,把包裹放在唇边亲吻一下,便蹦蹦跳跳地往客栈跑。
啦啦啦!太棒啦!我的财宝找到啦!花冲送的珠宝可是价值连城啊,不藏好拿回现代,花了岂不可惜?反正她要跟五鼠回陷空岛,顺便把这些珠宝也一起带走。哦!发财喽!!!
倒霉的白玉堂目怔口呆地杵在原地,满脸怪异的表情,他是不是又被耍了?
……………………
回到房间把绢包放好,晨雪又想起了另一家客栈的行李包。
“算了,反正里面只有两套破衣服,就当是我住宿的宿费好了。”她倒觉得挺大方,疏不知老板发现她“潜逃”后会大骂她几天……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两个店小二把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水盆抬起屋里。
白玉堂站在门口,赏给两人一些碎银,打发了他们。
“出去。”他们刚走,白玉堂便向晨雪下了逐客令。
“为什么?”晨雪瞪着大眼,不知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我要洗澡!”这个该死的丫头,他挖了那么多坑,流了那么汗,难道想洗洗澡也不行吗?!
“哦……”晨雪像是明白了什么,嘴里嘟喃起来,“我还以为你是给我准备的呢。”
“喂!这可是我要的水耶!”白玉堂的俊脸五官几乎揪到一起。
晨雪深深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沧桑憔悴,“自从与雅诗失散后,我就一直被人追杀,从未睡过一天好觉,也从未舒舒服服地洗过一次澡。有一天实在忍不住了,便跳到冰冷的湖水里浸浸身子,谁知染上风寒,大病七天,那些日子,没人照顾我,也没人可怜我,我不知从阎王那里徘徊了几次……如今,眼见这么好的浴盆你却不让我洗,还逼人家出去,你自己享受,我……我好命苦啊……啊!!!”说着说着,她眼泪噼哩叭啦地掉了下来,最后演变成嚎啕大哭。
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碰上你这个丫头!!!
明知她在演戏,可白玉堂还是打了退堂鼓,“算了,我出去,你洗吧……”
“真的吗?你……你真是个大好人耶!”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恩惠,晨雪激动地说。
“唉……”拖着疲乏的身子,白玉堂帮她关好房门,自己则坐在门口替她把风。
寂静的黑幕不禁令人遐思万千,幽幽夜风,让沉睡的客栈多了分清凉。嘴角渐渐浮现一丝微笑,俊朗的眉目间尽漾着温柔,明眸凝望着窗中娇小的身影,心中填满一种不可言喻的柔情……
“呵呵呵,大傻瓜!”晨雪满足地泡在盛满热水的浴盆里,氤氲雾气映衬出雪肤凝脂,慵懒地掬起一瓢水浇在身上,她也故意发出舒服的声音。
白玉堂只是不以为然地笑笑,他明白她是在报复。
舒舒服服地洗完热水澡,晨雪穿戴整齐后打开房门,他果然还坐在门口。
“喂!我洗完了。”晨雪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白玉堂回过身,清灵的小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水珠,湿湿的短发紧贴着脸颊,那张甜美的笑脸,令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替她把湿发缕到耳后……
他温柔的举动,也让晨雪感到脸上泛起一阵热潮,白玉堂的确帅得令天下所有女人为之心动,可是为什么他从不为情所困,反而硬要去闯什么“冲霄楼”呢?如果她改变他的未来,他会不会突然从她眼前消失呢……
“你发什么呆?”白玉堂的手指轻敲一下她的脑门。
“呃?”晨雪回过神来,摸着额头慌乱地否认,“谁……谁发呆啦?”
“还说没有,你都脸红了,是不是被我迷住了?”白玉堂很喜欢看她羞窘的模样,也喜欢不时戏弄她一下。
“呸!你才不配呢!御猫才是我的最爱!”对呀,她的心里只有展昭,她才不会看上这只坏坏的臭老鼠!
“唉,看来我和死猫这宿敌是做定了。”白玉堂长叹一声。
“你会带我去见展昭吗?”他似乎话中有话。
“你以为只有死猫才能保护你吗?”他锦毛鼠白玉堂的武功可绝不在御猫展昭之下!
“那你的意思是……你保护我?”会是这样吗?难道他想取代展昭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晨雪瞪着比小燕子还灵动的大眼,不敢置信地低问。
白玉堂似乎毫不在意麻烦与危险,甚至也不问追杀她的人是谁,也不探听她是怎样与人结怨的,他就是想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保护你可得收保护费。”既然他肯冒生命危险去保护她,那么她也得为他付出一点代价。
“没问题!虽然我钱不多,但以后陷空岛的家务活儿我全包了!”没有钱,用劳动力也可以代替吧?
“好啊。”俊脸舒展开来,他要的代价似乎还不止这些。
“拉勾!”怕他反悔,晨雪孩子气地伸出小手指。
白玉堂笑着伸出手指与她拉勾时,还趁机揪一下她的小鼻子。
“讨厌!”晨雪不甘心被他揪鼻子,也伸出小手去摸他的鼻子,白玉堂却左躲右闪,就是不让她摸,“哈哈哈……”
夜色中,不时传来两人欢快的笑声。
“噢呵呵呵……”这回韩章可看仔细了,一边怪笑一边离开,心想明天可有的聊了。
嘻闹后,白玉堂找人把浴盆抬了出去,他自己则要出门。
“你睡床上吧,我得找地方洗澡去。”说完,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唉,白玉堂还真是个傻得可爱的家伙……”望着门外,晨雪在心中默默记下。
……………………
朦胧的夜色下,一弯清澈的小池隐在浓密的林荫中,这是一个罕有人迹的角落,偏偏白玉堂就能找得到。
哗哗的水声,正是自池中传来,白玉堂旁若无人地搓洗着。
一对星眸透过树叶看着这一切,茂盛的枝叶,巧妙地遮去了此人的身影。
“喂!树上的家伙!池水不凉,想洗澡的话就下来,偷看多不好哇!”早就察觉到树上有人,可白玉堂丝毫没放在心上。
“呼”的一声,一个黑影从树上落了下来。
“我只是无意间经过这里,绝非偷看!”银铃般的声音却是冰冷异常。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嘛?一个女人看陌生的男子洗澡,你不脸红吗?”白玉堂无意去看那好听声音的主人,似乎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你污辱我?”声音变得阴冷起来。
“非也,只是稍稍提醒你一下。”白玉堂依旧背对着她,言语中还带点讽刺。
突然,黑影飞到池中,直直地落在白玉堂眼前,一只柔荑狠狠地捏住白玉堂的下巴,“告诉你,本姑娘从未对男人脸红过!”
一瀑乌黑青丝衬着寒夜如冷的气韵,姣美的容颜上是一对如夜星眸,看不出娇媚,冷冽的气质,也绝不是美艳二字可以形容的,她就像幽谷中的蔷薇,美丽却又蕴含危险……
“怕是好男人都被你这只母老虎吓跑喽。”白玉堂打掉脸上那只带有惩罚意味的手,趁她回退之际,飞上池岸迅速穿上内衫。
“你是谁?信不信我杀了你?”眼帘微垂,却是充满杀机。
“真没礼貌,在问别人姓氏之前你为何不先报名号?信不信你杀不了我?”真是倒霉,最近总是碰上晦气事,尤其是女人,一个比一个泼辣!啊,还是晨雪好些,至少有时她还会害羞,样子满可爱的。
“哼,我乃修罗门大弟子绿蓉,就算我杀不了你,我未婚夫冷夜寒也杀得了你!”她气呼呼地说。
“冷夜寒?那个杀手?”白玉堂略有所闻,“他武功奇高,恐怕江湖上没人能逃过他的剑下。”
“不错,你怕了吧?”绿蓉嘴角泛出一丝冷笑。
“不过传闻冷夜寒孤傲冷僻,来无影去无踪,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未曾听说他有什么未婚妻啊!”白玉堂又说。
“我就是他未婚妻!”绿蓉又气又急地怒叫。
“算啦,他有没有未婚妻又不关我事,我先走了,家里还有人等我睡觉呢。”白玉堂打着呵欠转身,走了两步又像想起了什么,“对了,要是想洗澡的话在下劝你别在这儿洗,万一再遇上像你这样喜欢偷看的异性呢?哈哈哈……”
“你!”谁说她不会脸红,现在绿蓉的整个脸包括颈子都让红潮布满了,“混蛋!你到底是谁?!”
“在下锦毛鼠白玉堂,后会无期了姑娘。”声音渐小,身影渐远。
他就是白玉堂?!绿蓉暗暗吃惊,如果是五鼠的话,那么他应该有些线索……
“站住!我还没问完话呢!”绿蓉又追了上去,拦住白玉堂的去路,“姓白的,你见没见过一个叫雪儿的死丫头?!”
雪儿?他身旁确是有一该死的小丫头,不过她的名字叫晨雪。
“没有。”白玉堂干脆地答道。
“你们五鼠最近一直在这儿转悠,什么人不在你们的视线当中?那个死丫头是短发,个子很矮,长相奇丑,也许还是个男扮女装,这么明显的人你们会没见过?”绿蓉急急地说。
“没有。”白玉堂肯定地说。
难不成她要找的人是晨雪?!什么长相奇丑?男扮女装?这家伙的眼睛肯定有毛病!
“不过……如果告诉我你要找她的原因的话,我也许会想起来什么。”白玉堂故意引诱她。
绿蓉冷冷地回答:“杀她!”
她果然是追杀晨雪的人!可是……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
“她跟你有仇啊?”白玉堂表面不动生色。
“这个死丫头竟然能从冷夜寒手中逃脱,为了我未婚夫的名喻,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绿蓉气呼呼地说。
“什么?”这回白玉堂可感到惊讶了,原来晨雪不是跟她结怨,而是因为冷夜寒的关系!这下麻烦大了……
“你到底有没有印象?”绿蓉不依不饶。
“不知道,没注意。”白玉堂轻松地回答。
“你四哥们呢?”
“不晓得。”
“她没从你们面前经过?”
“不清楚。”
“镇子就这么大,你们真的没看见?!”
“罗嗦。”
“罗……你说什么?!”绿蓉美目怒瞪,白玉堂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有哪个男人不被她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的,冷夜寒的冷漠态度倒也罢了,可这个家伙根本就是瞧不起她!
白玉堂酷酷地环臂站在微风中,“你不但罗嗦,还是个笨女人,在下奉劝你最好少管冷夜寒的闲事,把他惹毛了,说不定连你也杀,好自为之吧。”
绿蓉一愣,“白玉堂,你什么意思?!”
“真是笨的可以。”白玉堂摸摸发热的脑门,这种女人让他头疼,“冷夜寒想杀的人,谁都阻止不了,如果他真想杀了那个叫雪儿的丫头,恐怕早就下手了,又何必等你来动手?你想在冷夜寒面前立功,好让他多看你几眼?做梦去吧,虽然我不了解冷夜寒,但同样身为男人,你这样做反而会惹恼了他,原因嘛,你自己想去。”
说完,身形一闪,骤然不见踪影。
“白玉堂!你把话给我说清楚!!!”绿蓉的半调子轻功根本无法追上行疾如风的白玉堂。
……………………
“她怎么会和冷夜寒扯上关系?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时之间,他竟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可怕……
回到房间,晨雪已经酣然入睡,静静的睡脸上,似乎一直笼罩着一层阴影……轻轻地帮她盖好被子,白玉堂忧郁地坐在窗前,他,能够保护好她吗……
清早。
“懒猫,起床了。”白玉堂掐住晨雪的鼻子,又用手拍拍她的脸蛋儿。
“唔……”晨雪正做着美梦,突然感到呼吸困难,条件反射地,愤怒的她迅猛地打出一记直拳!
“嗷!”防不胜防的白玉堂根本没想到这死丫头做梦都会打人,这一拳正中鼻梁!
“哪个烦人的家伙扰我美梦?!”晨雪睡眼惺松地坐了起来。
“死丫头!”白玉堂捂着鼻子,不客气地拍了她后脑勺一下,“站没站相,睡没睡相,你娘怎么把你养大的?”
“哎哟!”这回晨雪可清醒了,超大瞳孔不满地瞪着白玉堂。
“起床了,吃完早饭就动身。”习惯了这种杀人般的视线,他径自整理行装。
听到“吃饭”二字,晨雪一骨碌爬起来,“饿死我了。”说着,她几乎用跑的冲出房门。
“死丫头,没洗脸就往外跑?”白玉堂抓起湿毛巾追了上去。
奇怪,他干嘛这么关心她,如果仅仅是因为性命的问题,他还说得过去,但是,现在居然连她的起居都关心起来了,他白玉堂啥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人了呢……
“还跑!”白玉堂拦住要下楼晨雪,突然,他眸光一闪,一把抱住晨雪,把她推向顶柱。
“臭耗子,你占我便宜……”晨雪讶然地大叫,小脸顿时羞红。
“别吵!”白玉堂低吼,又腾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看他有些紧张的样子,晨雪也直觉地往楼下看了看,除了四鼠,她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啊!
绿蓉刚迈进客栈,小二哥便弯着腰笑脸迎了上来,“客倌里边请。”
江湖人的习惯,陌生的地方都要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绿蓉的目光扫了一下四周,最后定在四鼠身上。
小二哥替她找了个位置坐下,随即问道:“客倌吃点什么?”
“随便。”她冷冷地回答。
“好嘞!”小二离去,四鼠的身影完全掌握在她的视线中。
从她一进客栈,绝美的容颜便引起在座客人的侧目,当然客人中少不了四鼠,对上绿蓉冷冰冰又审视的目光,蒋平不禁嗤鼻一笑,“这年头,心高气傲的冷美人还真是不少。”
卢方瞥了眼绿蓉,低声警告他:“闲话少说。”
四人不再闲言,只等五弟与崔姑娘一起用膳。
见四鼠避嫌,绿蓉的自尊心大受打击,在座的男人哪个不想多看她几眼,这四个家伙不看反讽,她怎么能受得了这个!
抓起宝剑走向四鼠,她压住怒火冷冷地问:“四位兄台似乎对本姑娘有意见?”
四鼠微怔,蒋平说得一点不错,这位姑娘的确孤傲任性,而且心胸狭窄,分明是她先不友善地盯着他们看,现在却反过来质问他们。
“姑娘误会了,我们绝无此意。”卢方礼貌地回答。
“本姑娘听得清清楚楚,少在这儿假惺惺!”绿蓉美目圆瞪,抽剑指向蒋平。
早料到她会拔剑相向,蒋平八字胡一翘,不屑地说出三个字:“神经病。”
“你敢骂我?!”绿蓉气得浑身发抖,银光一闪,飞刃随即而来。
“住手!”卢方擒住绿蓉的右腕,威严而又霸气地说:“这位姑娘,四弟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原谅。”嘴上虽然是在道歉,可是一点诚意也没有,反而加重了手劲的力道,疼得绿蓉丢掉剑柄,脸色发青。
见她额头直冒冷汗,卢方总算放她一马,松开她的手腕。
“好,你们四个大男人合伙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报上你们的名字,咱们走着瞅!”绿蓉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们。
楼上的白玉堂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女人简直无赖到了极点!叮嘱晨雪不要下楼,他飞身跃到绿蓉面前。
“我说绿大小姐,你偷看我洗澡不够还跑来找我四哥的麻烦,你吃饱了撑的是不是?”
闻听此言,众人先愣,下一刻即是哄笑不已,尤其是蒋平,简直要笑掉大牙,“啊哈哈哈……这位姑娘,没想到你美貌出众,却有这种不良嗜好,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哈哈哈……”
“你!”绿蓉没料到白玉堂也会在这里,艳容顿时蒙红,“白玉堂!我与你誓不两立!”
白玉堂挖着耳朵,漫不经心地说:“又想找谁帮忙啊?冷夜寒?你未婚夫?好啊,有能耐你可以找,是否找得到要看你的运气,人家是否帮你那要看你怎么说,我想你未婚夫不会傻到那种程度吧?自己的未婚妻偷看陌生男子洗澡,被人家数落一番便想找他帮忙报仇?啧啧啧,有这种未婚妻的男人真是悲哀啊……”
“你、你……”绿蓉气得无地自容,真想找个地缝儿钻下去。
晨雪一听冷夜寒三个字,不禁大惊,条件反射地缩回小小的身子。
“姑娘是不是想找地缝儿钻下去啊?这件事我二哥彻地鼠就可以帮你,二哥!”白玉堂趁势追击,不依不饶。
“没问题!”韩章强忍笑意,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准备挖地。
“你们可恶!!!”绿蓉愤怒地大叫一声,拨开白玉堂在众人的讥讽与嘲笑声中愤然离开。
“哈哈哈……”五鼠大笑起来,蒋平指着绿蓉的背影笑言:“这就叫做茧自缚,自作自受!”
白玉堂笑着笑着,突然想起了楼上的晨雪,他向四哥打了声招呼,快速跑到楼上,然而刚才的位置已经不见晨雪的身影。
一种不好的预感,白玉堂暗暗心惊,跑回房,她不在,追问店小二,也没答案,她去了哪里?!
晨雪一口气跑到客栈后院的大树下,身子顺着树干疲惫地滑落下来,她好累,她好怕,冷夜寒也许就在自己身边,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剑杀了她;又或许他想用心理战术折磨她,让她恐惧、让她发抖……晨雪的身子缩成一团儿,她躲得过去吗?那位漂亮的姑娘是冷夜寒的未婚妻吗?她的突然出现预示着冷夜寒也在这附近吗?白玉堂与他们是什么关系?如果让他知道追杀自己的人正是冷夜寒,他还会保护自己吗?
“死丫头,居然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害我好找!”白玉堂微喘粗气,说明他找了很久。
晨雪把脸埋在膝盖下,可怜的模样令白玉堂眼中划过一道怜爱,他蹲下身子搂过晨雪,让她的脸紧贴自己的胸膛,带有他独特气味的体温,刹那间平抚了晨雪惊恐的心……
“你放心,不管对手是谁,我绝不会丢下你不管……”白玉堂在晨雪耳边轻轻地说。
他的身体好温暖,也许她的归宿就在这个怀抱中吧……晨雪依恋地紧偎着他,一个念头忽闪而过,她好想跟雅诗说一声:对不起……
四鼠站在角落里静默无语,隐隐地,他们也感觉到了某种杀机,包括五弟隐喻极深的生死誓言……
饭桌上依旧不见白玉堂与晨雪的身影。
“大哥,咱们要不要问个明白?”韩章忧心重重地问。
“不必了。”卢方喝下一杯酒,“崔姑娘似乎惹上了什么麻烦,五弟肯保护她,自有他的道理,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好些。”
“是啊,五弟与崔姑娘的事,咱们还是不要多问了,一切等到了陷空岛再说吧。”蒋平的脸上也现出少有的忧虑。
徐庆的大铁锤突然重重地落在桌子上,吓了众人一大跳,“总之,五弟的事就是咱五鼠的事,绝不能坐视不管,如果谁敢招惹五弟和崔姑娘,我徐庆第一个找他拼命!”
“哎?”三鼠直愣愣地看着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断裂的木桌还是砸到了某人的脚……
“哇!”徐庆抱脚痛叫,韩章手明眼快地接住从他中里掉落的大铁锤,连连拍着胸脯道:“好险好险……”
白玉堂与晨雪正好此时走过来,见这热闹的场面,不禁轻笑问道:“哟?你们怎么在饭桌上练武啊?”
“废话少说,快给我找大夫!!!”徐庆痛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以后的时间里,五鼠为了赶路,硬是抓了一名游医到船上给徐庆看脚伤,后来又把那名游医丢到另一艘船上再送回去,直到现在那名游医都感到莫明其妙,为什么要把他踢来踢去?难道赶路比病患还重要吗?
……………………
鬼魅般的黑影轻飘飘地飞入晨雪最初所住的客栈,房内空无一人,黑影似乎颤抖一下,猛然回身,却是失踪许久的冷夜寒!
她去了哪里?她去了哪里?!
冷峭的俊容布满急切与不安,生平第一次有这种揪心般的感觉,仿佛某个重要的东西突然消失了!发疯似地冲出房门,他闯入每一个房间,逼问客栈的每一个人,凡是说不知道的人,他全部废了他们的双眼!
月光下,沾满血腥的长剑指向蜷缩在床角的老板与老板娘,再没有线索,他会毫不留情地杀光客栈内的所有人!
“大、大侠饶命啊!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位姑娘在哪里!”老板哆哆嗦嗦地如实叙述最后见到晨雪的情景,“如果您是指住在西厢房的那位小少爷,他早在三天前就不见了,只留下两套衣服……”
“在哪里?”冰冷的眼眸射出一道寒光。
“这儿……在这儿……”老板连滚带爬地跌下床,从柜子中翻出一个小包袱,双手奉上。
冷夜寒抖开包袱,一件熟悉的衣衫掉在地上。
是她……这的确是她的衣服,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穿着这件男衫……
轻轻捡起衣服,宝贝似地紧攥在手中,仿佛她就在自己眼前……
“她是怎么走的?”眼中只专注手里的衣服,杀人的冲动突然降温了许多。
“我们也不清楚啊!那天午膳她叫了两位姑娘陪酒,不知怎的她又独自走了,好像去了另外一家酒楼,后来就再也不见她回来……”老板紧张地话都说不清楚,只是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限你一个时辰之内查出她的去向,否则……”剑光一闪,映出他绝冷的嗜血双眸。
他,就像是阎王都避让三分勾魂使者,凡是见到他真面目的人,几乎都会沦陷于那张绝美的俊颜,在如身临仙境的惊叹中,不由自主地交出自己的灵魂。是生?是死?阎王都无法阻止,也无法预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冷夜寒——一个人如其名的人。
“她……她在飘香楼被朱震虎等人抓去,险遭凌辱,听说后来又被人救走,是谁小的怎么也打听不到,请大侠饶命!”老板与众店小二齐刷刷地跪下,脑门都贴上地皮了。
强大的气波刹时从冷夜寒身上冲出,他无法压抑杀机,跪地之人都被火热的气流震得互相飞撞,七窍流血,仅是一瞬间,他们都死了……是的,只要是见过冷夜寒真面目的人,都该死!只有她……无论她在哪里,他一定会找到她!
……………………
一夜之间客栈的人全部死光,整个城镇陷入了空前的恐慌,本该调查此事的衙门也因官老爷的独子——朱震虎的惨死而变得死气沉沉,包括那八名手下,无一不死得悲惨凄凉,人们开始流传这是受到了上天的惩罚,是被鬼咒杀的,谁都不会想到,下一个被诅咒的,就是大名鼎鼎的锦毛鼠——白玉堂!
陷空岛。
“哇噢!这就是陷空岛啊?”晨雪一下船便乐踮踮地跑上岸,“好漂亮的小岛,你们还养了不少看家狗呢。”
树后野兽的身影逃不过晨雪的“透视眼”,她蹲下身子,小手不停地逗弄着它们,“来啊,乖,过来……”
晨雪眼中的“看门狗”瞪着血红的眼睛,“呜噜噜”地呲着牙,仇视般地死盯着她,在它们眼中,晨雪是只白白胖胖的小家猪。
“傻丫头,别靠它们太近!”白玉堂拦腰抱过晨雪。
“臭耗子又占我便宜!”晨雪一把打掉他的鼠爪,不满地瞪着他,“我逗狗狗关你屁事?”
“狗?”这可是白玉堂听到的最不好听的笑话,哪有狗浑身灰毛,搭拉着尾巴,还长着一双闪着幽绿光芒的三角眼?
“来啊,过来……”不知死活的晨雪继续逗着“狗狗”。
终于,一只体型巨大的“灰狗”从树后蹿了出来,直扑晨雪,而这丫头居然笑咪咪地张开双臂准备给它一个大大的拥抱!
“嗷!”只听一声凄惨的哀嚎,晨雪猛然发觉自己竟又被白玉堂搂在怀中,而那只“灰狗”的长脸正中白玉堂突来的一记大飞脚!
“灰狗”斜吐长舌眼泪汪汪地垂直掉到地面,树后的“狗”们见此情景纷纷逃窜,可怜的“灰狗”低叫一声,仿佛在痛骂:你们这群没良心的……
“哇!你怎么这么残忍啊?!”晨雪推开白玉堂,心疼地抱起大“灰狗”,“狗狗们帮你看家,又来欢迎我,你却伤害它们,太没良心了!”
“啥?!我没良心?我可是好心在救你耶!”白玉堂大呼冤枉。
四鼠都因强忍大笑而憋红了脸。
“救我?干嘛救我?”晨雪还没明白过来。
白玉堂气得指着“灰狗”大叫:“它不是什么看门狗,它是狼!野生的狼!它是想吃你!!!”
“哦?”晨雪抱着“灰狗”,一本正经地问它:“你是狼?”
灰狼早就被白玉堂震慑住,它似乎能听懂点人话,骇于白玉堂的巨大杀气,它点了下头。
“刚才你是想吃我?”晨雪依旧是那张柔和的笑脸。
灰狼又点了下头。
“卟嗵!”抱着狼脑袋的小手松开,狼头重重地摔了下去,顿时摔得它眼冒金星,小鸟儿乱撞。
晨雪胡乱地把手在身上蹭了几下,回头问白玉堂,“狼肉能吃吗?”
“啊?”白玉堂愕然。
还未等他回答,灰狼突然来了力气,爬起身子迅速消失在众人眼前……
“哈哈哈!”四鼠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他们想,往后陷空岛可该热闹喽!
五鼠的住所在一座宽敞洁净的院落中,听蒋平说陷空岛从前是荒岛,他们无意中发现了这个位置极其隐蔽的小岛,便在此定居下来,也时常回开封等地玩玩,这个院落,最初其实是一座空荡荡的庙宇,经过五鼠一番改建,最后变成现在这个典雅别致的清心小阁。
“这五只死耗子,竟然拆了原来的寺庙当住所?!”晨雪握紧拳头忍住打人的冲动,他们也不怕遭天遣?不行!说什么也得为土地神爷爷讨个公道!
卢 方——“啊,这里南北朝向风水好。”欣赏状。
韩 章——“省时省力省木料,有什么不好?”无畏状。
徐 庆——“我早就跟土地佬打过商量,他没反对啊!”无辜状。
蒋 平——“我是无神论者。”潇洒状。
白玉堂——“咦?这里原来是土地庙吗?!”惊讶状。
“大白痴!”晨雪愤怒的铁拳正中目标,白玉堂捂着酸痛的鼻子连连摆手,“好啦好啦,是我们不对,我们再建一座土地庙就是。”
“这还差不多。”这回晨雪满意了,还露出了胜利的甜甜笑容。
……………………
晚饭时刻,五鼠你瞅我,我瞅你,谁也不提该谁去做饭的事。
“作为大哥,偶尔下下厨倒也可以,不过来客人时坚决不做!”——卢方。
“我可以负责种菜,保证疏菜的鲜嫩美味,做饭可不归我管。”——韩章。
“你们不怕食物中毒吗?带解毒丸没有?”——徐庆。
“想吃鸡鸭鱼肉就别找我做饭。”——蒋平。
“碎了四十八只碗、砸了二十一张桌、丢了九十六双筷子、糊了三十七个锅,还烧了五间房……”——白玉堂。
“……”晨雪瞪大猫眼简直不敢相信!
闪亮可爱的五双大眼眨呀眨的,五鼠一起上前讨好晨雪。
“崔姑娘,你手艺一定不错吧?”
“出力气的事由我们来做,吃饭的问题请您一定帮忙解决!”
“崔姑娘人长得漂亮,心地又这么善良,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饿肚子吧?”
“我的好弟妹啊!入了白家门就是五鼠的媳妇儿……不对,是五弟的媳妇儿,看在五弟的面子上,帮我们做饭吃好吗?”
“谁是……”晨雪想极力否认,却被四鼠团团围住。
“她不是我……”白玉堂也想解释,却反遭四双闪着凶光的大白眼。
四鼠又是搬凳又是奉茶,又是按摩又是捶腿,献媚的鼠眼都眯成缝儿了,在强大的功势下,晨雪不得不答应,反正受人保护也总得付出点代价,做几顿饭菜应该不成问题吧?
一见晨雪点头,四鼠高呼万岁,马上四下散开出去找材料了。
“……”真没想到堂堂五鼠竟然一直为吃饭问题伤脑筋,看来《三侠五义》还有待进一步推敲。
“咳!”见她一直发呆,白玉堂故意咳嗽一声,不过他自己的脸也有点红,“让你见笑了,我们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啊?哈,没关系,没关系……”晨雪勉强笑着。
……………………
值得赞扬的是晨雪绝非雅诗,普通饭菜做出来也是美味可口,色香味俱全,引得五鼠赞不绝口,连夸晨雪是御厨。
“五弟真是找了个好老婆呢。”
“是啊,以后每天都能吃到这样菜肴,太幸福了!”
“不要一口一个老婆的,我还没打算娶她呢。”白玉堂边吃边说。
“这可不成!”四鼠一听可不乐意了,纷纷指责他,“早就住在一起了还不娶人家?你不能不负责啊!”
“这门亲事我做主,敢逃就别回陷空岛!”卢方拿出老大的威严。
“大哥,这事儿你绝对做不了主,你还没问过她的意见呢。”白玉堂早料到晨雪不会答应,依旧吃着饭菜。
“对哦……”卢方点点头,忙问晨雪:“崔姑娘意下如何?陷空岛虽然简陋,却是休心养性的好居所,五弟一表人才,嫁给他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晨雪笑咪咪地咬着筷头,“白玉堂都说没打算娶我了,我当然也没那个心嫁给他,不过他的下半辈子我是要定了!”
五鼠愕然,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个不娶,一个不嫁,但又要五弟的下半生?他俩到底在想什么啊?
混蛋白玉堂!谁稀罕嫁你这只臭耗子!哼哼哼,咱们走着瞧,我非让你娶王雅诗不可!!!晨雪赌气地干咽米饭,异常举动完全表明了她在生闷气。
一只鸡腿轻轻放到她碗里,轻瞥一眼竟是满脸笑意的白玉堂!
“乖,吃个鸡腿就不生气了。”他一边笑着,手还不老实地拍着她的头。
呵呵,真可爱,她是在气我不打算娶她吗?
晨雪憋着一肚子火儿死盯着他,这家伙,以为自己是在哄小孩儿吗?
“呃?!”白玉堂的大嘴突然被一只鸡腿堵住,紧接着头上又被扣了一只空碗!
“哇!”四鼠惊呼,呆呆地目送晨雪拂袖而去。
“……”我做错了什么吗?白玉堂嚼着好吃的肥鸡腿,努力回想刚才说过的话。
“五、五弟,崔姑娘好像生气了……”蒋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晨雪消失的地方。
“生气?没有吧?她还送了一只鸡腿给我呢。”白玉堂心知肚明,却失口否认。
“外加一只空碗?”徐庆指着他头上的大碗,那是他刚刚吃空的饭碗,正想再去加饭,却被晨雪抢了去扣在五弟头上!
“这个啊……”白玉堂取下饭碗,笑呵呵地说:“那是她向着我,怕我吃不饱,再送我一只空碗盛饭。”
“卟嗵!”四鼠齐刷刷地倒地晕倒!